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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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星期都有一天休息,這個時候大家是最開心的。
    洗澡、洗衣服、給家裏和朋友寫幾封信。
    我所在的這個部隊編號保密,地理位置特殊。
    當天晚上,看過新聞聯播,大家回到宿舍,老雷找到我,麵露疑惑。
    他將一封信遞給我道:“你的信。”
    大家圍了上來,杜子騰問道:“不是說位置保密,信中轉過來需要一個月,他這怎麽就收到了。”
    陳二寶道:“別問,問了就是不知道。”
    王景亮道:“讀一讀唄,讓我們也聽聽。”
    我看了看上麵娟秀的字跡,滿眼的相思,自得其樂的笑道:“不能讀,讀了怕你們心酸。”
    “我們不怕。”
    我當然是不會讀的。
    老雷一使眼色,張新瑞從後麵抱住我的腰,杜子騰和陳二寶抱住我的胳膊,王景亮抱住我的大腿。
    我這才發現,自以為能打十個的我,竟然掙不脫。
    李中鋒搶過我的信,打開朗誦道。
    “吾愛,見字可安?”
    眾人起哄,“哦哦哦”。
    “平時相見極易,並未覺思念之苦。而今我站在慰問演出的舞台,滿眼都是你的身影。”
    諸人嗤溜一吸,鴉雀無聲,這什麽情況?
    李中鋒看著信封道:“軍歌舞團的。”
    “不是吧!”諸人想起車站送行的那一幕,羨慕嫉妒恨全部流露在稚嫩的眉宇間。
    我淡然笑了笑道:“說了,讓你們別念的。”
    “李中鋒,繼續連續念下去。”
    “好,我重新念。“
    “ 吾愛,見字可安?平時相見極易,並未覺思念之苦。而今我站在慰問演出的舞台,滿眼都是你的身影。
    我想知道你的飯吃的習不習慣,覺睡的是否香甜,每天還是起的那麽早嗎?又有沒有時間唱一段你喜歡的戲曲?
    我知道你應該如我想你一般想著我,我積極鍛煉,以求有一日來到你的身邊,愛心出演。
    由於你在新兵連的原因,為了不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告訴公司的人最好等你下來新兵連才聯係。
    公司的人便托我向你問安,一且運營良好。爸說讓你無需擔心,他會幫你把持好家業,公司的股票還在上升階段。
    臨近春節,排練很忙。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自言自語:“當我站在兵營的舞台上,滿眼是你。”
    他們也呆了。
    不知不覺放下我,李中鋒將信交給我,歎了口氣道:“我以前不想談戀愛,現在我想回家結婚了。”
    不知怎地,我又想唱起武家坡。
    隨意哼哼兩句。
    這群已經悶成罐頭的新兵蛋子們立即圍了上來。
    陳二寶道:“恒哥,太好聽了,再唱兩句唄!”
    “你們說唱就唱啊!剛才還綁我。”我拿著信正想著林伊人的明眸淺笑。
    杜子騰道:“大哥,我親大哥,我也想聽。”
    王景亮、張新瑞、李中鋒、楊忠林、郭國鋒、張軍、趙風華。
    我們班十個人都在一個宿舍。
    “不好吧!快熄燈了,影響別人休息。”我拿捏眾人一下道。
    “班長,休息日他敢無視你。”杜子騰挑撥道。
    老雷嘿嘿一笑道:“唱一段聽聽,過年咱們組織有節目。”
    眾人嗷嗷叫。
    看他們如此熱情,我也不好多說了。
    我笑了笑道:“那就給你們清唱一個。”
    隨後我清了清嗓子。
    “三姐,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
    你你你你你你,你就寬恕了罷!
