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重返腐草甸:暗流與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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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那破鑼嗓子撕裂帳篷裏最後一絲倦意時,天邊剛透出蟹殼青“集合!十分鍾!補給帶上,中午不回來!”
帳篷裏炸起一片壓抑的痛呼和低咒。
“操……”山狗猛地彈起,脖子上的巨大淤痕被牽動,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後半句髒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化作一聲憋悶的抽氣。
“唔……”阿麗蜷縮著,粽子般的腳踝稍一動彈便是鑽心的脹痛,眼淚無聲滾落。小娟抱著腫脹的手臂,牙齒咯咯打顫。老貓縮成一團,眼神空洞,昨夜火焰灼燒和蟲子鑽出的噩夢還在啃噬他的神經。
紅姐沉默著,臉上是透支的灰敗,手上動作卻利落依舊。她快速檢查幾個重傷員。阿麗的腳踝紗布邊緣滲出可疑的淡黃,拆開後,腫脹依舊,但邊緣皮膚的紅暈似乎比昨夜淡了些,一種微涼的藥味混合著隱隱的腐敗氣息散開。紅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特製恢複液在頑強地對抗著感染。她重新清理,撒上氣味更辛辣的藥粉,裹上厚厚的新紗布。老貓的肩膀和鐵塔的手臂,在藥液作用下,灼痛和麻木感也略有緩解。
疤臉像一尊鐵鑄的凶神,在狹窄空間裏踱步,靴子踩出沉悶的催促“快!磨蹭什麽!”目光掃過每一張臉,那道疤在油燈下如同活物。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疲憊。隊員們咬牙互相攙扶,塞好幹糧、水囊、武器。鐵塔沉默地扛起最重的公共補給包。木香安靜地扣好紅姐醫療箱的最後一個搭扣。
踏出帳篷,凜冽的晨風裹著濕氣撲麵而來。天色鉛灰,濃霧如屍布低垂。隊伍在疤臉無聲的手勢下,匯入前往集合點的人流。
集合點設在營地邊緣稍幹燥的硬地。幾支隊伍已經到達,氣氛壓抑如鐵。空氣裏彌漫著血腥、汗臭和草藥的混合氣息,但集合的隊伍保持著基本的隊形。
疤臉小隊走近,原本壓抑的呻吟瞬間低了下去。
眼前的景象同樣殘酷,沒有那些直接衝擊眼球的斷肢殘軀。但每一支隊伍裏,都少不了臉色蠟黃,眼神疲憊到麻木的人。且幾乎人人身上都纏著滲血的繃帶,動作僵硬遲緩,沉默中帶著透支的絕望。
疤臉小隊的人下意識地互相看了看。山狗脖子上的淤痕,土狼腿上的口子,老貓肩頭的紗布,阿麗碩大的腳踝……這些昨夜還讓他們痛不欲生的傷口,此刻在對比下,竟顯出一種被強力藥物暫時壓製住的“穩定”,甚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體麵”。山狗下意識挺了挺脖子,土狼努力把瘸腿邁得更穩,老貓微微抬了下巴,小娟抱緊的手臂不再抖得那麽厲害。一種沉默的、苦澀的比較在無聲流淌。
疤臉目光銳利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幾個正低聲商議的隊長身上八隊隊長“獨眼龍”,九隊隊長“老煙槍”,十隊隊長“老瘋子”。疤臉微微頷首,帶著隊員退到邊緣,如同等待指令的影子。
命令很快下達。八、九、十隊主攻前鋒,疤臉的d11小隊負責側翼警戒。
“都給我機靈點!”疤臉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如刀刮過隊員的臉,“眼睛放亮!手腳麻利!該搭把手別縮著!看見有異獸死透了要第一時間衝上去,割肉、取腺、拔刺!還有那些草,那些果子,咱們就要保障好後勤,要確保其他隊伍隊友們的戰鬥果實不被浪費。”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但腦子更要活絡!記住,我們是‘輔助’,不是‘主攻’!別他媽熱血上頭往前撲!保住小命,幹好‘雜活’!都知不知道!以後任務還多的是,該幹嘛不該幹嘛腦子都想清楚了!”
