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過程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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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普通的白紙,經由折疊後,變成的一艘普通的紙船。
    從外表看來,沒什麽特殊之處,蘇山特意將拿在手中的紙船仔細端詳了一圈。沒有在上麵發現任何遺留下的文字,符號。
    伸出另一隻手,蘇山用雙手拆開紙船,將紙船還原成最開始的模樣—一張白紙。
    無論正麵反麵,即便舉起來,透著陽光在上麵仔細尋找,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隻有一片空白。除了折疊時,遺留下的折痕外,再沒有其它。
    仿佛這紙船,出現在涼亭,用米粒特意粘連在石桌反麵,沒有任何的意義,最多不過是個惡劣的玩笑。
    但蘇山知道,當紙船被他找到的那一刻開始,這其中意味著什麽其實不言而喻。
    “為什麽沒有像我在男廂房屋子裏找到的那張紙一般遺留下信息呢?找不到筆?”
    念頭剛剛在腦中生出,便被蘇山否決,他搖著頭自言自語道:“既然找得到紙,理所應當也有筆才對,紙筆向來不分家。”
    從男廂房居住的屋子中尋找到的紙張,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大串的文字,足以證明筆不是獲取不到的東西。
    那麽現在,刻意隱藏起來的紙船,將其恢複原樣之後有如玩笑般的空白,這就很有意思了。
    “而且…這一模一樣的隱藏方式。”蘇山的視線朝旁邊偏移,落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男廂房居住的屋子中的桌子,涼亭內麵前的石桌,再加上對紙張一樣的隱藏方式,很難說其中沒有一絲關聯。
    可…
    蘇山臉上出現了遲疑的表情。
    “我嗎?”
    兩張紙都是他隱藏起來的,不無可能。可這其中,存在非常大的一個破綻。
    那張記錄有規則信息的紙張,如果是他自己所留,沒道理會遺留下那麽多的陷阱,簡直是欲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
    另一個可能性,相對就變得可靠不少。
    男廂房屋中的紙,是在他之前的言家雇工,或者什麽人留下。
    花園涼亭石桌中的這張紙,“他”隱藏在同一個位置,不過是便於此刻的他聯想,從而尋找。
    “那麽這紙船究竟代表著什麽呢?而你,又要告訴我什麽?”蘇山轉過身去,把玩手中的白紙。
    他麵對花園的入口,從他現在的位置向前望去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見花園入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之前有家丁突然出現在身後,而他毫無覺察,直到家丁出聲後才發覺的遭遇。
    “紙。”無論怎麽看,蘇山手中的紙都是一張白紙。
    既然沒有文字,那麽承載信息的,隻有紙張本身。
    蘇山雙手按照折疊紙船的步驟,對準原來的折痕,開始將手中的白紙折疊成它最初的模樣。
    不多時,一艘紙船出現在他手中,  “紙船。”
    “承載的信息…承載的信息…”看著手中的紙船,蘇山不住的喃喃自語,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璀璨。
    “是過程?是過程對不對?由紙折疊成的紙船,如果還想要,我還可以將它折疊成紙飛機,千紙鶴等等…”蘇山開始拆解手中的紙船,將紙船恢複成最初的紙張,又將其疊成一架紙飛機。
    那個另外的“他”,想要告訴他的信息,蘇山在這一刻全然知曉,接收到了。
    曾經,蘇山還在為言家中的家丁究竟是什麽鬼東西感到疑惑,從其畏懼火焰的特性中衍生出許多答案。
    至於後麵的懼怕陽氣其實並不重要,涵蓋的範圍實在太大,具體指向哪者,完全沒有頭緒。
    畏火不同。
    當初蘇山一共列出了三個可選項,一者紙人,二者草人,三者木偶,在三個選項中搖擺不定。
    別看言家的家丁與人沒什麽兩樣,可仔細接觸下來,便會發現他們不像正常人類那樣鮮活。行為刻板,程序化,連表情都是一貫的木然,並不生動。
    一個兩個還能解釋得過去,但是全部都是這樣,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而他列出的三個可選項,除了類人以外,同時具備畏火,且在燃燒後會在短時間內化成灰燼的特性。
    無疑可以解釋得通,之前那兩名家丁灰飛煙滅的結局。
    現在,手上的紙船,上麵所承載的信息非常的簡單,便是直接了當的告訴蘇山答案,
    由紙化船,對應由紙化人。
    再加上深夜時分,經由鬼眼瞥見的白影,將答案徹底的鎖定在紙人上。
    白天,所見為人。
    一旦入夜後,家丁們便會恢複成本來模樣。
    這才會出現,他所見的白影,以及白影圍在徐源屋外的一幕。
    紙可遠比稻草,木頭,要畏懼火焰得多,可以說是一點火星就著。
    蘇山現在手中的紙飛機,是紙船恢複成紙張後,又經由他雙手折疊而成。
    若單單隻關注紙,紙船本身,很容易忽略掉更加關鍵的信息。
    變化,由紙變化成紙船的過程。
    隻要想要,隻要你會,那麽你可以將紙船折疊成其它東西的模樣。包括但不限於紙船,紙飛機,千紙鶴,元寶等等…
    就是說,不單單是由紙人幻化而成的家丁,言家中存在的其它東西,很有可能本質也是由紙幻化而成。甚至包括這一整個言家,視線範圍之內所見的一切。
    很奇怪,為什麽在日常的接觸當中,沒產生任何異常對不對?
    例如現在。
    蘇山向旁邊走了幾步,伸出手,撫摸涼亭一側的一根柱子。
    觸感冰涼,漆麵光滑,手指劃過的位置,在他的眼中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按照推論,應該在陽氣之火的灼燒中化成灰燼才對。
    矛盾嗎?
    一點都不矛盾。
    家丁是活的,如柱子這般,是死物。
    正如他現在手中的紙飛機般,接觸當中,沒發生其它的情況。
    要是這紙飛機,能夠在沒有作用力的情況下,自由起飛,那麽必然是另一種結果。
    當然蘇山更願意相信,紙質的存在隻是一部分,否則所遭遇到的許多東西便無法解釋。
    想要徹底的蓋棺定論,其實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解決辦法。
    蘇山走到小河邊,站定了,左手探進褲兜中。
    等待,接下去隻需要等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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