    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寶釧,可憐你守在寒窯,可憐你孤孤單單,苦等我薛男平貴一十八年啊。
    我的妻,王氏寶釧,我不該心起疑竇,我不該口吐輕言,落得個忘恩負義,宛如欺了天阿,待我將這一十八載,重頭說一番。方知我薛平男,晝夜回家趕,隻為夫妻兩團圓。
    憶昔當年淚不幹,彩樓繡球配良緣,平貴降了紅鬃戰,唐王誥封我督府官。
    西涼國,造了反……”
    我這一曲唱完,用了五六分鍾時間。
    唱完之後,頓時還沉浸在對林伊人的思念之中。
    一時之間,神情恍惚,仿佛跨越這關隘雪山,回到林伊人身前。
    “臥槽!”
    “臥槽!”
    “臥槽!”
    一頓轟鳴般的掌聲把我驚醒,隻見屋外也聚集了不少新兵。
    “我從來沒聽過這麽好聽的戲曲。”王景亮道。
    “自己沒文化,還怪戲曲了。”杜子騰道。
    “杜子騰,你敢說我,你這個吊車尾。”
    “我才不是吊車尾。”
    “杜子騰,一塊出去練練。”
    忽然一聲喝道:“不好好休息幹嘛呢?”
    大家回頭一望,隻見一個士官走了進來。
    大家趕忙敬禮。老雷躲在後麵,軍帽遮住了臉,也立正敬禮。
    大家更不敢多說什麽了,真不知道來的是個什麽官?
    來人打量我一眼道:“文藝兵嗎?戲唱的不錯,可我們這是戰場,不是戲裏的沙場。”
    我立正敬禮沒說話。
    “休息時間,無視紀律,你們新兵就是這麽訓練的?”
    大家看到老雷認慫的樣子,以為這是領導暗中視察,一時噤若寒蟬。
    那人又向杜子騰問道:“你就是杜子恒,聽說你體能不錯?”
    杜子騰一愣,估計是對方聽錯了名字了,剛要辯解。
    我趕緊使了個眼色,警告他:“小子,你要說我是,你等著!”
    杜子騰皺著眉頭,苦著臉,愣愣的沒有說話。
    “一百個俯臥撐。”士官直接發話道。
    我看著杜子騰一副無辜的模樣,事情因我而起,若隻是體罰,當然我來做,於是道:“這事怪我,還是我做吧!”
    士官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一個學文藝的,那麽厲害?”
    我隨即趴在地上,做了一百個俯臥撐。
    剛做完,士官笑了笑道:“再做一百個窄距俯臥撐。”
    “啊!”窄距俯臥撐可比俯臥撐難多了。
    我笑了笑,又做完了。
    士官不信邪的看了看手表:“再做一百個拳撐俯臥撐。”
    這是想讓我難看啊!可這種訓練怎麽難得倒我,高中時還練過二指俯臥撐呢!
    做了一百個後。
    士官的臉色變了一下,說道:“再做一百個前後俯臥撐。”
    如實做了後,我道:“我還能做二指俯臥撐,要不再做一百個吧!”
    也不待士官說話,我俯身做了起來。
    我剛做完,燈已經熄滅了。
    士官麵色大變道:“好好休息,你們班文藝兵不錯。”
    眼看一場危機就這麽過去了,大家心中鬆了口氣。
    五百個俯臥撐,現在大家都能做了,但如我這般輕鬆,還是稀少的。
    老張站在樓下,等到了張磊問道:“張磊,老雷的新兵怎麽樣?”
    張磊麵色難看,沉默不語。
    老張掏出一根煙:“咱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張磊道:“這次回來本想看看團裏的有沒有機會的,可惜了!”
    老張凝眉道:“什麽意思?”
    “兩個月後,聽說要進行大軍演。集團軍特種部隊要下來選兵。我本來打算從團部走的。”
    “你倒不愧是咱們團的兵。”
    張磊歎了口氣道:“老班長,師偵察連的競爭很大,我這樣的不一定有機會。”
    老張道:“真有那麽強?”
    “很強,可以說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天賦。有人五公裏武裝跑15分鍾完成。”
    “比優秀及格標準提高8分鍾?”老張震驚了。
    “有人一口氣可以做八百仰臥起坐,我隻能做六百五就做不動了。”張磊繼續道。
    “師偵察連那麽強啊!“老張感歎。“那你走團裏走,是對的。”
    張磊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回團裏就會失去很多機會。我不打算回來了。”
    “為什麽?”
