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背叛這件事，我還是比較看得開的。
    不管我有沒有經曆過唐家的背叛，我都時刻保持著對任何人的懷疑。
    現在我和沈雲思及蘭花門保持著交好的關係，但沈雲思會背叛我嗎？
    我並不能確定，她一定不會背叛我。
    隻有給夠了沈雲思利益……她也有可能背叛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一定不會背叛誰。
    隻要利益足夠。
    我特意將這話說出來，倒不是為了要得到他們的保證什麽的。
    現在他們可以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他們肯定不會背叛我。
    但將來呢？
    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我問這個問題，單純隻是為了試探下他們的底線。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挺實誠。
    隻聽威廉說道：“未來的事情，我們並不能向你保證。而且你也知道，我和關東賭王在千道盟的地位並不高。若是我們上麵的人真的要和盟主幫的人合作，並且要加害於你的話，我們也沒辦法。但我和關東賭王可以向你保證的是，若是上麵真的有想法要對付你。並且我們知道了。我們會想辦法通知你！”
    ……
    這個世界上，最高明最頂級的謊言，就是十足的真話。
    我看威廉說的……真誠，且應該是真話。
    這就讓我有點分不清，這是不是他的謊言了。
    不過，就算是謊言，也是真話的謊言。
    他這話，我還是能信的。
    我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接下來，你們有什麽計劃？”
    這個問題才是關鍵。
    我不相信他們今天特意約我會沒有事情。
    而後，關東賭王跟我說：“今天找你，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也知道，我這派係和威廉的派係，屬於兩個派係。威廉那個派係，他們主要是在海外的江湖人士組成的派係。而我這一派呢，則是在內地的江湖人士以及藍道人士組成的派係。上緬的賭局，雖然是我們兩個派係聯手的，但……”
    說到這，關東賭王不由朝威廉看了一眼。
    威廉倒沒有回看關東賭王，他隻是默默點了一根雪茄。不過看威廉的樣子，他應該知道關東賭王要說什麽。
    隻聽關東賭王說道：“在上緬的一切，畢竟是威廉他們那個派係主導的。這種東西，我們也知道，必須要有主次之分。所以，上緬的機會，我們就給威廉他們那個派係了。畢竟，他們派係是由海外的江湖人士組成的。他們對海外的情況比我們更了解。但在雲滇會上，我們的損失也很慘重。我們也要將損失彌補回來。說實話，我們千道盟的各個派係都相互提防著。我們也不想被關東賭王他們那個派係裹挾了！”
    關東賭王的話很直白，而且還是當著威廉的麵說出來的。
    這……也算是坦誠相對了。
    我想他們估計事先應該打過招呼。
    “所以，是你有事要我幫你？”
    我看關東賭王說完了因果，也該聊他的正事了。
    關東賭王稍稍思忖了下，又接著說：“確實有事。這也是我們跟威廉他們商量好的。我們幫威廉他們的派係拿下上緬地區。他們把香江的地下賭場全部交給我們去托管！”
    “香江的地下賭場？”
    我有些不解。
    如果在以前，香江或許有不少賭場。
    但自香江回歸之後……雖說是兩製。但香江也是禁賭的。香江的地下賭場也就少了很多了。
    而且，香江去濠江很方便。
    真要賭的人，他們隨時可以乘個船前往濠江。
    要在香江搞賭場，說實話……生意可能還不一定好。
    所以，我聽到關東賭王要去香江搞地下賭場……一時沒有理解。
    “去香江搞地下賭場？有搞頭嗎？”
    關東賭王笑了笑，說：“搞頭自然是有搞頭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想著要去香江搞地下賭場。而且，香江的麻將館也是要牌照的。香江的麻將館，其實生意很好的。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香江的麻將館。”
    我聽了關東賭王的話，心裏大概有了數。
    我對香江的認知還是很淺的。畢竟，香江回歸也沒多少年。
    既然他們覺得香江的地下賭場有搞頭，我想他們應該是調查清楚了。
    我自然也不攔著他們。
    可他們想要我幫他們，那我還是要清楚事情的。
    “你們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關東賭王說：“我們想要你去搞香江的場子！”
    關東賭王所說的“搞場子”……就是在賭場裏出千了！
    這是一件賭場和賭場之間明爭暗鬥最直白的一種方式之一。
    這相當於是，賭場暗燈之間的比拚。
    哪個賭場的暗燈實力高，就能吃掉另外一個賭場！
    我聽了關東賭王的話，又點上了一根煙。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關東賭王也點了點頭，說：“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香江沒有什麽大賭場。都是一些小場子。尤其是麻將場……那就更多了。我們要搞，可能需要搞很多場子！”
    ……
    我能聽懂關東賭王的話。
    如關東賭王所說，香江場子是小而多。
    要整合香江的場子，需要一個一個來……如此一來，是很費事費時間的事。
    而且，要對付這樣的場子，也很難。
    因為隻要一個場子被發現問題，就算那個場子被搞破產了……那麽他們便會立即提高警惕。再要搞第二個場子，就很難了。
    他們可以直接拒絕“嫌疑人”進場！
    不少藍道之人開賭場……便有人專門不搞大的賭場，隻這麽搞的。
    他們這麽搞的原因，也不是沒有資金搞大型賭場。
    隻是因為……他們的暗燈團隊實力不足！
    他們可以在一個賭場發現有異常的時候，立即通知其他賭場。
    他們的暗燈或許對付不了賭場的老千，但他們可以發覺異常。
    就像我去一個賭場，以我的實力，可以碾壓賭場裏的暗燈。
    甚至，我可以讓賭場的暗燈都不知道我出千了。
    可是，如果我贏得多了……不管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出千了。他們都可以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哪怕賭場裏沒有暗燈……他們都可以懷疑每一個贏的人。
    所以說，要對付小而多的賭場……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