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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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穿女尊,爐鼎被迫成親後!
    “西洲的人鞭長莫及,”殷九霄道,“繞不開便繞不開,未必不是好事。”
    “生死未見分曉,總是要搏一搏。”
    她們如此緊張,是因為此行確實收獲不小,二十幾個人帶回了兩件半仙器,還有無數天階、地階法寶。
    要知道,半仙器稀世罕見,尋常修士哪怕一生都未必能拿到一件,殷九霄帶著人去西洲不到一年,便拿下這等成績,更是令人震驚。
    西洲的人一路追殺,雙方打的不可開交,殷九霄連炸對方幾個據點,還把人家才建好不到二十年的宗門給拆了,氣的那邊的人直接懸賞無數修士進行截殺。
    陣紋師通常戰鬥能力不如劍修,殷九霄帶著人一路逃竄,途中又遇上幾波魔物,才被迫降臨至此。
    她腰間的陣法羅盤發出淡淡的微光,是一陣波動。
    殷九霄看向外麵“有人。”
    其他人瞬間警惕起來。
    這股生機在緩緩靠近。
    很輕微的腳步聲。
    聽起來也很歡快,根本沒有想要隱匿的意思。
    宮殿大門打開。
    顧宸舟順著道路往主殿走,腳步忽然頓了一下。
    主殿內,屏風後的人、藏在梁上的人、還有犄角旮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殿內,他蹲下身把背簍放在地上,忽而頓了一下,一隻手按在屏風之上,推了一下。
    藏匿著的幾人瞬間出現在他麵前,顧宸舟手上還沾著泥土,白皙修長的指節抓著水囊,側頭看著她們。
    一照麵,就有一種懵懂情態撲麵而來,好像曾被誰攏在懷裏寵溺過,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氣息引人燥熱。
    男子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背著光,長長的發帶潦草地綁著烏發,耳邊臉頰都有許多發絲。
    他生的實在過於漂亮,唇頰豐美,身量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如春日般朦朧繾綣,望過來的眼眸裏瞳水晃著,微亮如同暖色日光一樣。
    像極了蠱惑人心的狐狸精。
    殊色絕倫,整個宮殿的陰沉之感都被他的明朗撥開。
    殷九霄一眼就看出他金丹後期修為。
    在這種地方,獨自一人,看起來還生活自如,沒有問題也有問題。
    顧宸舟的目光落到自己脖頸處抵著的一截冰冷的骨矛上。
    她們的目的昭然若揭,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氣氛竟有些尷尬。
    與此同時,梁上、四周又同時圍過來幾人。
    “冒犯了。”殷九霄抬手,示意她們將法器收起來,而後道“剛才不知是道友,還以為是追過來的魔物。”
    這是睜著眼說瞎話,但是殷九霄語氣十分溫和,倒也讓人無法挑出錯來。
    “請問道友怎麽稱呼?此處可是道友住處?”
    “”
    事實上,顧宸舟這會兒還在發懵。
    住了這麽多年,魔宮裏從來就沒出現過其他人,宮殿外麵都是陣法,沒幾個修士能夠輕而易舉解開。
    殊不知正因為都是陣法,才讓這群陣法世家的陣紋師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一人目光落到他的臉上,頓覺熟悉,遂道“他是業靈運的侍君。”
    殷從雋怎麽可能不記得這個人,當年在比武大會上,顧宸舟是拚盡全力從她這裏跑掉的,業靈運將他帶走,沒過多久就嫁為人夫了。
    前些年業靈運的侍君跑了,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
    顧宸舟看向她,像是意外有人能認出他“此處並非我的住處,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殷九霄“我們在外遊曆,途經此處,不知道怎麽就誤入了。”
    顧宸舟知道她在撒謊,但也跟著附和“是嗎?我也是在外遊曆,途經此處,在這裏歇息一段時間。”
    氣氛輕鬆許多,殷家的人過來陸續與他打招呼。
    顧宸舟麵上不顯,其實心裏已經開始犯難。
    得趕在淩雲回來之前將這群人弄走,不然讓她們看見一個和業靈運一模一樣的人在這裏,還不得嚇暈過去。
    一行人重新坐回去調息,顧宸舟聽見有些急促的喘息,目光隨之移了過去。
    男子的臉上已經爬滿了魔紋,瞳孔也即將失去亮光,他走近些,其餘人都是一臉警惕,已經有人開始摸法器了。
    看起來像是要把這人斬殺在此。
    顧宸舟目光微微顫動了下,他蹲下去,伸手抓住這人的手腕,體內靈力催動到極致,瞳孔流動著金光,白掌的淨化力量瞬間將魔種湮滅。
    “他怎麽了嗎?”顧宸舟不動聲色地鬆開他的手,然後退開了些。
    殷家幾人看起來都是滿麵愁容,她們也未計較顧宸舟的冒昧之舉,將外界魔物現狀訴說了一遍。
    話音剛落,男子臉上的魔紋一點點褪去,他臉色痛苦,直接暈了過去。
    “沒事了?”
