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父母期盼 成家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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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將馬超從宿醉的昏沉中喚醒。他揉了揉發脹的額角,剛坐起身,便見董白端著水盆從外間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捧著衣物的侍女。
“醒了?”董白笑盈盈地放下水盆,“宿醉難受吧?我讓廚房備了醒酒湯,還有清粥,先墊墊肚子。”
馬超看著她熟稔地指揮侍女們擺好洗漱用具,心裏一陣溫暖。他與董白雖未正式成婚,但這些年她操持府中事務,待他親厚,早已是他心中認定的妻子,那份默契與自然,無需多言。
侍女們服侍他洗漱完畢,換上輕便的錦袍,董白已將一碗溫熱的白粥端到床邊。馬超接過,卻沒立刻喝,而是看著她問道:“白兒,昨日酒宴上,公孫柔怎麽會與你們一同前來敬酒?”
董白舀粥的手頓了頓,抬眼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郎君做了什麽事,難道自己心裏不清楚?反倒來問我?”
馬超一臉茫然:“我做什麽了?我怎麽不知道?”
“那小妮子對你情根深重,知道你要回來,特意從並州趕來,就盼著能留在你身邊。”董白將粥碗遞到他麵前,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人家都找上門了,難道我還能把人趕出去?自然是替你收了。”
“胡鬧!”馬超眉頭一皺,“我與她父親公孫瓚乃是同門師兄弟,論輩分,她該叫我一聲叔父,這怎麽使得?再者,她曾是先帝皇妃,身份敏感,怎能……”
話未說完,董白已舀了一勺粥湊到他唇邊,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先喝粥。”
馬超無奈,隻好張口喝下。溫熱的米粥滑入胃裏,舒服了不少。
“你與公孫瓚雖是師兄弟,可他比你年長近二十歲,論年歲,你與公孫柔倒是相當。”董白一邊喂他喝粥,一邊說道,“至於先帝皇妃的身份,如今諸侯林立,漢朝早已名存實亡,那些舊事早該翻篇了。你若真這般看重身份說辭,那盧婉姐姐呢?你收還是不收?”
馬超被問得一噎,臉上騰地紅了。盧婉曾是先帝皇後,他與她的情分早已超越身份,董白這話,算是戳中了他的軟肋。
“我……我對公孫柔真的沒有兒女之情。”他呐呐道,語氣卻沒了方才的堅定。
董白放下粥碗,替他擦了擦嘴角:“這些暫且不論。一會兒去拜見父親時,把李儒先生也叫上。那小妮子來投奔你,這中間,這位‘老狐狸’可沒少出力,問問他便知詳情了。”
“又是他?”馬超一愣,隨即想起昨日李儒在席間那躲閃的眼神,頓時明白過來,“難怪我總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老狐狸在背後搗鬼!”
董白抿嘴輕笑:“先生也是好意,想著為你拉攏公孫家的勢力。隻是這事辦得急躁了些,還得你親自處置才妥當。”
馬超歎了口氣,心裏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這李儒,向來鬼主意多,沒想到這次竟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頭上。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先去見父親,順便把那老狐狸叫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董白笑著跟上,替他理了理衣襟:“別急,這事總得慢慢說開。左右人都在府裏,跑不了。”
陽光透過窗紙,將兩人的身影映在地上,一個英氣未脫,一個溫婉從容,伴著廊下傳來的鳥鳴,新的一天,就在這充滿煙火氣的對話中,悄然展開。
馬超來到正廳拜見父母時,見馬騰夫婦端坐堂上,兩側早已站著董白、蔡文姬、甄宓、公孫柔等人,個個衣著素雅,見他進來,都紅了臉,齊齊福身行禮:“見過郎君。”
馬母笑著招手:“都過來吧,一家人不必多禮。”又對馬超道,“你這些日子不在家,多虧了她們陪著我與你爹說話解悶,家裏才熱鬧些。”
馬超看著眼前這幾位女子,心中泛起一陣暖意。她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過往,卻都因傾心於他而聚在這涼王府中,彼此間竟也相處融洽,從未有過紛爭。尤其是他常年征戰在外,父母身邊能有這些知冷知熱的人陪著,確實讓他少了許多牽掛。
正說著話,馬休、馬鐵並肩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半大的孩子。馬瓘和馬越已長到五六歲,許是府裏夥食好,養得壯實,看著竟像七八歲的模樣,見了馬超,規規矩矩地行禮:“父親。”
“好好好。”馬超看著這兩個義子,眉眼間滿是笑意,“都長這麽高了,瞧著精神得很。”
話音剛落,薑維便從馬鐵懷裏掙下來,小短腿噔噔噔跑到馬超麵前,張開雙臂:“父親!”
馬超一把將他抱起,掂了掂:“喲,維兒也滿地跑了!”
