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又有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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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祥這幾天心煩氣躁,諸事不順。縣招待所機關那個娘們兒整天堵他,逼張德祥宣布和龐媛媛脫離關係,娶她為妻。政府辦公室那個小芳也哭哭啼啼黏著他,要張德祥給個名分,要不然,要去省裏告他強奸。還有龐媛媛這裏,更是一團亂麻。這個女人瘋了一樣,處處和張德祥對著幹,屁大一點事兒省工作組就馬上知道。還有縣政府那幫孫子,天生的冤家對頭,你說東,他說西,你說打狗,他偏趕雞,以前有劉漢山在,工作有阻力最終能落實到位。現在劉漢山不在位,縣政府處處有障礙,挺容易的一件事兒,最後總是懸空掛起來。
人們常常會有一種預感,這種預感無論是關於即將發生的喜事,還是即將降臨的禍端。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不祥的征兆往往會在我們的思維意識中悄然顯現。張德祥現在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仿佛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到他的頭上。他變得異常謹慎,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他都盡量壓抑自己的脾氣,避免發火。麵對可能引發矛盾的情況,他總是選擇繞道而行,盡量避開。對於那些他不想見到的人,他也盡量避免與他們碰麵。盡管他已經如此小心翼翼,但禍事依然不緊不慢地悄然降臨到他的頭上。
他的禍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種下了,隻是等待發芽結果,早期積攢的孽緣現在躲是躲不掉的。當年張德祥帶著龐媛媛投奔八路,他當縣長的師爺餘華嶸已經在八路軍隊伍裏當了連長,是餘華嶸帶隊救出被土匪綁架的張德祥和龐媛媛。那個時候的餘華嶸就對龐媛媛愛慕有加,使出多種手段要拆散她和張德祥。隻是張德祥頗有手段,養鳥一般護著龐媛媛,各種寵愛方式,都比餘華嶸高出一截,讓餘華嶸眼睜睜地看著龐媛媛與張德祥夫唱婦隨比翼雙飛,自己一點辦法沒有。
龐媛媛,這位出身於怡紅院的女子,天生就帶著一種博愛和多情的氣質。她對餘華嶸的那點小心思,她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心裏明明白白。當她進入張德祥的籠子後,她不敢過於放肆,不敢隨心所欲地去愛每一個她喜歡的人。盡管如此,她心中依然有著無邊的藍天白雲,讓她的欲望在這片廣闊的天地間無限製地生長。
在兩個男人為他爭風吃醋的時候,龐媛媛表麵上對張德祥恩愛有加,對餘華嶸不時地撩騷。一個媚眼,一聲嗲氣兒,就讓餘華嶸興奮半天。從失望中站起身來,重新和張德祥過招,想把龐媛媛從他懷中奪回來。龐媛媛感情上的放縱,讓兩個男人失去理智,多次爭吵動手,最後拔槍對峙,差點出人命。上級領導及時將他們兩個調離到地方工作,及時避免三人的生死劫難。
龐媛媛是聰明絕頂之人,這麽多年,見過世麵,做事兒很有分寸。她知道自己不能獨吞這些財產,送給管用的人,才能保住烏紗帽,護住剩下的錢財。想釣魚,就得下重餌。她咬牙切齒地將在汴梁購置的房屋送給餘華嶸和王如意,一次又一次找借口,送給他們的夫人孩子財寶,直到送得兩個人看到她滿臉微笑才停手。當那些投資人到政府鬧事兒,餘華嶸毫不猶豫地下令公安出動,將鬧事一幹人拘留,扣押。政府機關和企事業單位的幹部職工有上訪發牢騷的,餘華嶸讓單位的領導出麵保證,回去後批評教育,讓他們噤聲閉嘴,不服從管理者勞改判刑。
蘭封縣一時風平浪靜。
龐媛媛決定召集侯寬,與他共同商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侯寬在仔細分析了當前的局勢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餘華嶸所采取的措施隻是權宜之計,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他比喻說,就像在雪地裏埋葬一個死去的孩子,遲早有一天,屍體總會被發現。龐媛媛聽後,急切地詢問侯寬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侯寬沉思片刻,緩緩地說道,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必須找到一個替罪羊,用他的資金來填補這個漏洞。龐媛媛追問,那麽這筆資金應該由誰來提供呢?侯寬狡猾地回答道:“隻有劉漢山。他為孔家保管的那筆財產,完全足夠用來填補這個漏洞。但是,我擔心張書記會從中作梗,為劉漢山撐腰。”
龐媛媛堅定地表示,目前他們正處於保命護財的關鍵時刻,已經沒有麵子和人情可講了。她強調,無論是鬼還是佛,隻要擋在他們的路上,都要毫不猶豫地將其鏟除。侯寬聽後,表示隻要龐媛媛能夠擋住張德祥,讓他無法插手,那麽劉漢山的事情就交給他來處理,他有信心能夠搞定。
龐媛媛和餘華嶸坐在會議室裏,低聲討論著如何阻止張德祥的計劃。餘華嶸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如果你和他徹底決裂,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但如果你和他之間還保持著某種聯係,那我就真的左右為難了。”
龐媛媛歎了口氣,堅定地說道:“我和他已經恩斷義絕,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關係。”餘華嶸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給省政府打一份報告,詳細說明張德祥是如何參與組織這次募捐活動的,讓省裏出麵處理他,把他趕回老家去。”
龐媛媛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點頭表示同意。她嘴裏嘟囔著:“其實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冤枉他了呢?”