隊員們心領神會,都是在廢土世界掙紮著活下來的沒誰是個傻子,有些事情一點就通。就算疤臉不說他們也會惜命,但隊長特意交代了,那他們就更加“機警”一點就是了。
隊伍再次開拔,疤臉小隊在隊列末尾。今天的方向不同,腳下的泥地雖濕滑,卻有相對堅實的反饋。濃霧稍薄,前方不再是掛滿“果實”的腐朽森林,而是一望無際的灰綠草甸,遠處是反射鉛灰天光的大片水域,變異飛禽的巨大黑影掠過,發出怪叫。
景象荒涼卻少了昨日的死亡壓迫。隊伍緊繃的氣氛鬆動一絲。山狗低罵“媽的,這裏好像看著比昨天順眼點…”
木香手腕內側,一個細微的意念波動傳來,帶著孩童般的懵懂和好奇麻麻…水裏…好多醜魚魚在下麵睡覺覺…好深…
木香指尖在袖口內極其輕微地一拂,無聲回應嗯嗯,芽芽。我們不管它。
阿麗被木香攙扶著,腳步似乎也輕快了些。
然而,不等大家放下緊張的心情,這片“溫和”草甸,瞬間露出了獠牙。
隊伍沿水塘邊緣行進。前方一個八隊探路隊員,手持長杆謹慎戳探。他繞過水窪,踏上顏色稍深、草葉茂密的“實地”。長杆點上去,草皮微微下陷又似有支撐。他稍加力,腳跟著踩實。
重心落下的瞬間——
“呃?!”
腳下的草皮毫無征兆地坍塌!腳下的“大地”瞬間變成了黏滑的巨口!他連驚呼都未及發出,整個人被無形巨力猛拽下去,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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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隻留下一個半米直徑的黑洞,渾濁泥水正倒灌進去,幾片斷草漂浮洞口。洞口邊緣的泥土和草根,正以一種自然漂浮的姿態緩緩聚攏,仿佛水麵油汙的融合。
死寂籠罩。隻有泥水灌洞的“汩汩”聲。
“怎麽回事?!”獨眼龍衝到洞邊,獨眼血紅,“媽的!昨天偵察不是說千孔陂還在前麵麽!哪來的‘水耗子洞’?!”
“警戒!散開!遠離水邊!”老煙槍嘶啞的吼聲炸開。恐慌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爆開蔓延。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們踏入了變異泥鰍精心構築的捕食場!這不是遭遇戰,是闖進了別人的餐桌!獵物就是他們自己!
“後撤!離開水邊!”刀疤臉尖吼。隊伍大亂,所有人都拚命想逃離水邊這片致命的“浮毯”。
疤臉瞳孔驟縮,厲吼“散開!往硬地退!”他一把將旁邊嚇傻的九隊隊員拽離水邊。
混亂像被點燃的炸藥桶!剛才還平靜的草甸,此刻如同沸騰的油鍋!
“啊——!”左翼傳來淒厲慘叫。一個十隊隊員腳下的“實地”毫無征兆地變成了空洞!他一條腿瞬間陷入,雙手徒勞地在濕滑的草根上亂抓!旁邊同伴反應極快,撲上去想抓住他揮舞的手臂。
噗通!
水下傳來一聲沉悶的吞咽聲,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碎裂聲!那隊員身體猛地向下一沉,連帶著抓住他的同伴也失去重心!洞口瞬間擴大,渾濁的泥水如同沸騰,隱約可見水下數條滑膩粗壯的灰影瘋狂攪纏!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大活人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連帶著半個身體還在地麵的同伴,一起消失在翻湧的黑洞中!洞口邊緣的泥水草皮迅速聚攏,隻留下一個擴大的、不斷冒著汙濁氣泡的凹陷,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絕望的寒意瞬間凍結了血液!
“打!給我打!”獨眼龍目眥欲裂,對著那凹陷瘋狂開槍!子彈噗噗地射入泥水,濺起渾濁的水花,卻如同石沉大海,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
那黑洞如同連接著另一個次元的胃袋,吞噬一切,毫無反應。其他隊員也驚恐地對著水麵、對著任何可疑的草皮開槍,子彈徒勞地鑽入泥沼或射向天空,換來的是更多草皮在流彈下坍塌,暴露出下麵隱藏的、幽深的通道口!
混亂中,鐵塔龐大的身軀稍慢,正踏在一塊顏色略深的草甸上。腳下“地麵”猛地一陷!
“唔!”鐵塔低吼,全身肌肉賁張,沉重的身體向前撲去。靴子邊緣已陷下,冰冷的黑水瞬間漫上小腿!
“麻麻!大個子要掉下去啦!下麵有兩條大醜魚張著嘴!”芽芽急促的意念傳入木香腦海。
木香鬆開阿麗,如離弦之箭射出!精準地撞在他向前撲向浮草的上半身!同時,她意念急轉,鐵塔腳下淤泥深處,幾股堅韌的水草根須如同蘇醒的蛇,猛地向上瘋長、纏繞,死死箍住他正在下陷的靴筒!
