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江湖上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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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哥這麽一抬頭一說,李滿林一下子就明白啥意思了。
    要知道,在道上混社會的,雖說可以沒文化,但那腦瓜子可都得靈光,得好使才行。
    要是腦瓜子不好使,哪能混成一把大哥,李滿林也不可能在太原這塊兒說一不二。
    他當時就懂賢哥的意思了,趕忙說道:“哎,賢哥,賢哥,你看這麽著,不管咋說,申斌咱跟他也算是打過交道,我倆之間就算有矛盾,不管咋地,給我個麵子行不行?賢哥,別這麽整了,饒他條小命行不行?算我李滿林求你了,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這邊申斌在地上一聽,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哎呀,我操啊,三哥,三哥,三哥呀,你可救救我呀,三哥,別把我往死裏整啊,行不行啊?咱倆是哥們兒啊,春明不也沒讓我給打死嘛,我錯啦!!
    賢哥,給我個麵子,給我個麵子,你要是覺著不得勁兒,這麽的,你看衝我來兩下子行不行,你衝我李滿林來。”
    賢哥聽了,喊了句:“滿林,二弟啊!”
    二弟這一聽,“叮乓”地就走過來了,走到申斌跟前兒,看著申斌那被折騰得不成樣子還在那兒喘著大氣的德行,罵道:“申斌,你他媽記住,你他媽真是命大,今天要不是李滿林說話了,就憑你幹的那些事兒,換個人肯定不好使,我他媽指定整死你,你能不能聽明白?”
    申斌趕忙回道:“謝謝大哥,我聽明白,謝謝三哥救命之恩,我啥都不說了。”
    賢哥在那兒瞅著,又說道:“我今天就告訴你一件事兒,以後你他媽再敢整那些沒用的,我他媽再來,可就指定剁死你,我肯定整死你,你一點機會都沒有,聽沒聽懂?”
    申斌連忙點頭:“不敢了,不敢了,哥,我指定不敢了。”
    李滿林這時候一抱拳,跟賢哥說:“賢哥,我欠你個大人情,以後你要有啥事兒,上刀山下火海,你跟我李滿林吱一聲就行。”
    賢哥也回應道:“滿林,你這麽著,以後你到長春要是有事兒,你跟我說,我給你辦。”
    這時候二弟在旁邊拿著槍,還在那兒咋呼呢,李滿林趕緊嗬斥:“二弟,給三哥個麵子啊!”
    二弟這才象征性地把槍往腰裏頭一揣。
    任忠義在旁邊瞅著,李滿林喊他:“忠義啊,忠義,趕緊過來!”
    任忠義包括楊輝也趕忙湊過來了,到了跟前兒,任忠義說:“大哥!!
    趕緊的,把申公子趕緊送醫院去,你看傷得這麽重,快點快點快點,千萬在路上別出啥事,出啥事兒,我他媽拿你們是問,聽沒聽見?”
    又轉頭問申斌:“申斌呐,沒事吧?”
    申斌忙說:“三哥,啥都不說了,大恩不言謝,這輩子我要是再跟你們倆呲牙,我都不是人了,有啥事,你跟我說,你看我申斌咋給你辦。”
    李滿林擺擺手說:“行了,這會兒也別說這事兒了,無所謂,走吧走吧,趕緊上醫院。”
    說著,“哐哐”的,一幫人就把申斌往醫院送了。
    等他們這一走,這邊賢哥也笑了,李滿林也笑了,李滿林扭頭看著賢哥說:“賢哥,你這哥們兒夠意思,真的,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你還能想著我李滿林,賢哥,我真佩服你呀。”
    賢哥一聽,擺了擺手說:“滿林,你也不用謝我,這不就是順手的事兒嘛,順水人情,誰不會做。”
    李滿林趕忙搖頭,說道:“不不不,賢哥,這說明你心裏頭有兄弟,我明白你咋想的,如果說在這兒出了事兒,我還在旁邊幹站著,等這申斌緩過勁兒來,他肯定得回過頭來找我麻煩。但你這麽一弄,不光他不會找我麻煩了,這輩子他還得欠著我的人情,啥都不說了,賢哥,我當時都懵圈了,都沒反應過來。”
    賢哥瞅著他,笑了笑說:“行啦,你不說咱倆是兄弟嘛,兄弟之間就別扯這些了。當初在醫院的時候,還有邵偉在晉中那事兒,申斌讓你跟我劃清界限,你不也義無反顧地站我身邊了?就衝這個,咱那就是一輩子的兄弟了,滿林,啥都不說了。”
    說著,“嘎巴”一下握住了李滿林的手,“走走走,今天我來安排,之前說好的一條龍一直都沒安排上,今天我給你們整得明明白白的。要是在太原讓大夥吃不好,喝不好,玩得也不高興,我這三馬虎在道上可就白混了,走走走。”
    就聽“哐哐”幾聲,大夥朝著車那邊走去,然後就回太原市區了。
    這事兒辦得那是相當圓滿。而且李滿林和賢哥的關係那更是更上一層樓了,有了新的開始,邁上了一個新台階。這倆人,在這個時候,就好像命運的枷鎖給鎖到一塊兒了似的。
    往後那還發生了老多故事了,不過呢,兄弟們,那都是將來的事兒了,咱慢慢再講。
    賢哥把老鄰居這事兒辦得穩穩當當、妥妥帖帖的,對吧?