    “剛才在宿舍碰到一個文藝兵。”
    “這裏沒有文藝兵。”老張道。
    “應該是來之前搞文藝的。”
    “怎麽了?”
    張磊歎了口氣,遲疑了下道:“深不可測。”
    老張看到張磊的樣子,心到難道是受打擊了。
    “2分鍾,一百個俯臥撐。”
    “嗯,精英水平。”老張道。
    “問題是他10分鍾做了500個,各種俯臥撐。”
    “啊!”老張長大了嘴巴。
    “一個搞文藝的那麽強,這裏沒有我的空間。”張磊歎道。
    老張覺得不對啊!
    遲疑道:“老雷那還有文藝兵?”
    “一個唱戲曲的。”
    “不是杜子恒吧?”
    “不是。依我看杜子恒應該更快更好。”張磊說完,沉默著走了。
    老張震驚了,老雷的手下那麽強的嗎?這次新兵比賽完蛋了。
    這時老雷走出了宿舍,看到老張道:“別忘了那兩條華子。”
    老張攔住老雷問道:“你手下的兵那麽強嗎?那個文藝兵是誰?”
    “張新瑞啊!杜子恒還沒出手呢!”
    老張麵色大變。
    第二天,張磊拒絕了團長的返團邀請,回了師偵察連。
    後來新兵營流傳著一個傳說,老雷帶出的文藝兵都比特種兵強,老雷從此被譽為最強班長。
    老雷嘿嘿一笑,他才懶得辯解,反正他的新班總是拿第一,而且兩條華子到手了。
    新兵第一個月主訓隊列動作、軍姿、內務,增強體能。第二個月就是軍事動作,第三個月才是射擊。
    每天軍體拳訓練,大家忍不住互相練練。
    打著打著就成了王八拳。
    我看得哈哈大笑。
    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
    這功是什麽?
    是呼吸之中內勁與身體的結合,身心合一,猛然出擊。
    這種拳,對於初學者能打出個十拳,估計就全身無力了,但這樣的一拳肯定能ko同級對手。
    張新瑞看我笑的開心,想挑戰一下我。
    他的拳打來的時候,我手臂一擋,他直擊我的小臂,自己卻被震回了兩步。
    我信步一進,手推著他的身軀,他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張新瑞並沒有受傷,隻是有些呆了。
    其他人還要來比,我揮了揮手,拒絕了。
    老雷在一旁看到,向我走來道:“杜子恒,你跟我來。”
    來到休息室,老雷塞給我了兩包華子。
    我愣在當場。
    “上次比試你贏的。加油幹!”
    “什麽意思?”
    我看著有點顯得高深莫測的老雷,他打開華子,遞給我一根,我習慣性的四處望了望。
    “我在這呢!”老雷哼了一聲。
    “不好意思,班長。習慣了。”
    點著煙,狠狠的抽了一口,雖然煙癮不大,這一刻卻感覺無比的香甜。
    老雷抽了一口,盯著我道:“你戲唱的不錯,完全可以考文工團,有沒有這打算。”
    “沒有!”我拒絕道。
    開玩笑!我隻想低調過兩年。
    “明白了。”老雷道。
    我都不知道老雷明白什麽了。
    我有些無語。還是忍不住問道:“班長,你有啥話,能不能直說。我這心裏沒譜啊!”
    “你的譜比誰都好。回去休息吧!”老雷道。
    “是。班長,我其實不咋抽煙。”我敬禮後,將兩包煙塞了回去。
    接下來訓練的日子是爬戰術,一百米的距離,來回兩趟。
    手肘和膝蓋沒有不受傷流血的,每天碘伏抹不夠。
    軍體拳也可以打到全班同步,還表演了一次,獲得了新兵連第一。
    就這樣,轉眼過了兩個月,我們開始練習射擊。
    大多是空包彈,一人五發。
    配備的是95式步槍。
    我這次故意慢了一點,也瞄了瞄,打出的成績還是比隊友好。
    沒辦法,靶場的子彈喂過的。
    自從上次軍體拳比賽之後,我發現隔壁班的班長看我越來越不順眼。
    我仔細回憶,最近沒出風頭啊!