“砰!”鐵塔借力,龐大身軀倒向後方硬地。原地,臉盆大的黑洞瞬間出現,渾濁泥水翻湧,濃烈腥臭噴出!隱約可見洞口深處滑膩的、布滿環形利齒的通道內壁,以及兩點幽綠貪婪的光點一閃而逝!
“小心!”山狗尖叫在另一邊響起。
木香撞開鐵塔的同時,山狗和土狼背靠背警戒的區域,腳下草皮也驟然坍塌!兩人反應不及,身體猛地下沉!
“操!”土狼罵了半句,冰冷泥水沒過大腿根,刺骨的寒意和滑膩的觸感讓他魂飛魄散。山狗半個身子陷進,脖子淤痕被泥水一激,劇痛讓他眼前發黑,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更恐怖的是,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力從腳下深淵傳來!冰冷滑膩的纏繞感死死箍住腿,瘋狂向下拖拽!渾濁泥水翻騰著氣泡!山狗感覺自己的腳踝像是被無數條冰冷的、帶著吸盤的舌頭死死纏住、嘬緊,皮膚被拉扯得劇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扯斷!一股無法形容的、被活生生拖入黑暗深淵的恐懼攫住了他!
“呃啊——!”山狗慘嚎,雙手在濕滑草根上亂抓,指甲瞬間翻裂。土狼憋紅了臉,雙手死死扒住洞口邊緣一塊凸起的草根疙瘩,指節發出“哢吧”脆響,眼看折斷。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水下那滑膩冰冷的軀體正纏繞著自己的腿向上絞緊,力量大得驚人,如同巨蟒纏身!
“抓住!”疤臉咆哮如受傷野獸,距離最近,右腳猛蹬地,地麵踏出淺坑,人如炮彈射向泥洞!人在空中,戰術匕首已如毒蛇出洞,帶著尖嘯紮向洞口翻滾泥水之下!目標非泥鰍本身,而是它們纏繞隊員的軀體!
噗嗤!噗嗤!
匕首刺入滑膩韌皮,悶響中暗綠腥血噴濺,濺了疤臉半身,肩頭作戰服“滋滋”輕響冒煙!
“吼——!”水下傳來沉悶嘶鳴,拖拽力驟鬆。疤臉左手鐵鉗般探出,在土狼脫手瞬間攥住其手腕!沾滿粘液的右腳閃電般探入泥洞,狠狠一勾一挑,精準勾住山狗背囊肩帶!
“起!”疤臉額頭青筋暴跳,全身肌肉絞緊,爆發出恐怖力量。低吼中,雙臂右腿同時發力,硬生生將兩個壯漢從泥潭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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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山狗土狼如死魚甩在硬地上,渾身惡臭黑泥,劇烈咳嗽嘔吐,篩糠般抖個不停。山狗的小腿褲管被撕開,腳踝處一圈深紫色的嘬痕清晰可見,皮開肉綻,正汩汩冒血。土狼扒草根的手,食指詭異彎曲,顯然折斷。兩人眼中隻剩下劫後餘生的巨大恐懼和生理性的顫抖。
疤臉喘著粗氣單膝跪地,匕首緊握,警惕盯著翻湧的泥洞。半邊身子汙血粘液,肩頭布料蝕穿露出發紅皮膚,眼神比匕首更冷。剛才的爆發,遠超常人的力量速度,如同黑夜閃電,刺破了“平庸隊長”的偽裝。
混亂未止。又有慘叫聲響起。每一次草皮坍塌,都意味著一條甚至幾條生命的瞬間消逝。那黑洞如同死神的喉嚨,吞噬無聲無息。
恐懼如冰水澆滅所有僥幸。
打不到,防不住,隻能被動祈禱腳下是堅實的土地。這種無力和絕望,比直麵任何凶獸都更令人崩潰。
木香扶穩阿麗退向安全區時,腳下不遠處的另一塊草皮突然劇烈拱動!泥土翻湧,更大黑洞快速形成!腥風撲麵!
“麻麻!又來啦!三條!好凶!”芽芽急促預警。
木香瞳孔微縮,下意識將阿麗往身後一擋。意念瞬間沉入腳下泥沼。水下,三條粗壯泥鰍正興奮上衝,吸盤口器貪婪張合。
突然,它們身下淤泥中沉寂的草根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瘋狂滋長、纏繞!堅韌的根須瞬間勒緊它們滑溜的身軀,尤其是靠近口器的部位,帶來強烈的束縛和刺痛!同時,一股冰冷而帶著奇異排斥力的水流,如同高壓水槍,精準地衝擊著它們張開的吸盤口器,強行灌入!
