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頭瞧見了李虎的自行車，但他並不在意車輛本身，關注的是車牌。李 的車牌竟然是軍牌，這尋常人根本無緣掛擁，這使得古老頭不由得意外地望了李虎一眼。接著，當他瞥見李虎手腕上的腕表時，驚訝更是加劇。
    古老頭猜測，李虎必然身背不少背景，像這樣的人物，最好不要輕易挑釁。因此，他對一個學生的喊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牛，趕緊去做飯，時間不早了，我都快餓壞了。"
    "好的老師。"
    牛老四看向二人，眼中閃過猶豫。按常理，新生需要首先完成瑣碎的工作如洗衣服、烹飪和打掃，這些都是原先應分擔給李虎的。如今，古老頭並未讓李虎做這些，反倒繼續叫牛老四忙碌，令牛老四大惑不解，懷疑古老頭對新來者有所偏袒。
    "弄好了喊我一聲，我還得補個盹兒。"說著，古老頭打了個哈欠，回到屋內，在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一份病例，回憶起前一日在醫院的經曆，感慨頗多。
    "病情加重了，不知還能活幾時。我的醫術不能隨著生命逝去，是時候找人傳承了。陳祥子跟了我許久，不過愚鈍了些；老牛勤快，就是嫉妒心過重，另兩個則善於耍小聰明。看看這個新來的李虎，若是合適，就將我一生鑽研的技巧教給他吧。"他在心底默默盤算。
    外麵傳來學生的通報聲。
    "有接骨的客人。"
    "我知道了。"古老頭答道，把病曆擱進箱子後外出接待。
    二十日轉眼即過，日日裏隻觀看而不動手的李虎在這段時間內見識了許多接骨複原技術，涉及肩膀錯位、肩鎖關節移位、肘部、月骨周邊、膝關節等，讓他大開眼界。他還觀察並成功理解和掌握了這些技術，將其靈活運用。
    但這並未涵蓋所有。像肋骨折裂以及髖關節的脫位問題，李虎尚無所體驗。此外，其他學生透露古老頭有種神效的膏藥源自家族傳承，對於骨折愈合非常有益。當年一位醫院院長願高價購得藥方，卻被古頭腦固拒絕，最終不歡而散。
    這讓李虎對他有了更高層麵上的認識。
    午後時分，古老頭躺在躺椅上悠閑地曬太陽，雙目微閉。殊不知，他此刻忍耐著劇痛。病情再次惡化，骨髓裏的劇痛令他臉色蒼白。幾個 未覺察此事，唯有李虎皺著眉凝視。
    初次見到他時，李虎已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他感覺古老體弱，隻是沒想到二十天過去，情況惡化到這種地步，但李虎不懂醫術，隻能暗自為他擔心。
    恰在此時，一位夫婦抱著疼痛難耐的女兒前來就醫。女孩的手腕脫臼無法抬起，痛哭不停。古老頭看到這種情況，便叫上跟隨時間最長的陳祥子為小女孩接骨。通常這不算棘手，隻需方法恰當，接上並不困難。
    然而今天，陳祥子似乎手感欠佳，試了三遍都未能成功，反而加重了女孩的痛苦，讓她害怕不已。
    "真蠢，連個脫臼手腕也處理不好，你也算完了！"古老心頭嘀咕著不滿的話語。
    他想掙紮起身，親自幫小女孩接好骨骼，然而沉重的病症使他難以支撐站立。
    幾個徒弟也沒去幫忙，反而傻愣地站在一邊。
    “古老師，您休息就好，由我來接上。”
    李虎走出來。
    沒有等待老家夥的回應，他徑自抓住小女孩的手腕，輕柔地幾下拉扯，骨骼便已妥當複原。
    “來，吃顆糖！”
    李虎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糖果，讓小女孩剛剛接好的左手接住它。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但最終抬手接過，順利完成任務。
    這幕場景讓小女孩的雙親無比歡喜，同時吸引了老家夥的好奇目光。
    “李虎，你是何時學會的手腕複位技術？”
    老家夥詫異不已，他的學生們中隻有陳祥子掌握了這種技巧。
    但眼前，李虎居然也能，而且接骨速度快得驚人，令他感到驚訝萬分。
    “確實，李虎，師父和我都從未教授過，你怎麽會這個技能？”陳祥子同樣困惑不已。
