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馬超有子 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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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馬超在長安蒙冤慘遭殺害,那一日,血雨腥風籠罩,一代豪傑含恨而終。張遼、徐晃、甘寧三位將領,在那場力量懸殊的惡戰中,縱是拚盡渾身解數,無奈寡不敵眾,隻能率領著傷痕累累、丟盔棄甲的殘兵敗將,一路朝著漢中倉惶奔逃。
幾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漢中。張魯站在城樓上,遠遠瞧見這支隊伍,隻見士兵們衣衫襤褸,盔甲破損,有的人身上還纏著血跡斑斑的布條,步履蹣跚,神色間滿是疲憊與哀傷。再看那些西涼鐵騎,往日威風凜凜的戰馬此刻也垂頭喪氣,瘦骨嶙峋,馬蹄拖遝地踏在地上。張魯心中一驚,趕忙下城詢問。
張遼滿臉悲戚,眼眶泛紅,聲音沙啞地將馬超被天子無端殘害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言辭間盡是憤怒與不甘,說罷緊緊握拳,恨不能立刻手刃仇人。張魯聽後,也是唏噓不已,隨即神色一緊,說道:“馬岱與張繡正率領大軍前往西涼,出發還沒多久,你們若快馬加鞭,興許還能趕上。”
張遼三人聽聞,不敢有片刻耽擱,稍作整頓後,便揚鞭催馬,朝著馬岱、張繡大軍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不眠不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趕上大軍,為馬超報仇雪恨。
終於,在一片塵土飛揚中,他們看到了張繡的大軍。張繡看到張遼等人時,著實嚇了一跳,隻見他們形容憔悴,滿臉倦容,衣服上沾滿了塵土和幹涸的血跡。還未等張繡開口詢問,張遼便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張繡麵前,撲通一聲跪地,淚水奪眶而出:“張將軍,主公他……被那昏君害了!”
此言一出,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整個軍營瞬間炸開了鍋。士兵們聽聞主帥慘死,先是一陣死寂,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哭聲和怒吼聲。徐庶等一眾謀士也紛紛走出營帳,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悲痛。一時間,全軍將士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主帥馬超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如今卻已陰陽兩隔。
眾人齊聚大帳,氣氛凝重壓抑。張繡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怒火,一拳砸在案幾上:“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徐庶輕撫胡須,沉思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折返西涼,直接揮師東進,殺向長安,為馬將軍討回公道!”眾人紛紛附和。
星月趕程,終於才在此時救了董白等人。
安營紮寨後,中軍大帳內燭火搖曳。董白端坐在主位,神色凝重,聲音微微發顫:“當日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們細細講來。”
張遼眼眶泛紅,向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中滿是悲慟與憤懣,緩緩開口:“自揚州大捷,天子傳旨班師回朝。在宛城,我們與張繡、馬岱分兵,隨後我等隨主公前往長安。到了長安城外,天子卻命我們在城外駐紮,隻讓主公一人隨他入城。”張遼頓了頓,拳頭緊握,關節泛白。
“起初,我們並未多想,隻安心在城外等候。可沒過多久,長安城內便隱隱有騷亂之聲傳出。我等察覺不妙,欲帶兵入城接應主公,卻被劉備的部隊死死阻攔。他們人多勢眾,層層設防,我軍雖拚死血戰,卻遲遲無法突破防線。”
回憶起那場惡戰,張遼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將士們死傷無數,可即便如此,也沒能踏入長安半步。就在我們心急如焚、孤立無援之時,呂布竟率領兵馬前來,他公然宣稱主公與皇後有私情,還說主公在酒宴上意圖弑君,已被他們誅殺。”
張遼說到此處,聲音哽咽,難以自已:“主母,我等無能,沒能保護好主公,讓他含冤而死。如今,我等唯有拚死一戰,為主公報仇雪恨!”說罷,伏地不起,雙肩微微顫抖 。
董白聽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她強撐著扶住桌案,指甲深深嵌入木中,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一字一頓道:“荒謬!我夫君忠心耿耿,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那呂布賊子汙蔑!”
張繡怒發衝冠,猛地抽出佩劍,狠狠劈向身旁桌案,“哢嚓”一聲,桌案應聲而斷:“呂布匹夫,往日與我等稱兄道弟,竟下此黑手,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董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悲痛與憤怒,恢複了幾分冷靜,她目光堅定地掃視眾人:“諸位皆是我夫君的生死兄弟,如今大仇未報,我們更要齊心協力。加緊操練兵馬,整頓軍備,準備出征。”
這時,一直沉默的李儒上前一步,拱手勸道:“白兒,且慢。劉備軍已然難纏,呂布又手握左栩衛精兵,如今咱們實力尚未完全整合,貿然進攻,恐難取勝。不如暫且按兵不動,等待馬騰將軍率領西涼鐵騎趕來匯合。到時,咱們兵力大增,再謀複仇,成功的把握也更大。”
甘寧一聽,急得滿臉通紅,大聲反駁:“等老主公來,黃花菜都涼了!我等此刻滿腔怒火,將士們也都求戰心切,怎能按兵不動?”
