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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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實驗隻是淺嚐輒止,蘇山沒有深入去測試以他剩下的正常脖子及頭,可以榨出多少的鮮血。
一旦出現意外,花園中僅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必死無疑。
不,不對,就算有他人在,也是必死無疑。即使血型相同,在沒有輸血等一係列醫療器具情況下,麵對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是束手無策。
更別提,也許其他人早就和他一般模樣,可能還會更糟。
正所謂自顧不暇,現實全球七十多億人口,仍有血荒。他們這裏連他一起算來隻有十個人,他還是那個確定之後不正常,也不“完整”的人。
蘇山搖搖頭,雖然現在知道給玫瑰花澆灌血液,可以讓玫瑰花盡早開放,使花朵顏色變得更加鮮豔。可存在的那些問題擺在眼前,短時間內解決不了,至少現在不行。
他的注意力,終於轉回到了自己身上。
關於自身的變化,他絕對不可能覺察不到。
回想從踏入言家的那一刻,到如今,所有在言家中度過的時間,一切記憶曆曆在目。
“一天半,一天半的時間,未免還是太快了啊。”這個想法一直出現在蘇山腦海裏,他隻覺得一陣荒謬。
並非他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出現,隻因他在言家中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之事,除了有限的幾次試探外,就是遭遇過的危險了。
怎麽都不應該,如此快速的將他朝死路上推才對。
蘇山心中有股迫切想要找到其他人驗證的衝動,隻要在其他人身上,他也發現一模一樣的異變,足夠推翻他腦中關於過去一天半的時間概念。
一個人,觸碰到遊戲中的禁忌,死路,從而出現以上變化,那還可以解釋得過去。
兩個人,三個人,甚至是更多,那就著實有些不可思議了。而且還全部都是在這一天半的時間內發生,怎麽可能?
既然如此,即死遊戲還不如讓列車沉海來解決他們來得幹脆。
“也許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至少,是一部分的我,擁有一部分記憶的我。”蘇山難免對自身產生懷疑。
他所深信不疑的記憶,深信不疑的時間,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蘇山沒有選擇查看智能手表,上麵有時間,沒有日期。進入每個遊戲的時候,日期一欄都會變成馬賽克,直到回到列車上,或者回到現實才會恢複正常。
大概是因為時間流速的問題,總之沒有辦法通過即死遊戲贈送的智能手表在遊戲中確認日期。
他伸出手,手掌捏成拳頭敲了敲腦袋。
指骨與頭蓋骨碰撞,發出“邦邦”的響聲,還有隨之蔓延的疼痛。
“證據,我需要證據。但隻要是你的話,一定會遺留下什麽的對不對?”蘇山又開始神經質的自言自語。
他口中的“你”,其實就是他自己。
以此方向為前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要不是花園,要不是分配給他居住的那間屋子。一處是白天,一處是晚間,不同的兩個時間段,同樣的占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
自己真要遺留下些什麽,隻有從這兩個地方去尋找。
環顧四周,在蘇山眼中,花園中可以留下信息的角落有許多。
地表土壤?
用手指,身邊任何的工具,都可以輕易的在上麵進行書寫,留下信息。但放眼望去,並沒有痕跡遺留。
何況這樣做太過明顯,不止他能看到。其他人,包括家丁這些都能看到,他絕對不可能留下如此破綻。
所以花園中,那些太過顯眼的位置可以直接排除。
地底下,也不可能。
首先他沒有紙張,筆墨。其次在什麽地方撕下布料,用鮮血書寫同樣不行。
血液能被花苞吸收,地底埋藏的屍體自然也行。
現在的他明白這點,另一個知道得更多的“他”,不可能忽略。
蘇山抬腳走到最近的一棵桃樹旁,圍著樹幹繞了一圈,著重觀察背陰處。
鏡子碎片他不缺,留下刻痕不成問題。
沒找到期待出現的痕跡,蘇山轉向下一棵桃樹。
尋找過花園中每一棵桃樹後,一無所獲。
蘇山便將視線放的更遠。
他看到了不遠處的涼亭,支撐的梁柱也是木材,和桃樹同理。
於是他向涼亭走去,踏入亭中,抬眼在支撐的四根梁柱上尋找起來。
還是沒有。
看起來,“他”非常的謹慎,又或者是其它的原因,導致沒有選擇將信息留在這些地方。
蘇山遊離的視線,在接觸到涼亭中間的石桌時,一下子定住,聚焦其上。
從石桌表麵看,桌麵光滑,有積年累月使用自然留下的少許劃痕,更多的沒有了。
可是桌麵下呢?
蘇山至今記得他在男廂房那間屬於自己的屋子裏,在桌子背麵找到的紙張。上麵記錄有許多想要置他於死地的錯誤內容,卻反而讓他借此判斷出了許多陷阱,從而有驚無險的度過危險。
向前幾步,蘇山俯下身,伸出手探進石桌下,用指尖在石桌背麵細細觸摸。
不放過每一寸的空間,極其耐心的進行摸索。
“嗯。這是…紙!”在摸索到石桌背麵正中心時,蘇山的食指指尖,傳來了熟悉的觸感。
那是紙張的質地。
沒有急著揭下,蘇山繼續摸索,才發現這不是一整張攤開的紙,是經過刻意折疊後的紙。
他在大腦中仔細回憶手指剛剛觸摸到的紙張大概輪廓,那似乎是…船的形狀。
紙船?
將手探入紙下,朝前一點一點的緩慢推進。
似曾相識的一幕,幾乎就在念頭升起的同時,蘇山的指尖觸摸到了堅硬之物。
沒錯,就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是米!
煮熟後的柔軟米粒,在壓力一點點的作用下,被碾成將碎未碎的狀態,粘連在紙張與石桌背麵,牢牢將紙固定住。
因為是折紙的關係,也不再是之前用米粒粘連四角的方式。
蘇山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的指甲尖,緩慢從米粒與石桌背麵的那一側進行剝離,隻有這樣才不會對紙張造成損壞。
有過一次的經驗,再來一次,他已是駕輕就熟。
待到徹底將紙與石桌背麵剝離,蘇山收回手,定睛一看,被他捏在指間的竟是一艘…
“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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