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武曌的期待,到時看他們有多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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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書房內。
    武曌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聽著門外那比剛才還要激昂的怒噴聲,沉默了良久。
    “陛下,閆大夫水喝了,但噴的更狠了。”
    小鳶走了進來,開口道。
    武曌無奈的搖搖頭,卻又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陛下,您……您怎麽還笑了?”小鳶人麻了。
    “沒什麽,”武曌輕輕搖頭,“朕就是忽然想到……崔星河如此不管不顧,閆征、盧文噴得如此帶勁,那當他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
    “那一定很精彩。”
    “以高相的話來說,這應該叫……叫社死,一定會很羞恥,腳底板忍不住摳破金鑾殿的那種。”
    小鳶:“……”
    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
    閆征罵得陛下狗血淋頭,結果最後發現這一切都是陛下和高相設的局……那張老臉,怕是能紅得滴出血來。
    崔星河那就更不用多說了,一旦高陽出現在漠北,乃是假死,他便會立刻明白那些毒計陛下也是知曉的,那隻怕比閆征還要社死,還要更加羞恥!
    “那陛下,現在……”小鳶試探著問。
    “讓他們噴吧。”武曌重新拿起奏折,神色恢複了平靜,“另外,你去把今日站出來為高陽請命的官員名單,都記下來。”
    “是。”
    “還有,”武曌補充道,“自今日開始,那些開始上奏彈劾高陽的官員,也一並記下。”
    小鳶眼睛一亮:“陛下是要……”
    武曌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說。
    “這一波,忠奸……便都分辨出來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秋日的夕陽將皇宮的琉璃瓦染成一片金紅,丹墀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閆征的怒噴聲,終於漸漸低了下去。
    不是他不想噴了,而是……真的噴不動了。
    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每說一個字都像刀割一樣疼。
    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那身素白麻衣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幹瘦的身軀上。
    但他依然站著。
    挺直脊梁,昂著頭,像一杆永遠不會倒下的旗。
    百官之中,已經有人開始低聲啜泣。
    他們看著閆征那倔強的背影,看著那在秋風中微微顫抖卻絕不彎曲的脊梁,隻覺得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翻湧,滾燙得讓人想哭。
    崔星河走上前,扶住了閆征搖搖欲墜的身體。
    “閆公,”他的聲音也在發抖,“今日……夠了,我們明日再來吧。”
    閆征轉過頭,看著崔星河,那雙渾濁的老眼裏,也帶著濃濃的失望。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發出了一陣嘶啞的氣音。
    最終,他點了點頭。
    然後,在崔星河和盧文的攙扶下,閆征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下了丹墀。
    百官默默跟在他們身後。
    沒有人說話。
    但每個人的腳步,都異常沉重,異常堅定。
    禦書房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武曌站在門內,望著那群漸漸遠去的背影,望著夕陽下那些被拉長的影子,沉默了許久。
    然後,她輕輕關上門。
    如此的大乾,憑何不能一統天下?
    “乏了。”
    武曌對小鳶說,“伺候朕歇息吧。”
    第二天。
    天色未亮,晨露未晞。
    武曌這幾天太累了,因這出戲太過重要,她一直都沒睡好,現在終於是抗不住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她還在睡夢中,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陛下!老臣閆征,又來噴你了!”
    武曌:“……”
    她睜開眼睛,望著帳頂精致的繡紋,沉默了三息。
    然後。
    她坐起身,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現在……是什麽時辰?”
    武曌開口,問守在外間的小鳶。
    小鳶急匆匆的跑進來,臉上寫滿了無奈:“陛下,現在剛過卯時……閆大夫他,天還沒亮就來了,並且今日他還自己帶了……帶了一壺水。”
    “他說古之諫臣,不喝嗟來之水!”
    武曌:“……”
    她深吸一口氣,掀被下床。
    “更衣。”
    “朕倒要看看,他能噴幾天。”
    這一噴,就是整整三天。
    第一天,閆征從卯時噴到酉時,引經據典,口若懸河。
    第二天,他帶來的水壺換成了更大的,噴的內容從上古三代噴到本朝舊事,從君臣大義噴到百姓民生。
    第三天,閆征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但他依然站在丹墀下,用那破鑼般的嗓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
    “陛……下……老臣……今日……最後……一問……”
    “這公道……給……還是……不給……”
    禦書房內。
    武曌批閱奏折的手,已經從一開始的微微發抖,變成了現在的完全麻木。
    她甚至派出了禦醫,隨時盯著。
    太狠了!
    實在是太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略了閆征有些斷斷續續的聲音:“小鳶,現在外麵怎麽樣了?”
    小鳶的表情複雜得難以形容:“陛下……長安城,已經徹底炸了。”
    “細細說來。”
    “翰林院的學子們繃不住了,從昨天開始就紛紛上書,今日更是聚集在午門外,聲援閆大夫他們……現在,已經開始遊街了。”
    武曌筆尖一頓:“遊街?”
    “是,”小鳶點頭,“學子們打出了‘還冠軍侯公道’‘功在社稷,豈能辱沒’的橫幅,從翰林院一路遊行到朱雀大街,沿途百姓……紛紛加入。”
    武曌的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百姓也加入了?”
    “何止加入,”小鳶的表情更古怪了,“現在朱雀大街上,已經有人開始自發為高相建長生祠了。”
    “長生祠?”
    “是!”
    小鳶小聲說,“百姓們說,高相活著的時候,弄出了蜂窩煤,讓窮苦人家冬天能取暖,弄出了白玉糖,讓尋常人家也能嚐到甜頭,弄出了水泥,修路築城……他是真真切切為百姓做事的,現在他死得這麽慘,他們心裏……過不去。”
    武曌沉默了片刻。
    小鳶這才繼續道,“當然,最慘的還當屬張指揮使他們?”
    “張平和張壽?為何?”
    武曌一臉不解。
    這件事,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百姓們說高相能弄出蜂窩煤,是因為從他們手中坑來了黑風山,斷了他們的財路,張指揮使他們懷恨在心,暗中蠱惑陛下,才害死了高相……”
    “因此,自兩日前,張指揮使和張同知……他們的府邸,便開始被百姓丟爛菜葉和臭雞蛋。”
    武曌:“……”
    她放下了筆,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輕聲說:
    “也……差不多了。”
    小鳶眼睛一亮:“陛下的意思是……”
    “按照計劃,定國公府那邊……也該來人了,朕也終於不用再被噴了。”
    pS:(我有罪,我睡過頭了,我更新不穩定,今晚還有兩更,大概十二點左右,大家一起做個見證,寫不出來直接直播給自己大腿旁來一拳,真男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