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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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度然大喝一聲,雙手運起真元,朝著眼前的麥田就是一震!
    “轟!”
    磅礴的氣勁衝向麥田,如同一道平地驚雷!霎時間,麥穗紛紛被折斷,無數的的麥穗被震上了天空!
    “籲!”
    漫天麥芒朝著奔馳而來的騎兵激射而去,那些黑袍宿衛紛紛掣出兵器來打,可是這個時節的麥子,麥芒如針,人擋得住,馬豈能擋得住?
    “噗噗噗!”
    尖銳的麥芒紮入馬身之上,紮的馬身上盡是芒穗,馬痛的嘶鳴了起來,好幾匹馬甚至當場摔翻,這讓宿衛們前進動作一下被遲滯!
    胡蟄見狀,大聲道:“不要管馬,用輕功殺過去!”
    宿衛們瞬間從馬上一躍而出,直奔麥田對麵,可被剛才度然那一下遲滯,度然五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南邊!”
    那個叫二狗的宿衛立馬喊了出來。
    宿衛們一掠而上,朝著南邊追了過去!
    度然帶著四個徒弟,沒命的跑,可是四個小沙彌一個個都累的不行了。很快,穿著黑衣的宿衛便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師傅,為什麽我們總會被追上?躲都躲不開啊?”長亭問道。
    度然想了想道:“這幫人有特殊的追蹤手段!”
    “什麽手段?”明月問道。
    度然想了想,腳下不停,忽然他看見前邊出現了一條小河,於是道:“走!去河裏滾一圈!”
    五人朝著河衝了過去,那條河並不淺,掉進去瞬間就足以淹掉半個多身子。四個小沙彌縱身一躍,“噗通”入水,可正當度然也要跳水之時,一道黑影踏空而來,一柄鋒利的單刀直刺度然的後背!
    度然聞得風聲,猛然一回頭,朝著那柄單刀的鋒芒就是一掌!
    “砰!”
    這一掌震出了氣爆之音,那柄單刀瞬間被震成了碎片,持刀的黑袍人雙目一凜,淩空一翻身,避開了度然那一掌的餘波!
    黑袍人翻身落地,隨後,六個同樣身穿黑袍的紛紛落了下來,七個人排成一排,冷冷盯著度然。度然見狀,心中一驚,剛才那一掌,他使出了八成的力氣,可也隻是震斷了刀,並未傷到人。難道眼前這些黑袍人,一個個都有這般身手不成?
    這時,胡蟄的聲音傳來:“速速去抓那四個小和尚,這個老和尚我來對付!”
    “是!”
    七個黑袍宿衛得令之後,瞬間腳步一點,朝淌進河裏的四個小和尚追了過去!度然大怒:“先過老衲這關!”
    度然揮起雙手,猛地一震,他的真元一蔓延開來,如同一個巨大的罩子一般。那些企圖從度然身旁竄出的黑衣人被這個罩子一頂,瞬間身體失衡,一個個跌落在地,踉蹌後退!
    “好個老和尚,無量金身果然名不虛傳!”
    胡蟄聲音未消,人已至,隻見他一掠而來,雙手掄起一根五尺長的棒子,朝著度然當頭砸下!
    度然見那一棒來的極快極狠,隻得偏身一躲!他一閃,那根棒子隨即一個橫掃,度然騰挪身體再閃!胡蟄掄起鐵棒對著度然連攻十餘招,度然步步後退,不斷躲避著,但是胡蟄手下的那些人,已經回過了神來,衝向了河裏的小和尚而去!
    “給我滾開!”
    度然眼見那些黑袍宿衛已經騰身而起,不由大怒!他雙腳一跺,震起腳下無數碎石,然後踩出一道連綿步法,東踩西踏!隻見他左腿一踢,無數手指頭大的石子朝前邊的胡蟄飛去!右腳一蹬,如雨一般的石子朝著那群衝向河裏的黑袍人飛去!
    這個老和尚,他要獨自抵擋這群人!
    “千斤垂雲腿?”
    胡蟄吃了一驚,可他絲毫不慌,隻是雙手掄起棒子,狠狠朝地上一戳!
    “轟!”
    胡蟄這一戳,大地都似乎震顫了一下,度然踢向他的石子如同撞了牆一般,飛到棍子前,紛紛墜落在地!
