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喂！你在幹什麽！”我生氣了，我要訓斥這個小崽子，但當我開口，卻發現自己真的發出了聲音。 ――《引渡人》】

    “現在可以說了嗎？衝矢先生。”

    鬆田陣平看著與他們隔了一道門的屋內，萩原研二正和安室透兩個人互對站立，“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安室先生帶出來了。”

    赤井秀一微微點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記者證件，遞給鬆田陣平。

    “的記者？”鬆田陣平合上證件，竟然不是假的。

    當然不是假的，赤井秀一微微一笑，他可是為了讓衝矢昴這個身份有更多便利，才特意向總部要了這張證件。

    作為記者，自然是要比FBI這類聽起來就和重大事件有關的別國特工，在探查方麵得到的自由更多。

    何況當初因為[月輪教]一事，美日雙方重新修訂了關於記者入境報道的條約。

    而能讓記者無視他國國情直接暗訪調查的，隻有一件事，美國最大的恐怖襲擊團體[月輪教]。

    “鬆田警官，安室先生和[月輪教]有一定關係，並且我找到了證據。”

    有圖為證，在某個偶然的搜尋之後，赤井秀一意外地從安室透上了鎖的抽屜裏麵，發現了一串[月輪教]的項鏈。

    “不止是他，我懷疑新來事務所的綠川光先生也有一定嫌疑。”

    赤井秀一想了想，幹脆在這個時候把那名頗得葉藏心儀的綠川先生一起拉下水。

    他這話說得巧妙，在明知道鬆田警官對大庭葉藏的事情十分緊張的情況下，故意點出了“事務所”這三個字。

    而且，他對自己出入境的記錄也有著合理的解釋。

    最開始的衝矢昴是跟著[月輪教]來日本的。[月輪教]在美國肆意，於是他也就去到了美國。眼下又因為發現安室透和[月輪教]的聯係，再次來到日本。

    “嘴裏沒有一句實話。”安室透盯著赤井秀一回去的背影，銳評道，“想不到兩年過去，那家夥更會騙人了。”

    萩原研二攬住一臉黑氣、忍耐著沒有動手、聽了一長串廢話的鬆田陣平，“小陣平，那人已經預料到了警察的詢問，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是目暮警官在場，也留不下他。”

    他嚐試著把鬆田陣平的怒火壓下去，“不過我們至少也知道了些大概。”

    “小降穀～”萩原研二看向安室透，眼神裏麵滿是探究，“那位衝矢先生，應該是位FBI吧？”

    他笑吟吟的，但卻比冷臉的鬆田陣平還要難纏許多，“說起來，小降穀，你是不是還缺我們一個解釋呢？”

    安室透突然卡住，沒有說話。

    ‘和景光一樣的緘口不言的表情。’萩原研二逐漸笑容淡去，接連著自己的兩位同期都是這樣，那說明這件事背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他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鬆田陣平，把選擇的權力交給對方。

    鬆田陣平沒有喊曾經“降穀零”的名字，而是叫住了“安室透”，“安室，我和萩都在這裏。”

    “需要幫助盡管說。”

    ……

    “這位客人，真是不巧，剛才陪同你吃飯的女士恰好有事離開了一會兒。”

    衝矢昴回來後，便對上了一個空落落的桌子，不僅是朱蒂，理應在毛利蘭對麵的工藤新一也不在座位上麵。

    “？”

    說不出那位女士其實是去湊熱鬧的服務員啞住，他換了種說法，“那位女士此刻正被一場引人入盛的場景所吸引，暫時沉浸於精彩之中，以旁觀者姿態享受獨特的氛圍。”

    赤井秀一沒聽懂，但他結合大庭葉藏發給他的36樓電梯殺人案一事，弄明白了剛才發生的故事。

    波本那人絕對會盯著他，既然朱蒂已經下樓了，那他便留在這裏攔住波本好了。

    “服務員，我想要點餐，麻煩你去叫一下安室先生。”

    “好的，請客人稍等。”

    服務員堪堪維持著打工人的笑容，硬著頭皮準備去喊正在被警方審問的安室透。

    ‘這一天天的，到底都是什麽事啊！前腳這位客人還在被警方調查呢，後腳給客人做飯的廚子也去了。’

