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欣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手剛剛碰到都是銀子的荷包就有了主意，低頭用繡帕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大丫鬟。
    丫鬟秒懂主子的意思，立馬側過身上前一步，擠到那老婦人的麵前說道：“老人家，我家姑娘心善，本是要幫襯你的，可你也知道，這京都裏魚龍混雜，有好些個騙子扮成可憐模樣，專騙我們這些良善之人。
    我家姑娘前兒個就被個假乞丐騙去了一錠銀子，心裏正惱著呢。若是再輕易施舍，回頭又被人騙了去，姑娘怕是要氣出病來。您若真是難處，不如去衙門邊上候著，那兒常有善人施粥，比在這強多了。”
    薑欣站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無奈又惋惜的神情，輕聲道：“老人家，實在對不住，不是我不願幫你，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還望您多擔待。”
    說著，她給了一個表示歉意的眼神，便不再看那老婦人，蓮步輕移，徑直邁進了首飾鋪子。
    老婦人眼中的希望瞬間黯淡下去，低下頭，卻還想要說什麽，隻可惜已經晚了，人早已經進了樓裏去。
    首飾鋪子裏，商品琳琅滿目，各種珠翠首飾在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讓人看不過來。
    薑欣也對著銅鏡比劃了好幾樣，不過，她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今日是來買手鐲的。
    國公夫人那天肯定是會為她準備一套頭麵的，她隻要買手鐲就行，既不會落了母親的臉麵，也能讓自己愉悅。
    她拿起手鐲，在鋪子裏女夥計的幫助下戴上了手上試了好幾種樣式，仔細端詳了好幾種，最終還是選擇了最開始看得那一對。
    “這對鐲子，我要了。”薑欣輕聲對夥計說道。
    夥計連忙應下，手腳麻利地將手鐲包好，付賬時，薑欣數著銀子，二百一十兩，買去手鐲，隻剩二兩了。
    將其收入荷包中，然而她走出鋪子，那老婦人還在店門口徘徊，尋著過路和進店的客人伸手討要。
    薑欣心中有些煩躁，加快了腳步，想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若是就這樣出門，要是再被這老乞丐纏上，此地來往的人不是有權就是有錢的，她再一文不給，旁人瞧見，說不定會在背後議論她。
    於是，剛邁出去的腳步又生生停住了，轉而對著鋪子裏的夥計招了招手，淺笑著說道：“貴店的生意如此興隆，又在這樣的地段，怎麽門口還會有叫花子？”
    薑欣話音未落，鋪子裏的夥計就立馬去探頭一看。
    好家夥，還真是有個乞丐在他們鋪子前麵徘徊，怪難這兩日生意都冷清了一些呢。
    於是，二話不說，抄上大掃把，就衝了出去，對著老婦人揮舞著掃把，大聲嗬斥道：“去去去！別在這兒礙眼，影響我們做生意，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你這種叫花子能待的嗎？”
    老婦人被趕走了，薑欣冷眼旁觀者，心中鬆了一口氣。
    不是她摳搜，而是她可沒有多餘銀錢能給出去，她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呀，要是有多餘的銅板，給上一兩文，也不算什麽，偏生她手上的都是整錢，她省下來一點也不容易。
    在鹿竹不停的給出的“建議”下，以及老師傅們不停地試驗下。
    琉璃作坊的事情終於在臘月初八這天搞定了，幾人又相聚琉璃作坊，一同對著一個琉璃杯子看著。
    “如何？”鹿竹眼中滿帶得意的問道，“在小爺我孜孜不倦的指導下，終於做出來了這麽一個東西。”
    秦辭：“不錯，確實有點模樣了。”
    薑煜也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看來咱們的法子沒錯！雖然這杯子還不夠精致，但至少是個好的開始。”
    鹿竹輕輕撫摸著那琉璃杯，眼中閃過一絲滿意：“是啊，有了這次的經驗，咱們接下來可以慢慢改進，遲早能做出和外邦一樣通透的琉璃。”
    蘇蓁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沒錯，咱們一定能行。不過，接下來還得在細節上多下功夫，尤其是模具的設計和溫度的掌控。”
    鹿竹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放心吧，有我在，保證沒問題！不過，表妹，你可別忘了請客啊，我要喝鴻鵠樓最好的酒，這次我出的功勞可是最多的。”
    蘇蓁笑著搖了搖頭：“行行行，少不了你的。不過，你可別得意忘形，咱們的路還長著呢。”
    “東西是做的有點兒樣子了，可是還沒選好鋪子呢！”薑煜思索著說道。
    “這玩意兒麵世還愁賣嗎？多的是人想找我們拿貨吧！到時候我還可以把我家裏的瓷器拿過來，一起售賣，將整個京都城的瓷器生意全都拿下！”鹿竹搖了搖扇子，十分自信的說道。
    聽著表哥這話，蘇蓁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 ：“別高興過頭，記得把隱蔽性一定要做的更高一些，本來琉璃就會影響瓷器生意，若是你想將你家的瓷器拿過來一起售賣，可就要想好怎麽與京都的那些瓷器商和諧共處了，動了別人的點心，人家指不定會不高興呢！”
    “他們有什麽資格不高興，這是咱們自己憑本事弄出來的，我賣我的，他們賣他們的，又沒有偷他們的秘方，自然是誰有本事誰拿下客源。”鹿竹不以為然，“況且，你有身份擺在那裏，還怕他們不成？”
    “這不一樣的？”蘇蓁耐心解釋道，“瓷器跟琉璃兩者相似的地方太多，當五十兩能買一個瓷器的花盆，也能買一個琉璃花盆，那你會買什麽呢？你還想捆綁售賣呢！真不給別人活路啦？不要小看工人階級。”
    秦辭微微頷首，“小蓁說得沒錯，樹敵太多，往後行事也諸多掣肘。”
    “什麽捆綁售賣？什麽工人階級？”鹿竹問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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