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態式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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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的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於慶海。
於慶海為啥樂意跟著郝偉濤混社會?
說穿了根本不是為了啥江湖地位,最關鍵的就是為了“跑皮”方便。
這小子天生就好跟老娘們膩歪,要是自己花錢出去找樂子,哪有跟著大哥在夜總會裏舒坦?
這兒娘們有的是,吃喝不愁,想咋玩咋玩,還不用自己掏腰包,你說這日子多滋潤?所以於慶海天天泡在這幫女的堆裏,樂得不想走。
這會兒他正擱吧台跟前杵著,一個小姐湊過來搭話:“海哥,今晚沒啥安排啊?要不我領你出去溜達溜達,上江邊吹吹風?”
於慶海一撇嘴:“拉倒吧你,這大冷天的上江邊?那風不得把人吹透了?不去不去。”
小姐咯咯笑:“那開個賓館唄?你要是敢在馬迭爾開套房,我就跟你走。”
“真的假的?”於慶海眼睛一亮,“馬迭爾開房?行,今晚就這麽定了!”
倆人正擱這兒打情罵俏呢,夜總會門口“呼呼啦啦”往裏進人。
於慶海這小子警覺性高,一眼就瞅出不對勁——左一夥五六個,右一夥五六個,全他媽是生麵孔,一個眼熟的都沒有。
他心裏“咯噔”一下,立馬往裏頭的辦公室跑,推門就喊:“濤哥!濤哥!”
郝偉濤正擱辦公室裏抽煙,抬頭瞅他:“進來把門關上。咋的了?慌慌張張的。”
“哥,有點不對勁!”於慶海喘著氣說,“外麵來了不少人,但全是生臉!”
郝偉濤皺眉:“來客人不是好事嗎?這有啥好匯報的?”
“不是哥,關鍵是這幫人太多了,得有四五十號!”於慶海急道,“我一個都不認識!”
郝偉濤一聽也坐不住了,衝外麵喊:“殿龍!殿龍!”
馬殿龍這時候正好從外麵巡視回來,聽見喊聲趕緊進來:“大哥,咋了?”
“你跟慶海出去瞅瞅,”
郝偉濤沉聲道,“看看外麵那幫人到底啥來頭。”
馬殿龍立馬跟於慶海往外走。
這會兒夜總會裏已經坐了不少生麵孔,就說那個叫陳海的,穿著大衣,懷裏鼓鼓囊囊的,不用想也知道揣著家夥事兒——不是槍就是刀。
這幫人一個個麵無表情,單手端著酒杯在那兒慢慢喝,眼神卻直勾勾地瞟著辦公室方向。
馬殿龍掃了一圈,心裏門兒清,轉身就往回走,一進辦公室就說:“大哥,確實全是生人!我瞅著那股勁兒,指定是長春來的!”
“操!這是過來報仇的!”侯偉濤“啪”地把煙摁滅,抓起電話就撥,“喂,四哥!”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偉濤?咋的了?”
“四哥,長春那幫犢子過來報仇了!”
郝偉濤急道,“我這夜總會裏來了四五十號人,全是生麵孔,指定是衝我來的!我這一出去指定得幹起來,咋整?”
“沒事兒,你別慌。”四哥在那頭沉聲道,“你這麽著,我現在領正光他們過去,你在裏頭穩住,別出去硬剛。”
“好嘞好嘞!四哥你趕緊的!”侯偉濤掛了電話,額頭上已經冒了汗。
另一邊,四哥撂下電話就喊上了霍燦榮、袁新蘭,還有李正光,連帶著身邊三十來號兄弟,抄起家夥就開車往銀都夜總會趕——今晚這架,看樣子是躲不過去了。
剛到夜總會門口,“哐當”一聲門被推開,三哥戴著帽子,一直低著頭想躲,猛一回頭正瞅見李正光帶著人進來了。
他心裏“咯噔”一下,蹭地就站起來了——這他媽準是被發現了!既然藏不住,那就沒必要縮著了!
三哥猛地回頭一喊:“大李小子,給我往死裏幹!!”
“咣當”一聲,把家夥往桌上一磕,震得天花板都嗡嗡響:“都他媽別動!誰敢動一下試試!”
陳海那幫兄弟“噌”地全站起來了,“哐哐”幾下把藏著的家夥亮出來,指著對麵吼:“都他媽別動!誰動幹誰!”
