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每一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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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怎麽也想不到,李傑是這樣安排她和朋友認識的。真是酒肉朋友?這些暫且不論,ktv這種地方自己本就很少去。腦海中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後悔過來了。
    唱歌的男人叫王鑫,李傑之前說過兩次,知其名不知其人,其他的倒是忘的幹淨。這時他左手牽著王琳,右手拉著李傑坐下,口中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麽出去了,原來是去接人了。”說完還壞壞的對著王琳一笑。跟自來熟一樣,也不知是不是酒壯熊人膽。
    王琳沒搭話,嘴角牽強的擠出一點微笑。李傑倒和吃了蜜桃一樣,雙眼緊盯王琳,眼中的愛意如江河一樣即將噴湧而出。
    王琳到來,此次聚會才算步入正軌。李傑又是介紹王琳一遍,更多的是誇獎一番,這讓本人都有一點不好意思,在其腋下來回按摩也不起作用。在坐的人李傑對王琳大概說了一下,他們不是簡短的說一聲就是一笑又一點頭,王琳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職場假笑可真累人。
    剛認識的緣故,加上王琳不怎麽說話。介紹完沒多久又開始玩起來,王鑫繼續唱歌,話筒是他家一樣,偶爾有人換他一下,其他人多數時間都在看手機,李傑坐在王琳旁邊,和安靜的小媳婦一樣。王鑫之前李傑說過幾次,中等身材,年齡不大,肚子就像身懷六甲一樣挺著一個啤酒肚,記得也比較容易。其他人不至於轉眼就忘,王琳也不知道能記住多久,本身以後很少有交集。其中有對姐妹花形象挺深,姐姐眼神中嫵媚多了一點。
    “你們又不唱,可真累死我了。”剛換下來的王鑫坐到李傑旁邊,看了一眼王琳,眼前起封的酒瓶壓根沒動,有點疑問道:“李傑,你女朋友怎麽不喝?是不喜歡喝嗎?”從來到現在王琳什麽一樓都沒動,禮貌帶有一絲硬氣,這讓李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用了,謝謝。”王琳臉上堆起笑容,看著王鑫,意思顯而易見。後者還想說什麽被李傑打斷“沒事,這幾天她喝不了涼的。”王鑫一點就通,不再繼續強求。王琳轉眼看一眼李傑,麵漏肯定一樣沒有說話。
    王琳來之前,李傑他們已經玩的時間不少,主要是認識一下,所以也沒待多久時間。就李傑和王鑫好點,其他人都已經不行,王琳還是一口沒動。
    ktv門口,李傑剛送走王鑫,其他人不久前已經自行離開。轉過身,王琳坐在裏麵前台旁沙發上玩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多了,走到身旁說道:“好吧,我送你回去吧。”王琳起身說道:“我自己回去。”語氣不容反駁。
    開門出去,徑直向路邊走去。也不管李傑是不是跟在身後,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不再搭理李傑,直接離去。
    站在路邊,李傑望著王琳離開的方向。眼神中沒有往日深情,多了一點犀利。漏在外麵的左手緊緊握在一起,發白的指關被黑夜完美的掩蓋,就像李傑內心的委屈一樣,無人可知。一而再再而三,自己的自尊心,不輕易被踐踏。以前所發生的事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快速跳動,越發握緊的拳頭回應著李傑糟糕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李傑用了不少時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的確,時間真不少。甩了一下左手,也不作多想,隨後駕車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中。
    白露正在瀏覽網頁,仔細一看,是有關於懷孕的報告,順便看了一下去醫院檢查所走的流程。這一幕像及了老馬識途一樣。
    這段時間,尤其這幾天,白露妊娠反應已經較為頻繁。狀態不是太好,去醫院檢查拖到現在,白露一直自我平複心情,將變通二字理解透一般。雖然這樣,這事還是不能再拖了。
    白露現在所做常人並不能理解,是因為愛?還是因為什麽?誰也無從可知。
    當第二天一早,白露洗漱完畢,太陽剛離開地平線,陽光又一次撫摸著這座城市。如新生一樣且活力四射。站在廚房,麵前不大的小鍋裏煮著米粥,旁邊碗裏有煮好的兩個雞蛋用開水泡著用來保溫。隨著細白的手臂帶著勺子在鍋裏攪動一下,上升的熱氣比剛才多了一點快速的往油煙機裏鑽去。兩個雞蛋,一碗米粥,米粥帶有一點菜葉,這就白露今天的早餐,有點簡易,有點單一。
    有點燙,喝的比較慢,完畢後看了一眼時間。桌麵雞蛋殼清理幹淨,將碗和勺子放進鍋裏放了一點水。然後出門,昨晚已經想好了,不管怎樣先去檢查一下。醫院選了半天,最近的沒有去,有點不太放心,最終還是選上次去過的,雖然有點遠,心底的踏實感比其他地方濃密一點。
    醫院門口,白露剛下車。嗜睡的原因還是腿麻了,一下沒站穩,身體向前倒了一下。還好,快速穩住身形,抬起頭,太猛的原因,眼前一黑,一秒左右回歸正常。站在原地,看著眼前視線所及的地方,那晚的記憶又在腦海中徘徊不去。輕輕一搖頭,試圖將這些事拋出腦海。
    “請18號患者就醫。”過道響起醫院的提示音,白露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所寫的34號,看來還得等不少時間。自認為起的不晚,如此下次還得更早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王琳發來信息詢問白露在哪裏,她這會兒在白露家。白露也沒想到王琳今天會來找自己,所以來醫院這件事也沒有告訴她。路程不擁擠半小時左右就能過來,看了一眼手中排號碼,快輪到自己了,希望能盡快結束吧。
    “請34號患者就醫。”白露起身向內走去。和其他醫院千篇一律的樣子,二十多平的麵積,放了一些簡單的儀器和一張床。
    剛坐下,醫生看了一眼白露,轉而又將視線放回電腦問道“是白露?”
