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寒風呼嘯，清晨，河麵上已經結了薄薄的冰。
    喬宇家的小洋樓裏，開著空調，溫暖如春。
    陽台上，那隻叫小宇的小花豬，在籠子裏搖頭晃腦，眼睛像漆黑的寶石。
    初晴逗弄了一會，喂點東西。
    走上三樓，練功室內，喬宇正在擊打沙袋，光著上身，露出健壯的肌肉。
    初晴倚在門框上，看著他訓練完，才緩緩開口“剛下我看了一下，大白菜種發芽了。”
    喬宇擦了擦汗，套上衣服，和初晴走回二樓，陽台一角，有個玻璃罩保溫箱，裏麵放著從京都運來的大白菜種，平攤在箱子底部，上麵蓋著一層濕潤的紗布。
    打開箱子，小心揭開紗布，果然，裏麵的大白菜種，已經有白點。
    白菜，催芽很簡單，僅僅兩天，溫度適宜，就能完成。
    “我們繼續給它加把勁。”
    喬宇招呼初晴和自己一起，在保溫箱前盤腿而坐，兩個人手掌張開，初晴在裏，喬宇在外，對準大白菜種子，閉目凝神，調集身體內能量，通過手掌，向大白菜種輸入。
    自從大白菜種子從京都那邊運過來，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要對著菜種輸入能量。按照一些書籍上說，這叫發功。
    氣功培育籽種，是一種生物學研究，八九十年代很流行，國家有專門機構。
    至於效果，即使公布，風華村這種小地方，也不可能知道。
    喬宇和初晴這樣做，純粹是覺得好玩，帶著一種年輕人的期待。
    當然，初晴還有另外一種想法，總想留下點什麽，為了自己的生命，也為在風華村這段時光。
    這是大白菜種子種植之前，最後一次發功 兩個人足足進行了有一個小時，才收手。
    雖然帶著玩鬧成分，卻很用心，喬宇都感覺有點疲倦，初晴也是臉色微微蒼白，但很開心，眉飛色舞“喬宇，剛才我進入練功狀態，仿佛看見自己身體內一種能量進入這些菜種裏麵，每一粒菜種，就像有了生命，一呼一吸，吸收著能量，如同一群孩子。”
    “拉倒吧，你盡瞎扯。”喬宇抬手，在初晴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樣一說，大白菜有了生命，都不敢下嘴，吃大白菜豈不是罪過。”
    “生命形式不一樣，大師兄說，萬物皆有生命，皆有靈性。”初晴大聲和喬宇爭辯。
    “打住，你別學陳鴻誌那一套。”喬宇立即擺手，狐疑地看著初晴“你不會也跟著他，走火入魔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
    初晴語氣堅決，目光卻躲閃，自己練功觀想喬宇，就是陳鴻誌教的，有很特別效果，每次都有融合的感覺。
    這可不能說。
    菜種催芽有了小白點，就得立即種植。
    午飯後，陽光燦爛，喬宇和初晴帶著菜種和工具，直奔田地裏。
    夏翠蓮也跟著幫忙，反季節蔬菜種植，也是一件大事，她自然關心。
    隻是簡單育苗，倒是用不著其他人。
    其他人毛手毛腳，喬宇也不放心。
    蔬菜種植的田塊就在村子後麵，一大片，已經進行過翻耕，土地冬天冷凍過後，不僅蟲卵死亡，土也鬆軟，種植大棚蔬菜剛剛好。
    但平常那種蔬菜種植，要到寒冬過後，溫度升高才能進行。
    現在隻是搭建了一個種植這種大白菜的棚子，沿著一條小水溝，東西向，一百多米長，北麵是一堵幾十公分厚兩米高泥土牆，土牆雖然簡單，但抗寒，東北風吹不透。
    土牆前麵，全部棍和竹子搭建，斜坡，上麵蒙著塑料薄膜，白天可以采光升溫，晚上用草簾遮蓋保溫，可以調節大棚內的溫度。
    育苗隻用二十幾米大棚，中間又用南北一堵牆隔開，就像個帶著斜坡的大房間。
    靠近牆還有走道，走道一角圍了個小房間，方便將來管理蔬菜的人住在裏麵。
    大白菜是常見的蔬菜，全國南北都有種植，技術簡單。
    這種據初晴說可以生吃的大白菜，也不例外，相反，它的抗寒性比一般白菜還要強。
    土壤翻耕時候，已經摻了很多農家肥，用不著加其他肥料。
    地麵用耙子整平，夏翠蓮拿著鋤頭，劃出筆直四五厘米深溝。
    喬宇用水桶到旁邊的小河裏挑來水，沿著溝澆透，初晴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撒種，但她是第一次做，很小心謹慎，不斷問夏翠蓮。
    “這樣有沒有點稀？這樣是不是厚了點？不好，這裏撒得多了……”
    幾兩重種子，她竟然撒出汗水，還好，很快就掌握了訣竅，撒得越來越均勻。
    種田這玩意，就是熟能生巧。
    撒完種子，在上麵覆蓋兩厘米左右的土，就算完工。
    喬宇收拾好工具，吩咐夏翠蓮“這裏晚上安排人照顧，畢竟是田地裏，別有什麽居心不良的過來破壞。”
    小心駛得萬年船，風華村發展以來，不斷發生各種意外，不排除眼紅的或者得罪過的人玩心眼。
    喬宇現在謹慎了很多。
    “我們過來照應吧。”初晴忽然提議“這大白菜是我要種植的，我覺得我照應比較合理，我也想看著大白菜一天天長大。”
    “過幾天才能出苗，你呆在這，啥也看不到。”
    喬宇急忙擺手“這裏沒有電，也沒有空調，什麽都不方便，安排兩個老爺們過來。”
    “不，我想過來。”初晴一臉固執“這棚子裏保溫，用不著空調。”
    夏翠蓮看了看喬宇，有點為難。
    “隨便她。”
    喬宇知道初晴的脾氣，一旦決定，很難更改，或許這是大小姐的習慣。
    也不堅持，讓她吃點苦，過幾天就知難而退。
    晚上要住在這，當然要很多東西，好在田間小路雖然不寬，房車卻可以進來。
    運來了床被褥等簡單生活用品，沒有電，隻能用手電筒，還有個小馬燈，燒煤油。
    另外，帶著一個煤球爐。
    大棚裏小房間已經塞得滿滿當當。
    收拾完，已經夜幕拉開，田野沉寂下來，大棚裏密封好，沒什麽涼意，倒是有點溫暖如春的感覺。
    初晴伸了個懶腰，倒在床上，四肢自然地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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