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天氣，忽冷忽熱。
    周瑩瑩出院時候，剛剛午後。
    喬宇留下辦出院手續，初晴齊明秀還有陳鴻誌和袁媛，陪著周瑩瑩。
    寒潮過後，有點回溫，初晴隻是穿了個簡單夾克。
    但大家還是堅決給周瑩瑩套上一件棉衣，周瑩瑩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醫院，就像國寶一樣。
    初晴還給她圍了一條圍巾，在脖子上纏繞幾圈，蓋住大半張臉，隻露出眼睛。
    “你想把我捂死嗎。”
    周瑩瑩伸手想要扯開圍巾，初晴急忙按住她的手“別，別，你剛剛好點，不能受涼。”
    看著初晴一臉關切，周瑩瑩心中一暖，放棄掙紮，哪怕是脖頸間已經出汗，都得忍著。
    這位大小姐確實不會照顧人，但心是一片真誠。
    醫院門外不遠處，牽著藏獒的中年人看到周瑩瑩等人出來，立即蹲下身，手輕輕摸著藏獒的後背，湊近藏獒耳邊，竊竊私語，看起來很親密。
    同時，中年男人的眼睛瞥著初晴，藏獒也望過去，狗眼裏光芒閃動。
    然後，中年男人站起身，牽著狗，悠閑地向初晴等人靠近……
    醫院後麵，住院部，喬宇拿著周瑩瑩的病曆和主治醫生的出院簽字，排隊辦理出院手續。
    隊伍不是很長，十幾個人。
    喬宇一邊抽煙，一邊聽著前麵幾個人說閑話，三四位婦女，閑談了幾句各自病人的情況，免不了抱怨幾句醫院很貴。
    “剛才來醫院，你們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嗎。”一位女人有點誇張地叫嚷著，另外的人立即回應“我們怎麽知道？”
    “是啊，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去，你看到什麽稀奇。”
    “別賣關子，說說。”
    “說說。”
    “我看到一個人遛狗，那狗站起來有一人高，長得可凶猛了，衝我齜牙，差點把我嚇得趴下。”
    “我也看到了，那是藏獒，狗裏麵最凶猛的。”
    “那玩意可貴了，嚴格說都不屬於狗，我家親戚從西藏帶過來的，那就是個野獸。”
    野獸！
    喬宇心中忽然一驚，想起自己來醫院也看到過那玩意，看起來確實夠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袁媛預測初晴受到野獸攻擊，瑪德，不會那麽巧吧。
    喬宇扔下煙頭，撒腿向外狂奔，一口氣飛奔出住院部，遠遠看到初晴等人在向醫院大門外走，在他們幾米處，中年男人牽著藏獒，緩緩走著。
    “初晴，快退回來。”
    喬宇高聲叫喊，初晴下意識停下腳步，還沒反應過來，那位中年男人手輕輕抖了一下，藏獒忽然狂躁起來，一下子掙脫繩索，撲向初晴。
    喬宇感覺腦袋一陣發麻，腳蹬地，用盡力氣，向初晴飛奔。
    但是，離得有點遠，藏獒吼叫著，衝到初晴麵前，前麵兩腳抬起，搭在初晴的雙肩。
    事出突然，靠近初晴的周瑩瑩都沒有反應過來，初晴更是驚得呆在當場。
    四周路過的人看到眼前情形，有人發出尖叫。
    藏獒卻沒有絲毫停留，低頭，張開嘴，作勢咬向初晴的喉嚨。
    嗖嗖嗖嗖。
    幾聲輕響，齊明秀雙手從衣兜裏抽出來，一手一把手槍，快速射擊。
    手槍帶消音器，聲音並不大，但藏獒動作瞬間停止，子彈全部打中腦袋。
    就在這瞬間，喬宇已經衝到近前，飛起一腳把藏獒踹得向外飛出，同時，抱住初晴，就地翻滾，躲出去幾米，才站起身。
    初晴驚魂稍定，臉色蒼白。
    喬宇看向藏獒，藏獒腦袋上鮮血直流，已經沒了氣息，這才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緊接著，暴跳起來，衝到那個中年男人麵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領。
