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塔唏噓繼續道，“決戰前，有位大帝創出了九重仙氣修煉法，向整個道盟乃至修行者文明公開了。那場決戰打得慘烈，我方大帝十不存一，好在最終艱難取勝，把異族打回了他們的世界位麵。”
    “但經此一役，存活的道君、仙帝、主宰、至尊們都在擔心 —— 下次帝關決戰，未必能再湊齊十位大帝坐鎮。”
    “於是戰後，這些強者開始瘋狂尋找提升實力的辦法。而九重仙氣修煉法，正是能快速突破瓶頸、短時間變強的路子之一。”
    “從那之後，各方大能都在搜尋上古乃至更早時期的神性物質，想借此修煉出超脫級的仙器，增強自身戰力。”
    小塔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唏噓：“後來，有位生死道君偶然得到了一枚混沌一族的至寶 —— 混沌道果。”
    “他靠這道果修出了超脫級的混沌仙氣，還借此合道突破，成就了永恒境主宰。消息傳開後，混沌一族就成了修行者文明的‘獵物’。”
    “起初，混沌一族還拿出積攢了無盡歲月的混沌道果乞求自保。可混沌樹每萬年才結幾顆道果，麵對無數強者的覬覦，根本是杯水車薪。”
    “到後來，甚至有人開始獵殺混沌族人，提煉他們體內的混沌氣來修煉混沌仙氣。隨著越來越多人靠這法子成功，混沌一族也徹底陷入絕境。”
    “到現在，我也說不清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族人活著。不過他們開辟的混沌巢穴倒是留了下來 。”
    小塔仔細講述有關上古時期的隱秘，而陳玄則是安靜的豎耳聆聽，不敢插嘴。
    “混沌一族的先祖本就是混沌之中孕育生靈，生而知之，天生就掌握一條永恒大道。”
    “所以上古十凶的始祖，實力普遍在永恒境層次 —— 弱一些的有仙帝境，強一些的能到主宰境，像真龍、鳳凰這兩族的先祖，更是達到了永恒至尊境。”
    小塔繼續說道：“混沌一族有件至寶，是他們先祖從混沌中得來的。先祖得到至寶後，親自開辟了這片混沌巢穴，還將混沌寶樹與巢穴煉化融合。所以即便族群被滅，混沌寶樹和巢穴也會每萬年現世一次。”
    “隻可惜混沌一族覆滅後，加上仙古時期的永恒境強者大多避世，外界早就沒了尋找混沌道果的門路。小子，你這次來混沌巢穴，真是來對了。”
    它話裏帶著幾分自得：“我主人曾是半步大帝，到了那個層次，早已掌握部分混沌天道，根本不用靠獵殺混沌族人來修煉混沌仙氣，因此對上古十凶各族了解極深。”
    “我乃主人本命法寶，他和好友論道時，提過幾次混沌巢穴的秘密。得了我，你可是撿著大造化了。”
    小塔有些得意道，“下方這片是混沌海，是混沌一族的幾大巢穴之一。具體有多深我不清楚，但我主人說過，混沌寶術就藏在海最深處。”
    “另外，混沌樹周圍長著混沌晶石，那是煉製道之神兵、甚至永恒神兵的最佳神材 —— 你不是有那尊殘缺的九子離火鼎嗎？”
    陳玄點頭。
    “用混沌晶石補全它，鼎內就能重新孕育永恒法寶之靈，對你助力極大。”
    陳玄聽得暗暗咋舌 —— 沒想到仙古時期一場帝關決戰，一位大能開辟的修行體係，竟間接導致了上古十凶之一的族群覆滅。
    小塔也感慨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整個文明存續，隻能犧牲一個小小的混沌族群。”
    陳玄沒再多想，周身翻湧赤明神力，一朵水火大道蓮花在體外綻放，護住身形。
    隨後 “撲通” 一聲，直接衝入下方的汙濁混沌大海。
    剛進入海水，他臉色就是一變：“這海水竟有千萬鈞重！我像是被整個天地壓迫，根本難以下沉！”
    他咬了咬牙，雙手持劍，一道道極致的大道劍芒劈出，硬生生開路，這才艱難地不斷下潛。
    小塔聽陳玄念叨混沌海水的沉重，冷笑一聲提醒：“小子，混沌海的凶險可不止是海水的重量。”
    “我主人說過，這片海誕生了自己的強大意誌，非混沌族核心成員，根本別想在水裏自由行走。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 —— 建議你趕緊施展出法天象地、三頭六臂，能亮的底牌都亮出來，不然有你受的。”
    “你什麽意思？唬我？” 陳玄皺眉傳音，“趕緊說清楚！”
    話音還沒落地，身後一道汙濁的混沌水流突然暴射而來，“刺啦” 一聲就洞穿了他的左肩。
    那速度快得連陳玄都沒反應過來，更詭異的是，傷口處殘留著一股奇異力量，竟死死壓製著赤明神力的恢複。
    “我去！這攻擊還帶真實傷害？” 陳玄眼神一凝，心念一動，周圍百裏內瞬間綻放出無數旋轉的水火大道蓮花。
    這些蓮花脫胎於太陰、太陽大道，陰陽交融間防禦力極強 —— 以他如今對這兩條大道的掌控，隻差一步就能完全掌握。
    有了蓮花劍界籠罩百裏，再有水火蓮花實時感知，遠處一旦有水流襲殺觸發蓮花湮滅，陳玄便能第一時間揮劍格擋。
    “當！”
    兵器交擊的脆響傳來，陳玄手臂微麻：“這力道…… 不亞於天仙、真仙一擊了！”
    “哈哈，這才剛到混沌海表層。” 小塔的聲音帶著幸災樂禍，“越往下，這種攻擊越頻繁。你以為混沌仙氣是那麽好修出的？仙古時期那些狠人能拿到混沌道果，哪一個沒付出慘重代價？”
    它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主人第一次來這時，還取過海水研究 —— 他說原本的混沌海水是清涼的，隻是純黑色，根本不是現在這汙濁樣。”
    “想來是帝關決戰後，各方大能闖進來搶道果，被海水斬殺在此，屍體多了，才把海水汙染成這樣。”
    “所以小子，我知道的都是仙古時期的情況，後來變成什麽樣，我可不清楚。”小塔說著絲毫不在意。
    陳玄心頭一凜：“你的意思是，海底殘留著大量仙古強者的意誌？”
    “差不多吧。”
    陳玄瞬間想到前世聽過的 “水鬼撈替身” 傳說，嘴角抽了抽：“照你這麽說，我要是下到最深處，豈不是有仙古大能意誌想拉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