    “是的,醫生。”白露回答道。
    “26歲?”醫生又問了白露問題。
    白露心底升起一絲疑問,但也乖巧答道“是的。”有疑問也正常,之前很少去醫院,像醫生首先問病人年齡這件事白露以前沒遇到過,偶爾陪朋友去醫院也都沒注意。
    隨後問的一些問題也都是正常問題,大概的注意事項昨晚已經在網上瀏覽過,最後,在白露化驗血沒多久就算是結束了。
    出了醫院,心境豁然開朗一般,一下愉悅不少,就像內心所壓抑的事被釋懷似的。醫院獨有的氣味還是不太喜歡,也不知王琳怎麽回事,還沒過來。發了微信沒回,直接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響了十多秒那邊才接通,緊接著王琳的聲音傳了出來“喂,您好。”看來是沒看電話號盲接的,白露可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怎麽還沒過來,我都等你半天了,是不是又想放我鴿子?”白露的語氣及其生氣,像火山爆發一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裝的。
    知道是白露後,王琳立馬說“出車禍了,先不說了,我給你發定位。”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我的天,這讓白露怎麽想?又是車禍?對於她而言,車禍二字就像拉進黑名單一樣,及不想聽見這樣的字眼。難怪說好的時間王琳沒過來,也不說事情嚴重不嚴重,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一樣難受,微信發了幾條語音。王琳也沒回,定位也沒發,白露想再次打電話問問,位置信息過來了。點開一看,離這很近。附近沒有出租車,懶得打車,跑到樹底下掃一輛共享單車。地圖放大,調整一下方向,小腿用力一蹬,車子載著白露向前駛去,反向的風拍打在臉龐,涼涼的,剛才也就一會兒,白露此時臉龐就像蒸熟的蝦一樣,紅彤彤的。
    花了幾分鍾,調整了兩次方向。再看一眼地圖,很近了,前麵右轉就能看見。騎的有點快,沒注意看,轉口出現一人,白露差點擦到人家。見白露是女孩,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走路,向內移動了一點,可能覺得安全點。白露心跳加快,見人家沒找自己麻煩轉頭向前望去,好像就能看見王琳一般。
    果然,前麵不遠的距離,也就二百米左右圍著一些人,掃了一眼沒看見王琳,將手機關至黑屏放進口袋裏。慢慢往那邊騎去,此時人行道上並沒有什麽人,白露還是騎的不快,可能剛才的事沒緩過來。
    靠近一些,有點吵得聲音迫不及待的鑽進白露耳朵裏麵。一眼發現人群中的王琳,後者也看見白露,然後又將視線放回原處。
    白露把單車看到樹旁邊停下,一個聲音響起“不行,由你怎麽說,反正我就不起來。”
    透過縫隙,一個女人坐在地上,年齡五十多六十的樣子。剛才的聲音就是她的,腿部緊緊貼著地麵,一隻手摸了腿,隨後又在腰上揉了揉,最後還在脖子上輕輕按摩了一下。上衣後背和肩膀全是灰塵,較為散亂的頭發也有不少的灰塵,此時嘴裏說的話,白露聽著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一般。最後,一隻手又拉在王琳褲口上,生怕跑掉一樣。白露心想:看樣子應該沒事,主要是坐在地上的女人,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問題也不大。還好,起碼能接受,王琳真是的,也不說清楚,讓自己瞎擔驚受怕老半天。
    走到王琳身旁,後者轉頭看向白露,看見眼神中的詢問,臉上牽強的擠出一點微笑,麵容全是無奈。離得近了,也能看清坐在地上的女人,全身髒兮兮的,怎麽說呢,好像在地上滾了一圈一樣。好吧,這事有點嚴重一樣,隻不過身上出不去一絲明顯的傷痕。王琳沒有說話,旁邊有個男的時不時說幾句,明顯是車主,這時他們兩人都沒法離開,女人坐在地上,眼睛很毒,拉著二人不讓其離開。
    “您再這樣我直接報警了。”車主實在受夠一樣,開口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嚇女人,這話在他和藹的臉上說出,分辨不出真假,胖胖的,發間夾雜著幾根清晰可見的白發。
    白露視線移到女人身上,看她怎麽做答“你報吧,報吧,把我撞了還好意思報警。”這態度,語氣好像把她撞的不輕一樣。