    “你要幹什麽。”中年男人大聲叫嚷，伸手想要掰開喬宇的手腕。
    喬宇的手腕像鐵一樣紋絲不動，同時，另一手拳頭攥緊，對著對方的臉頰，呯呯呯，接連幾拳。
    中年男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去你媽的。”
    喬宇飛起一腳，把中年男人踹出去幾米，嘭，落在路邊花壇裏。
    中年男人掙紮著爬起，衣服被花枝劃破，臉上已經腫得像豬頭。
    幸好喬宇有點分寸，沒有用內力，不然，他得一命歸西。
    “瑪德，打死你個狗日的。”
    喬宇怒吼著，再次抬腳，周瑩瑩急忙拉住喬宇，擔心他真的把人打死。
    一陣摩托車響，巡邏路過的柳如燕飛奔而來，一身警服，英姿颯爽。
    停好車，走到近前，中年男人立即叫嚷“警官同誌，他打人。”
    牙齒掉了幾個，聲音有點漏風。
    “他放藏獒，差點咬死初晴。”
    喬宇指了指倒地的藏獒，聲音很冷。
    “我不是故意的，是藏獒掙開了繩子。”
    中年男人大聲狡辯，理直氣壯，齊明秀卻緊走幾步，手中槍頂著中年男人的腦袋，聲音嚴厲“說，誰指使你幹的，敢說謊，我崩了你。”
    “沒，沒有人指使。”
    中年男人聲音膽怯，腿微微發抖，說好的就是對付一位姑娘，怎麽還搞出個帶槍的，而且，看模樣真的會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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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槍放下。”柳如燕看著一臉殺氣的齊明秀，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你們跟我走一趟。”
    柳如燕駕駛的三輪摩托車，把那個中年男人帶上，喬宇等人則是駕駛著房車，一起趕到公安局刑警隊。
    蘇江很重視，親自詢問，事情倒是不複雜，中年男人叫趙遇，一年前買了隻藏獒，經常出來溜，家也住在醫院附近。
    經過鑒定，藏獒確實是掙脫繩索，繩索有點老化，本來就有舊的磨痕，剛好這時候斷了。
    找不出任何趙遇故意犯罪的證據，隻能放人。
    倒是齊明秀的手槍，成了問題，國家是不允許持槍的。
    “說吧，怎麽回事？”
    蘇江看了看桌上兩把裝著子彈的手槍，盯著齊明秀。
    “這有什麽可說的，有編號，你可以查。”
    齊明秀淡淡回答，蘇江讓小賈把槍支編號記下，到庫房係統查了一下。
    這槍確實是齊明秀的，還有國家特殊部門的批準。
    有錢有勢，弄到合法槍支，倒是有可能。
    “我不管你槍支怎麽拿到手續的，但要提醒你，這玩意不是誰都可以玩的，失了準頭，很容易誤傷別人。”
    蘇江一臉嚴肅，齊明秀卻神色平淡“不用你操心。”
    說著，齊明秀雙手同時抓起手槍，打開保險，轉臉對著敞開的窗戶，窗戶外幾十米開外，有一棵樹，樹上站著兩隻麻雀。
    齊明秀抬手，嗖嗖，兩聲輕響，兩隻麻雀應聲落地。
    把槍揣進衣兜，齊明秀扭身走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蘇江等人。
    神槍手！
    半個小時以後。
    劉育華的別墅，劉育華擦著汗水，神情恭敬地看著歐陽初三“歐陽先生，按照你的吩咐，就連藏獒的繩索都做了舊，雖然沒有成功，但有驚無險。”
    “沒有露餡就行。”歐陽初三神情淡定“我們再找機會，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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