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虎穴龍潭,左右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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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隨著他們的靠近,一些肉泥不可避免的掉到了地上,一道摻雜著碎肉的血痕自他們腳下慢慢四散蠕動。
陳弈無路可跑,那些東西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並沒有著急抓陳弈,而是一點點逼近,享受獵物臨死的掙紮。
走廊的空氣已經全然是一股濃鬱至極的血腥味,其中還夾雜著腐臭味。
陳弈抬手遮住鼻子,看著那群滿是惡意的肉泥,不悅的皺眉:“你們可是醫生,身上味道這麽重,符合衛生要求嗎?”
並沒有回應,血色逼近。
陳弈見他們鐵了心不和自己說話了,目光掃了一眼兩邊的房間。
這房間應該能躲人,但大概率也隻是剛出虎穴來,又入了龍潭。
血腥和腐臭一股腦的衝擊陳弈的腦子和鼻腔,腳下已經有血液和肉泥蔓延,陳弈握緊了手中的病曆本。
在他打算衝向離得最近的右邊的房間時,左邊的房間卻突然打開,伸出一隻慘白的手,趁所有人不注意直接抓住陳弈的胳膊, 直接把他拽進房間。
陳弈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掙紮時,卻忽然發現不知何時纏上他半截小腿的肉泥,一瞬間收了回去,那群人形肉泥也離陳弈不遠處的走廊上盯著他,慢慢的恢複成正常的人樣。
陳弈看懂了那些人的眼神。
是興奮。
他被抓走,能讓這些想要他命的人更興奮,隻能說明,他的下場會比落到他們手上還要淒慘。
“砰!”
陳弈被那隻手直接甩到牆邊,陳弈低著頭剛想起身,下一秒,冰涼的刀鋒抵住了他的喉嚨。
“醫生?病人?”
沙啞的質問在陳弈頭頂響起,陳弈眉心一跳,立馬扯起自己的衣服:“我不是醫生也不是病人,我就是來看望朋友的。”
刀鋒紋絲未動,質問聲再次響起:“你怎麽會有病曆本?”
陳弈調整表情,眉宇間帶著焦急和茫然,剛想說是因為病人和醫生起衝突了,但下一秒那刀鋒傾斜,陳弈立馬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刺痛。
“不要和我耍小聰明,說!”
陳弈啞然,將病曆本舉起:“搶的,所以他們追我三條街都不放。”
質問的人一時間沒有回應,似乎是在確定陳弈此話的真假,氣氛一時有些凝重。
“鐺”的一聲,陳弈脖子上的刀就被人甩了出去掉到地上,這時陳弈才發現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人,那人離得遠了陳弈才看到她的全貌。
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肆意披散,發絲淩亂卻黝黑有光澤。她的眼眶深邃,鼻梁高挺,每一個五官都十分精致漂亮,本應該是西方的骨感美,但她的眼睛和臉型卻又是標準的東方韻味。
微微上揚的嘴角,瞥向陳弈的目光裏帶著一股猩紅的瘋狂,慘白的肌膚卻給她整個人添上一種詭譎病態的氣質,美麗又危險。
漂亮的有點不像人。
這是陳弈看到這張臉的第一個念頭。
女人穿著一身病號服,但卻披著一件醫生的白大褂,衣服上全身噴濺的血跡。
見女人的目光落到其他地方,陳弈又打量起整個房間。
房間裏充斥著血腥暴力,牆上掛滿了一排又一排解剖大型牲畜用的工具,血跡斑斑,女人手中還拎著一把鋸子,鋸齒上似乎還殘留著一些血跡,不時還能看到晃動的肉條。
微弱的光線從狹小的窗戶透進來,將這些工具的影子在地上拉長,女人站在這些影子之上,看著更加血腥詭譎。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消毒水與血腥混合的怪異味道,令人作嘔。房間裏各個角落都潮濕肮髒,還殘留著之前的屠宰痕跡。
女人站在房間中央,隻是低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什麽,而就在她腳下躺著兩個人。
一個已經四分五裂,肢體破碎,血跡在周圍蔓延開來,還算完整的頭顱下匯聚成一灘還未凝固的血泊。
