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安佑武殺人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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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就在安二狗把著水池閘口暈頭轉向,他突然瞅到一個身影麻溜上了岸,緊接著眼皮底下竄急的河麵上,赫然飄過了一具屍體,一閃而過。
    而後又是一陣嚷嚷,像是狗叫的聲音,他便看到對岸安瑞家用來拴茅草棚,看廚具的旺財夾著尾巴往東邊跑。
    安二狗突然嗅到危險的氣息,連忙趴近岸邊,眯著眼睛瞅著對岸,剛才竄上岸的那個身影,又急急忙忙地跳進河裏,激泳地往前遊。
    看得出這個人的水性極好。
    緊接著,安二狗注意到了對岸安瑞家的旺財在順著河岸跑,往西邊追了出去。
    這大雨夜的晚上,荒無人煙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樁命案,讓這個身擔千湖鎮保安頭的安二狗怎麽想?
    當然是搖人啊,辦他!
    顧不得魚塘了,這個時候他應該跑回家裏,用座機告訴千湖鎮治安大隊那些酒肉朋友,可是轉而又想,沒有看清楚人和屍體,這個時候抓誰?
    安二狗東張西望,有點為難,便順著水勢的方向跑,跟緊在河岸的一側,爭分奪秒。
    前麵的走勢是一個大轉角,呈a字尖,安二狗抄了近路,跑在另一頭,躲在蘆葦中等著目標出現。
    果不其然,一會功夫又等到了河麵上一個大活人扯著一個死屍,屍體上壓著鋤頭,漂流而過。
    安二狗皺著眉,努力要看清楚這個人的五官,但是距離太遠,夜色太黑,不能遂願。
    但是他肯定一點,這個人的水性很好,絕對是本地人。
    於是他又馬不停蹄地跟了半裏地,便看見人上了對岸,甩著鋤頭,猛在哪裏倒騰,又是翻又是蓋。
    一通造作後,便見這個詭異的身影倚著鋤頭在發呆,呆了一會。
    恰好在這個時候,安瑞家看田的旺財也在對岸叫了,再等了一會,便看見那根鋤頭從岸上拋了出來,人跳進河流,蹬著腿上潛下遊,往回走,急得安二狗又掉頭往回跑。
    雨勢依然很急,他還是沒看清這個人的臉,隻顧著追,路過那幾個魚池瞅著水勢漲上來,不得不去抽閘,再想要繼續追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他錯過了抓捕的機會,凶手跑了,急得安二狗立刻往家趕,趕緊搖人過來,總之要他今晚跑不出這中湖村。
    好家夥,三更半夜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這個寧靜的小漁村什麽時候這樣離譜過?這駭人聽聞的一幕,說出來夠下幾天的飯了。
    安二狗魂不守舍地跑回了家,撞見自家的媳婦‘娟妹子’,人也是才趕回家,都急急忙忙,合計今天晚上這中湖村真是出了大事,誰都有理由著急。
    “稀罕事啊稀罕事,出大事了。”二狗媳婦一見到漢子回來,也是急張拘諸地講道。
    更慌得安二狗打顫著手,以為婆娘已經知道出了命案,這凶手八字得有多硬,得多窮凶極惡!
    “安佑武回到村子來了,這大半夜,還帶來了他媳婦,人就在葫蘆廟裏難產,弄得一身是血,現在躺在慧產婆家裏,等著西村的婦產主任呢!”
    二狗媳婦利索地脫了上衣,擰了一梭子水,露出一圈油膩的腰圍,背對著安二狗感歎道。
    這一邊安二狗剛把電話撥出去,完全沒意識到媳婦的話,卻突然被電觸到了一樣,上頭的情緒戛然而止,似乎對上號了,這麽湊巧,這麽莫名其妙!
    以至於人呆呆地陷在其中,以至於電話接通了,那一頭一個勁在喊著;‘喂喂喂...’,這邊的安二狗行為和意識完全不著調。
    安二狗挺著嘴巴,十分呆滯,他恍惚之間聯想到前後,差一點,還差一點,也才突然發覺那個遊在水裏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掛了電話,不可思議地看著媳婦‘娟妹子’換了一身幹淨走了出來,一出來便見到二狗這幅癲了魂的模樣,人十分地不自在,傻咧傻咧地看著自己。
    二狗媳婦盯著這副犯癡模樣,以為身上衣服怎麽了,破了洞,漏了不該看的東西,急著上下打量。
    緊接著,安二狗在理清線索之後,把自己看到的,猜到的,和媳婦見到的,放在一起對證,立刻讓這個心眼多的主婦浮想聯翩。
    甚至安二狗還不能肯定河裏扯著屍體的那個人就是安佑武時,媳婦‘娟妹子’已經不客氣地拍桌子了,把這宗離奇的凶殺案定死。
    “那個凶手一定是安佑武!”
