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窗戶紙被捅破，西格爾更是肆無忌憚的對阿爾塔諾大獻殷勤。
    但也是知道西格爾的心思後，阿爾塔諾更不會接受了，甚至是避猶不及。
    大概是被拒絕得多了，西格爾也沒再送寶石、營養液這些了。
    而且也並不總是在他不遠處雕琢寶石，而是申請去了其他礦區挖礦。
    他想本該如此了。
    進入礦山挖礦比雕琢寶石更有價值，但這對失去羽翼的他來說很危險。
    礦山塌陷不能快速抽身，會讓他與這些寶石一樣長眠地底。
    灰頭土臉的西格爾堵在浴室門口，這讓剛洗完澡出來的阿爾塔諾下意識後退兩步。
    “哎，今天差點被滾落的塵土埋了。”西格爾見哥哥有些嫌棄的蹙眉，立刻退到了桌邊，扯著衣領毫不在意的笑道。
    說著抹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塵土，直勾勾看著他濕發半披的模樣。
    “我來幫你擦頭發吧！”西格爾忍不住上前半步，披發的哥哥看上去柔和不少，很想接近。
    “那我可能白洗了。”阿爾塔諾直接繞著他過去了，沒好氣道。
    “少將等我出來。”西格爾仍笑嘻嘻喊道，急匆匆鑽進浴室。
    狹小的浴室升騰白霧，西格爾總覺得其中夾雜著一絲酸甜的味道，它裹挾著潮濕的水汽鑽進鼻子，讓他有些心癢癢的。
    阿爾塔諾坐在床邊，他舌尖頂了頂上顎的腺體，臉上露出些困擾的神色。
    口服骨翼彌合劑似乎有點副作用。
    他的信息素似乎不受控製溢出了。
    這是他6歲後就沒有出現的情況，一想到自己的信息素會暴露在別人麵前，就讓他有些羞愧和難堪。
    他水果味的信息素過於普通，也過於甜美了。
    除了雌父和弟弟外和...，沒有誰知道他信息素是什麽味道。
    沒一會西格爾洗完澡，又風風火火從浴室出來，帶著一身水汽到了床邊準備挨著哥哥坐下。
    阿爾塔諾想都沒想伸長腿橫在自己床邊，不說話眼神淩厲的看著他。
    “呀，頭發都幹了。”西格爾隻好站在床邊，伸手去摸他的銀發，語氣頗為遺憾道：“不是說等我嗎？”
    阿爾塔諾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手，緊抿著唇角似乎情緒不高。
    上床他裹緊被子，又用背對著西格爾。
    西格爾也意識到哥哥不大高興，畢竟以前哥哥該有興致不疼不癢的罵他兩句。
    昏暗的牢房中，西格爾在他床前站了片刻，一陣響動後拿著什麽東西又回來了。
    “少將快轉過看看，這次是你需要的東西。”
    上方的語氣帶著一種獻寶的喜悅，但阿爾塔諾躺著一動沒動。
    “是骨翼彌合劑。”
    被子微微動了一下，但阿爾塔諾還是沒有轉過臉來。
    見哥哥並非無動於衷，西格爾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手情不自禁放在了他肩上：“好少將，快起來，這些我都送給你。”
    “滾！”
    悶在被子裏的阿爾塔諾大吼。
    西格爾的手停在半空，有點委屈道：“還有兩張你弟弟和雌父的照片。”
    空氣靜了片刻，阿爾塔諾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他緊緊盯著著西格爾手裏的兩張照片，抬了抬下巴，衝他緩緩伸出手。
    西格爾見狀立刻把手裏的相片送了上去。
    照片上的雌父穿著大法官的外袍，應該是新聞報告上的。
    弟弟也是如此，是一張穿著軍裝的樣子，似乎眼睛比以前更藍了。
    “少將現在可以坐坐嗎？”西格爾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床沿，臉上的表情有些得意。
    “嗯。”阿爾塔諾微微抬眼，捏著手裏的照片，隻是輕輕嗯了一下。
    西格爾靠著他坐在床邊，湊了上去，也去看這兩張照片。
    兩人靠的極近，西格爾直接將臉靠在了他肩上。
    但阿爾塔諾並沒有推開，看著這兩張照片忍了下來。
    “少將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嗎？”西格爾拿起被子使勁聞了聞，好像味道有些淡。
    心裏有些癢的很。
    聞言阿爾塔諾收起了照片，把像狗一樣湊到他臉邊聞的西格爾一把推開。
    “那一定是了。”西格爾站起來，摸著鼻尖笑了起來。
    喜歡的人的信息素著實然讓人著迷。
    “別這麽小氣，給我聞聞你的信息素。”西格爾放低身段，蹲在床邊拉起他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了，少將！”
    阿爾塔諾看著西格爾那雙狐狸眼，偏頭別開了視線，手也默默抽了回去，然後將手裏的那兩張照片推到西格爾麵前。
    剛剛讓西格爾靠得那麽近，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他並不會因為這兩張照片把自己賣了。
    在蟲族索要信息素這種事情，和求歡沒有區別，他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若不是見西格爾態度如此低微，換往常，他一定會把他打出去。
    “什麽意思！”西格爾立刻站了起來，語氣憤怒道。
    阿爾塔諾白皙的臉掩蓋在西格爾投下來的陰影中，他逆著光也看不出西格爾的神色，隻能看到西格爾異常憤怒的綠色瞳孔。
    “哥哥你收下吧。”西格爾撿起床單上的照片，塞回他手裏，聲音有些陰沉又帶點可憐：“你剛剛明明很喜歡的。”
    阿爾塔諾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他覺得西格爾這種行為帶有極強的交易性。
    “哥哥你必須收下！”西格爾可憐的語氣完全被陰沉取代，他彎腰去拿枕頭旁邊的鐵盒子。
    哥哥不可能擺脫他，固若金湯的科瓦監獄把他們緊緊綁在一起。
    他再也沒辦法丟下他了！
    “你幹什麽！”阿爾塔諾急得直接爬起來，氣急敗壞的拎著西格爾的衣領。
    “葡萄味的？”西格爾微微眯了眯眼，表情很是滿足。
    阿爾塔諾聞言臉色發白，立刻抿緊嘴唇，退了回去。
    “是紫葡萄的吧！”西格爾爬了過去，握住他的手腕肯定道。
    甜蜜中帶點兒酸澀。
    被壓在床頭的阿爾塔諾有些羞憤，一腳踹了上去。
    但西格爾早有準備，握住了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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