    今兒咱從南關區開始嘮扯。
    南關區的七馬路,咱老南關這塊兒的老哥們兒那指定都知道這地兒。那七馬路,就是南關區和寬城區交界的這麽個地兒,打這七馬路一過,可就到寬城區啦。
    從七馬路口一直到六馬路口,在當年那個時候,路兩邊都是些啥玩意兒呢?全是化工商店,一家挨一家的,淨是賣油漆的。
    咱得提一嘴,在這中間,有一家歌舞餐廳,它還不在正街上,是在地下室。
    這家歌舞餐廳叫啥名兒呢?叫步步高。
    別的咱也不敢瞎白話,就單說他家那菜,別的咱也不多嘮,就當年他家做的那扒豬手,那可真是嘎嘎牛逼,老香了,就那一盤扒豬手,能就著三碗大米飯,吃的那是一點都不帶剩的,老下飯了。
    再接著往那頭走,就到哪兒了呢?就到兒童電影院了,還有兒童舞廳。那整個三馬路、四馬路、五馬路、六馬路、七馬路這一片兒,那幫小流氓、小混子可都在這兒聚堆兒。
    咱可一點不扒瞎,當年那門口可太亂套了,一天最少都得幹幾仗。
    為啥呀?就那幫小崽子,手欠,在馬路上,不光跟那些社會上的人瞎嘚瑟,就哪怕你是正經上班、過日子的,騎著自行車打那兒路過,就瞅他一眼,他就不幹了,扯著脖子喊:“瞅啥呢?下來下來下來!”
    就那德行,你說就那樣兒,這仗能少得了嗎?
    就在這兒童電影院對麵,還有一家洗浴,這家洗浴叫啥名呢?叫名人洗浴。
    當時咱得說這洗浴,裝修啥的各方麵整得都挺好,檔次也挺高的。
    你看一樓咱就不說了,男女浴區那肯定是必備的。
    二樓呢,是裝修挺敞亮的大廳,再往上走,那就是一間間有特色的包房。
    這洗浴規模整得確實挺大的,而且在那個時候,這裏麵的丫頭可老多了,一抓一大把,還都特別張狂,那是相當張狂了。
    有的兄弟就問了:“這一個丫頭能張狂到哪兒去呀?啥意思?”
    那我就跟你好好嘮嘮。
    當時那丫頭張狂到啥程度呢?就好比說你在浴區裏麵,就在那南浴區的大池子裏頭正泡著澡,那丫頭穿著個小鞋,咯噔咯噔就奔屋裏來了,也不管這屋裏有沒有人,直接就走到大池子旁邊,一屁股就坐下了。
    本身穿得就挺性感的,我操,那擠得,那溝兒老深了。
    然後伸手就在那兒扒拉水,瞅著你說:“大哥,你這洗完澡按個摩唄,大哥,老妹兒我指定把你伺候得明明白白的,老妹兒啥都會。”
    這邊有的是經常出來玩的主兒,一聽這話就回懟了:“操,你會的誰不會呀,咋的,你有啥出奇的地兒啊?”
    那丫頭就說了:“大哥,我跟你說,有一樣,你指定是沒玩過?
    別他媽扯犢子了,就長春這各大洗浴,我他媽哪家沒去過,誰家我沒玩過,你說那冰火毒龍啥的,哪有我沒玩過的。你他媽倆人、三個、四個的,我他媽都玩過,還他媽倆。”
    那丫頭又說了:“大哥,你玩的那是啥質量啊?我這可是雙胞胎,我還有個妹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到時候我倆一起,你說過不過癮?”
