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回大陳國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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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歡過後,喧囂漸漸散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一切都歸於平靜。
窗外,雪粒子像頑皮的小精靈,輕輕地敲打著鬆木窗欞,發出細微的聲響。屋內,雪凝正低頭溫柔地輕拍著繈褓中的嬰兒,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寶貝。繈褓中的小家夥緊閉著雙眼,小嘴不時地咂巴著,似乎在做著甜美的夢。他的眉眼間依稀有了雪國特有的清俊,讓人不禁心生憐愛。
盈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從隔間走出來,藥香彌漫在空氣中。陳思唐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他腳上穿著一雙虎頭鞋,每走一步,都會在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陳思唐手裏捧著一塊麥芽糖,那是他最喜歡的零食,此刻他卻非要把它塞進弟弟的繈褓裏。
“爹爹,糖給弟弟,他就不哭啦。”陳思唐仰起那張被凍得發紅的小臉,奶聲奶氣地說道。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夠不到桌沿呢,如今卻已經能夠穩穩地站在榻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陳典看著兒子可愛的模樣,心中一陣柔軟。他彎腰輕輕地揉了揉兒子的發頂,指尖觸碰到他棉襖裏溫熱的體溫,那是一種讓人安心的溫度。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陳典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使命感。
他想起了自己作為大陳國先祖的責任和使命——妖氛不除,何以家為?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地下著,宛如鵝毛一般,越下越大,仿佛沒有停歇的跡象。遠處的雪鬆林被大雪覆蓋,遠遠望去,宛如一道沉默的墨色屏障,與天地融為一體。
雪國的冬天總是如此漫長,漫長到讓人幾乎忘記了大陳國的桃花是怎樣的顏色。然而,昨夜的一場夢境,卻讓他重新回憶起了那個遙遠的國度。
在夢中,他回到了禦城,那座曾經繁華熱鬧的都城。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妖氣衝天而起,如墨雲般滾滾翻騰,將朱雀門上的金漆都蝕出了一個個黑洞,仿佛是被惡魔吞噬過一般。
\"陳郎?\"雪凝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醒了他的沉思。她的聲音中帶著初為人母的柔軟,讓人聽了心生憐愛。陳典緩緩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雪凝,隻見她正將陳思唐抱在膝頭,用一塊柔軟的帕子輕輕擦拭著他嘴角沾著的糖漬。
陳思唐是他們的孩子,剛剛學會走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宛如兩顆黑寶石,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十分可愛。
盈袖也在一旁,她是陳典的妾室,同樣溫柔嫻靜。她看著陳思唐,眼中流露出母愛的光芒。兩個女人,兩個孩子,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為他築起了一座溫暖的火爐。
然而,這座暖爐之外,卻是更多流離失所的百姓,是被妖物侵占的土地。他腰間的法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緒,微微顫動著,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仿佛在催促他去拯救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們。
“沒什麽。”陳典輕聲說道,他緩緩走到榻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柔地觸碰著新生兒那粉嫩的臉頰。那肌膚柔軟得如同冬日裏的雪花,仿佛一碰就會融化。陳典的目光落在孩子的臉上,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有慈愛,也有憂慮。
他靜靜地凝視著孩子,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願望——讓孩子們看看沒有妖霧遮蔽的天空。油燈的光暈在他的臉上搖曳,投下了明暗交錯的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更加難以捉摸。他緊了緊腰間的法劍,那金屬的涼意透過布帛傳遞過來,讓他的身體微微一顫,但同時也讓他的頭腦愈發清醒。
陳典深知,雪國的安寧隻是暫時的。盡管這裏的人們暫時擺脫了妖邪的威脅,但隻有將天下的妖邪全部鏟除,他的孩子們才能真正在陽光下自由奔跑,無憂無慮地成長。
“明日收拾行裝。”陳典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沉穩而堅定,如同磐石一般。他的目光越過窗戶,望向那漫天飛雪的世界,仿佛能透過這茫茫白雪看到遠方的大陳國。雪凝和盈袖對視一眼,她們都明白陳典的決定,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陳思唐坐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眨著眼睛,小手緊緊抓住父親的衣角,似乎能感受到父親即將離去的不舍。他雖然年紀尚小,但或許也能隱約意識到,這一次的離別,意味著又要經曆漫長的旅途,跨越千山萬水。燈光在風雪中微微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狂風吹滅。那微弱的光芒,映照著一家人沉默的臉龐,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憂慮和不舍。而在這一片靜默中,陳典的眼中卻重燃著一股強烈的戰意。
