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很是敷衍的點了點頭，“這麽大聲，我當然聽見了，不過這些都是人家該得的，誰讓小弟有個能說會道的姐姐呢？要是妹妹你去幫我說上兩句，說不定，爹也能願意給我走走後門呢？”
    薑歡皺眉，抱胸說道：“我去跟爹說？我哪有那麽大的臉，爹這人古板的很，走後門？你夢裏想去吧？！”
    薑毅雙手一拍，然後又攤開，“這不就得了，你都說了，你沒這麽大的臉，我難道就有了？可不是我跟爹說，我要學什麽，爹就能一口同意我學什麽的。”
    “你，你，你這哪能一樣啊？我看你根本就是不願意去試一試！”薑歡被懟的原地跺了跺腳。
    “這有什麽好試的，我這不是正在讀書嘛，你們以為練武是個好事嗎？沒準小弟三天不到就嚷著不學了呢！”薑毅就打了個哈欠，然後一邊說道：“好了，我要去休息一會兒了，這麽一大早就把我喊來，可真是困死我了。”
    說完，他就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薑歡氣鼓鼓地瞪著薑毅離去的背影，胸脯劇烈起伏，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個二哥，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就這麽白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平日裏看著機靈，關鍵時候卻這麽畏畏縮縮，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什麽。
    “二哥！”薑歡又喊了一聲，可惜薑毅根本就沒有回應。
    因為，人早就已經一溜煙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薑歡氣得牙癢癢：“姨娘！你看二哥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怎麽都不聽勸呀？！”
    “你別跟他置氣了，他還沒你懂事兒呢！真是可惜，我們歡兒不是男兒身，不然，哪兒還需要你那個不爭氣的哥哥，嗐！”王姨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拉過女兒的手背，輕輕拍了拍說道，“姨娘沒什麽本事，日後還要指望著你能幫襯幫襯你哥哥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了。”
    這話薑歡沒接了，她自己還不知道是個什麽章程呢，哪有那多餘的閑工夫去幫薑毅。
    王姨娘自顧自的接著說道：“過段時間也該二姑娘辦及笄禮了，不知道國公爺和夫人準備怎麽操辦？之前府上給大姑娘辦的及笄禮聲勢浩大，二姑娘也不該差到哪去吧。”
    薑歡可沒興趣了解薑欣的事情，一臉不屑的說道：“姨娘，你關心她的事情做什麽呀？我巴不得她沒及笄禮才好呢！瞧她之前耀武揚威的樣子，我瞧著都惡心。”
    “這話你在我邊上說說就得了，可別傳到夫人的耳朵裏，不然她定是要罰你的。”王姨娘拿起一旁的繡帕繡起了花，笑著說道：“我關心的是及笄禮，可不會關心別人，二姑娘的及笄禮一過，之後便就是你的了，我少不得是要關心關心的。
    你是府上的三姑娘，與她一樣都是庶出，有個對比放在那兒，到時候有什麽問題或者有什麽意見，咱們也好避免或者早些提出來，不是嗎？”
    薑歡一聽姨娘提起及笄禮，臉上的不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待。
    薑歡眼睛亮晶晶的，一屁股坐到王姨娘身旁，伸手輕輕搖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道：“還是姨娘想得周到！不過我可跟薑欣那個假清高的不一樣，我要的及笄禮，我可一定要處處都彰顯出獨特來。”
    她歪著頭，腦海裏開始勾勒起及笄禮那天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到時候，我要穿上最好看的衣裳，那料子必須是從江南運來的，顏色也要挑最時興的，讓所有人一見到我，就移不開眼，也讓大家知道知道我雖是庶出，可也是不差的。”
    王姨娘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笑著點頭：“那是自然，咱們歡兒生得這般標致，再配上好衣裳，定能豔壓全場。
    首飾方麵也不能馬虎，你那套珍珠頭麵雖說不錯，可還不夠出彩。我想著，找個機會去外頭的首飾鋪子，挑些珍稀的寶石，重新打一套頭麵，保準獨一無二。”
    “嗯嗯，姨娘，你對我可真是太好了！”薑歡伏在王姨娘的膝上，好一副母子情深的畫麵。
    “那是，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可不得為你打算打算嘛！”姨娘輕輕摸了摸薑歡的頭發，語重心長道：“這大家族女子的及笄禮是十分重要的，往後的姻緣、在家族中的地位，可都和這及笄禮脫不了幹係，歡兒，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你現在就要重視起來。”
    薑歡點點頭，“嗯，我心裏有數。”
    這邊兩母女的打算沒有人知道，薑欣獨自一人坐在屋裏麵練琴。
    她也知道自己的及笄禮快到了，隻可惜，自己沒有親生母親為其謀劃。
    一曲奏完，薑欣起身進了內室，翻了翻自己的梳妝匣子，打開了最底下的一層。
    裏麵是她這些年來積攢的一些銀錢，整整有二百一十八兩。
    她想用這些錢，去京都最好的首飾鋪子買一點首飾，雖然母親那邊會為她準備一些，不過，她還是想要自己去買幾樣自己喜歡的。
    “來人。”薑欣輕聲喚道，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
    貼身丫鬟趕忙從外間走進來，福了福身：“二姑娘，您有什麽吩咐？
    “去跟夫人通報一聲，就說我想去街上逛逛，買點胭脂。”薑欣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將銀子重新包好，小心翼翼地放進荷包裏。
    得了出門的允許後，薑欣坐上馬車，一路沒停就到了最熱鬧的那條街上。
    剛下車，一陣嘈雜的叫賣聲便湧入耳中。薑欣攏了攏披風，穩步朝著那京都最好的首飾鋪子走去。
    剛到鋪子門口，她就瞧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正跪在地上，麵前放著一隻缺了口的破碗，碗裏零零散散有些碎銀和幾枚銅錢。老婦人瞧見薑欣，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顫巍巍地開口：“姑娘，行行好，賞口飯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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