    李虎找個理由說道“實際上，接骨不難，多看幾次便會。再加上我對骨骼和關節有研究，對照教材便容易懂。”
    “啊？看過幾遍就好了？”
    老家夥聽著有些摸不著頭腦，身邊的其他學員也都一臉困惑，不清楚怎麽回事。
    他們真希望隻要多看幾遍就行，早已可以出師，絕不會拖到現在。
    牛老四心中疑惑重重。
    “真的是這樣嗎？隻是幾遍就可以了嗎？”
    “正是如此（acac）。比如說這個小女孩，她的手腕受傷歪向一側與一般不同，所以在複位時需要用特殊方法以免失敗。我們要按腕骨偏離的真實情況進行處理，這其實不算難題。
    骨頭總共有八塊，隻要記住它們本來的方位，接合起來就更容易成形。”李虎進一步詳細說明。
    其餘學徒們聽得迷糊，他們在學接骨時完全依靠師傅的經驗，從未深入了解過那些由八個部件組成的手腕關節結構，更別提查閱書籍了。那時代的條件並不發達，許多人的文盲水平很高，就算有書，認字也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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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這幾個徒弟中，僅兩個人能識字，而且都是新中國成立後學了些基礎讀寫。
    “很有意思。沒想到你對人體的構造有著如此深入的認識，李虎，這很不錯。”老家夥注視著李虎，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
    這段日子裏，李虎很少發言，隻是沉默不語。原以為他不過是個有財之人以借口遊曆至此而已，畢竟每天李虎總要比其他人晚到兩個小時。
    然而，他的醫學知識比任何一位學徒都更紮實，甚至和師父不相上下。這引發了老家夥的好奇心，決定更多地測試一下李虎。
    “從今以後，若有病患需要幫忙接骨，你就試一試，讓我看看你能學了多少東西。”
    “好的，古老師。”李虎點點頭，正好借此機會練習和鞏固技術，當然欣然接受提議。
    接下來五天內，時常有人來請求李虎幫接骨。
    對於來訪的人，無論身份如何，李虎都毫不猶豫地接手，輕輕易易完成接骨的工作。這樣的表現讓人震驚，就連學徒也看得眼花繚亂。
    而對老家夥而言，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凝視李虎。
    “你以前真的不曾學習過接骨技術？”他慎重詢問。
    “從未有過，我是在鋼廠工作，是鋼鐵廠的五級技術工人，同時也是中專三年級生，
    就算我想要學習接骨複位，也分身乏術。”李虎誠懇回答。
    “居然已經是五級技師？”
    牛老四大吃一驚。他父親接近40歲時才達到技術工的最低級別，而李虎竟然已經是一位五級工，讓人難以置信。
    “嘿，這是我作為五級工匠的資格證書，還有中專生三年級的學生身份。”
    李虎伸出手摸向口袋，實際上他是從空間袋內取出兩張卡片。
    “讓我看看吧。”
    老牛連忙湊近查看，雙眸瞬間瞪大了。
    “還真是五級工匠，一個月薪資是617元，我的天啊，這麽多啊！”老牛驚歎連連，對李虎的能力佩服不已。
    旁邊的陳翔子也投來了羨慕的目光。“真的很棒啊，你是如何成為一名五級工匠的？我聽說考核難度很大，通常做到這個職位的人都已近四十歲了。”
    “其實，關鍵是要勤於學習和深入研究，找到其中的竅門。比如骨折複位，隻要你熟知人體骨骼位置和結構，實際動手做起來並不困難。”李虎鎮定自若地解釋道，像是在說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這”
    其他學生聽後陷入了沉默，他們都覺得這項技術難以掌握。
    但李虎表現得很輕易，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不小打擊。同樣地，老大爺內心也深受觸動。他之前學到的骨折複位術是從其父處傳承的，曾經曆了很多苦痛的練習。自孩提時代直到二十多歲才熟練全部技藝，這可是用了十多年的時間。