他靜靜地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那些潔白的雪花如同鵝毛一般紛紛揚揚地灑落,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然而,這美麗的雪景並沒有讓陳典感到絲毫的愉悅,反而讓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終於,陳典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雪國暫安,我身為大陳國的先祖,不能久離。”他的話語雖然簡短,但其中蘊含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卻讓人無法忽視。
盈袖的眼圈微微泛紅,她默默地將一件狐裘鬥篷遞到陳典麵前,輕聲說道:“此去路途遙遠,萬事小心。”這件狐裘鬥篷是她親手為陳典縫製的,裏麵蘊含著她對他無盡的關懷和愛意。
雪凝站在一旁,嘴唇囁嚅了半晌,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但最終卻隻化作了一聲輕歎:“到了禦城,記得傳信回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顯然心中充滿了對陳典的牽掛和擔憂。
陳典接過鬥篷,將它緊緊地裹在身上,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盈袖和雪凝的溫暖。他知道此行充滿了艱險和未知,但他更清楚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抱拳行禮,轉身毅然決然地邁出了家門,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快馬加鞭,風雪兼程。陳典一路南下,他的身影在寒風中疾馳,仿佛與時間賽跑一般。他無暇顧及沿途的美景,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目標——禦城的方向。
馬蹄如飛,踏過結冰的河麵,濺起細碎的冰花,在空中飛舞,如同一幅冬日的畫卷。穿過荒蕪的山林,驚起成群的飛鳥,它們在天空中盤旋,似乎在為這位不速之客送行。
陳典日夜兼程,白日趕路,夜晚便在驛站短暫歇息。他每日隻睡三四個時辰,身上的積雪融化又凍結,臉上布滿了風霜,顯得疲憊不堪。然而,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心中的信念從未動搖。
這日黃昏,太陽漸漸西沉,餘暉灑在大地上,給一切都染上了一層金黃的色彩。陳典遠遠望見那熟悉的城樓輪廓,心中不禁一振,他催馬疾馳,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向禦城。
待到城下,已是深夜,城門緊閉。陳典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將韁繩扔給守城的士兵。士兵們見是他,慌忙打開城門,齊聲喊道:“先祖,您可算回來了!”
陳典顧不上與士兵們寒暄,他大步向皇宮走去。宮牆依舊巍峨,隻是在夜色中透著一股沉寂,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故事。
此時,國王陳輝和王後通雅思嘉趕忙迎了上來,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期待。
“先祖一路辛苦,進宮休息吧!”國王陳輝說道。
陳典擺擺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先跟我介紹一下目前的具體情況吧!”國王陳輝一臉凝重,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些許細汗,他焦急地對先祖說道:“先祖啊,如今禦城之中妖氣肆虐,妖物頻繁出沒,不僅在城中肆意傷人,就連朱雀門都已經被妖邪侵蝕,皇宮內也隱約有妖氣在作祟啊!前些日子,竟然還有大臣在上朝的時候被妖物抓傷,至今都還臥床不起呢。現在好多老百姓都嚇得不敢出門,整個城裏都人心惶惶的。”
站在一旁的王後通雅思嘉,臉色蒼白,美麗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她連忙附和道:“是啊,臣妾這些天夜裏老是做噩夢,夢到那些妖邪在宮裏橫行霸道,真是太可怕了。”
陳典聽到這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法劍,仿佛那把劍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沉默片刻後,他沉聲道:“帶我去朱雀門看看。”
眾人不敢有絲毫耽擱,急忙領著陳典朝朱雀門走去。一路上,月光如水般灑在地麵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然而,當他們來到朱雀門前時,卻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扇原本華麗的朱雀門,如今已被侵蝕得麵目全非。門上的金漆剝落,露出一個個黑洞,看上去異常陰森恐怖。陳典緩緩靠近朱雀門,剛一靠近,他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妖氣如狂風般撲麵而來。
陳典深吸一口氣,迅速運起體內的靈力,他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光芒,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仔細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被門後的一個黑影吸引住了。那黑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仿佛是在故意躲避他的視線。
陳典見狀,心中一緊,他大喝一聲:“何方妖物,還不速速現身!”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寂靜的夜晚中回蕩。說罷,便拔劍衝向黑影,一場激烈的戰鬥即將展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