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樂憤憤不平地說道：“公孫先生，您說得對。事情就是這樣的，當初確實是我去送的信。我可以作證，但這又能說明什麽呢？我根本不知道信裏寫了些什麽內容啊！而且，我也不過就是送封信而已，這能說明什麽問題呢？至少我自己覺得我沒有任何問題吧！可李大人卻不由分說地把我關了整整一個月，甚至一個多月！這也太過分了吧！不管怎樣，他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難道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嗎？難道在這大康王朝，就沒有一個能說理的地方了嗎？就算是皇上要殺人，那也得下個聖旨吧！可他倒好，把我關了一個多月，什麽話都不說，到現在還這樣把我晾著，我心裏怎麽能服氣呢？所以，請公孫先生您給我解答一下吧。”
    公孫無由看著安行樂，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呀，這斷章取義、避重就輕的本事，到底是誰教給你的呢？快告訴我，我也好去學學。李大人關你一個月又怎麽了？今天我就是專門來給你解答這個問題的。看你這著急的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什麽叫不由分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你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小，你就別在這裏幸災樂禍了。既然你能被關押在這裏，那就說明你肯定有問題，絕對不會是個清白之人。李大人那可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他怎麽可能會冤枉好人呢？要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又怎麽會把你關起來呢？所以啊，你可別太樂觀了，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地諷刺李大人，真是不知所謂！不過呢，既然你這麽好奇為什麽要關你，那我就好心給你解答一下吧。但是，等我解答完了，你可得乖乖地接受那二十大板的懲罰哦！我可以為你解釋。不過你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畢竟擾亂了本師爺的審案。不能這麽簡簡單單的就了了。那怎麽行？其他人要是有樣學樣。還不把我累死了。
    安行樂聽了這話，頓時怒不可遏，他瞪著公孫師爺，大聲說道：“公孫師爺，我可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不管你怎麽說，我都絕對不會承認的！我不就是說了那個李奮幾句嘛，你就要打我的板子。你可要想好了。我不是說你打了板子就可以屈服的。還說我們這些人禽獸不如。和我們相比你又好到哪裏去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有看出來。難道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你們這樣也太霸道了吧！既然如此，那還在這裏審什麽案子呢？直接給我們來個斬立決不就得了嗎？何必還要走這麽個過場呢？還有啊，你這做狗的本事可真是爐火純青啊，我還真想知道你是在哪裏學來的，不如你教教我吧，哪怕讓我花點錢去學我也心甘情願啊！不然的話，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吃這麽大的虧，還背上這麽大一個黑鍋！”。這一個多月來我是怎麽過的？你們誰知道？那簡直是暗無天日呀。
    公孫無由麵帶怒色地說道：“安行樂啊安行樂，我本來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覺得你或許還能有藥可救，不至於壞到喪心病狂的程度。我原以為你不過是貪圖一些銀子罷了，但現在看來，你不僅如此，還如此嘴硬！你根本就是從心底裏瞧不起我，所以才會連李大人也一並侮辱！”
    他稍稍頓了一下，接著厲聲道：“那好，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你給我聽好了！我且問你，你的悅薇錢莊裏存有整整三十萬兩銀子，這三十萬兩銀子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你可別想抵賴，這三十萬兩銀子你可是分作七次存進去的，我這裏不僅有你存錢的存根副本，還有你親自簽字畫押的證據！你要不要自己過來看看？還是說需要我讓人給你拿過去？”
    公孫無由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三十萬兩銀子啊！就算是朝廷的一品大員，每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才一千多兩而已！你又算哪根蔥？你不過就是個連官都算不上的小角色，憑什麽能有這麽多銀子？還有你家中那兩千三千畝地，又是從哪裏來的？難道是你祖傳的不成？少拿這種話來糊弄我，我可不會相信！我可是專門派人去查過的，你家的父輩明明是從別處遷移到蒼山縣的，又何來祖傳的田地一說？”所以你們並不是蒼山縣的原住居民。那請你告訴我這三十萬兩銀子從哪裏來的？是誰給你的？是通過什麽方式獲得的？還有這三千畝田地。又是怎麽來的？要不你告訴我？或者我告訴你怎麽來的。你如果想不起來我給你提醒一下。
    安行樂一臉驚愕地說道：“什麽三十萬的銀子？我哪裏有三十萬兩銀子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還有那三千畝良田，那是鄉親們覺得我人品貴重、非常可靠，平日裏關係都好，才讓我幫忙種的而已，這有什麽問題嗎？你們想給我安罪名也不是這樣安的吧！”
    公孫無由冷笑一聲，說道：“好啊，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這三十萬兩銀子，可是分七次存入悅薇錢莊的，而且每次都是你親自去辦理的。具體在什麽時間存入的，我這裏都有詳細的記錄。當然了，如果你不承認的話，那也沒關係，我會以蒼山縣縣衙的名義，把你這三十萬的銀子提出來。到時候，看你還怎麽抵賴！謝謝安先生了，你果然是個‘好人’啊！至於你名下的那三千畝良田，你就別再狡辯了，事實勝於雄辯！”那我給你提個醒。你們村有一個大戶。祖上出個當官的。名下一千五百畝良田。後來家道中落。組織他人賭博。敲詐勒索。想辦法。把這個大戶的家人抓到了大牢。逼迫他們無條件把良田送給你。之後你還是賊心不死。為了以防萬一把他們交給了牙行。不過很不巧的是。這些人被當時的一位貴人買了。今天都來到了這裏。隨後就可以上堂作證。和你對質。這隻是你涉及的其中一個案子。還有其他的隨後我們再聊。把安行樂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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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頭徐敬業麵無表情地應道：“好的，公孫先生。”