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嚎者？”納爾丁倫吃著鹿肉疑惑地說著。
    “帝國內遭受不公的平民以及底層貴族，為了安撫他們阿爾文陛下特地開設了複仇之火的活動，洗刷他們的屈辱，但勝利者不論身份和地位都要被送入帝國西北邊境死亡率極高的怒嚎者軍團服役。那裏是惡魔戰場。”蘭伯特走了過來，身著燕尾禮服的他優雅地站在埃舍爾身後。
    “那這樣的話，我隨便安排一個死士去挑戰高台上的某一位公爵，用一條命的代價就可以讓他上前線麽？”索爾轉過頭虛心地請教著，這樣的活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挑戰的前提是欺壓，仗勢欺人的行為成立。你看見鬥場上的大法官——維特瑞閣下了麽？”
    “看見了。”
    “那位大人可是巫師裏少有的心靈教派！能夠窺探心靈判決罪犯。”
    “那為什麽不直接審判有問題的貴族？”冷不丁的納爾丁倫抹了抹嘴角的油漬說了一句。
    “你知道亞拉有多少人口麽？而且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況且他可是大法官本身就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像今晚這樣能夠抽出時間來幫助底層已經很不錯了。”蘭伯特沒有說出口的是這個階級固化，實力懸殊的社會，大多數高層是不會管底層死活的。
    坐在一旁聽明白了的埃舍爾暗自讚歎阿爾文的手段高明，這樣的騷操作無形之中也為大貴族套上了隱形的枷鎖，為非作歹太過了，可是會被人用性命送上前線當炮灰的。
    “被害者複仇成功也要上前線嗎？”納爾丁倫天真的話語再度響起，似乎他覺得以下克上還能成功一樣。
    “是的，雖然這很殘忍，但這也是陛下能給與下層最大的仁慈了。但帝國的律法會保護他們的家屬。陛下也會給與這樣的勇士家屬優待。”蘭伯特捋了捋花白的小胡子，繼續說道：“隻要能夠在怒嚎者軍團存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帝國軍方的中層精銳，你也可以把它當成是一次試煉。”
    “前線那樣熱血的氛圍裏再紈絝的貴族血脈也應該能得到覺醒與救贖，而平民子弟更有機會能成為血與火鑄就的真正勇士。”埃舍爾了然。
    亞拉這地兒貴族的密度也太大了，關係錯綜複雜，光靠法律也不一定靠譜，護犢子是肯定存在的。
    因為人這種生物一旦有點小權利就很難不失控，這群被慣壞的小屁孩，去軍團熏陶一下，是有概率煥發父輩的血性。
    所以這種以下犯上玩命去監督管理的妥協手段，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他開始理解了阿爾文的用心，麵對冗雜的貴族階層。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中，下層人民的權益往往難以得到保障。
    而複仇之火的活動，至少給了那些遭受不公的人們一個發聲的機會，一個用生命去爭取公平的機會。
    "看，那個倒黴蛋上場了。" 一位身著華麗紫袍的貴族青年指著鬥獸場中央的平民青年，嘲諷道：“就他那衰樣還想報仇，龐巴那家夥可不是簡單的白銀巔峰。”
    鬥場上，大法官維特瑞公證後，一場複仇之戰正式開始。
    一名身穿皮甲的青年，手持一把還算鋒利的長劍，正與一名身著華麗鎧甲的貴族少年對峙。
    皮甲青年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的每一次揮劍都充滿了狠厲與瘋狂。
    "他看起來並不強壯，但眼中的那份堅毅與熱血應該值得尊敬。" 另一位稍微正直一點的貴族青年憐憫地評論道，武器上的差距很大，他也不相信皮甲青年會勝利。
    埃舍爾注視著這場戰鬥，他的心中不禁為這個特殊鬥氣的年輕人感到惋惜。
    他知道，即使這個年輕人贏了，他的未來也將充滿艱辛。
    但同時，他也看到了阿爾文政策的深遠意義，它不僅是一種懲罰，更是一種激勵，激勵著人們去追求公正，去反抗不公。
    很快戰鬥結束了，青年以一隻胳膊的代價，微弱的優勢戰勝了名叫龐巴的貴族少年，砍下了他的頭顱，手中斷劍冒出熾盛的黑色死氣，仰天長嘯，似乎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枷鎖和執念，他的周身黑色死氣也越來越濃烈，這是要壓不住突破黃金初階的前兆。
    全場陷入了空前的沉默，隨後看台上的平民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大法官維特瑞示意皮甲青年趕緊下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突破。
    懸空高台第二層，埃舍爾想了想還是起身鼓起了掌，歡送這位勇士，隨後又有幾位正直的貴族青年也跟著鼓起了掌聲，他們為這個年輕人的勇氣感到由衷的敬佩，那正是騎士恪守的教條，無畏與勇氣。
    “這幾個狗東西鼓什麽掌！媽的，氣死了，還有龐巴這狗東西把玩女人的功夫都用到訓練上去怎麽可能會輸，該死的東西。”
    “你小聲點！你難道真想和他決鬥麽？”
    “一個黃金初階的小白臉我還怕他？”
    “閉嘴吧，西斯家族你可惹不起！剛才人多就算了，這會兒你再傻嗬嗬地送上去你看西斯家的老家夥會不會一巴掌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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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浮空高台二層的貴族青年們大部分都是神色不悅，麵色陰沉，特別是剛才那位自信的紫袍貴族青年正暗自叫罵：“媽的，這該死的泥腿子，居然贏了！”金屬圍欄都被他血管凸起的手爪捏變了形狀，憤怒非常。
    “你這次輸了多少錢？”同樣輸了錢不滿的一名貴族青年輕聲問道，“我的小金庫這次全沒了，龐巴這個廢物！泥腿子都幹不死！真他媽廢！......”
    “閉嘴！別說了！老子一年的生活費都沒了！我還得還三皇子的債！”
    ......
    另一邊，與年輕貴族沒有受過多少毒打不同，年長一些的貴族就比較穩重，學聰明了的他們往往更願意恪守騎士的守則。
    就像，埃舍爾身後的酒桌上，西斯家的老家夥們也在感慨。
    "這就是陛下的智慧，他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公平和正義，哪怕燃燒生命去抗爭，就像先祖一樣，以微末之地打出這偌大的疆域。" 一位垂垂老矣的西斯家族人杵著黃金拐杖感慨地說道，他的長袍下掩蓋不住的是兩支金屬義肢。
    老者的話埃舍爾很讚同，阿爾文的“複仇之火”雖然殘酷，但卻是麵對帝都冗雜貴族階層最有效的製約。
    埃舍爾也覺在這樣的製度下，貴族們一定程度上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行為，而下層人民也有了更多的希望，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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