    他們班的新兵有兩個爬戰術沒過關,不僅做了體罰,還挨了兩個耳光。
    後來聽人議論老張要晉升上士,然而班裏的隊員不爭氣,這次估計沒戲了。
    這天晚上,連部開會,我剛參加了政治學習,向著宿舍走。
    指導員李奇喊住我道:“你去宿舍把張偉喊來開會,八點準時到。”
    張偉就是隔壁班的老張班長,其實年齡也隻比我大兩三歲,隻是加入軍營比較早。
    我來到班長宿舍區,敲了敲他的門喊道:“班長,指導員讓你去開會。”
    然而沒有人回應。
    我又敲了敲門。
    裏麵一片沉寂。
    我有些好奇,一個班長的活動區間其實也是有限的。我們三個月很苦,但是班長也是,唯一的優勢,他大概一個月可以出一次兵營,但也沒有多長時間。
    我閉目細聽,隱隱聽到床鋪咯吱一聲清響。
    看來在裏麵,可為何不開門。
    我不禁有些好奇,便想全力開門進去。
    但當我開門的時候,突然停下來。
    我感受到一種急迫的情緒似乎等著我入套。
    這是班長的宿舍,未經允許我這麽推門進去,他完全有理由找我茬,再加上他最近脾氣不太好。
    我停下推門,喊道:“張班長,你不在的話我去廁所找一找。八點開會,遲到了別怪我沒通知到。”
    我故意大喊。
    宿舍的人向這邊望。
    門打開了。
    老張走了出來,吼道:“吵什麽吵,老子知道了!”
    事後老雷知道了這事,笑道:“我升上士,老張心裏不舒服。你幸虧沒推門進去,一旦推門,他就質問你為何不告而今,類似私闖民宅之類,然後給你一個教訓。”
    “我又沒惹他,幹嘛教訓我?”
    “我贏的不僅僅是兩條華子,而是他晉升的希望。那個叫張磊的偵察兵以前是他帶的,如果從這裏進特戰部隊,老張一定會晉升的。”老雷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堵了別人的路了。我已經夠低調了。
    臨近年關。
    厚厚的積雪籠罩了基地,基地背後是蒼茫的大山。
    新兵連的戰士都有些低沉,大多是第一次離開父母過春節的孩子,那種內心的失落和對親情的思念交織而生,殘缺團圓的新年。
    如果不出意外,新兵連之後,我要被一些團部的老班長選走,然後踏上巡邏邊關之旅。
    今天大年三十,本來放假一天,我們忽然被集合哨吹醒。
    大家忙了一上午,臨時幫忙搭了一個舞台,說是為了春節表演節目。
    “不是說每班拿出一個節目就行了嗎?用得著那麽大陣仗。”王景亮看著我道。
    “就是,上午本來還想讓恒哥,教一下我們射擊技巧的。”杜子騰埋怨。
    老雷剛好過來吼道:“晚上有節目看還不開心,不開心去給我關禁閉。”
    引來大家的竊笑。
    下午,三輛軍車到來,引起了一陣躁動。
    “八班,跟我去搬東西。”老雷吼道。
    我們向著軍車走去,隻見一個個女兵正跳下車。
    其中一個下來之後,我第一時間便看見她,滿眼都是她。
    而她尋找的雙眸,第一個便盯向我。
    老雷看見我怔在原地,順著我的目光望去,也頓時直了眼,還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
    他咽下口水,道:“杜子恒,有點囊氣行不行,看看你那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樣子?”
