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知道她急了，便笑道：
    “我親眼看到極樂仙尊被一隻眼球殺死。”
    那老賊死了？！！清筎眼神中閃過一絲喜色，冷冷地道：
    “什麽樣的眼球？怎麽殺的？”
    看起來她跟極樂仙尊的關係很複雜。江凡心中暗想，口中道：
    “一隻很大的眼球，很醜，眼球上長著觸須和血管。當時，天空突然出現黑色裂縫，眼球突然出現，然後射出紫色光束，就把極樂仙尊殺死了......”
    江凡說得很清楚，隻不過把自己的用真理符籙擊殺極樂仙尊的事情，改成了巨眼所殺。
    他拿不準清筎與極樂仙尊的關係，盡量撇清了自己。
    萬一清筎想為師父報仇，那......巨眼兄，這個鍋你就幫我背了吧。
    這女人太猛，我是不敢招惹。
    巨眼兄，你應該沒什麽意見吧？
    清筎難以置信：
    “你說的應該是紫目妖瞳，可是那妖物能殺了九宮境的極樂仙尊？”
    原來那隻巨眼叫紫目妖瞳。江凡攤手：
    “我親眼所見，哦，對了，極樂仙尊死前還大喊：真法！真法！”
    江凡繼續偷梁換柱，把極樂仙尊見到真理符籙的喊話，套在紫目妖瞳身上。
    清筎臉色凝重：
    “竟然是一隻掌握了真法的紫目妖瞳，天玄界竟然能生出這種妖物！它很可能已經晉入散仙境，假以時日，又是一隻為禍蒼生的妖母！它現在在哪？我必斬之！”
    江凡道：
    “前段時間，它打破了南天門，衝進仙界不知道去哪了。”
    清筎臉色很不好看。
    江凡假裝隨意地問道：
    “如何晉入散仙境？”
    清筎瞟了江凡一眼，出乎意料地道：
    “我怎麽知道，我隻是個九宮境罷了。”
    江凡很無語地看著清筎。
    你特麽把散仙當雞仔殺，莽進妖族地下老巢還能活著出來，你說你是九宮？
    江凡不滿地道：
    “如果你是九宮境，那我算什麽？”
    清筎淡淡地道：
    “你也是九宮。”
    江凡有些怒了：
    “不說便不說，你擱這忽悠誰呢。”
    清筎淡淡地道：
    “我從不騙人。我隻知道，獲得天地大道認可便可晉階散仙。但是如何獲得認可，我不知道。”
    江凡將信將疑地道：
    “如果你說得那麽難，那仙界為何那麽多散仙、地仙？他們都被天地大道認可了？天地大道的要求這麽低嗎？”
    清筎很平靜：
    “若一人僥幸晉階，他就會把自己的經驗當成至理，傳與後人。但是這是真正的本質嗎？不是。境界並不能代表強弱，隻代表天地大道對你的認可程度。可是......”
    清筎仰頭望天，傲然挺立，白衣似雪，如傲世女神一般：
    “就算這天地不認可我又如何？天下誰能擋我一劍！”
    江凡嘴角抽搐，忍不住反駁道：
    “也許那個傷了你的妖獸可以？”
    清筎：.......
    耳根瞬間紅透。
    “滾啊你！”
    “哈哈哈！”江凡大笑離開。
    清筎揮手，砰地一聲關上門，渾身酸軟，剛剛恢複了一點氣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她惱怒地拍了一下地板：
    “這小子，太氣人了！若不是看他有丹藥，我必要狠狠懲戒一番！”
    清筎一揮手，將雪伶屍體放入儲物空間，然後盤膝坐下，繼續療傷。
    不過是殺了一個散仙而已，不值一提，清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更麻煩的其實是妖族，地下那個妖母，可能會追著自己過來。
    清筎當然不會一走了之，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當然要自己解決。
    我要盡快療傷，幫助這裏的人類守住妖族攻城。
    ......
    江凡關上門，笑嘻嘻的表情瞬間消失，臉色凝重。
    他剛剛冒險試探，大約摸清了清筎的性格。
    驕傲，有底線，不嗜殺。
    起碼不會主動攻擊無辜人類。
    當然對妖族就不一定了，否則她也不會殺到妖族老巢。
    哪怕自己故意激她，她也沒有動手。
    而且，清筎的話信息量很大。
    長生真人也許還活著。
    3000童男女中的部分，獲得了徐福的認可，傳下傳承。
    最離譜的是，九宮竟能強到如此地步！
    清筎在這一點上應該沒有騙自己，因為沒必要。
    自己這點實力，在她麵前與螞蟻沒什麽區別。
    清筎的傳承，應該是徐福一係。
    徐福傳極樂仙尊，極樂仙尊傳清筎。
    這徐福果然非比尋常。
    徐福縱橫多個星界，極樂仙尊當年橫壓天玄，清筎如今又能縱橫仙界。
    這師徒孫三人，個個都是狠角色，最差的就是極樂仙尊了。
    不過，所謂天地大道的認可，又是什麽？
    清筎掌握了10種法則，也沒獲得天地大道的認可。
    所以，所謂的認可，應該不是對法則的掌握。
    要不......試試收買清筎，讓她出手幫我抓個散仙問問？
    不對！
    她那麽強，肯定早就抓過散仙逼問過了，所以才有了剛剛那段評語：
    “若一人僥幸晉階，他就會把自己的經驗當成至理，傳與後人。但是這是真正的本質嗎？不是。境界並不能代表強弱，隻代表天地大道對你的認可程度。”
    清筎絕對看出了“天地大道的認可”是有負麵影響，後患無窮。
    否則，清筎隻需模仿某個散仙的路子，就能成為散仙。
    但是她並沒有做這件事。
    江凡決定遵循清筎的方法，不主動尋求突破散仙。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清筎強！
    模仿散仙的路，隻能成為第二個散仙。
    模仿清筎的路，甚至可能成為更強的清筎！
    選誰，一目了然。
    反正我隻要不斷嗑丹藥，就能不斷變強。
    突不突破都無所謂。
    江凡想通之後，心情大好。
    雪伶死了，這倒是個麻煩，牧妖城應該會亂。
    不過，這個麻煩是清筎的，我隻要躲好了看戲就行，說不定還能混幾個仙器。
    ......
    牧妖城。
    一名監視官員猛地倒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麵前的觀妖鏡。
    觀妖鏡眨眼間就從淡黃色變得血紅，說明萬裏內的妖氣已經濃鬱到極致。
    這種級別的妖氣，在牧妖城曆史上隻出現了三次，每次都是城毀人亡！
    是，牧妖城已經足足重建了三次！
    更恐怖的是，觀妖鏡的紅色還在不斷加深，說明妖族依然在聚集。
    監視官員渾身癱軟，驚恐地喊道：
    “快！快去通報城主！萬年不遇！萬年不遇的妖潮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