薑維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維兒早都會跑了!”逗得滿屋子人都笑了。
馬母看著這父子歡聚的模樣,眼眶卻一熱,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她拉過馬超的手,摩挲著他指節上的厚繭,哽咽道:“超兒啊,你這常年在外征戰,什麽時候能把馬越接回來?我這當祖母的,到現在還沒見過他一麵呢……那孩子,也該有五六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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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在一旁聽著,眼圈也瞬間紅了。
馬母抹了把淚,又絮絮叨叨道:“你再看看這一屋子的姑娘,董白、文姬、婉兒、柔兒……哪一個不是真心對你?若不是傾心於你,怎會日日圍著我這老婆子轉,替你盡孝?你這次回來,無論多忙,總得把這兩件事辦了——接回馬越,再給她們一個名分。”
馬超抱著薑維的手緊了緊,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溫暖。他望著母親鬢邊的白發,看著父親泛紅的眼眶,又掃過董白等人微紅的臉頰,她們雖低著頭,卻能看到耳根的紅暈與眼底的期盼。
“娘,您放心。”馬超深吸一口氣,聲音沉穩,“馬越我來年開春親自去接,定讓您早日見到孫子。至於名分……”他看向董白,目光溫柔而堅定,“我會給她們一個交代,不會再讓她們受委屈。”
董白猛地抬頭,撞進他的視線裏,眼中閃過驚喜與羞怯,連忙又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蔡文姬、甄宓等人也都悄悄抬眼,彼此對視一眼,眸中都映著光亮。
馬母見他應下,這才破涕為笑,拍著他的手道:“這才對嘛!一家人,就得整整齊齊的才好。”
馬騰也鬆了口氣,捋著胡須道:“你娘說得是。成家立業,家宅安穩了,你才能更安心地在外做事。”
馬超被母親催著定親接子,臉上有些發燙,忙轉移話題,看向馬騰:“爹,您也別光說我,雲祿跟曹昂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騰捋著胡須,笑道:“那兩個孩子也是兩情相悅。曹昂那小子儀表堂堂,文武雙全,性子沉穩可靠,對雲祿更是真心實意。再說還有文優在中間撮合,一來二去,便走到了一處。”
馬母在一旁補充:“曹昂那孩子我見過,模樣周正,說話得體,對雲祿是百依百順,錯不了的。等過些日子中原安定了,就讓他們把婚事辦了,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馬超聽著,眉頭微蹙——又是李儒。從公孫柔到馬雲祿,這老狐狸竟在自己家人的事上插手了這麽多。他心裏雖有些不自在,卻也知道李儒多半是好意,便含糊應道:“既然他們情投意合,那便好。隻是中原局勢複雜,還得讓雲祿多當心。”
說著,他起身道:“爹,娘,我還有些軍務要處理,先回書房了。”
馬母還想再叮囑幾句,被馬騰拉住:“讓他去吧,剛回來定有不少事要忙。”
馬超快步離開正廳,回到自己的書房。剛坐下,便對侍從道:“去,請李儒先生過來。”
侍從應聲而去,書房內隻剩下炭火盆裏偶爾爆出的火星聲。馬超看著案上堆積的文書,心裏卻在琢磨——李儒這老狐狸,到底還在背後安排了多少事?今日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李儒推門而入,拱手笑道:“大王找我?可是為昨日宴席上的事?”
馬超抬眼看向他,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文優,你倒是消息靈通。不過,我找你,可不止為了公孫姑娘一件事。”
李儒心中一突,麵上卻依舊從容:“大王請講,末將知無不言。”
馬超手指在案上輕輕敲擊著,目光銳利如刀:“雲祿與曹昂的事,也是你撮合的?”
李儒幹咳一聲,點頭道:“正是。曹昂公子確是良配,且聯姻曹家對我西涼亦是好事……”
“好事?”馬超打斷他,“文優,你可知我最不喜旁人在我家人的事上擅自做主?”
李儒見他動了真容,連忙躬身道:“大王息怒!末將絕非擅自做主,隻是見雙方有意,略作推動罷了。公孫姑娘那邊亦是如此,公孫瓚將軍有意歸附,聯姻實乃上策……”
馬超看著他,眼神漸漸緩和。他知道李儒的心思,無非是想為西涼拉攏勢力,隻是這手段未免太過急躁。
“坐下說吧。”馬超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你且細細說說,這兩件事的來龍去脈,若有半句虛言……”
李儒見馬超雖有不悅,卻並未如預想中那般暴怒,悄悄鬆了口氣,後背已沁出一層薄汗。他抬眼偷瞄馬超,隻見對方端坐案後,眉宇間雖無厲色,那股沉凝的威嚴卻如實質般壓過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收斂心神。
李儒心中暗自感慨——這涼王身上的威嚴,真是日漸濃厚了。想當年在董卓麾下,董太師的凶戾是外放的,如烈火烹油,一眼便能看透;可馬超的威嚴,卻像深潭靜水,看似平靜,底下卻藏著能掀翻天地的力量。真要嚴厲起來,那股從屍山血海裏熬出來的煞氣,比當年的董太師還要嚇人。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在草原上殺得鮮卑人聞風喪膽的主。百萬鮮卑部眾,硬生生被他帶著西涼鐵騎屠戮殆盡。那等鐵血手段,不是尋常梟雄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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