    胡蟄自然擋得住,但是那些黑袍宿衛就不一定了,那些人才掠出不到三丈,便被身後飛來的石子所迫,被迫翻身躲閃,兩個身法差的更是被石子打中,慘呼墜地。
    “度然大師,別掙紮了,你們都逃不了的。”胡蟄淡淡道,眼光一瞟,隻見那些黑袍宿衛很快再次躍起,度然已經無法阻止了。
    度然憤怒無比:“少廢話,放馬過來!”
    度然手一擺,擺出個羅漢伏龍的架勢,看樣子要跟胡蟄決一死戰!
    “少林寺的功夫,博大精深,看來今日,胡某也有幸可以領教了。”胡蟄將手中鐵棒一扔,隨後也擺出個雙狼搏虎的架勢來,看樣子信心滿滿!
    “喝!”
    度然更不遲疑,腳步一錯,踏起一個騰雲步,急速朝胡蟄衝來,霎時間便到了胡蟄麵前,而後一雙枯槁般的手化作龍爪,朝著胡蟄猛然抓下!
    “來得好!”
    胡蟄抬手一擋!隻聽得“砰”的一聲,度然手臂下的袖袍頓時就被震爛,而胡蟄的護腕也被震出了一道裂紋來!
    “不愧是龍爪功!”
    胡蟄毫不吝嗇的讚歎了起來,兩人手來腿往,交擊聲不斷,在這河灘之上搏殺了起來,很快便過上了五六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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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蟄一拳打向度然,被度然接住,胡蟄厲聲道:“明覺大師,聖上召你入宮,你為何要抗旨?”
    度然一手打開胡蟄踢過來的腿,回答道:“皇帝名為召見,實為囚禁,你當老衲是傻子嗎?”
    胡蟄麵色一冷:“是你們欺君在先!”
    度然張口大罵,一掌打過去:“我們欺君?仗是誰打的?亂是誰平的?是皇帝?還是你?”
    胡蟄也大怒了起來,雙手回擊度然:“你們仗著有功,便驕縱跋扈,甚至威脅聖上,你們對得起聖上的信任嗎?”
    “信任?”度然冷笑起來,“他若是信任,就不會將忠臣的家眷囚禁在院子裏!程歡以前如此,董昭如今也是如此!他背地裏做了多少這種勾當,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胡蟄聞言,心中一動,董昭出京,皇帝不就是派了田然去跟蹤嗎?
    “換做是你,你出門做事,皇帝背後派人盯著你,你會怎麽想?”度然高聲說了起來。
    “天下無不是的君父!”胡蟄厲聲反駁著。
    “那我們就活該被這樣的君父欺壓,被這樣的君父迫害嗎?我們不是人嗎?我們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該領罪受死嗎?”度然氣的大聲質問了起來。
    “砰!”
    兩人四掌相擊,同時倒飛而出,度然踉蹌後退幾步,站定了下來。可是胡蟄,居然隻稍稍退了三步,便穩穩站定了。
    這時,六個黑袍宿衛押著三個一身濕透,筋疲力盡的小沙彌出現在了河對岸,其中一個黑袍宿衛道:“胡大人,這三個小和尚已經被擒了!”
    胡蟄一轉頭:“還有一個呢?”
    “二狗正在追!”
    度然看著河對岸三個被抓的小沙彌,頓時目眥欲裂:“放開他們!你們衝老衲來!”
    胡蟄看著憤怒的度然,冷冷道:“明覺大師,這可由不得你。”
    “你這皇帝的走狗,他們有什麽錯?為什麽連他們都要抓?”
    胡蟄麵對度然的質問,一言不發,而怒極了的度然,猛地一抬手,朝胡蟄打了過去!
    可是就在度然出手時,河對麵的宿衛忽然將兵刃抵在三個小沙彌脖子上,厲聲開口道:“兀那和尚,你若是再不住手,你這些小徒弟,恐怕就要死了。”
    度然伸出去的手猛的一頓!
    度然罷手,但胡蟄卻並未趁他不備而動手,反而禮貌道:“明覺大師,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您要是帶著他們跟我們回宮,說不定都還能活,可您若一定要這般反抗到底,到時候,死死傷傷的,恐怕都不好看!”