旁邊那桌客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人抄起家夥照著茶幾“哐”地一下,火球子直接過去,茶幾瞬間被打稀碎,玻璃碴子“嘩啦”一下滿天飛。
“哎呦我操!”客人嚇得抱著腦袋就蹲地上了。
這邊李正光領著三十來號兄弟也“呼啦”一下衝進來,郝瘸子帶著馬殿龍他們十來號人也從裏屋殺了出來。
兩邊一對峙,人數上差不多勢均力敵——李正光這邊四十多人,三哥帶的長春兄弟也是四十來號,家夥事兒也都備得挺足,一邊十來把硬家夥,“哐哐”往桌上一支,誰都沒慫。
大李小子第一個往前邁了一步,梗著脖子罵:“你媽的不怕死的過來!八裏鋪的李玉良,你他媽敢來不?”
這時候海哥“啪”地一下站到沙發上,擼起袖子吼:“你媽的四馬路陳海!!
長春來的是吧?挺牛逼啊!
到長春敢把我三哥場子砸了?來來來,誰砸的站出來!”他“啪”地一指對麵。
李正光在這邊瞅著他,眉頭一皺:“喊雞毛啊喊!雞巴瞎叫喚啥?是我砸的,你有啥想法?”
陳海從沙發上“噌”地蹦下來,倆人麵對麵隔著七八米遠,他單手一抬指著李正光:“來,咱倆今兒個就互相懟一下,你敢不敢?”
李正光嘴角一撇,冷笑一聲:“我他媽有啥不敢的?來吧!”
倆人“唰”地一下都把家夥舉起來了,單手握著,那姿勢賊雞巴帥,互相指著對方鼻子。“你數還是我數?”李正光喊。
“我數!三!二!一!操!”海哥剛數完,“啪啪”兩聲槍響同時炸響,兩邊火球子“嗖”地一下飛過去——誰都沒躲,也沒瞄準,就這麽硬剛!“噗通”“噗通”兩聲,倆人齊刷刷倒地上了,誰也沒撈著好。
這槍一響,場麵徹底失控了!兩邊瞬間打成了爛營子,夜總會裏“砰砰啪啪”的槍聲、喊殺聲炸成一片。
舞台、燈光、沙發被打得全是窟窿,“嘩啦”一下塌一片,“哐當”一下碎一塊。
兩邊抄起柳子、戰刀就往死裏幹,“操你媽的!”“幹死他們!”的吼聲震耳欲聾。
不少沒來得及跑的客人可吃了瓜嘮,有的被流彈打著後腚,“哇哇”淌著血往門外爬,有的被推倒在地,被踩得嗷嗷叫。
這銀都夜總會算是徹底被砸成了個逼樣,桌椅板凳碎一地,酒水潑得滿地都是,牆上全是槍眼子。
就這會兒,大李小子和王誌那幫人是真他媽猛,跟瘋了似的往前衝,“嘎嘎”猛幹。
李正光在這邊中了一下,“噗通”倒地上了,霍燦榮也被人幹了一跟頭,捂著胳膊直咧嘴。
兩邊殺得眼紅,誰都沒想著停手,這架算是徹底幹大了!
喬四在亂戰中瞅了一眼,見場麵徹底失控,這仗根本沒法再打,趕緊往門口後撤。
郝瘸子眼尖,見喬四兒都開始往後縮了,也趕緊往自己辦公室裏鑽。
三哥腦瓜轉得快,心裏尋思:便宜也占得差不多了,這兒畢竟是哈爾濱的地界,不能戀戰,再打下去指定得吃大虧——沒瞅見喬四兒出去就開始打電話搖人了嗎?
三哥趕緊比了個手勢,吼道:“趕緊的!把受傷的兄弟拽起來!跟我往外衝!幹出去!快!”
大李小子這邊把陳海的家夥抄起來,雙手各握一把,嘴裏“操操操”地罵著,帶頭從銀都夜總會裏殺了出來。
到了外麵,大夥“噌噌”躥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嗷嗷”地就往長春方向狂奔。
等喬四兒他們的人追出來時,三哥這幫人早沒影了——說白了,這時候追也就是要點麵子,真能追上啥?上哪兒追去?
