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英君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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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宮的勤政殿內,桌案上的奏折高高疊起,宛如一座小山丘,高度甚至快要擋住熊章的視線。
    熊章端坐在桌案前,全神貫注地批閱著這些奏折,他的手中握著一支禦筆,時而沉思,時而奮筆疾書。
    這些奏折都是剛剛從理政殿轉呈過來的政務奏折,已經經過理政殿大臣們的初步梳理,隻有那些他們無法自行決斷的重要事務,才會被送到熊章這裏來。
    然而,盡管如此,奏折的數量依然多得驚人。
    這主要還是因為楚國的戰事已經持續了一年多,大量的物資都被源源不斷地送往前線,以支持軍隊的作戰。
    這導致國內的百姓生活質量急劇下降,許多依賴勞力生產的大小工廠也都被迫停擺,從而引發出來的一係列民生問題。
    這段時間,熊章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日夜都在勤政殿中忙碌,他沒有想到都當上大王了,還要做牛馬,但一想到這都是給自己打工,熊章也就覺得不累了。
    就在這時,寺人伍腳步輕盈地走到熊章麵前,然後躬身施禮,輕聲稟報:“王上,黑衣衛將軍在殿外求見。”
    熊章正全神貫注地處理政務,聽到稟報後,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隻是隨口說道:“讓他進來吧!”說完,他繼續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不一會兒,黑衣衛將軍壹走進殿內,他步伐穩健,進入殿中後,壹立刻躬身行禮,高聲說道:“臣拜見王上,王上萬年”
    熊章這才緩緩抬起頭,看了將軍壹一眼,但很快又將目光移回到案牘之上,手中的筆依舊不停地書寫著。
    “有何事要稟報?”熊章的清冷的聲音在黑衣衛將軍壹的耳邊響起。
    將軍壹恭敬的稟報說道:“越君於四天之前病逝於閔。”
    熊章手中的筆突然停了下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他慢慢地抬起頭,一臉肅然的看向將軍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和凝重。
    “是越君勾踐嗎?”熊章的聲音低沉而清冷。
    “正是越君勾踐,”將軍壹連忙回答道,“如今越國新君鹿郢已經繼位。”
    熊章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越國那邊要盯緊一點,不可有絲毫鬆懈。”
    “臣明白,”將軍壹趕忙應道,“臣定會密切關注越國的一舉一動,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定當立刻稟報王上。”
    “都退下吧”,熊章擺了擺手。
    壹看著自家大王的情緒似乎有些低沉,也不敢多言,然後慢慢退下,寺人伍對著殿內的幾個服侍的寺人侍女招了招手,然後一起離開了大殿。
    看著空曠且安靜的大殿,熊章又想到已經死去的勾踐,他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沒有再去處理眼前的政務,而是緩步走到大殿的一處窗戶麵前,看著窗外天際被染紅的雲霞,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一世的越王勾踐遠遠沒有他那一世曆史書上記載的那麽輝煌,可以說是很憋屈。
    這一世,勾踐沒有了臥薪嚐膽十年的忍耐。
    這一世,勾踐沒有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三千越甲可吞吳的蕩氣回腸。
    這一世,勾踐更沒有了北敗齊,西壓楚,淮泗諸國盡俯首的宏圖霸業。
    這一世,勾踐有的隻是與吳國兩敗俱傷,為楚國火中取栗,最後亡國亡家隻能在三越蠻荒之地苟且的屈辱偷生的失敗。
    這一世的勾踐不再是諸侯心中的大山,他的死在楚國不會引起半點波瀾,日後大概率也不會為其賦詩感慨。
    除了此刻的熊章在心中生出了一些沒用的感歎之外,恐怕也就作為勾踐女兒的昭後會為其掉淚了。
    半個多月之後,當越國派來報喪的使者進入楚國果然沒有引起半點漣漪,反而因為楚國朝堂的變故反倒讓所有人忽略了越使的存在。
    理政大臣申行病重,不能理政。
    當這個消息在朝堂傳開的時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申行,其身世顯赫,乃是楚國複國功臣申包胥的後代,申氏一族因功勳卓著,被楚王封為申君,並賜予申地作為封地。
    當初熊章在楚國大規模實行釋奴令的時候,申君與已故的葉君毅然決定將各自封地內的奴隸全部奉獻給熊章。
    這一舉動不僅彰顯了他對國家的無私奉獻,更顯示出他對熊章的絕對忠誠。
    不僅如此,之後熊章想要遷都,但因為北地封君大夫們的封地已經阻礙到了楚國的發展,於是申君毫不猶豫地將富庶的申地交還給國家,轉而接受了又小又貧瘠的英地。
    在眾多老貴族中,英君申行是少數幾個願意積極配合楚王熊章的人。
    他們的忠誠和付出,得到了熊章的高度認可和讚賞。
    楚王熊章自然不會虧待如此忠誠的臣子。
    他不僅賜予英君更多的食邑,以表彰其功績,還讓英君擔任了楚國理政殿大臣這一重要職務,使他成為楚國的七卿之一。
    在擔任理政大臣的數年間,申行一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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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卓越的才能和勤勉的工作態度,為楚國的繁榮發展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可以說,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工具人,始終默默地為國家服務。
    盡管申行一生兢兢業業,但天不遂人願,如今他不過六十多歲,身體卻已經不堪重負,垮了下來。
    據醫者所言,英君申行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藥石難醫的地步,所剩時日無多。
    這無疑是一個令人痛心的消息,對於楚國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英君畢竟是一位底蘊深厚的老貴族,所以他的府邸在東街最靠近王宮的區域,占地也是很大。
    這一日,一隊甲士突然靠近英君的府邸,而在甲士的後麵,一輛極致奢華的馬車緩緩而來。
    守在英君府邸的仆人很快就將外麵的動靜告知家宰,家宰又稟報給了英君的長子申通。
    “臣不知王上親臨,有失遠迎,還望王上恕罪”,申通帶著家宰打開中門,恭敬的對剛走下馬車的楚王熊章行禮。
    “不知者不怪,今日是寡人叨擾了”,楚王熊章笑嗬嗬的看著眼前英君的長子申通。
    申通年以四十多歲,樣貌敦厚,與英君有八九分相似,申通並沒有出仕,之前在英地負責治理封地,英君升任理政大臣之後,申通就在大將軍府掛了一個參謀的職位,但基本上都是他來負責照料英君的衣食住行。
    “英君病情如何?”,熊章對申通問道。
    聽到熊章的問話,申通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回道:“病來如山倒,醫修大人診斷所言,或許就這這幾日了”。
    熊章聞言,臉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年初之時,英君告病,熊章還以為隻是身體偶然不適罷了,誰知道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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