張遼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道:“李儒先生所言,也有幾分道理。咱們現在士氣雖高,但兵力分散,後勤補給也未完備。若急於進攻,一旦陷入持久戰,對我軍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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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也冷靜了些許,點頭附和:“文遠說得對,咱們不能衝動。隻是這口氣,實在難咽!”
董白內心糾結萬分,她何嚐不知眾人所言皆在理,李儒的分析更是鞭辟入裏,可一想到丈夫,滿心的理智便被洶湧的悲憤與思念衝垮。她眼眶泛紅,淚水在打轉,聲音發顫,幾近哽咽:“我知道你們說的都對,可我怎能等啊!我夫君屍骨至今不知在何處,他年紀輕輕,我們還未成婚,沒有子嗣,如今卻孤獨一人,魂魄漂泊在外,無人收斂,無人祭拜。”
她緊攥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情緒激動,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每多等一刻,我都覺得他在受苦,在向我呼救。我怎能安坐於此,按兵不動!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是龍潭虎穴,我也要現在就去,把他接回來,讓那些害他的人付出代價!”說罷,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簌簌滾落,滴在腳下的土地上。
此時,甘寧突然抬起頭,急切說道:“哎呀,主母!主公在揚州征戰的時候,與山越首領沙摩柯的妹妹成了親,還生下一個兒子。”
這話瞬間打破了帳內的沉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甘寧身上,仿佛時間都靜止了片刻。隴西將士們原本還沉浸在複仇的情緒裏,此刻聽到這意外消息,先是一臉茫然,似乎沒反應過來,緊接著錯愕之色迅速爬上臉龐,彼此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董白聞言,原本悲戚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欣喜。這幾日,她滿心被馬超慘死的悲痛占據,覺得世間一切都沒了意義。可此刻,得知馬超留有後人,宛如絕境中照進一束光。她心想,馬超雖死,卻血脈有繼,自己也有了新的寄托。
“甘將軍,你……你這話可當真?”董白聲音微微發顫,眼裏的淚花還未消散,卻已被一抹亮色取代,那是重燃的希望。
甘寧神色誠懇,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主母,千真萬確。當時揚州局勢艱難,沙摩柯率山越部趕來相助,與主公結為盟友,後來主公便與沙摩柯之妹成了親,婚後沒多久,孩子就出生了。”
董白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內心的波瀾,聲音堅定起來:“太好了,一定要找到這孩子。他是夫君的骨血,是我們的希望。至於那些害他父親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這仇,我們必定要報!”
李儒聽聞馬超有後,整個人瞬間精神抖擻,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快步走到董白麵前,神色凝重,拱手說道:“白兒,既然咱們已知馬超將軍留有血脈,往後行事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毫無顧忌了。”
他微微頓了頓,觀察著董白的反應,見她認真傾聽,便接著說:“之前,咱們一心想著為將軍報仇,哪怕是拚得魚死網破也在所不惜,可如今不一樣了。小公子是將軍唯一的骨血,是咱們西涼軍的希望所在。若是還像之前那樣不顧一切地進攻長安。”
董白一臉不解,秀眉緊蹙,問道:“夫君有後,又跟我們報仇有什麽關係?”
李儒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抬起頭,目光陰鷙地環視堂上眾人。那眼神猶如臘月寒霜,所到之處,隴西之將個個噤若寒蟬,就連馬超那些身經百戰的舊部,也不禁心底發怵,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
沉默片刻,李儒深吸一口氣,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沉聲道:“諸位,皆是孟起舊部,有些話,我便直言不諱了。昔日孟起驟然身死,如今我等同仇敵愾,一心為他報仇,這份情義,天地可鑒。但諸位可曾想過日後之事?”
董白秀眉一蹙,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與不耐:“李儒先生,怎麽又將這話舊事重提?”
李儒並未理會董白的質疑,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馬超的舊部。眾人皆沉默不語,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李儒見狀,接著說道:“這是不可回避的事實。諸位追隨孟起,皆因他是明主,可如今孟起已逝,未來該何去何從?西涼少主驟然離世,若孟起無後,西涼的未來便如迷霧籠罩,失去了希望。那時,便隻能從孟起的兄弟之中挑選一人,來承擔西涼大業。”
說到此處,李儒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如今情形不同了,孟起留有血脈,這是上天眷顧我西涼。我隴西一脈,必定要全力支持孟起之子,承繼西涼大業。此子既是孟起骨血,便名正言順,能凝聚我西涼上下人心,讓西涼重回正軌,再圖大業。”
董白聽後,若有所思,緩緩點了點頭。牛輔在一旁也連連稱是,神色間滿是讚同。馬超的舊部們彼此對視,眼中雖還有疑慮,但也逐漸浮現出一絲希望之光,仿佛在這混沌的局勢中,終於尋得了一絲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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