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待花開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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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仍在繼續流逝,白露倒是利用這段時間將這邊習慣了個差不多。晚上九點左右來往的人最多,偶爾有點吵亂。胡同裏麵人來人往,公寓這邊倒也還行,下班的人回來做飯的,有些說話聲音較大,這點倒也避免不了,沒多久多久會安靜下來。
    這幾天白露還是將銀行卡和一些喬陽東西給寄回他家裏,雖然上次他爸爸沒告訴自己就離開了,但還是得把這些錢給人家,接下來也會用一些錢,白露馬上找工作,起碼這一年應該還能度過。
    做飯完畢已經接近十二點,此時這個樓層並沒有多少人在家,顯得安靜一點。將門關住坐到桌前,一碟番茄炒蛋,一小碗青椒肉絲,再配有一小碗米飯,這就是白露早上的飯菜,自己做,雖然麻煩卻也吃的開心。這段時間基本做飯,很少出去。有時王琳提前會說過來蹭飯,到點放白露鴿子,也會剩下不少,留到傍晚白露加熱簡單吃一下。生活一天天就這樣度過,沒人打擾,也沒有人告訴白露喬陽的情況。
    “啪”剛關的門響起打開的聲音。白露快速轉過頭,門口站著王琳,沒想到王琳現在會過來,沒有告訴白露,也沒有想到。趁白露站起身的時候,王琳已經走到身旁。
    看了一眼白露做的飯菜,說道:“你這幾天是不是吃的差不多?”也是,白露做飯基本上和雞蛋離不開,問題其他不會做啊。
    “前幾天買的有點多,還能怎樣,不然會壞的。”白露說完。其實也帶有懶得出去的樣子,角落還有少許雞蛋和蔬菜,看樣子還能吃幾天。
    “我先洗手。”王琳走進衛生間,裏麵放著兩個臉盆,浸泡髒的衣服,看來白露還是沒勇氣用公用洗衣機。用腳稍微把臉盆移開一點,才會有一點下腳的地方。
    “沒事,你用腳踢到裏麵。”身後傳來白露的聲音。
    三兩下洗完,走到電飯煲旁邊將僅剩的米飯盛到碗裏。這可倒好,自己動手,豐衣時足。也不去看白露眼神中的幽怨,一屁股坐下,夾起一塊不小的瘦肉,放到嘴裏細細嚼著,還不忘誇讚一下白露做的飯菜好吃。
    白露又氣又沒辦法,可沒多餘的時間耗著,本就不多菜現在可是越來越少。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也動手搶了起來,這頓飯感覺比之前吃的香多了,殘羹剩飯一點也沒留下。
    吃飯王琳可沒想法收拾碗筷,坐在床上用長長的指甲剔牙。白露也沒動,頭微微低下,仔細看,眼神有點反常,右手摸著肚子。下一秒瘋的向廁所跑過去,這個舉動把王琳嚇一跳,注意力全在白露身上,手指還在嘴裏,這個樣子可不太美觀。
    “嘔~嘔~”好像要將剛才所吃全部吐出來一樣,白露爬在馬桶上,口中還在幹嘔,這一係列下來,眼淚都留了出來。還好,隻是幹嘔,不然白做飯了。也不全是,大多進了王琳肚子。
    “怎麽回事,反胃了?”王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點疑問道。
    白露用手擦擦眼睛,說道:“沒事,不知道怎麽回事。”說完找地方下腳出來,剛才怎麽進去的都沒看清楚。看表情顯然還是不舒服。
    白露拿紙巾擦嘴,王琳現在旁邊說道“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王琳還是不放心。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白露不想在這事上過於糾纏又說:“你怎麽回事,說了不來,來了不說。”
    “這不想給你驚喜麽。”
    白露真想給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想想算了。若不是顧及“淑女”形象,王琳白眼肯定不少受。
    懶得去猜她說的真與假,轉而問道:“你該不會來我這裏是躲李傑吧?”之前王琳每次躲男朋友都會找白露。
    “哪有,沒有的事,我都躲他幹嘛?我們關係好著呢。”
    白露盯著王琳眼睛,欲要說話被王琳不打自招打斷“好了好了,沒事,真的。就是他這段時間老煩我,我不想見他……”
    原來,又是上次的事,睡過頭是否故意暫且不論。這幾天李傑也叫她幾回,都是找些各種各樣的理由把人家搪塞過去。不回複也不見李傑。這倒好,人家在你經常出現的地方蹲點,不久前,王琳都快到家門口了,李傑眼巴巴等著她回來,幸虧沒看見,她才能溜到白露這裏。
    白露聽完,老有想笑的衝動,這是在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行吧,你有這樣的想法挺好的,但是也不能放人家鴿子啊,年齡也不小了,我看李傑也行。”白露略微一思考說道。
    白露一本正經的說著,王琳也沒搭話,之前她所談男朋友帶著玩的心態,這次雖然有所不同,顯然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見王琳不說話,白露又說道:“那你一直這樣?”
    “微信說一下也行,起碼不蹲點等你。”
    “那天你見到他該怎麽說?”