    然而，李虎竟然在短短二十天之內掌握了大部分技巧，這對他無疑是種衝擊。
    “李虎，你很強，以後多多練習。遇到不懂的，盡管問。”老大爺鼓勵道。
    “多謝您，古老師。”李虎回應著，滿意自己找到了一邊實踐一邊學習的機會。
    兩天之後，李虎完全從老大爺處領悟到了髖關節的複位技巧。
    終於在課程最後一天，遇到了斷了肋骨的患者。他也順利掌握了接駁肋骨的方法，全麵精通了各種骨接治療術。
    幾乎一切除了藥膏外，他已經完全學會了。
    “李虎，懂了嗎？”完成複位任務，古先生嚴謹提問。
    “明白了，肌肉力量強大得很，肋骨斷裂移位後還能翹起。這要求接位技巧精細且多變。”李虎點點頭，在理解基礎上試著問道
    “我來嚐試處理病患最後一根肋骨，怎麽樣？”
    “這”
    有些遲疑，古先生因李虎初次嚐試而有所顧忌，生怕出錯。
    加上病人本人也不想讓李虎冒險。他身上的肋骨折裂嚴重，疼痛令他吸氣都顯得艱難。讓一個新手給自己接骨，他不敢想那個場麵帶來的痛楚。然而，還不待他阻止，李虎已開始了操作。
    隻見他雙手輕盈地抵著斷裂的兩端，借助壓力順利完成了修複。一切行雲流水般順暢，病員幾乎沒有感到痛苦就結束了。
    “搞定，現在準備固定，用夾板和繃帶包紮。”李虎指示。
    陳翔子迅速取來固定設備，幫忙操作。
    病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思維仿佛被拉回現實。與之前古先生操作對比，他感受到疼痛明顯減輕。
    麵對著年輕而才華橫溢的李虎以及白發蒼蒼的老教授，他突然產生奇異的直覺，覺得自己也許更偏向於認為李虎更為卓越一些。
    耳邊傳來了係統提示音
    "叮！完成學習骨科推薦項目，額外獎勵體魄值提升1，壽命提升1，空間點+2。獲得古教授的重點培養和教導。"
    李虎迅速將空間點加到存儲器中，並專注於患者的後續護理。
    在患者被家人帶走後，古教授眼神複雜地看著這位年輕的天才。他前所未見如此傑出的天分，僅一眼便了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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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老頭對此感到驚訝，但他同時也動了收徒的心思。然而，李虎已經學會了古老頭的所有技能。如今，古老頭已無技可授給李虎，除了他自己研製的藥膏。製作藥膏的配方並不難掌握，李虎隻需知道如何配製即可。因此，由於無處可教，最終古老頭未曾提及招徒的事。
    盡管如此，古老心中卻是歡喜的。考慮到他的壽命有限，能找到像李虎這般聰明的年輕人傳承技藝，使他在臨終前得以將手藝傳承下去，這也讓他的心滿意足。於是，想到此，他回到躺椅上，享受午後的陽光。
    傍晚時分，李虎前來告別，告知古老頭因為將來要上班上學的關係，可能無法常常來訪。這番變化讓古老頭內心略有遺憾，不過還是點頭表示理解。就這樣，李虎離去，重新投入繁忙的上班生活中。
    聽說了這一變化後，這位老人略感不快。實際上，這一個月他對現狀頗為滿意先是成功找到一份鉗工工作，雖然是最低層級，但他憑借實力，有望一年晉升為五級。有了穩定的收入，生活有了保障，他心情愉悅。而且他還從李虎那裏撈了點油水，心情越發得意。
    他知道古老頭火爆的性格，經常出言不遜又貪婪，他相信李虎跟隨那位古怪的老者肯定受了不少教訓，令人心中竊喜。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僅僅一個月時間，李虎就不學接骨技巧了。這讓老人深感懊喪，隻因花費的十塊錢以及工資似乎都未能造成重創。
    為了進一步榨取李虎的資金，他決定嚐試規勸李虎繼續學習接骨。於是，老人早退回家，在四合院外等待。這時，他聽見鄰居家孩子淒厲的啼哭聲，似乎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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