    ‘現在客人還偏要那位廚師，真不愧是安室先生新來後的唯一業績呢～’

    “你是來讓他回去的吧？”

    還好有個警官和另一個不一樣，十分的麵善，不需要他明說便將安室透放了回去。

    “隻是一點小事情需要安室先生配合，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服務員連忙點頭，心裏對安室透的介懷消散了些。

    這位警官人確實是很好，隻是……能不能不要再和餐廳的女客人搭話了啊！

    他心裏祈求著兩位警官快點離開，然後加快了腳步遠離了這是非之地。

    “小陣平～，他被你嚇跑了哦。”萩原研二先是打趣了兩句，然後轉頭向鬆田陣平發出疑問，“安室透的那件事……就那樣？”

    鬆田陣平理了理衣袖，“當然不。”

    “萩，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那我便偷偷查。”不是商量，而是下定決心的語氣。

    萩原研二毫不意外會有這個結果，他把手搭在了鬆田陣平的身上，“果然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陣平，還真有你的。”

    “還有，不是我，是我們。”

    但在他們采取行動，調查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前，萩原研二及時拉回了想要離開米花大樓的鬆田陣平。

    “對了，小陣平，我剛剛和別人多聊了兩句。有人告訴我米花大樓出現了殺人案。”

    既然發生了案件，那麽搜查三課的目暮警官便一定在。

    鬆田陣平止步，回望表情無辜的萩原研二，‘這麽大的事，你不早說？’

    ……

    “鬆田老弟！萩原老弟也在啊！”

    目暮警官見到他們兩個很是高興，“原本我還打算叫上鬆田，但聽伊達老弟說，你已經接到別人的報警電話，出警去了。”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上。”目暮警官招呼他們走進案發現場，“工藤老弟在破案，你們兩個也來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些其他的線索。”

    可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沒有踏進去，相反，他們向目暮警官申請了開槍可許證。

    “我記得伊達老弟說，是有市民的舉報了望餐廳裏有非法分子。”

    目暮警官才剛問完鬆田陣平出警的事，現在正是記憶猶新的時候。

    他看著臉上毫無惡作劇的兩人，不由得嚴肅起來，“調查結果怎麽樣？”

    “暫時還未知，但能肯定了望餐廳裏麵絕對有問題。”

    FBI的衝矢昴，臥底的安室透，兩人齊聚，沒有問題都會被他們弄出問題。

    他和萩原準備暗中阻止，最好是……能將以身犯險的安室透的同夥，盡數逮捕歸案。

    要不是不能破壞安室透的任務，他連安室透都想一並抓了。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換下了警服，戴著帽子，再次走進了望餐廳。

    他們有了報備，便直接找上了老板，“我們要了望餐廳近兩個月的招人記錄。”

    名單不長，萩原研二一眼便看到了位於最後的“安室透”，“他上麵這個是……”

    “警察先生是在說脅田兼則吧，說來挺巧，他和安室透是同一時間招進的。不過他就是個洗碗工，現在應該在後廚裏麵忙著。”

    他話剛說完，沒過一秒，便被急急忙忙趕來的餐廳總管叫住，“老板，大事不好了！脅田兼則不見了！”

    “什麽時候的事！”老板揣著心驚肉跳趕緊追問。

    “有十多分鍾，和他一起的幫工以為他去上廁所去了，但直到現在，脅田兼則也沒有回來。”

    “那你怎麽不早點和我說！”

    ‘那你也沒有早點來啊，你不來我找誰說去？’餐廳總管心裏嘀咕。

    但就算他再不會看人眼色，他也能看出兩位警官的臉色難看。

    “那個……”他目光往後一掃，突然就發現了人群之中的脅田兼則。

    ‘天不亡我！’

    總管迫不及待地衝過去拉住了脅田兼則，“脅田，你到底去哪裏了！”

    脅田兼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發，“廁所了啊。”

    “離開廁所後，我又正好聽到那邊好多人圍在一起，就忍不住去看了看。就一眼！我馬上就回來了。”脅田兼則看起來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話語裏麵還帶著一些鄉下的口音，“總管，我應該沒有離開太久――”