    娟妹子斬釘截鐵地說道,簡直不可理喻,吐著氣,臉紅心跳。
    可是這個離開了村子五年的人,一回來會對誰先痛下殺手呢?這也是沒有道理的事。
    喘過氣的安二狗,才發覺電話打得有點急了,果真是安佑武殺人了,這話不能亂說,弄不好滿村風雨,抓不對人,兩家會結下矛盾,整個村裏村外怎麽看。
    “先去葫蘆廟看看,他出現的時候一身是血,說不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何況他一回來,那幾畝魚田要保不住了,趕緊跟村委要了條子,使點錢給那個糊塗桶,有理有據地保住那幾畝東西!”
    二狗媳婦人精地使喚著安二狗,這個時候已經替他想到了安佑武回村來,日後會和自家衝突的時候。
    於是兩個人鬼精地商量了一陣,何不就此機會,抓到安佑武的把柄,日後如果就那幾畝魚池爭起來,今天晚上的事就可以拿來威脅人。
    如果安佑武剛進村就殺人,那就更好辦了,等到天亮了看誰家丟了人,屆時把保安隊喊上,抓了人,一舉兩得。
    更何況這三更半夜,暴雨滂沱,驚動了人跑了也不好找,萬一被報複了更不好說,對方可是殺過人的!
    於是小兩口打定了主意,先去葫蘆廟看情況,再到慧產婆家裏湊湊熱鬧。
    二狗媳婦瞄了爐灶上的糖缸,順手抓了一把紅糖,想了個理由,撐著傘扶著安二狗,回頭掩了門。
    兩個人頂著雨往葫蘆廟這一邊走,一路安安靜靜,此刻整個村子的人都在東邊的慧產婆家裏。
    也就有了半路上遇見了安佑武,人拿著車牌,孤獨走在泥濘的竹林小路上,卻不惜撞著安二狗夫婦打著手電筒,把他那一身殺過人的緊張反應,從頭到腳照亮了個遍。
    也就有了現在眼前的一幕,安二狗要撒網的幾池白魚被人藥死了,他咬定是安佑武找下的手,因為不同意歸還他東西。
    也就有了今天一大早,安二狗揪著安佑武要打要罵地鬧到這個祠堂的村委。
    緊接著便有了眾人同仇敵愾,一邊倒地站在安佑武的一邊,平日被安二狗欺負慣了,趁著這個節骨眼在借題發揮,要給安二狗好臉色看。
    也就有了安二狗兩公婆兩張嘴,敵不過六路人,突然要長自己威風,把‘安佑武殺人了’突然講得這麽明白,平地一聲雷,炸得一個個措手不及。
    安二狗被逼急了,豁出去了。
    至於誰毒了那幾池白魚,安二狗咬定絕對是安佑武幹的。
    他和媳婦一商量,保留了這一張籌碼,安佑武殺人的證據,留著就是這個時候,一旦撕破臉了就毀滅吧,都別活了!
    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安佑武埋的不是村裏的人。
    因為在第二天,安二狗和媳婦特意挨家挨戶地逛了一遍,確實沒有一家丟過人,
    如此看來,舉報安佑武殺人的理由不仁義了,沒理由去揭發他埋了一個人,一個跟村裏不相幹的人,不合這片土地的人情講究。
    這個看到的證據,該拿出來的時候得分情況,要合情理合時宜。
    但是安二狗亦然坐不住,他找到安佑武那天晚上埋人的地方,看見了安瑞家看田的旺財在那個凸起的小土墳上不停地來回嗅。
    狗子搖著尾巴招呼著安二狗,不停地點頭,用爪子撓著被雨水澆實的泥土,狗裏狗氣地告訴他,下麵藏了一個大寶貝。
    安二狗再三確認四周圍沒人,把旺財拿開,要它站在一邊別摻合,便拿著小鏟子迅速地挖了一下,便挖到了一隻手,瞬間毛骨悚然。
    這個坑被填得很倉促,安佑武草率地掩蓋了屍體,沒有處理得細致一點。
    安二狗把挖出來的泥巴重新蓋上,踏平了,轉身招呼安瑞家的旺財上前來,突然一把擰住它的耳朵,擰疼了往上提,疼得旺財一個勁‘嗷嗷’地嚎。
    “以後不許再來這裏聽到沒!”安二狗警告旺財。
    便丟了狗,看著它夾著尾巴罵罵咧咧地跑開了,回過身認定這人有什麽大病。
    於是這個秘密被安二狗小心翼翼藏了一個多月後,終於在幾池快要上市的白魚被毒翻了之後,忍無可忍地找上了安佑武,揪到祠堂的村委對簿公堂。
    眾人同仇敵愾,都站到安佑武的背後,安二狗忍無可忍,把安佑武殺人的秘密眾目睽睽之下公布出來。
    立刻引起一片嘩然,裏裏外外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安二狗,自導自演地講著整個過程,太離奇了。
    是真是假暫且不說,哪怕是編的,這個時候從安二狗嘴巴裏吐出來的,是真的嚇到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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