三哥回長春的時候,喬四兒在哈爾濱氣得直蹦高,主要是覺得太卡臉、太打臉了。
要說喬四兒這個集團,你瞅瞅他們的案子就知道,不管是馬龍、馬殿龍,還是於慶海這幫人,:誰打我一拳,我過去紮他兩刀;誰罵我兩句,我扇他倆嘴巴,急眼了拿槍崩一下子。社會之間的火並,唯一能算上轟動的,就是李正光把小黑的腿打折那回,剩下的真沒啥大場麵,沒聽說誰把誰抓住“哐哐”幾槍打死的,真沒有。
咱不是埋汰誰,也不是說他們戰鬥力高低,但跟長春這幫社會比,東北三省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還得是長春社會最橫。
別管吹得多猛,得看事實說話,看圖說話。
三哥回長春沒幾天,喬四兒在哈爾濱實在掛不住臉,把整個哈爾濱五大門派的人都叫齊了,攏共兩百多號,攥著拳頭就想找回場子。
他再次拿起電話,這次不裝逼了,也不讓李正光、郝瘸子他們打,自己親自撥給了趙三。
“喂,趙三兒!”喬四兒的聲音帶著火氣。
“你誰啊?”三哥那邊挺淡定。
“我他媽誰?我喬四兒!”
“喬四兒啊,咋的了?”
“趙三,你記住!跑到哈爾濱跟我倆裝牛逼!”喬四兒咬牙道,“你不在長春挺牛逼嗎?行,我上長春幹你!記住了趙三,我要不把你打服了,我他媽不姓喬,不叫喬四兒!”
三哥“嗤”地笑了:“操你媽的,你本來也不姓喬,你不姓宋嗎?別跟我扯犢子,聽著沒?你就等著,我隨時候著你!”
“行,你等著!我這就過去!”喬四兒吼道。
“來吧,我等著你。”三哥慢悠悠地說,“再告訴你一聲小四兒,你肯定不好使。”
“我哪兒不好使?”喬四兒急了。
“我姓趙,叫趙三兒;你叫喬四兒,你永遠得在我下麵趴著,知道不?操你個逼樣的!”
三哥這話夠狠,直接給喬四兒幹沒電了。
“啪嚓”一聲,三哥直接把電話撂了。
旁邊那幫兄弟見喬四兒掛了電話,立馬起哄:“四哥,走!還雞巴等啥?上長春幹他!這磕磣咱必須找回來!”
喬四兒一咬牙,領著兩百多號人從哈爾濱浩浩蕩蕩往長春開,車裏塞滿了家夥事兒,那陣仗確實夠牛逼。
三哥這邊一聽說喬四要帶人殺過來,哪能沒準備?趕緊開始調兵遣將。
陳海雖然受傷了,但他手下的兄弟全在;大李小子領著自己那幫亡命徒隨時待命;劉奎燕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趙三琢磨半天,抓起電話撥給了二道區的一個狠角色——那年代二道社會的鼻祖,姓吳,外號老歪。
“喂,老歪啊!”三哥開門見山。
“哎呀,這不是我趙三哥嗎?啥事兒?”老歪在那頭笑哈哈的。
“別鬧別鬧,”三哥正經起來,“我這邊出點事兒,跟你說說。”
他把跟郝偉濤咋起的矛盾、哈爾濱那幫人咋要來長春找他麻煩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末了求道:“老歪,不管咋說,咱都是長春的社會。你看能不能幫我一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哈爾濱的人來長春把我趙三給卷了吧?我趙三算個啥,挨揍是家常便飯,但這打的不光是我臉,是咱整個長春社會的臉!你來不來都行,我不逼你。”
老歪在那頭一聽,拍著大腿說:“行!三啊,你都把話說這份上了,我能不去嗎?這忙我必幫!”
“好嘞!謝了老歪!”三哥趕緊應著,“啪”地掛了電話。
老歪掛了電話,旁邊的東子湊過來問:“咋的了?誰找你啊?聽著像趙三,他找你幹啥?啥雞巴事兒這麽急?”
“還能啥事兒?”老歪哼了一聲,“跟哈爾濱的刀槍炮幹起來了,人家要到長春來抓他、幹他,讓咱過去幫忙。”
東子一聽就皺眉:“操!咱跟他平時也沒啥交情,幫他幹雞毛?犯得上替他出去拚命嗎?別去了!”
“你懂個屁!要是私人恩怨,咱犯不著摻和。但哈爾濱那幫人過來打趙三,那就是打咱長春社會的臉!咋的?長春沒人了?讓他們想來就來,想熊就熊?去!把兄弟們叫上,這趟必須去!”
“真去啊?“那趙三賊雞巴摳,到時候兄弟們受傷了,他不一定給拿錢!”
“咱是為了錢嗎?是為了長春的麵子!趕緊去叫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東子嘟囔著出去了。
老歪當年在二道區那絕對是大哥級別的,二道區一半以上的流氓,都是從他手底下出來的,號召力沒的說。
他不光在二道找了不少人,還把電話打給了桂林路的四掌櫃,讓他也帶上兄弟過來幫忙——長春這地界,絕不能讓哈爾濱的人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