另一個人被緊緊的捆著,動彈不得。他的臉上充滿了恐懼,眼睛裏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但嘴裏被塞了大量的肉塊,隻能發出嗚咽,徒勞掙紮著,卻無法掙脫束縛。
整個房間如同一個恐怖的屠宰場,充斥著死亡與瘋狂。
陳弈扭動著手腕,之前被女人突然拽住,她的力氣異常大,拽的生疼,感覺手骨都要被她捏碎。
陳弈的目光落到女人身上,她身上穿著代表兩個身份的衣服,但還活著的那個穿的也是病號服,另一個都碎的不成人樣了,白大褂應該就是在碎成渣之前扒下來的。
而且她的病號服是穿在白大褂下的,應該就是她原本的衣服。
她應該也是病人。
詢問陳弈的兩個問題也是圍繞著確定他的身份立場來的。
醫生還是病人,病曆本的來曆。
她很在意這些,而且看她把醫生剁碎的程度來看,她恨醫生。
莫名的,陳弈想到了離開兒科之前,他原本還想和秦素借一套白大褂裝個醫生的,但秦素並不讚同,還告訴他裝成外來人員需要知道的信息,病人需要複診簽字就是秦素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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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似乎知道陳弈會遇到什麽,連偽裝探望人的信息都提前告訴陳弈,訓練陳弈的回答速度和語氣。
如果不是確定對方和他不是親戚,陳弈都懷疑這是不是他某個未知的長輩,麵麵俱到,語氣對不上還會重新試一遍。
甚至為了節省時間,還特地讓秦佑出來幫他創造個幻境,讓他能多練一些時間和場景而不耽誤現實時間。
生怕陳弈死外麵一樣。
搶病曆本就是秦素的授意,臨走之前秦素特地提醒陳弈,如果能獲得一張病曆單會讓他探索醫院的曆程更加方便。
於是陳弈就搶了一本病曆本。
超額完成任務,隻不過差點死他們手上。
陳弈看著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女人,悄悄掃了一眼房門,他不確定那些醫護是否還在門外,也不確定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對他動手。
陳弈垂眸思索片刻,看向女人腳下那個還活著的病人,對方也在看他,眼睛裏那股充滿希望的光讓陳弈有些受不住。
救命稻草,這種責任有點重了。
“嗚,嗚嗚。”被捆住的病人掙紮著挪動身體朝陳弈爬來,陳弈心裏一驚,立馬抬頭看著女人,卻發現女人正盯著偷摸挪動的病人一言不發。
陳弈腦子有點亂,他不確定這個時候是要和她站在一邊,舉報病人的動作,還是提醒病人不要作死。
陳弈的目光落到女人那麵無表情的臉上停留片刻,思考兩秒很快做出反應,大聲咳嗽幾聲,還十分誇張的示意病人回頭。
病人看懂了陳弈的示意也絕望了,閉上眼直接接受死亡的命運,不再掙紮。
女人在陳弈咳嗽的時候就抬頭一直看著陳弈,等他咳嗽完又低頭看著認命的病人沉默著,隨後轉身走到窗戶下的牆邊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幾乎裝到天花板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弈鬆了一口氣,幸好他賭對了,這女人對於同樣是病人的,和他這種非醫生陣營的人都沒有什麽殺意。
陳弈起身走了兩步,女人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對他們的死活壓根不在意。
陳弈放心的走到頹靡認命了的病人身邊,蹲下身給他解開了繩子。
被陳弈救下的病人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表情呆滯的看著陳弈,似乎不明白為什麽那女人沒殺他。
陳弈想了想還是解釋了兩句:“她隻殺了醫生沒殺你不就好了。”
病人有些古怪的看了眼陳弈,他不是很理解陳弈的思路,這和綁匪說旁邊的人被撕票了,你隻要交了錢就放你離開有什麽區別。
陳弈懶得理病人的眼神,而且在一片碎肉血泊裏,一眼看到了一張工牌。
不顧病人那驚恐的目光,陳弈上手扒拉開碎肉撿起工牌擦幹淨後,看到了上麵的信息:安望,副主任醫師,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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