窒息感和異物入侵的強烈不適讓它們瞬間陷入混亂,衝刺的動作扭曲變形,互相衝撞,洞口翻湧的泥水詭異地停滯、下沉,拱起的草皮停止擴張,邊緣加速聚攏,幾秒內恢複平靜,隻留微微下陷的痕跡。
一切發生在混亂背景下,無人察覺木香身體那極其輕微的震動。她迅速拉下衣袖,指尖冰涼。
疤臉喘息稍定,目光掃過狼藉現場,落在那幾個泥洞和驚魂未定的隊員身上。他瞥了眼自己腐蝕的肩頭,又看向泥濘的山狗土狼,最後視線在木香身上停留極短一瞬。
“d11!向我靠攏!清點!”疤臉嘶啞下令。隊員們掙紮聚攏,紅姐立刻檢查山狗腳踝的嘬傷和土狼的斷指。
疤臉大步走向洞口邊臉色鐵青的獨眼龍。
“獨眼龍,”聲音低沉不容置疑,“硬闖填命!繞路!”
獨眼龍獨眼血紅,死死盯著疤臉,又看看疤臉身後活著的人和自己隊裏消失的同伴,腮幫咬得咯咯響。猛地揮手“媽的…聽他的!繞!從西邊蘆葦蕩切!探路杆別離手!”
隊伍如同驚弓之鳥,被迫轉向西邊更茂密、腐敗氣息濃重的蘆葦蕩邊緣。
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濕軟冰冷的泥沼,枯黃高聳的蘆葦杆密密麻麻,如同無數僵硬的屍體矗立在濃霧中,將本就有限的視野切割得支離破碎。
每一步都伴隨著泥濘的“噗嘰”聲,每一步都像踏在未知的陷阱之上。
未知的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著每一個人的心髒,緩緩收緊。行進速度如同蝸牛爬行。
紅姐在行進間隙快速檢查傷員。阿麗的腳踝紗布被泥水浸透,解開後,一股混合著藥味和濃烈腐臭的氣息散開。
傷口邊緣的皮膚呈現出更深的灰綠色,腫脹得像要爆開,在灰綠中透出令人不安的暗紅,皮膚燙手。紅姐的心猛地沉到穀底——二次創傷疊加泥水汙染,感染急劇惡化,特製藥液的效果正在被洶湧的毒素吞噬。
“感覺?”紅姐低聲問,手指按壓傷口上方。
阿麗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脹…麻…像有東西在裏麵鑽…”巨大的恐懼幾乎讓她窒息,眼神渙散,
“紅姐…我的腳…是不是要…”
“別瞎想!”紅姐打斷,聲音冷靜得近乎冷酷,但手下清創的動作更快更用力。她用大量消毒水衝洗,將氣味最濃烈刺鼻的藥粉厚厚地撒上去。
“麻麻…姐姐的腳腳裏有綠綠的小蟲蟲在爬…好討厭…”芽芽細微的意念帶著一絲本能的厭惡傳來。
木香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是接過紗布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下。
意念輕撫別怕,芽芽。我們回去以後幫姐姐。
隊伍在泥濘與蘆葦的迷宮中艱難跋涉,死寂中隻有粗重的喘息和泥水攪動的聲音。
疤臉走在隊中,鷹隼般的目光穿透濃霧和蘆葦的間隙,掃視著每一寸可疑的水窪和晃動的草影。
肩頭被泥鰍汙血腐蝕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反而讓他繃緊的神經更加敏銳。
剛才暴露的實力讓隊員投來的目光複雜,但他毫不在意。在這片無聲的死亡之地,活下去是唯一的信條。
突然,前方蘆葦深處傳來一聲壓抑到變調的驚呼,緊接著是利器猛烈破開粘稠水體的“嘩啦”巨響!
“小心!水線蛇!好多!”九隊探路員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恐懼!
疤臉眼神瞬間銳利如刀,匕首瞬間出鞘,寒光乍現“d11!戰鬥準備!遠離水窪!背靠背!”
話音未落,前方渾濁的水窪如同炸開了鍋!數條粗壯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黑影破水而出,帶起漫天腥臭的泥雨!這不是泥鰍!是變異黃鱔!
它們粗如成年男子的上臂,最小的體長都接近三米,覆蓋著滑膩反光的深褐色鱗片,頭部猙獰可怖——完全裂開的口器如同深淵巨口,邊緣布滿密密麻麻、細長尖銳且向後彎曲的獠牙,如同無數把淬毒的倒鉤!更駭人的是它們的眼睛,細小、猩紅,閃爍著純粹而瘋狂的嗜血光芒!
它們破水的速度比泥鰍快了何止一倍!如同數道撕裂霧氣的死亡之鞭,帶著刺鼻的腥風,直撲離水最近的幾個隊員!攻擊性狂暴得令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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