    我不厚道的笑了笑道:“班長,那是我老婆。”
    “狗屁。別以為你資料上麵寫的已婚,就可以指鹿為馬。”老雷不相信。
    “班長,此情此景,你這個成語用的好啊!”張新瑞拍馬屁道。
    老雷得意的揚著下巴。
    我有些無語的道:“真的。真是我老婆。”
    “你怎麽可能有那麽漂亮的老婆?”老雷依舊不相信的問。
    杜子騰和王景亮見過,這麽一看還真有點像,上次穿的就是軍裝。
    王景亮眼神一亮道:“班長,打個賭?”
    “什麽賭?”
    “如果是杜子恒老婆,我隻要一包華子。”
    “否則呢?”
    “否則,我給你洗一個月衣服。”
    “成交。”老雷信心滿滿。
    “班長,真是我老婆,法律登記過的。她這算不算探親?”我急忙說。。
    “算是算,不過你小子別忽悠我。”
    正說著林伊人走了過來,老雷一看對方衣服,立即敬禮道:“領導好。”
    我趕緊道:“班長,我老婆就比我早三個月入伍,你叫她啥領導。”
    老雷瞪了我一眼,身軀站的筆挺筆挺的。
    “你這位小兵對我有意見?”林伊人瞪著我忍著笑道。
    “不敢,領導好。”我跟著敬禮。
    林伊人回禮後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這才問道:“班長,她軍銜真的比你高?”
    老雷白了我一眼。
    林伊人解釋道:“我是文職人員,是沒有軍銜的。”
    老雷道:“您客氣了,九級文職人員,也相當於少尉了。”
    我頓時有了點落差,問道:“老婆大人,你這是想管我一輩子?”
    “哼!反正在家不在家你都得聽我的。”
    我倆來了一個短暫的擁抱,畢竟人多眼雜。我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老雷不敢相信的撓了撓腦袋道:“杜子恒,你咋就那麽好命。我給你十分鍾休息時間。”
    我嗬嗬一笑,對著班長豎起了大拇指,拉著林伊人跑到一旁的休息室。
    王景亮看著我倆走了,連忙對班長比劃了一下。
    老雷望著他嘿嘿一笑道:“身為紀律部隊,你竟然敢隨便賭博,看在你初犯,這一個月衣服你就洗了吧!”
    王景亮頓時愣了:“班長,你在我心目中一直說一不二啊!”
    杜子騰道:“你傻啊!他是老雷。”
    ……
    一進休息室,吻了兩分鍾。
    然後我們彼此鬆開,互相盯著對方,又看了兩分鍾,就這還沒有看夠。
    我看了一下時間道,還想再吻上去。
    林伊人把我推開道:“這裏海拔高,你想把我憋死啊!”
    我哈哈笑了笑:“我沒想到你能來這裏,真是辛苦你了。”
    “打了好幾次報告,才允許我下基層。我也想看看你的生活環境。”
    “怎麽樣?”
    “這我就放心了,十裏八鄉沒有小賣部,也沒有漂亮的售貨員。”
    “這都想哪去了,新兵不準出營地。”我嘿嘿笑道。
    “上一次去一地演出,基地附近有個叫大麗的女售貨員很漂亮,三年懷孕三次。每次基地都要負責解決問題,還有句口號,防火防盜放大麗。我當時就在想,你這該怎麽辦?”林伊人擔心的道。
    “你想多了,那肯定不是新兵連。”我嘿嘿一笑道。
    “也是。看來你還是得多忙點,我才能安心。”林伊人偷著笑。
    “哎,老婆。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麽愛吃飛醋啊?”
    “誰讓我現在是杜子恒老婆呢!換作是別人老婆肯定不對你胡思亂想。”林伊人很有理的道。
    “這麽一說,我覺得你這飛醋吃的有道理。”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林伊人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前俯後仰,還氣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鬆了口氣,看著她開心,我就開心起來。
    “爺爺,他們最近怎麽樣?”
    “身體都很好。就是大家都有些想你。”
    “杜爸爸也說讓你放心,公司運行很好,而且過年了,也沒啥事。”
    “這次住幾天?”