    度然白眉一擰,猶豫了。
    “我知道您不怕死,您在漠南殺過韃子,在中原鬥過東華會逆賊,您是響當當的英雄,在下佩服萬分!”胡蟄說完一套之後,話鋒一轉,“但是大師,聖上並非是那般不講理之人,或許他會囚禁您,但他絕不會殺害您!”
    度然冷冷一笑:“他憑什麽囚禁老衲?老衲有何罪過?”
    “在下已經說過了,是或許!”胡蟄平靜道。
    “或許?嗬嗬嗬嗬,看來你並不了解他……”度然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著無奈與悲憤……
    “明覺大師,在下敬您是英雄!如果大師不服的話,不如繼續攻過來好了!”胡蟄直接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度然眉毛擰的更厲害了,眼前這個人,剛才並未出全力,他感受的到。眼下,打與不打,恐怕結果也都是一樣的,他無非撐上幾百招之後,落敗被擒……
    而且,他的徒兒,還被人擒在手裏,他投鼠忌器。
    度然深吸了一口氣,隻能寄希望在長亭身上了,但願長亭能逃出去吧……
    “好,老衲跟你走!”
    為了那些弟子,度然終是選擇了低頭……
    “請吧。”胡蟄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禮數極其周到。
    度然選擇了跟胡蟄走,而他三個徒弟,也被宿衛押了過來……
    夕陽西下,度然又坐回在了驢車之上,三個小沙彌坐在他身邊。與出城時候不同,現在的他被點住了穴道,帶上了沉重的鐐銬……
    他回頭望著那西邊快落下去的太陽,長長吐了口濁氣……這個時候長亭還沒被抓回來,應該是跑出去了吧,度然這麽想著。
    胡蟄騎馬走在最後,眼睛一直盯著度然幾人,這時名叫二狗的宿衛縱馬回來跟胡蟄匯報道:“胡大人,那個小和尚逃進了紫荊關!”
    胡蟄臉色一沉:“你進不去那座關城嗎?”
    “這……胡大人,屬下,屬下說明了緣由,可是紫荊關的守軍死活不讓我們進!”二狗回答道。
    “怎麽回事?”胡蟄臉色有些不悅。
    “他們見我們一身黑袍,說我們是賊人……”二狗回答道。
    胡蟄似乎明白了什麽……漏了一個和尚,天大的禍事恐怕就要到了!
    “停!”胡蟄一揚手,讓人馬停了下來。
    胡蟄打馬走向了度然,度然抬起頭,看著胡蟄,笑了笑。
    “少林寺的和尚,果然名不虛傳。”胡蟄誇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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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獎了。”度然平靜道。
    “青鋒門的手,居然伸到了紫荊關,也確實夠厲害。”胡蟄又誇了一句。
    “那老衲就不知道了。”度然搖搖頭。
    “過了太行,進了山西,就是北鎮大軍的地盤……若是大師的弟子將大師被擒的消息透露給伊元帥,恐怕伊元帥就要兵臨京城城下了吧?”胡蟄這般說道。
    “那老衲就更不知道了……”度然又搖了搖頭。
    胡蟄皺起了眉,這種事絕對不是皇帝想看見的,但是現在的他,又有什麽辦法呢?難道要放了度然這些人?讓皇帝說他辦事不利?
    猛然間,胡蟄想起了家裏那位老人對待董昭的做法,於是神色定了定。
    “走,我們繼續回京,從南門繞進去!”胡蟄下達了命令。
    度然微微吃驚,那個二狗問道:“胡大人,可是咱們漏了一個和尚怎麽辦?”
    胡蟄道:“就說在亂戰之中,那個和尚掉下懸崖,摔死了。”
    “這……”二狗吃了一驚,其餘的宿衛也吃了一驚。
    胡蟄大聲道:“都記住了!那個和尚已經死了!剩下的我們全抓住了,聽見了沒?”