然後他轉頭對著身後的衙役們使了個眼色，那些衙役們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將癱倒在地的安行樂像拎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安行樂此時已經嚇得渾身發軟，連叫出聲的勇氣都沒有了，他隻能咬緊牙關，苦苦地支撐著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安行樂的內心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他不停地在心裏念叨著：“完了，我完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厲害，連人都能找到，而且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如指掌。這下他可真是百口莫辯了，就算想要抵賴也無從下手。
    更讓他感到害怕的是，這僅僅隻是一個案子而已，如果其他的事情也都被抖落出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尤其是那三十萬兩銀子，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錢是怎麽來的，可現在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原本他還指望著就算自己保不住了，至少還能給家裏人留下一些銀子，讓他們日後能夠衣食無憂。然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所有的計劃都化為泡影。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屁股上，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他的心上一樣，讓他痛苦不堪。但由於心中太過慌亂，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屁股上傳來的疼痛了，漸漸地，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麻木。
    安行樂心中充滿了不甘，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可是，盡管他心有不甘，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了，因為他害怕自己會被對方騙出更多的事情來，到那時，恐怕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搞不好真的會牽連家人的。
    公孫無由看著眼前這群沉默不語的人，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他提高了聲音說道：“怎麽都不說話了？接著說呀！或者說你們還憋了什麽大招？還有什麽計劃？說出來大家聽一聽、聊一聊嘛。要不然我這個案子審得可就太無趣啦！”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剛開始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樣啊！一個個都很叫囂，都很狂妄呢！怎麽現在都把頭低著，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師爺而已，你們怕我做什麽呢？完全沒必要嘛！”
    公孫無由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你們當中，有誰能證明他是清白的？沒有一丁點問題的，可以站起來告訴我啊。行不行呢？”他的聲音在台子上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看來，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們都能認吧？”公孫無由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們都是吃了蒼山劍派的神奇藥丸的，那可是傳說中的不死藥啊！說不定真的殺不死他呢。你們要不要試一試啊？”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禁心頭一緊，麵麵相覷。公孫無由見狀，冷笑一聲，“看看你們，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說話了。有那麽多銀子放在錢莊裏，吃一頓飯要有十幾個人伺候，一天換一件衣服，日子過得可真是不錯呢！都很瀟灑，特別滋潤吧？我呀，其實也很羨慕你們呢！”都是你們造的孽。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骨肉分離。你們這是在喝人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整天盛氣淩人為非作歹。現在讓你們開搞都不說話了。這怎麽行呀？
    蒼山縣主簿劉西冰一臉無奈地說道：“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事已至此，我如今就如同那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我說什麽又能有什麽用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你無非就是想對我嚴刑逼供，讓我屈打成招罷了。有什麽招數，你盡管使出來便是，我倒要看看你這李奮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妨也跟你明說了吧，我可不是沒錢的主兒，我的銀子就存在悅薇錢莊裏。隻可惜啊，你是絕對拿不到的！所以呢，你也別白費力氣了，還是省省吧！”
    公孫無由看著劉西冰，冷笑一聲道：“你這家夥，長得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肚子的壞水！不過呢，你這腦子倒是挺讓人佩服的，這麽多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就連知府大人都對你言聽計從，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
    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你說得沒錯，現在確實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要對付你，李大人根本連手都不用出手！……”
