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山......”晏清瞳孔地震，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是薑白雅觸發了什麽秘境？”
    係統適時出聲：“你猜得沒錯，我也不知道她怎麽就在山上亂逛，然後進了一個山洞，莫名其妙就開啟了秘境。”
    晏清忽然想起扶搖門的創派祖師是位天賦異稟的元嬰女修，據說就是在玉寒山得了機緣，才開宗立派。
    如今看來，這山上怕是還藏著更多秘密。
    他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腹誹：“這都能被她撞上？真不愧是氣運之女。”
    本想著等修煉到煉氣五層，再上山解決薑白雅，這樣能盡最大可能不暴露身份，畢竟長老們對薑白雅還是十分重視的。
    沒想到，薑白雅關個禁閉都能整出這麽大的動靜。
    遠處的鳳凰殘影驟然暴漲，幾乎染紅了整個扶搖領地的天空。
    幾秒後，殘影開始往回縮，最終在玉寒山山巔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赤紅色拱形光圈，宛如一道通往未知之地的門。
    看這架勢，
    似乎是傳承秘境？
    晏清忽然改了主意，就這樣殺死薑白雅，實在是浪費。
    在這種靈氣稀薄的荒蕪之地，像她這樣的氣運之女簡直就是行走的秘境羅盤，稀世珍寶的引路人。
    帶著她出去曆練，就等於隨身攜帶著一個人形雷達。
    “咻——咻——”
    不遠處的修士打斷了晏清的沉思。
    因為拱門的出現，不斷有修士禦劍而來，他們的眼神狂熱，呼吸急促，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瘋狂朝光暈的方向衝去。
    “哥……”晏瑤的眼神逐漸迷離，腳步不自覺地往前邁，“那裏……有人在叫我……”
    晏清一把扣住晏瑤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從懷裏取出青瓷瓶，拇指彈開瓶塞：“瑤瑤，聞這個！”
    清冽的藥香鑽入鼻腔，晏瑤打了個噴嚏，眼神漸漸清明：“我剛才是怎.......？”
    話沒說完就被遠處的慘叫聲打斷。
    十餘名修士在半空中廝殺起來。
    劍光交錯間，一名灰袍修士被一腳踹飛。
    灰衣修士掐訣想要穩住飛劍，卻被後方襲來的劍，當胸穿過。
    更遠處，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修士癲狂大笑，拖著受傷的左腿仍在空中掙紮前行。
    “哥，他們怎麽了？為什麽要自相殘殺啊。”晏瑤往晏清身後挪了挪，“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走！”晏清拉著晏瑤的手，身形一閃，沒入密林。
    約摸走了十來分鍾，晏清這才停下。
    指尖輕點，一柄青鋒劍應聲出鞘。
    晏清身形如燕般輕盈躍起，穩穩落在懸空的劍身上。
    “瑤瑤，快上來。”
    晏瑤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往前一蹦。
    然而用力過猛，眼見著就要跟大地來個貼臉殺，晏清一把攬住她的腰肢，無奈搖頭：“小心些。”
    借著茂密樹冠的掩護，兩人朝著遠方那輪赤色光暈疾馳而去。
    沿途的景象令人心驚。
    不斷有修士從空中墜落，有的撞在山崖上，有的栽進深穀。還有些人仍在半空纏鬥，完全不顧自己離光暈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他們這是......”晏瑤抓緊了晏清的衣袖。
    “跟你剛才一樣，被蠱惑了。”晏清沉聲道，加快了禦劍速度，“那光暈在影響他們的神智，若是平時沒有刻意練習清心訣之類的心法，根本無法抵抗。”
    當他們終於趕到光暈附近時，眼前的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
    雪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十具屍體，都是剛落地就被蹲守在此的修士偷襲致死的。
    不遠處，還有幾撥人在雪地裏廝殺，鮮血將皚皚白雪染得猩紅刺目。
    “住手！”薑陽率領十餘名扶搖弟子禦劍而至，一道淩厲劍光將兩名纏鬥的修士強行分開，“秘境凶險異常，諸位何必在此自相殘殺......”
    “閉嘴！”一名披發修士獰笑著甩出三道火符，“少在這裏假惺惺！你們這群門派裏的修士，巴不得我們給你們進去探路。”
    符籙在空中燃起幽藍火焰，直奔薑陽而去。
    趁此間隙，晏清帶著晏瑤如鬼魅般貼近光暈邊緣。
    就在薑陽回身格擋的刹那，二人身形一晃，沒入血色光暈之中。
    眼前景象驟然變換，並沒有晏清預想中的那樣。
    他跟晏瑤沒有分開，兩人置身於一處古戰場上。
    遍地都是修士的殘骸，有的被利爪撕裂，有的被毒液腐蝕。
    遠處數十名修士結成的劍陣已經殘破不堪，但他們仍在跟一頭形似巨蟒卻生有四翼的妖獸死戰。
    那妖獸每一次振翅，都卷起腥臭的毒霧，所過之處連岩石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愣神之際，一團墨綠色的毒霧朝著兩人橫掃過來。
    晏清撐起靈氣防護罩，一把把妹妹護在身後，然而下一秒，靈氣罩哢嚓一聲碎裂。
    晏清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哥！”晏瑤驚呼，連忙扶住晏清，“你怎麽樣？要不要吃點藥？”
    晏清剛要回答沒事，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清亮的鳳鳴聲。
    一名身著赤紅戰甲的女修踏空而來，手裏的長劍燃起熊熊烈焰。
    晏瑤體內血液突然沸騰，眼裏也閃過一抹赤色，但很快消失不見。
    “這應該是扶搖門派的開山祖師……”晏清擦去嘴角血跡，神色凝重地看著這場驚天大戰。
    女修與巨蟒激戰三日，最終以本命真火將其焚滅。
    但她也因此戰甲破碎，整個人氣息奄奄。
    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女修眼裏閃過決然之色，她突然掐訣而起，周身燃起涅盤之火。
    “以血脈為引，封！”
    隨著女修的一聲清喝，無數道赤色鎖鏈從她體內迸發，將整片大陸團團封鎖。
    晏清清晰地感受到，四周的靈氣正在急速流失。
    “原來如此……”晏清喃喃道，“這就是後世靈氣衰竭的真相。”
    幻象開始消散，但最後時刻，一道殘留的元嬰威壓突然襲來。晏清悶哼一聲，再次撐起保護罩，然而下一秒單膝跪地，又吐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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