    周圍的站的不近也不遠,偶爾有人拿起手機拍個照片,也不上前詢問一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好人也有,隻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沒人敢上前。
    見王琳沒有說話,白露又在她後腰手指輕指一下。回應般在側腰用手拍了一下。好吧,白露知道,隻能結束了才能告訴自己前因後果了。
    “沒天理啊,把人撞了不管,下車盡然先看自己的車有沒有事,幸虧隻是輕微撞了一下,要是撞死了我該找誰說理去啊。”女人可不管現在情況怎樣,連哭帶說的聲音老大了。
    被這麽一說,車主不樂意了,立馬反駁道:“您這就不講道理了,我正常行駛停車,就看了一眼後視鏡,您就直接到我車頭了。而且還離好幾米呢。”車主倒也冷靜,遇事說事,要不然女人一個人說,他有理也說不清。
    “還有,她也在車上,你讓她說。”女人見說不過車主,又將矛頭指向王琳,
    王琳是什麽人,那能讓她給欺負了,直接開口說道:“車上有行車記錄儀,等警察來了什麽就都清楚了。”她可不管這些,不管事情咋樣,對她來了責任可以小到沒有。
    “好啊,你們本來就是一起的,欺負我一個老婆子。”本來半坐著,說完即將向後躺去,車主第一時間堵住,女人倒也沒躺下去。
    照這樣看,她身上的土多半自己躺地上髒的。周圍的人也沒有說話,就二人在這裏指責對方的不對。不知道事情起因,白露倒也一直沒說話。
    熱鬧雖好,也不及自己事情重要,有人離開,有人路過時遠遠的觀望幾眼,也有人樂此不疲的等待著事情的結果。就像白露,隻能等著,才能和王琳一起回去。
    “把我撞成這樣,沒有五百事情是不會過去的。不給就送我去醫院檢查。全身都疼,特別是頭部和心髒,可別讓我的心髒病犯了。”說完還摸了一下心髒。好家夥,要是去檢查好幾千可能都不夠。
    來了一輛警車,一名警察和一名協警走到人群中間,首先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然後說道:“是誰報的警?”
    “警察同誌,是我。”車主回應了一聲。四周的人開始要散了,有人已經離開。
    車主又將事情經過告訴了警察一遍,後者又調行車記錄儀確認了一下。來到女人身旁說道“阿姨,您看,是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還是?”
    女人也沒想到車主會報警,以為就是嚇唬自己一下,沒想到會這樣,抬頭看了一眼警察,眼睛微微一縮,立馬站起身離去,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別說出車禍,身體素質就是大多數五六十歲的人都不及她。
    “都散了吧。”看見女人離開警察又對著附近的人說話,幸虧是在輔路,也不是高峰路段,不然這種事挺麻煩的。
    沒用多久這裏就恢複正常,警察交代幾句已經離開。留下白露三人,這時,對麵窗台的人影隨著這邊事情的結束也不見身影。車主還好,白露也分不清他看中的神色,剛才到現在一直是這樣,好像這樣的事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一樣。王琳雖然沒有驚嚇一樣,但也和往常不一樣,這樣的事之前也沒經曆過,多少有點不太習慣。
    白露轉而看向兩人,王琳沒有說話,車主看向王琳“小姑娘,這是你朋友麽?”說完看向白露,後者回報一笑,也不說話。
    “是的,本來我是找她,她這會兒過來了,我也就不再去了。”說完停頓一下,語氣帶有一絲歉意的說道:“師傅,不好意思,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王琳說完,白露知道,是時候該離開這裏了。
    車主看向王琳,一臉平靜“沒事,你也別在意,這種事對於我們開車的來說都是必不可免的。”說這話的意思好像對這種事已經習慣了一樣,或許來說是安慰王琳的好心。不管怎樣,二人的對話都充滿對各自的關心,雖然是陌生人,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溫暖,觸動心靈一樣。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禮貌的看著車輛遠去,白露轉過頭,長歎一聲。王琳也一樣,身心放鬆了一般。事情已經過去,心底所知道的,如腹水東流一樣,可以銘記不可回味。這樣挺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