    如果因為你讓李大人出手。那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麽用？那是我們的恥辱。怎麽能讓李大人勞累呢？根本就不配。所以你還是高估了你自己。你是他們這些人當中。和蒼山劍派聯絡的中間人吧。和蒼山劍派的往來都是由你負責。你們官商勾結。挪用朝廷稅銀。就憑這一件事。就可以將你們繩之以法了。當然我也不是信口胡說。這些東西都有證人。而且有賬冊。賬冊就放在你們家後院的圍牆裏。你專門種了一棵樹作為標記。我沒有說錯吧。我早就拿到了這本賬冊，上麵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你還覺得我們冤枉你了嗎？當然這些東西我都不感興趣。我最佩服你的是。是什麽你知道嗎？你做的太絕了。你這個腦子呀。就連我都想不到。我們的李大人對你也是誇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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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山縣主簿劉西冰說不可能。這不可能呀。賬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是誰告訴你的？你從哪裏得知我把賬冊藏在那個地方的。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我不相信。但是藏賬冊的地方你又說的很對。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我想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對我佩服不已。就連那個狗乖也誇讚我。你們這是太諷刺人了吧。你和李奮簡直是魔鬼。你們不僅殺了我。還侮辱我的屍體。摧殘我的靈魂。你們太過於殘忍了。
    公孫無由說我們殘忍。摧殘了你的靈魂。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靈魂？作惡多端。人不殺你天肯定要收你。那我告訴你我為什麽佩服你？你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核心人。所有人都聽你指揮。霍起端府上有一個丫鬟。長得頗有姿色。後來成了霍大人的小妾。你垂涎她的美色呀。灌醉了霍起端。帶人把他的小妾。騙出知府衙門。圈養了起來。供你玩樂，來玩膩了。別將人家殘酷的殺害。不要以為這些事情你做的極其隱秘。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
    蒼山縣主簿劉西冰說這怎麽可能？你連這件事都知道。我信不過任何人。我覺得這是我一個人做的。當時旁邊可是沒有人的。我確認過的。你怎麽連這件事都知道？你還知道什麽？你們太可怕了。我之前小瞧了你嘛。這是我的錯。但是我就是想不清楚。你們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事情？這根本不可能呀。
    公孫無由說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隻要你認了就行。更搞笑的是。當然也很可悲。後來霍起發現自己的小妾不見了。和你一起找了一段時間。在你麵前表達著他對小妾的不舍之意。是不是很搞笑？告訴你太難了。還要假裝演戲。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我才佩服。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把我能笑死。但是笑一笑就覺得你的可恨。還有你手段的殘忍。我們對你什麽都做不了。是你自己把自己害了。總歸是有報應的。
    蒼山府知府霍起端說劉西冰，我這麽信任。沒想到這件事是你做的。他可是我最寵愛的小妾。還懷了我的孩子。是呀，這都是報應。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還是你狠。我看錯了你。那不怪你。隻能怪我有眼無珠。我們之間的賬隻能去閻王殿那裏算了。我對你那麽好。什麽事都讓你去辦。什麽都聽你的。結果你這麽對我。你是個畜生。當然了，我們都是畜牲。公孫先生。你別審了吧。我都認了。我會把我的所作所為都寫出來交給你的。我這是在與禽獸為伍呀。什麽都沒得到。也算是報應不爽。這是應該的。我會把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們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我太累了。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都是我的宿命。我認了。給我來個痛快吧。我不想再看見這群人了。
    蒼山縣主簿劉西冰說霍大人。你也不用對我失望。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把咱們幾十年的交情。棄之不顧了呀。這怎麽可能呀？你的小妾是我拐走的。我承認這件事情我做的不地道。我也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但是他長得太美了。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麽做。你想想這幾年咱們一起合作了多少件事情？每一件事情沒有圓滿的成功。你不要被他們蠱惑了。他們都是騙你的。你不要被人利用了呀。現在我們是階下之囚。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對我的信任。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我求你了。不該說的事情千萬別說。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咱們就別說了。免得牽連家人。我們已經沒有活路了。可是家人都比較困難。咱們做了多少事你是知道的。都沒有活路。他們查到什麽咱們就認識了。還能少一點罪責。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把咱們的銀子能從悅薇錢莊提出來。
    公孫無由說劉西冰，你算是有一點小聰明。沒有用。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一般人肯定沒有這種權限。悅思酒樓的掌櫃的。秦怡姑娘，你應該見識過了。她對我們李大人可是非常支持的。她還是悅薇堂的第四管事。就算是悅薇堂的大掌櫃。也要給他幾分麵子。所以你們的銀子絕對會提出來的。最多三天時間。不要有僥幸心理。更不要頑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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