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骷髏安妮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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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碼頭徹底沸騰了,蘭迪不僅沒死,還回來用他的骷髏安妮號做起了運貨的生意。

    碧海麵積極大,不乏有暗礁漩渦海域,來往運貨的船不可能每次都平安到達,特別是一些被船員標紅的區域更是鮮少有人能答應送貨,更不敢打包票能全部送達。

    但蘭迪是不同的,他是頂好的舵手。骷髏安妮號從來沒有觸過暗礁,也總能幸運的躲過大海上變幻莫測的雷暴和水龍卷。

    骷髏安妮號的名聲越來越響,蘭迪的生意越幹越好。

    也許是年幼時的經曆,他的摳門也是出了名的,來來回回就是那麽幾個夥計跟著他,從來不招新人。

    這次虞棠枝能混上船也是撞大運了,但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係統任務所給的28天已經所剩無幾。

    她確定永不指北的指南針在蘭迪手裏,但此人難以接近,她還沒有想好策略。

    但今夜,她顯然不會輕易放過。

    瘦小的身影無聲的爬下床,老舊的鐵架子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輕易被淹沒在呼嚕中。

    月光照亮一片扇形的地板,又重新湮滅於黑暗。

    夜晚的大海沉默寡言,水汽和淡淡的腥味撲麵而來,風吹得船頭的煤油燈直晃。

    除此之外,隻有船舶駕駛台還亮著光。那裏也是蘭迪的住所。

    借著黑暗的掩護,她伏低身子順著台階而上,透過門上那一小塊並不幹淨的橢圓形玻璃向裏望去。

    駕駛台的空間不大,擺著一張簡易的鐵床,一個矮木桌和一把破破爛爛的三腳凳。

    此時,高大的男人正仰麵躺在窄床上,下半身還在地上,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牆壁上的煤油燈照亮矮木桌,上麵隨意擺放著香煙和一些堅果,玻璃瓶裏橙黃的酒液隻剩了個底。

    這家夥居然會喝醉?

    虞棠枝在酒吧裏隻停留了三天,不認識那酒標,猜測可能是最烈的那種吧。

    “真是天助我也~”

    素手摸上門把手輕輕一按……

    ?

    他反鎖門了!

    “哈,做事果然警惕。”隻可惜她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布袋裏拿出在甲板的縫隙裏撿的細鐵絲,三下五除二麵前的門就晃悠悠的開了。

    開門就是撲麵而來的酒氣,瘦猴一般的少年用袖子捂住口鼻,悄麽聲的走近床邊的男人。

    蘭迪仰麵睡得無知無畏,昏黃的燈光染上睫毛,閉上眼睛倒是顯得純良許多,褐色卷發讓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初入社會的青年。

    虞棠枝輕輕拉開他交疊的雙手,抽出了懷抱的方形東西。

    那是一個老舊的木質相框,因為時常被主人拿在手裏摩挲所以表麵顏色略深泛著光。相框裏是一張黑白老照片,兩個豆芽菜一樣的少年笑嘻嘻的看向鏡頭。

    高的那個是蘭迪,雖然吃百家飯,但他發育的很好,肩膀寬闊,身高腿長。矮的那個應該是他早亡的弟弟,坐在石台上,瘦瘦小小一隻,麵對鏡頭縮瑟著駝著背往他身後躲,褲管下空空蕩蕩。

    照片底部用藍墨水寫著兩個名字:

    蘭迪&詹姆斯

    她就是沾了詹姆斯的光才能破例被允許上船。

    “謝謝。”她無聲的對照片裏的人說道。

    暫時將相框放到一邊,虞棠枝開始動手搜身,指南針這麽重要的東西,他應該會放在身上。

    可是外衣翻了個遍,除了一串鑰匙和一些魚幹碎渣,居然什麽也沒有!

    敞開的外套裏麵是棉麻的衣衫,細細的皮繩穿梭在金屬扣間,蜜色的肌肉若隱若現。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她再三向蒼天證明自己的清白,擦幹嘴角的口水,顫抖的手終於是伸向了無知的羔羊。

    “居然是粉色的耶……”

    來不及欣賞第二眼,腰間就撫上一隻滾燙的掌心,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對上了一雙祖母綠般的眼珠。

    “你幹什麽?”

    他的聲音低沉遲緩,顯然還沒有清醒。

    “哈哈,我路過看你沒蓋被子,小心著涼……”她慌張之下扯起薄毯的一角就往他身上蓋。

    如此深厚的華國文化蘭迪顯然沒領悟到,看都沒看反手就製止她的動作,扯過薄毯扔在地上,還順嘴警告身下的人:

    “別動!”

    升騰的酒精麻痹了往日的謹慎與防備,那雙綠眼睛清透的就像啤酒瓶底,漸漸的流出些液體。

    她看著新奇,還沒多看兩眼,就被按著後腦壓在頸窩裏。

    “天上不給飯吃嗎,怎麽還是沒長大……”

    他把她當成了詹姆斯。

    蘭迪拂過嶙峋的脊背,停留在一團軟肉上,終於滿意的停下來捏了捏。

    “總算有點肉了,在那要多吃飯……”

    心底剛升起的同情瞬間被屁股上火熱的大掌給掐滅了。

    瘦猴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瞬間發狂掙紮著起來,桃心尾巴啪嘰一聲脆響扇在蘭迪的太陽穴上,毛茸茸的大腦袋瞬間失去意識耷拉下來。

    “他奶奶的腿兒!”虞棠枝很想照著他的臉再來幾拳,但又怕留下痕跡,於是按捺下來繼續搜身。

    果然在內側的隱蔽內兜裏翻出一塊造型古樸的指南針,玻璃表盤下是細致的羅盤方位,一顆小圓珠在凹槽間滾動,細細的指針指向一邊,無論轉向任何角度都不會變。

    就是它!

    事不宜遲,虞棠枝立刻裝兜裏返回船員室將藏在夾層裏的包裹拿出來,裏麵是她準備好的水和幹糧。趁著夜色,她繞到船尾準備放下救生艇跑路。

    忽然海麵上刮起了一陣陰冷的風,就像是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又像是往她耳邊吹口氣。

    解繩子的手慢了下來,虞棠枝趕緊到有一絲不對勁。

    黑暗中似乎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她。背靠著船舶,她警惕的看向四周。

    烏雲飄過來遮擋住了月亮,四周黑漆漆的,海麵上不知何時起了大霧,棉麻的衣衫吸了水分變得濕漉漉沉甸甸的。

    她的心也跟著沉了沉。

    四周靜悄悄的,太安靜了。

    厚重的雲層飄過去,有些許月光透了出來。

    趁著這束光,虞棠枝隱約看到濃霧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

    她眯起眼睛仔細去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瞬間拋下包袱,三步並做兩步爬上桅杆搖響了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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