餘華嶸說不能有女人見識。你不冤枉他,你就準備受冤枉坐牢,賠上後半輩子。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娘,你不欠誰。這麽多年你忍辱負重伺候他,該他張德祥以身相許報答你了。
蘭封縣短暫的平靜過後,暗地卻波濤洶湧,似火山爆發前的情感醞釀,一旦有機會,必有天翻地覆的大事發生。募捐委員會的涉案人員被釋放,省城工作組和縣領導的親屬投資全額退還,讓那些一分錢沒有得到的投資人怨氣爆發。縣裏有人私下活動,組織牽頭到汴梁省政府遊行示威,請求省領導出麵收押涉案人員,退賠投資人的所有資金。
張德祥在最近的幾天裏,頻繁地接到來自地區區委和省委領導的電報和電話。這些領導們紛紛要求他排除萬難,務必把這個棘手的案件處理得當。與此同時,政府機關中的許多投資人則帶著懷疑的眼光,密切關注著縣委縣政府即將作出的處理決定。他們對這個案件的進展充滿了疑慮,等待著一個明確的答複。
與此同時,下麵的眾多投資人已經開始組織起來,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的情緒異常激動,仿佛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火藥桶,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就可能引發一場巨大的爆炸。這樣的後果是難以預料和估量的,可能會對整個社會造成巨大的衝擊。
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張德祥深刻地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的巨大壓力。他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地采取了果斷的行動。他下令將涉案的龐媛媛和侯寬等人收監,並迅速組織縣公安局的精幹力量,連夜展開突擊審問。他的目標是盡快查明真相,結案,並且退還被非法占用的資金。他希望通過這樣的行動,能夠給上級領導和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交代,以緩解當前緊張的局勢。
龐媛媛被收監,最焦急的是餘華嶸和王如意這幫人,當然包括縣委縣政府的那些要員。如果龐媛媛一張嘴把實話吐露出來,這些人不光要把吃進去的吐出來,很可能要為此受處分甚至進監獄和龐媛媛作伴聊天。火燒屁股猴著急,餘華嶸和王如意一碰頭,決定來個反手殺,將張德祥拿下,決不能讓事情曝光。
餘華嶸立即給省政府主要領導打電話,以十分肯定的口氣,認定此次募捐案主要責任人張德祥。他謀劃組織並且得到不少利益。為取信於民,避免更群眾事件發生,建議省政府立即處理張德祥。
省領導對派往蘭封縣的工作組完全信任,下令對張德祥免職羈押。餘華嶸這一招穩準狠,新仇舊恨一起算,張德祥根本沒有想到,也就沒有還手之力。當他興衝衝接待省政府領導蒞臨參觀,聽取募捐案專題匯報的大會上,張德祥被拿下,他大難臨頭了。
為了把張德祥的這些罪證坐實,餘華嶸下了一番功夫。他自己不敢出麵,選派縣政府和省工作組的工作人員突審張德祥。餘華嶸太小看張德祥的本事了,他被關進監獄的半天時間,已經明白裏麵所有的彎彎繞。張德祥槍林彈雨幾十年,啥樣的陣勢啥樣的人沒有見過。無論縣政府的人或是餘華嶸帶的省城工作組的人審問他,都被張德祥反駁得啞口無言。換句話說,他們這些小嘍囉根本不是張德祥的對手,不在一個層次,小籠頭齁不住張德祥這匹千裏馬。
張德祥目前正麵臨著牆倒眾人推的困境,原本關係一般的人們都不願意惹上麻煩,紛紛選擇遠離是非之地。更多的人則是出於對餘華嶸和龐媛媛強大勢力的畏懼,變得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許多曾經與張德祥並肩作戰的老戰友和老部下,現在也紛紛退避三舍,盡力撇清與他的關係,生怕自己被牽連其中。那些平日裏依靠張德祥的親戚朋友,也紛紛斷絕往來,不願與一個即將倒黴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氛圍中,也有例外的勇敢之人,敢於逆勢而上,對處於困境中的張德祥伸出救援之手。這個人就是劉漢山,他不畏強權,勇敢地站出來支持張德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