    這邊一聽,尋思著:“我操,雙胞胎,這還真沒試過。”
    就說:“行了,大哥,你看這也別泡了,都泡得皮都皺巴了,再一個,你看你老弟都著急了,走吧,上樓玩會兒去。”
    這一說,那人從大池子裏刺溜一下就站起來了,跟著就往樓上走,邊走邊說:“走走走,上樓去。”
    你就說,這丫頭囂不囂張吧?這洗浴裏頭客人可不少,老多了。
    今兒個這裏還來了個熟人。是誰呢?就是我三哥,趙三趙紅林。
    就見三哥這時候,睡衣啥的都已經換完了,腦袋上梳著個油光鋥亮的背頭,往屋裏這麽一進,身後跟著當地那幾個兄弟,一幫人直接就奔二樓去了。
    屋裏麵那經理黃群一瞅見三哥,趕忙熱情招呼:“哎呀,三哥三哥過來了啊。
    你家今天晚上這人可不少呀?
    三哥穿這禮服挺精神啊,三哥,那一會兒你先上樓,完了我給你找幾個丫頭,今天晚上指定給你好好按按,行不?”
    三哥一聽,擺了擺手說:“完了再說吧,我他媽今天剛回來,累得夠嗆,不一定幹那事兒。”
    黃群連忙說:“累了,三哥,沒事沒事,小劉啊,去把三哥那茶給泡上,然後趕緊給送到308包房去,快去。”
    小劉應了一聲:“哎,知道了。”
    三哥在這地兒那絕對是有麵兒。
    要說去包房,那必須得路過大廳。
    那大廳裏麵可熱鬧,烏煙瘴氣的,為啥這麽說呢?
    這地方,哪有正經人跑這兒來就是單純休息的,來這兒的男的,那可以說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媽是色鬼。
    女的呢,咱也別把話說太難聽了,那基本都是幹那啥職業的。
    就看在這兒的人,摟摟抱抱的,有在那親嘴的,還有動手動腳的,在那提前預熱,還有在那討價還價的,這邊說著:“行了,大哥,你看都多少錢了,便宜點兒。”
    那邊回著:“你別鬧,那沒啥成本?”
    反正一幫人在那扯王八犢子,幹啥的都有,反正就沒一個幹正經事兒。
    就打這大廳這塊兒一過,在西北角那兒有個卡包,那卡包裏麵兩男一女就引起了三哥的注意。
    那倆男的倒也沒啥特別的地方,穿著挺正常,都是洗浴裏常見的大褲衩子加上睡衣。
    可這女的就不一樣了,她沒穿睡衣,穿的是朝外的衣服,懂不?一件粉色的羊毛衫。
    你別看這女的靠在那皮沙發上,那前麵可真是波濤洶湧的,下麵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穿得緊繃繃的,把那身材勾勒得那叫一個清晰有致。
    旁邊柱子上還有個燈,暖光打在這女的臉上,那精致的五官,一下子就把三哥的魂兒給勾走了。
    三哥心裏就想,這好白菜咋都讓豬給拱了呢,瞅那倆小子長得那歪瓜裂棗的樣兒。
    這邊經理黃群在那一個勁兒地催:“三哥三哥!!
    咋的了?
    走啊,三哥!!
    啊啊啊。”
    三哥回了句:“沒事,走走。”
    一回頭就跟著黃群準備上樓,往308包房去休息。
    可剛走沒多遠,就聽剛才那卡包那邊傳來動靜了。
    就聽那女的喊著:“哎呀,你別…你別鬧啊,不行,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一個男的聲音傳過來:“小麗呀,怎麽的,這出來第二回了吧,這咋的不給個麵子。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跟我進包房,你記住,我他媽天天帶人,我去堵你弟弟,讓我抓著你弟弟,你記住了,腿他媽我給他掐折了,知道不,他把錢還了,你尋思事兒就拉倒了,我他媽要不在這兒壓著,你信不信早就把你弟弟給收拾了,你別他媽不知道好賴,聽不聽懂。”
    那女的一聽,趕忙說:“兵哥,你看你是因為我弟弟的事兒,那你看你找我出來吃飯,我也陪你吃了。你說的到這兒來醒醒酒,我這也陪你來了,我告訴你,你別太過分。”
    那男的一聽更來氣了,罵道:“還他媽這麽過分,不你他媽跟我倆裝啥,你跟我倆裝純呢,是不是你跟我倆在這裝緊,是不是,誰他媽咋回事,誰他媽不知道,你別他媽給你臉不要臉,聽不聽見。”
    說完上手就拽那女的,那女的一邊掙紮一邊喊:“你他媽撒開我,你撒開我,你再說,我喊了。”
    那男的惡狠狠地說:“咋還喊,你喊,我他媽看是你扛得住,還是我扛得住,你喊吧,你他媽隨便喊,你看看在這的都是幹啥的,你喊呀。”
    那女的帶著哭腔說:“不是……你先把我手鬆開!!
    鬆不了一點,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