第62章 神性、獸性、人性之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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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這麽久,鏡流的名號有很多。
    來自仙舟「蒼城」,傳奇“雲上五驍”之一,人送尊號“無罅飛光”。超脫了人間的勝負,奪得了九艘仙舟劍術第一的劍魁稱號。
    自出道以來,始終維持著不敗的戰績。
    鏡流有著淺藍灰白色長發,圓環發髻上綁了一根青絲發帶、右耳、胸口和背後都掛著一枚水滴耳墜。
    服飾整體以天青色與煙青色的裁片和邊緣組成,並在兩側和背後鏤空。服飾表麵以雲紋和回紋點綴。
    包裹在裏麵的是淺色花瓣狀的褶裙擺,銀色肩甲連著花型袖邊。
    背後結合了分頁披風與飄帶的係帶,手臂上的結構則是戎裝,胸腹部的部分顏色深。
    腳上穿著過膝長靴,手臂上綁著曇花。
    鏡流衣服飄帶上的圖案是從新月到滿月的月相變化。
    這樣的衣服妝造,鏡流穿了上千年。
    而實力強大,甚至說一人可成軍也不為過。
    但是對上敵人,不管對方是強是弱,在仙舟上長期形成的習慣,還是讓她於作戰之前,慣於提前想好作戰方案。
    正好,此刻坐在會議室內的人,排除了自己開拓者一方,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雅利洛6這幫的軍隊高層。
    希兒、傑帕德·朗道、布洛妮婭·蘭德、娜塔莎、瓦赫、佩拉、盧卡、伊戈爾、史瓦羅、希露瓦·朗道、鄧恩、奧列格、可可利亞·蘭德...
    來的人還真不少。
    指揮型、統禦型、負責暗殺斬首的、軍醫、後勤、科技側人才等等,可謂應有盡有。
    雙方之間友好交流著,商議著解開了封印之後的布防以及進攻方向,還有就是城中的平民如何安排,該調到何處避難等等。
    唯有瓦爾特·楊在眾人商量完之後,仍舊坐在座位上看著離開會議室前去準備的眾人,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樣。
    一下子見到那麽多“熟人”,讓老楊感覺好像已經離開了故鄉,又好像並沒有...
    莫非,崩壞追到這裏來了?
    星跟三月七這兩個隊伍裏如今還算不上強大,且從未麵對過“戰爭”的,早早被安排了後勤類的工作。
    如今正跟隨著隊伍,前往修築防禦工事,接下來還要回到城裏,勸說城中居民進入修築好的防空洞裏,躲避接下來的戰爭。
    至於姬子那邊,接下來也會前來「貝洛伯格」地下城區與瓦爾特等人匯合。
    等到雙方都做足準備之後,貝洛伯格與巴納巴斯這邊,會同時解開封印,放出寒潮之下,被封印的反物質軍團與幻朧。
    而可可利亞·蘭德也帶著布洛妮婭返回上城區,前往巴納巴斯坐鎮的陣眼,將其喚醒的同時,也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告知,讓其配合解開封印。
    ......
    寒潮之下,不知道具體厚度多少的寒冰底下。
    一眼望不到頭的反物質軍團被冰封在了此地。
    這些個虛卒、踐踏者,甚至末日獸們,仍保持著被封印之前的進攻姿態。
    甚至不少揮舞著長槍的銀鬃鐵衛,也被封印在了對抗反物質軍團的前一刻。
    若是不知內情的人來到此地,想必會感歎一聲,這些個冰雕做的還真是栩栩如生、姿態萬千。
    “沒想到這次過來的人會是你...納西妲師姐。”
    “或者說,如今該稱呼你一聲...「菩薩」?”
    披散著長發,身著黑色長袍的身影站立在厚實的冰牆之前,背對著來人。
    冰牆之內,一道墨綠色的火焰形狀的生命被冰封在了內部。
    哪怕是過去了數百年,這道火焰仍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絲毫不見熄滅的症狀。
    “...大僧說笑了,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納西妲微微搖頭,對於麵前之人的調侃並不在意。
    硬要說的話,曾經年幼的她,跟在母親身邊,一同教導過昔年尚未升維的「豐饒」藥師。
    就連當初的藥師都得稱其一聲師姐。
    她這般輩分,細究的話,倏忽也得叫上一聲師伯祖才是。
    不過到了他們的層次,道無先後,達者為師。
    昔日的藥師如此,今日的倏忽也是如此。
    在這條路上,兩人走的比納西妲要遠得多。
    “哈哈,想不到,世界皆稱我為魔頭,師姐竟還願稱我為「大僧」。”
    無天有些感慨地轉過身來,沒想到闊別這麽多年,自己因執念棄佛入魔,這些年來做了不知道多少世人眼中的惡事。
    在納西妲心裏,卻仍將他當成昔日的倏忽、那個佛門大護法來尊重。
    “師姐應該知道,單憑你無法阻攔我的行動,更別說勸我放下執念。”
    “漫天神佛以及那些強者,高高在上慣了,又何曾垂眸,去看看這人世間?”
    “世人皆言我走錯了路,藥師和布耶爾兩位尊者更是感慨、可惜我舍近求遠、棄佛入魔之舉,走上了歪路。”
    “她們皆不是我,又何嚐知曉,唯有真正走上了「心孽」這條路之後,吾對於「豐饒」與「人性」的認知,才更加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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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天在說這話的時候,身形變得有些模糊。
    一會是披頭散發,一身黑袍,如今的這副「無天」的形象。
    一會又變成昔日誠心誌禮、慈悲度人,一身白袍神聖如佛的倏忽形象。
    但最後在正臉麵對納西妲的時候,眼中劃過一絲追憶,最終定格在昔日「倏忽」的形象上。
    而納西妲同樣麵帶追憶,靜靜地站在原地傾聽,想要看看這位“師弟”這麽多年過去了,又有了何種感悟。
    “當精神掌控大過肉體,我們就看見神性;當肉體掌控大過精神,我們就看見獸性!”
    “當精神與肉體二者來回爭鬥,我們就看見人性!”
    “不管是當今世人,還是過去與未來之人,大多數皆在此二者間徘徊,也有不少被肉體所掌控,沉淪於獸性當中。”
    “想堅持理想卻被惰性拖拽,想克製欲望卻被本能動搖,想保持清醒卻被情緒淹沒!”
    “而這種永不停歇的博弈,恰恰是人心最真實的模樣!”
    “人性的價值,體現在這種「精神試圖超越肉體」的努力中。”
    “獸性是「向下的沉淪」,神性是「向上的超越」。”
    “而人性的尊嚴,或許也就藏在這種「明知會敗卻仍要戰」的韌性裏。”
    “人性最本質的張力,永遠在「想成為什麽」,「本來是什麽」之間掙紮。”
    “但也正是這種掙紮,讓人性有了溫度。”
    “佛非我所願,魔亦非我所願也。”
    “我行我願之事,我便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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