    “三天,還有兩個軍營要去,但是晚上回來住。”
    我嘿嘿一笑道:“咱們是正式夫妻,你住營地符合規定。”
    林伊人臉紅了起來,啐了我一口。
    嗬嗬!好久沒有這麽嬌羞的模樣了,還真是小別勝新婚。
    由於是紀律部隊,我做了申請,首先去連部報備了一下,我的老婆就是林伊人。
    資料配偶一欄上也有名字。
    大年三十,我們這個基地人比較多。
    晚上演出之,引得一連串的叫好聲。
    每個班都有節目,我上去拉著林伊人唱了一下《武家坡》,還有電台直播。
    接著林伊人看著我下去的身影,拿著話筒道:“我的先生也是一位軍人。平日聚少離多,心中滿是掛念,為此,我用獻上一首歌,送給在座兵哥哥。”
    台下一陣激烈的鼓掌聲。
    林伊人還真是全能選手,唱跳演都有了。
    看著她的颯爽英姿,我有些呆了。
    真想和那群起哄的新兵蛋子說一聲:“別叫了,這是我老婆。”
    晚會結束之後,我洗了個澡,衝出了宿舍。
    宿舍的人本來不想讓我走,但看著桌子上林伊人帶來的各種零食,還是放了我。
    今晚除夕,團長在門口站崗,各個士官都有自己的崗哨責任,隻為了讓第一年的新兵好好過個年。
    我進入林伊人的宿舍。
    兩人便急切的抱在一起。
    半夜裏,林伊人有些失控,聲音大了點。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林伊人慌亂的穿好衣服,問道:“誰啊!”
    “例行檢查。”
    林伊人打開門,班長老張走了進來。
    看我坐在床頭,眼下一亮道:“好啊!你為什麽在這裏?有傷風化,違反紀律。跟我出去一趟。”
    我沒好氣的道:“張班長,這是我老婆。”
    “杜子恒,你以為我那麽好騙。”
    “我在連部報備過得。否則我敢進入這個宿舍嗎?”我說道。
    老張有些遲疑,看了一眼林伊人滿臉的紅霞。
    猛地盯著我道:“杜子恒,憑你也配有這麽好看的老婆。跟我出去接受調查。”
    林伊人連忙解釋道:“你好班長,我真是他老婆。”
    老張氣的向我走來,他本來去拉我,見林伊人堵在前麵,一伸手將林伊人撥了出去,林伊人後退一步,腦袋磕在鐵床邊,發出咚的一聲。
    我的麵色頓時變了,猛然起身,將老張推了出去。
    “張班長,你別逼我動手。無論如何,你不該推我老婆。”
    “還想還手。老雷訓練的兵就這麽不守紀律。”
    老張看我還想反手,一個耳光便向著我的臉抽來。
    我頭微微一仰,躲了過去。
    老張氣的笑道:“你還敢躲?”
    施展軍體拳就向我撲來,我怕林伊人受傷,更快的前進一步,一拳擊中他的腹部,一手架住他的拳頭。
    隻見他的身軀,轟的一聲退後了一米多遠,摔在門外。
    老張捂著拳頭,猛地狂吐,他不知道我這一拳在盛怒之下,使出了全力。
    這時,四周巡邏的士兵走了過來。
    我們兩人被帶到了連部。
    半夜李奇被人喊醒,聽了老張的事。
    怒道:“人家提前申請過的。林伊人就是杜子恒的老婆,你無故闖入也就罷了,還進行肢體接觸。回去給我反省、反省。”
    老張急了,還想反駁。
    我平靜的問道:“指導員,我老婆的頭被打了一個包,難道就這麽算了。”
    李奇麵色一變,說:“我會和營部匯報的。你先回去安慰一下你夫人。”
    我走後。
    李奇看著老張還有些不服氣,怒道:“我帶你這麽多年,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
    老張沉默著不說話。
    “我會和團長說,要求你去邊防崗哨。”李奇歎了口氣。
    “為什麽?難道是他們後台硬?”
    “老張,這件事的本質是你違反了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