    “聽見了!”所有宿衛齊聲答道。
    胡蟄不再說話,催動著馬匹向前走去,度然看著胡蟄的背影,白眉一蹙……這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胡蟄絕不是笨蛋,他這麽做不是為了怕皇帝降罪,而是給度然送了一份人情。
    就如同胡長眉給董昭一份人情一樣……
    胡蟄帶著度然幾人,將他們藏在了一輛馬車內,繞道京城南門,在夜裏叫開了城門,秘密帶著度然等人入了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城樓上有個小兵注意到了這一幕,並且之後將這事告訴了等候在暗中的一個人……
    而等候在暗中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瑞王府的阮七。阮七得知了消息,自然將此事告訴了瑞王父子……
    當日深夜,度然跟三個小和尚,被秘密關進了皇宮之中,關在一間鐵打的房子之內,這座鐵房子裏邊被劃成了四個小房間,剛好關了四人。
    度然被穿了琵琶骨,鎖上了手銬腳銬,而他的徒弟們也一樣。四個人被囚禁了起來。
    “師傅……好痛啊!”明月痛的喊了出來,琵琶骨被穿,那可不是一般的痛。
    “師傅……我也好痛……”
    “我也……”
    遠山與近水都痛苦的喊了出來,度然也無奈,隻得道:“都坐下來,靜坐,念往生經。”
    三個小沙彌們聽話的安坐了下來,念起了往生經,至於為什麽念這個,度然在路上已經交代過了。
    天明之後,胡蟄跟皇帝複了命,皇帝很滿意,胡蟄到底是比田然強些……
    他並不知道,胡蟄也欺騙了他……
    胡蟄從皇帝身邊離開之後,快步朝著皇宮之內另一處秘密之地走去。
    在一座清幽雅靜的院子裏,胡蟄見到了胡長眉。此刻的胡長眉,正坐在一個涼亭裏的石凳上,手裏拿著一本手劄。他眼睛微微眯著,隨手翻起那本手劄來,目光清澈無比,神色波瀾不驚。
    “蟄兒見過爺爺!”胡蟄俯身下跪道。
    胡長眉頭也不抬,淡淡道:“起來吧。”
    胡蟄直起身,胡長眉依然沒看他,又說道:“領教過少林功夫了?”
    “不錯,少林武功果然博大精深!”胡蟄答道。
    “抓回來四個,死了一個?”胡長眉轉眼看向了胡蟄。
    胡蟄不敢撒謊:“孫兒不慎放走了一個……有個小和尚逃進了紫荊關。”
    胡長眉點點頭:“你做得對!”
    “孫兒做得對……嗎?”胡蟄低聲問道,他以為胡長眉會說他一頓。
    “你已經懂得辨別是非善惡了……四十八了,你也不容易。”胡長眉淡淡說道,然後將那本手劄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那之後,若是伊寧得知此事……”胡蟄還是有些憂慮。
    “大事尚有轉圜餘地,不必擔心,聖上那裏,也不會怪罪你的。”胡長眉仍是淡淡道。
    可是胡蟄不淡定了,他直言道:“爺爺,您到底是何意?難道說……您也覺得聖上?”
    胡長眉搖搖頭:“聖上的確做的有些過了,現在的他,任何諫言都是聽不進去的,隻能由著那些即將發生的大事來教會他了。”
    “大事?您指的是伊寧會帶兵相逼嗎?”胡蟄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胡長眉看向胡蟄,緊緊盯著他:“不,不僅僅是這些……現在整個朝廷,已經積重難返,若想重歸太平盛世,唯有經過一場極其可怕的血戰……”
    “血戰?”胡蟄聞言色變。
    “看看吧。”胡長眉指了指那本丟在桌上的手劄。
    胡蟄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翻開了那本手劄,這本手劄正是董昭跟許右卿合謀的那一本劄子,不想卻到了此處。胡蟄翻看著那長長的手劄,看著看著,看到田然的死,頓時就蹙了眉,他正要開口,胡長眉卻示意他看完。
    過了半晌,胡蟄總算是看完了那本劄子,他輕輕將手劄放在了石桌上,神色繃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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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到了什麽,隨便說。”胡長眉說道。
    胡蟄想了想:“這太不可思議了!董昭跟許右卿居然配合默契,共同退敵,這誰敢相信?這本劄子十有八九是董昭造假的!”
    “可這,確實是許右卿的字。”胡長眉說道。
    “字跡一樣能造假!”胡蟄不假思索道。
    “嗬嗬,那你想過沒有,這麽假的東西,董昭為何還要送上來呢?”胡長眉問道。
    “這……”胡蟄一下就被問住了……
    胡長眉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那本劄子,開口道:“這,跟你放走那個小和尚,不是一個道理嗎?”