    “沒有太久！”老板麵色變了變，在警察麵前唯唯諾諾，在打工人麵前重拳出擊，“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班，你就這樣偷懶，再給你上兩天，你豈不是要上天！”

    他當場辭去脅田兼則，“我告訴你，你被解雇了！”

    “老板，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下次再也不會去看熱鬧了！”他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急得快要哭出聲來。

    ‘若這也是演得，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審視著脅田兼則。

    “這位兄弟，你說你剛才在那邊圍觀，可有證人？”

    米花大樓就這點不好，每一樓層的監控都是獨立的，歸於那層樓的租客所屬，不好調動不說，有些人甚至根本沒有安監控。

    脅田兼則在看到他們出示警察證後，立刻慌張了起來，“有、有的，我剛剛看到了一位黃頭發的外國人！還和她聊了幾句！”

    他手指往後一指，正好指到了剛回來的朱蒂身上。

    “兩位警官，到底是出什麽事了！”他看起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樣子，“我隻是個普通老百姓，真的沒有犯案！”

    萩原研二耐心地安慰幾句，正好鬆田陣平也向朱蒂求證完畢，他對著萩原研二詢問的眼神，點了點頭。

    “哦！是這樣的，他剛才確實在我旁邊！”朱蒂對這位瞎了一隻眼睛的老人也有印象，“我的裙子掛鏈不小心掛在扶梯上，還是他幫助我解開了束縛。”

    在答複完警官的對話後，朱蒂走向赤井秀一。

    她有許多話要向赤井秀一報告，比如工藤新一又變成了小孩，灰原哀已經和工藤新一接頭。要不了多久，真正的江戶川柯南便會趕到這裏，告訴還在等待著工藤新一的毛利蘭，“工藤新一因為有事不得不先行離開”這個壞消息。

    朱蒂歎了口氣，然後有些驚喜地看向赤井秀一。

    “哇，這桌子上怎麽多了那麽多好吃的，都是衝矢你讓那位安室先生去做的？”

    她腦子不笨，輕而易舉便想出了緣由。隻是在看到豐盛的美食，鮮花和蠟燭裝點的餐桌，還有坐在上餐桌邊的那個人時，她還是會下意識地感動。

    ‘真是不應該。’

    朱蒂暗罵自己不爭氣。

    她調整情緒，還沒有恢複平靜，便聽到了赤井秀一有些急切的聲音，“朱蒂！”

    接著手腕被猛地拉動，一枚子彈正中她的肩膀。而後，她才聽到玻璃被子彈打破的聲音、周圍人的尖叫、才感受到自己血液流失的疼痛。

    ‘要是沒有秀一的突然出手，子彈命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髒了。’

    “朱蒂老師！”毛利蘭正好坐在窗邊，槍聲響起時，破開的玻璃劃過了她的臉頰，可她已無暇顧及自己的疼痛。

    “快叫救護車！有沒有人幫忙叫救護車！”她扯著嗓子大喊，卻沒有一個人回應。

    “我還可以，小蘭。”朱蒂捂著傷口，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拉著毛利蘭躲進掩體後麵。

    不止是朱蒂，壓著她腦袋，示意毛利蘭隱蔽的衝矢先生也是如此，“保護好毛利蘭。”

    四周太嘈雜了，毛利蘭不明白，為什麽剛剛吃飯前還好好和他們打招呼的朱蒂老師現在會身中槍傷。她也不明白，明明這裏有傷員，其他人卻一味地逃跑，不願伸手給予那一點點的善意。

    更不明白，為什麽這場恐怖襲擊裏麵，朱蒂老師就算是受傷也要保護好她。

    “毛利小姐，救護車馬上就到，你先跟著我們進入狙擊手無法射擊的範圍。”

    毛利蘭渾渾噩噩地點頭，回過神來才發現現場已經穩定了下來。

    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迅速聯係目暮警官，按照衝矢昴所說的情報前往雙子大廈頂樓進行抓捕。

    警車鳴笛，從四麵八方趕去包圍，大庭葉藏向下看去，隻看到一閃而過的燈光。

    ‘像極了流星。’

    喜歡葉藏宰，但是名柯是名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