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小塔的語氣無比凝重，
    “詭異一族裏，有幾個族群最擅長潛伏：魅姬一族，暗月靈族，千幻雪蠡一族還有不死魂靈族…… 這些族群的潛伏者，蟄伏無盡歲月，重修我方世界大道，晉升突破，機緣足夠，往往就能混到我方真正妖孽的身邊，等到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它看著陳玄，忽然問道：“你可知道君在合道之前，需要準備多久、完成哪些條件嗎？”
    陳玄老實搖頭 —— 他連天仙境都沒摸到，哪會知道這些細節。
    “道君合道，必須滿足三個基本條件，少一個都必死無疑。” 小塔伸出三道金色的法力絲線，一一解釋，
    “第一，化凡親曆情劫 —— 要像凡人一樣經曆生老病死、愛恨別離，磨出道心的韌性。”
    “第二，了卻一生因果 —— 承諾過的事必須做到、仇恨必須了結，讓道心無垢。”
    “第三，做到這些之後，你才能修至道心圓滿。”
    它頓了頓，繼續道：“宇宙第一、第二防線的妖孽天才，大多自幼被大能收為親傳，他們一心向道，所以他們通常會在渡天仙劫後，離開宗門，外出曆練，尋找道侶，提前經曆情劫，為將來合道鋪路。”
    “而這一消息，隨著被詭異潛伏者得知，她們便故意設局，在某些仙古決戰秘境，虛空遺存戰場闖蕩，創造和真正妖孽結識邂逅的可能。”
    陳玄暗暗的咋舌，“這詭異一族，為了達成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哼，我說的這些隻是詭異一族的冰山一角，那些道君合道關鍵，一旦被打斷，合道必敗。” 小塔的聲音帶著幾分悲涼，
    “你想想，一對道侶從天仙開始相識，一起闖過無數生死關，結成道侶，甚至繁衍了部族。等到道君了卻所有因果，在秘境裏準備合道時，合道之地突然被一股無名勢力攻打 —— 合道的‘永恒之花’剛誕生，就被戰火驚擾，瞬間枯萎。”
    “那道君不僅合道失敗，真靈開始潰散，同時他還要麵對最愛之人背叛，這是何等悲慘的下場？”
    陳玄聽得心頭一緊，問道：“後來我方發現了這些潛伏者嗎？”
    “哼，最初這些潛伏者藏得極深，我方文明誕生頂尖至尊的速度越來越慢，大帝們才開始關注這件事。”
    小塔回憶起主人當年的講述，語氣裏多了幾分鄭重，
    “直到後來，一個叫柳如煙的詭異潛伏者，企圖暗害一位大帝的親傳弟子，被當設局場抓了現行，這才徹底暴露了潛伏者們無盡歲月訂製的陰謀。”
    “那柳如煙是什麽修為？”
    “不過是個實力低微的永恒帝君。” 小塔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可就因為她想暗害大帝親傳弟子，那位大帝親自降臨，對她出手 —— 你要知道，大帝境的存在，平日裏連看一眼永恒帝君都覺得掉價。”
    “身份暴露後，柳如煙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當場就想自爆元神、泯滅真靈，不給我們留任何追查線索。” 小塔笑了起來，
    “可她哪裏知道，大帝們早就布下了手段 —— 就算她元神潰散、真靈消散，那位降臨的大帝還是隨手逆轉時空，把她的真靈碎片重新聚攏，讓她複活了過來。”
    “我去，這是想死都難啊？” 陳玄徹底被震撼了。
    “哼，大帝自降身份對付一個永恒帝君，對柳如煙來說，已經是她祖宗十八代都修不來的榮耀了。” 小塔繼續道，
    “更有意思的是，那位大帝連搜魂都不屑 —— 他隻是對著柳如煙輕輕一點，因果天道瞬間降臨，不僅斬殺了柳如煙的本尊，還順著她的因果絲線，把她的元神分身，父母，子女，好友，乃至她那一係在我方文明的所有成員，全都斬殺殆盡。”
    它頓了頓，語氣裏滿是敬畏：“同一時間，其他坐鎮各大疆域的大帝，也都釋放出心識籠罩天地 —— 他們能清晰地感知到，被那位大帝用因果天道斬殺的潛伏者，在自己的疆域裏也有蹤跡。
    僅僅一瞬間，詭異一族潛伏在我方的大半力量，就被連根拔起。”
    小塔看著陳玄，語氣鄭重：
    “大帝對付一個小小的永恒帝君，用你們龍夏的話說，就是‘降維打擊’。隻是大帝們通常不會關注底層的事，除非影響到了文明根基，才會分神，心識籠罩天地。”
    “因果天道……” 陳玄的眼睛瞬間亮了，呼吸都變得急促，“斬殺本尊一人，連第二元神、分身，甚至有因果的父母、子女、好友都能一起斬殺？”
    “小塔，我要你幫我悟出因果天道！”
    “啪！”
    小塔突然釋放出一縷金色法力，化作巴掌大的虛影，狠狠拍在陳玄的後腦勺上，打得他一個趔趄。
    “你瘋了？” 小塔的聲音裏滿是怒氣，“十天天道之中，因果天道僅次於混沌天道，連永恒至尊都未必能悟到門檻！你現在連天仙都不是，咋不直接說想當大帝呢？”
    陳玄揉著後腦勺，嘿嘿傻笑 —— 他也知道這想法不切實際，隻是剛才聽到因果天道的威力，實在太激動了。
    不過這次閉關三百年，他不僅修為突破到返虛境後期，凝練了第四道混沌仙氣，還聽小塔講了這麽多仙古秘聞，眼界確實開闊了不少，也不算白激動。
    “別好高騖遠。” 小塔見他隻是傻笑，語氣軟了些，提醒道，
    “等你把推演大道修到圓滿，將來步入永恒至尊境時，或許才有一絲絲機會感悟因果天道的皮毛。這方宇宙的大能，每個大能都有壓箱底的絕活，不是你現在能想象的。”
    “我懂。” 陳玄點點頭，語氣認真，“能成為至尊、大帝的，哪一個不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哪會沒有自己的獨門手段？”
    就在兩人交談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氣息波動，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一人一塔同時轉頭看去 ——
    隻見白漓閉關的地方，上空懸浮著一條體長百丈的巨龍，龍身覆蓋著九彩鱗片，鱗片上泛著淡淡的混沌光暈，龍角如玉，龍須飄拂間，帶著一股遠古龍族的威嚴。
    “昂 ——”
    巨龍對著蒼穹發出一聲嘶吼，聲音震得周圍的虛空都泛起漣漪，九彩鱗片上的光芒愈發璀璨。
    “成了！這丫頭居然真的成了！” 小塔的語氣裏滿是驚歎，“僅僅靠著一枚混沌道果，就把駁雜的幻漓龍血脈提純，直接蛻變成了真血龍族！”
    陳玄也看呆了 —— 白漓此前的血脈雖強，卻帶著幾分駁雜，如今蛻變成真血龍族，氣息至少暴漲了十倍，連眼神都變得更加靈動，帶著龍族特有的高傲。
    “小子，你未來的豔福可不淺啊。” 小塔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這幻漓龍一族，本就是修行者文明裏最擅長潛伏、幻化的種族之一 —— 不管是修士、妖獸，還是花草樹木，隻要她見過，就能幻化得一模一樣，連氣息、神通都能模仿，她若是有心蟄伏，至尊一下難以發現。”
    陳玄聽著這話，總覺得怪怪的，忍不住反駁：“你什麽意思？我陳玄是那種心性邪惡之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