    殷家一行人瞬間圍了上去,“好像是沒事了”
    頓時一陣劫後餘生,唏噓聲不斷。
    顧宸舟默不作聲地退出人群,回去拎起了他的背簍。
    希望這群人調息好就趕緊走吧。
    他還很忙呢。
    背簍裏麵裝的都是他搜尋來的高階靈草。
    能用來煉藥,也能用來喂白龍。
    蓋子一掀開,裏麵冒出來一個白花花的腦袋,小蛇一樣的白龍甩了甩尾巴,兩隻瞳孔眯成了等號,十分滿意。
    背簍裏隻剩下幾株靈草,還是身軀殘缺的。
    “”
    他就知道。
    一眼看不住東西就沒了。
    這也太能吃了!
    喂了四十年,還是一條細狗。
    無底洞一樣。
    顧宸舟都要喂鬱悶了。
    他伸手將背簍蓋子蓋上,拎起來。
    “你還記得我嗎?”
    一人走近。
    顧宸舟陷入迷茫,看了一眼她,搖搖頭。
    有點眼熟,不記得名字。
    不認識。
    殷從雋注視著他淡然到無動於衷的臉色,手指緊緊攥了起來“業靈運總還記得吧?”
    “”
    這人修為沒他高說話還讓人討厭,業靈運又幹她何事,顧宸舟連理會她的意思都沒有。
    他溜的飛快,直接抱著背簍坐到了主殿的另一邊。
    “你看什麽?”
    男子的手有些微涼,殷九霄回過頭,微微垂眼,看著他的目光柔和了些“沒什麽,傷怎麽樣了?”
    “原來少主還記得我的傷。”
    殷九霄捏了一下他毫無血色的臉“我自是記得。”
    “你實話說,”男子的手按在她的肩膀處,指節蒼白的有些病態,“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這老毛病指的是什麽,殷九霄一清二楚。
    而她們打謎語一樣談論的人就坐在大殿的另一側,殷九霄神識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在觀察她們。
    六十歲的金丹後期,在修真界首屈一指。
    殷九霄桃花眼裏閃過什麽。
    她並未因男子質問而露出異色,注視著他微微一笑道“過來,我抱你。”
    “”
    僵持了一會兒,殷九霄低下頭攥住了他的手腕,扣住了他的後頸。
    兩人呼吸混亂地接吻。
    顧宸舟還不知引起她們爭論的是自己。
    他坐在大殿另一側,忍不住捏住了耳朵,修為高就這點不好,什麽都聽得見。
    魔宮裏聽牆角聽了四十年,來了外人還得聽牆角。
    他天生就是一個聽牆角的命。
    流淚貓貓頭。
    小蛇爬到他的脖頸處盤住,腦袋懸空倒掛在他鎖骨前晃悠。
    沒見主人像往常一樣陪它蕩秋千,小蛇略帶疑惑地晃晃腦袋去看他。
    “”
    哦,差點忘了小寶還是未成年!
    顧宸舟一把就捂住了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