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養的。”西格爾站在床邊，十分殷勤的推銷他這個免費的兔子，甚至他自己自帶糧草。
    “哥哥別擔心，我每天去後山弄點青草…”西格爾似乎很怕哥哥不要他的東西，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阿爾塔諾默默注視這帶著討好神色的西格爾，輕輕答了一句好。
    一種雌蟲對雄蟲小心翼翼的討好嗎？
    可是科瓦監獄沒有雄蟲。
    他垂下眼眸，空洞的淺藍瞳孔望著掌心的兔子。
    掌心一輕，他一抬眸就對上西格爾堆滿笑意的眉眼。
    又是討好？阿爾塔諾下意識微微蹙眉，然後看著被一根小草哄走的兔子。
    “它還是最喜歡哥哥的。”西格爾說著把兔子又剛回他手中，那根小草也遞給他。
    阿爾塔諾聞言笑了笑，淺色的眸子也如微風拂過海麵，掀起粼粼波光。
    它明明就最喜歡這根小草才是。
    他接過青草給了兔子，然後一直揉它粉嫩的耳朵。
    西格爾被這個笑晃花了眼，心也跟著砰砰跳。
    “沒有了西格爾。”阿爾塔諾仍然低著頭，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哥哥明天一早我就去後山弄點，那兒有一邊奶漿草，它一定喜歡吃…”
    “現在就去！”阿爾塔諾打斷他的話。
    哥哥明明還是剛剛的語氣，但西格爾聞言卻僵住了。
    西格爾咬著牙，背脊發涼。
    科瓦監獄有規定，罪雌不能在宵禁時間離開宿舍樓。
    而且罪雌身上都按有芯片，他想他一邁出宿舍樓的大門，就會被發現。
    所以哥哥是讓他送死。
    死對於西格爾來說不可怕，但是如果這是哥哥希望的...
    “可是…”
    “怎麽？不去嗎？”阿爾塔諾這次緩緩抬眸，捏著兔耳看著他，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
    西格爾發亮的綠眸死死盯著哥哥的眼睛，沉默良久才開口：“去。”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阿爾塔諾對上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但那堅定又夾雜著哀傷的語氣還是傳入他耳中。
    看著西格爾站在門口的背影，阿爾塔諾已經準備叫住他了。
    這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場沒有成本的試探。
    他還沒有開口，西格爾就驟然轉過身來，陰鷙的眼神盯著他，讓他有些心慌。
    掌心乖順的兔子也嚇得跳下床去。
    “不去了嗎？”阿爾塔諾盯著一言不發向他走來的西格爾，佯裝生氣道。
    “哥哥當我是幾歲的蟲崽嗎？”西格爾站在床邊聲音沙啞，盯著他那雙在熟悉不過的眼睛，試圖看出什麽情緒來。
    他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讓哥哥擺脫他，他永遠都甩不開了。
    “滾！”阿爾塔諾擋住他伸開的手，這次是真有點生氣了。
    他討厭西格爾對他動手動腳。
    “哥哥這次是你自找的。”西格爾擒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按在床上，看著哥哥又驚又怒的眼睛。
    “哥哥笑一個，像剛剛那樣。”西格爾抽出一隻手，又想去摸他的臉，但是被他偏過頭躲開了。
    “哥哥不想就算了，來親個嘴。”他按在哥哥下巴，俯身下去。
    但阿爾塔諾也已經掙開束縛，一拳打他臉上，又踹他一腳。
    “唔”西格爾捂著臉跌坐在床尾，眼裏有些固執的又撲了上去。
    一旦阿爾塔諾有了提防，西格爾是根本占不到便宜的，況且他也不敢下狠手。
    但阿爾塔諾就不一樣了，扇他巴掌不拖泥帶水的。
    最後西格爾被一腳踹下床去。
    西格爾仰頭神情固執的看著他，在地上呆坐了兩分鍾，利索爬起來，披上自己的衣服大步往外走。
    “西格爾你幹什麽去？”阿爾塔諾立刻坐起來，看著他有些著急的問道。
    但西格爾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開門徑直出去了。
    “回來！”他看著西格爾的背影喊道，但門還是合上了。
    氣得他穿上鞋追了出去。
    “西格爾站住。”阿爾塔諾開門時隻能看到西格爾的背影在走廊的盡頭，不得已加大音量喊。
    西格爾隻是身形微頓，又向前走去。
    “你想死是吧！”他快步跑過去拉住了西格爾的手臂。
    不就是挨了打嗎？他又沒下死手。
    而且雌蟲間的打鬥很正常。
    他反正沒有見過那個雌蟲這麽尋死覓活的。
    “這不是哥哥希望的嗎？”西格爾反手扣住他的手，眼神發澀質問，話說完又甩開了。
    阿爾塔諾睜大眼睛盯著他，顯然不服氣。
    他本想反駁他希望他去死，他怎麽不去？
    但還想這家夥真的會去，氣得繃緊臉說不出話來。
    他有點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生氣，大概是他的雄主讓他去死，他也不會。
    而西格爾卻願意。
    大概雌蟲就是這麽愚蠢，永遠不知道卑微討好隻能換來得寸進尺。
    “西格爾我命令你馬上回去。”見西格爾側過身，他抬手扯著他的衣領怒吼。
    他雖然不喜歡西格爾，但沒沒想過他會死，或者被關進禁閉室受刑。
    “我就知道哥哥心裏有我。”西格爾立刻抱住了他，臉埋在哥哥肩上，聲音發啞又到這一點得逞的喜悅。
    他就知道哥哥不會對他這麽狠心，畢竟這裏隻有他們相依為命了。
    “你敢戲耍我？”阿爾塔諾懵了片刻，拽住他腦後的頭發，眼神淩厲的看著他。
    雖然是他先試探西格爾的，但這不妨礙他生氣。
    “我怎麽敢戲耍哥哥。”西格爾被迫偏著頭，但卻把他摟得更緊，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調笑道：“分明是好哥哥在戲耍我呢！”
    “鬆開！”阿爾塔諾語氣有些慌張，他餘光撇見有雌蟲在看他們。
    “趕緊走。”阿爾塔諾撇見走廊兩側的門縫，大腦空白了一瞬，立刻撞開西格爾，裝作鎮定的往回走。
    真是丟人現眼。
    他感覺自己在科瓦監獄的臉都要被西格爾丟光了。
    西格爾隻是毫不在意的聳聳肩，路過一扇門時很不爽的把按緊。
    他絲毫沒有打擾的別人的愧疚感，隻是覺得這些家夥打擾他和哥哥打情罵俏了。
    雖然隔壁的罪雌們都對西格爾和阿爾塔諾日常免疫了，但今晚這麽大動靜還是紛紛忍不住悄悄打開門看熱鬧。
    不過大多數雌蟲都覺得他倆關係怪異。
    兩人既水火不容，又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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