    “什麽?”胡蟄一臉不可置信。
    胡長眉捋起長須:“蟄兒,不是隻有你懂得做人留一線的,董昭同樣懂!他給許右卿留了一線,也就是給皇帝留了一線。這樣一來,他回京之後,就給自己留足了寰轉的空間。”
    胡蟄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可他旋即問道:“那聖上不是召許右卿回京述職麽?萬一許右卿改口怎麽辦呢?”
    胡長眉笑了笑:“董昭既然敢呈上這劄子,他就不怕許右卿改口,而且許右卿,根本就不會改口!”
    胡蟄又問道:“可是這麽假的東西,聖上都看出來了,難道他要捏著鼻子認嗎?”
    胡長眉又笑了笑:“他不得不認……”
    “為何?”
    胡長眉站起身來:“你覺得,是這幾個人對你陽奉陰違,卻無比尊重你要好,還是這些人一怒之下,合夥將你從座椅上掀下去,打一頓要好呢?”
    胡蟄聽完身子一顫:“爺爺,難道說,這些人,真的要反不成?”
    胡長眉長歎一口氣:“不錯,真的會反。”
    “那我們……”胡蟄急了。
    “看天時,觀時勢,守初心,盡忠就好!”胡長眉淡淡道。
    “可是爺爺,我們胡家可是……”胡蟄更急了。
    “行了,你下去吧。”胡長眉打斷了胡蟄的話,輕輕揮了揮手。
    胡蟄帶著更多的疑問,雖然想刨根問底,但還是聽話的下去了……
    胡蟄走後,胡長眉再次拿起了那手劄,翻了起來,嘴裏喃喃道:“伊寧,董昭,你們兩個後生,或許真的能改變這天下呢……老朽可是很期待,期待與你們一戰呢……”
    胡長眉說完,放下手劄,直身而立,渾身漸漸散發出氣息來。而這清幽僻靜的小院,被他那淡淡的氣勢一漫,瞬間溫暖無比……
    這個皇宮,不僅囚禁著那些被關進來的人,同樣囚禁著他們這樣的守護者……更囚禁著一個內心封閉,剛愎自用的皇帝!
    而這個世道,同樣囚禁著無數人,人們被迫在這個囚籠裏掙紮著,呼喊著……
    四月二十日夜,朱楓再一次出現在了宮門之外。而這一次,守宮門的還是安直。
    看見朱楓來,安直立馬迎了上去:“奴才參見小王爺!”
    “安公公好!”朱楓熱絡的迎了上去,緊緊的握住了安直的手,這讓安直有些吃驚。
    可更讓他吃驚的是,朱楓居然塞了一錠十兩的銀子給他,並且說道:“安公公,勞煩你去通秉一聲,我想見聖上!”
    安直點點頭,但是他是不習慣收銀子的人,直接將銀子一推:“小王爺,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上次還未跟公公道謝呢!”朱楓熱情無比,又將銀子推了過去。
    安直吃了一驚,手裏掂量著這錠銀子。忽然,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錠銀子非常輕,按理說十兩的銀子根本就不止這麽點重……
    安直似乎明白了什麽,接過銀子,塞進袖子裏,隨後答應了一聲,便進宮去了。
    半個時辰後,安直回來了,搖了搖頭:“小王爺,聖上今日乏了,不想見您,恐怕您要等下回了。”
    朱楓早就料到了,他裝作懊惱無比,歎息道:“哎……都怪我,不過,還是謝謝安公公了……”
    朱楓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宮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夜深人靜的時候,安直走到無人處,悄悄拿出那錠銀子,用力一掰,將這個元寶掰開,果然發現另有玄機!那元寶是中空的,裏頭藏著一個蠟丸。
    他打開蠟丸,取出一張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昨夜南門進了人,度然或已被抓入宮中,煩請打聽下落。
    安直猛然一驚!很快便明白了許多事……
    可是,若要找到度然的下落,憑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隻能求助於一個人了……
    大戰未開,暗流已動,春天的戰事已經結束,但是恐怕,一場最可怕的戰爭,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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