    “總不能老來我這裏吧。”白露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也是好心提示王琳,王琳眼神煥然,腦海思考著這件事該怎麽解決。
    “行了,我會解決好的。”
    “你呢,你現在打算怎麽樣?”王琳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廢神經,轉而向白露說道。
    “我啊,今年先這樣吧。”白露臉色古井無波一樣,現在生活就和平時一般,看不出一絲內心所想。
    “好吧。”王琳又說“你別吃剩菜了,我要是不過來,你是不是還打算晚上熱了吃?”
    “嗯。”
    偶爾吧,之前白露偶爾一次吃不完會留著下次吃掉,這幾天基本都是中午多做點,留點下午或者晚上隨便熱熱就吃了,今天也是,不過剛才的事後,白露清醒了,飯菜營養均衡得注意了。
    “行了,你注意身體,我回去了,不行去醫院看看。”王琳說完準備向外麵走去。
    王琳走了,白露暫時沒有惡心的衝動。之前沒有,今天也是第一次,白露知道,這不是最後一次,想到這裏,用手摸著小腹,後背靠在椅子上。這動作神似吃飽後的滿足,唯獨嘴角帶有一絲微笑。無人可知,現在的白露內心是怎樣的愉悅。
    盛夏已過,氣溫雖然有所降低,中午的溫度還是比較熱,公寓左邊不遠處有小樹林,人為規劃的綠植麵積,裏麵種植著各種各樣的樹木,以樹的高度判斷,時間也就幾年左右。
    白露來到樹林附近,迎麵吹來的風帶有一絲涼氣,在這如日中天裏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走的近了,樹林裏麵沒有人,視野之中的確沒有,向後看了一眼,其他地方有幾個行人路過,抬腿上了半米高的石牆。有點費勁,視野又寬廣了一分。低頭,紫色的不知名小花就在腳邊,周圍全是各種花草,移步向內走去,深入一點,樹林內外就像兩個世界,外麵雖然熱,缺也能接受,白露身穿短袖,現在胳膊上就像包裹這一圈寒氣。這裏不久前灑過水,樹蔭下溫度較低,透過樹縫的陽光照在胳膊上頓時感覺到溫熱。白露將紮住馬尾辮的皮筋拿掉,頭發立馬散落下來,將脖子包裹住。
    一聲響亮得朗讀聲將白露的注意力引去,此時白露行走在近兩米寬的石子路上,附近樹木之間縫隙較大,剛才的陰涼去了不少。尋聲放眼望去,是一個不大的男孩拿著書正在讀,是什麽類型,白露也沒聽出個所以然。剛才這個方麵白露記得沒有人,難道剛才坐在地上?這樣想著,男孩卻也不管白露何種想法,仍是大聲朗讀著,也沒發現白露的目光以及白露這人。也不作多想,繼續往前走,男孩聲音進入到耳朵所造成的分貝很小了。突然,聲音嘎然而止,白露轉頭,不見男孩身影。可真奇怪?
    走了一會,一條不小的河流進入眼簾。等走到旁邊,左右望了一下,有幾人拿著魚竿坐在椅子上盯著平靜的河水。白露往離自己最近的人走去,小路兩邊都是雜草,多數已摸過膝蓋,還看到一種小時候老喜歡吃的野菜,現在分布在這些雜草叢生中,河邊多數是蘆葦,目測比白露高。水麵能少許看見垂釣者丟棄的煙頭,隨著水流來回浮動。偶爾水麵如蜻蜓點水般出現水紋,仿佛訴說著水底魚兒剛離去。
    停下腳步,眼前的人注意到白露看了一眼,點支煙又將視線放到魚漂上,也不去再看她一眼。白露看向水麵,十多米寬的樣子,說不上名字,應是某條大河的支流,靠近城市的原因,河水本就不太清澈。此時對麵來了一人,找到地方開始做著提前工作,視線之中沒有出現橋梁,想去河對麵還得去很遠的橋梁才能過去。
    起風了,兩岸的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伴隨著風起有不少樹葉落下。水草、蘆葦,還有各種各樣的野草此時都低下了頭顱,在風中無助搖擺。頭發被風吹到臉龐來回摩擦,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白露穿著褲子倒也不怕走光,水麵上出現的波浪被風驅趕這往前散去。突然,魚竿掉入水中,男人扔下手中香煙,第一時間拿起魚竿,用攜帶的毛巾盡可能擦到手能碰到的魚竿。
    沒多久,微風過後。又回歸到平靜,樹木安靜許多,附近的小草回到剛才的樣子,垂釣者仍盯著水麵,白露也沒走動一分,剛才的事就像沒發生一樣。這段時間,男人拿起魚竿幾次,也沒見有魚兒上鉤,煙倒抽的不少,白露也等待著魚兒是否上鉤。
    河流附近四下寂靜,蜻蜓點水般的河麵,偶爾吹起微風所帶來的清涼。閉上眼,輕輕一嗅,野花所帶的花香立馬湧進嗅覺,心情一下愉悅很多。的確,這裏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回到家,已是臨近下午,一天天過的好快,白露摸著看不出什麽的肚子。一年同樣過得很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