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挖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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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安二狗豁出去了,逼到魚死網破這一步,那就都不好過吧。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安佑武既埋了人,又毒殺幾池白魚,這些個活生生的命,那他一定會對自己下手,他什麽都幹得出來。
    這個時候如果不先發製人,留著他絕對是禍害。
    今天安佑武要是還能走出這個祠堂,那麽來年的明天,或者是後天,很有可能就是他安二狗請全村吃席的滿周年,紀念日,安佑武一定會殺死他。
    特別是他這副刀人的態度,冷漠得讓人內心發毛。
    這個樣子就像那天晚上去葫蘆廟看個究竟的路上,撞著麵一樣,此刻的安佑武板著一張臉,沒有反應。
    一瞬間那些看熱鬧的,站在安佑武背後支持的,直接拉開五六個身位,惶恐至極,避之不及。
    突然都被安二狗離奇的說法唬到了,全沒了招架的氣勢,心驚膽戰地看著眼前這個活閻王。
    安二狗的話起作用地讓安佑武惡貫滿盈的氣質浮現了出來。
    眼前這個看起來樸實無害,曾有多少勵誌事跡的小夥子,突然換了張臉,釘了個枷鎖,寫明白了是個殺人犯。
    照安二狗的說辭,剛進村就他媽殺人,這是外邊犯了事才跑回來躲麽?這幾乎是村民內心裏的聲音,此刻他們在按照安二狗設計的劇本去走。
    便看著安二狗在甩著村委的電話,故意大聲嚷嚷地叫著東村的治安巡邏隊,並打電話上報鎮派出所。
    鎮派出所一聽到是命案,大跌眼鏡,立刻糾集了千湖鎮安保組先發人,後又聯係了市局的刑偵科。
    瀾州市那邊一掛完電話,兩個快三十的刑偵警察便搖著警示燈,一路‘滴嘟滴嘟,吆吆吆’地趕到了千湖鎮來。
    治安巡邏隊和鎮派出所先一步到了中湖村祠堂,把人控製了,開始審人。
    奈何安佑武的嘴就像焊了鐵一樣,一字不發,管你怎麽審,始終緘默,承受無數雙眼睛在質問。
    他直勾地看著安二狗和村委書記‘糊塗桶’,在他的腦海裏已經寫好了兩個人會怎麽交代的劇本。
    即便處境岌岌可危了,安二狗把事情做絕了。
    即便一時不供出藏屍的地方,但安二狗說的都中,他能帶著人找到證據,找到屍體,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全,想插上兩句清白無辜的詞都難。
    安佑武依然冷冰冰的態度,臉上一絲心思和反應都沒有,磨著時間。
    安二狗仗著一圈都是自己人,各村有頭有臉的輩分,這些在這個千湖鎮能橫著走的保安組,一個個浪弟子,鳥歪貨,都是些不精農務,愛折騰人的小閻羅。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體征特點,那就是人高馬大,臉上帶個疤,這幅形象放在那裏可以嚇嚇賊,嚇嚇鬼,嚇嚇貓貓狗狗,順帶嚇哭小朋友。。
    安二狗接過媳婦娟妹子遞來的煙,盡地主之誼,大氣地散了一圈,一個個都在對安佑武指指點點。
    今天這宗是大買賣,這氣勢,走場注定要不一樣,千湖鎮出現了殺人命案,這是何等的驚天動地。
    一個個裝模作樣地圍著安佑武,顯擺威風,用指頭大的繩子把人給綁結實了,等著市局的警察到來。
    另一邊。
    這一天,瀾州市公安局接到千湖鎮派出所的協查通報,派遣了兩名刑偵專業的警察下來執行任務。
    負責開車那個叫‘趙象龍’,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第一大隊長,市政法書記兼副市長薛建國的女婿,妻子薛綾。
    坐在副駕駛的是瀾州市行偵支隊的骨幹隊員,他叫‘王大福’。
    二人自接警之後便驅車不遠幾十公裏,匆匆忙忙地趕到了千湖鎮。
    此刻,正處於90年代初的瀾州市經濟高速增長,屢屢出現違法犯罪的勾當,忙得這幫警察每天暈頭轉向。
    專業東西交專業的人處理,候了半天的趙象龍和王大福,在眾村民等候圍觀之下,姍姍來遲地登場了。
    盡管他們有著豐富的辦案經驗,也帶著壓迫力更強的身份,依然是撬不開安佑武的嘴。
    但是趙象龍和王大福的到來,確實讓安佑武改變了態度,他不再執著要盯著安二狗看,明顯在躲避著這兩個來自市局的警察,但就是一言不發。
    惹急得治安巡邏隊的一員,西湖村外號‘彪子李’突然上前,掄起安佑武下巴給了一巴掌,愣是先手打人了。
    這他麽真是死到臨頭,賤骨頭,死鴨子嘴硬,根本沒把眼前的人當人看。
    ‘彪子李’被拉出去了,受到了警告和處分,人仗著身份和站在幹岸上,等不及了,得給安佑武一點顏色嚐嚐,篤定人在使性子,在拖時間。
    “就先這樣吧,先去埋屍的地方,把證據起了再說,有了證據才可以抓人,這樣綁著也不對,換個銬子!”
    王大福筆錄完安二狗和他媳婦娟妹子的口供證詞,見那一邊的趙象龍遲遲拿安佑武沒轍,打算先起了證據再說。
    便拷了安佑武,交鎮派出所民警羈押,王大福和趙象龍換了法醫裝束,一體通身白馬褂,拿了鏟子。
    根據安二狗的指認,這具屍體埋一個月了,那麽肯定腐爛完,此刻應該隻剩一具人皮和頭骨架在那裏。
    安二狗在前麵帶路,踩著崎嶇泥濘的田坎,硬是走了三十多分鍾的路程,遠遠地出了中湖村地界,來到了安佑武藏屍的地方,遠遠地指著,振振有詞地描繪。
    趙象龍一眼就發現了荒地上的小泥堆鋪著一層綠芽,與四周茂盛的雜草長勢不同。
    安二狗指著地方,鄭重其事地向所有人宣示,他舉報安佑武殺人埋屍證據就在眼前腳下,有理有據。
    負責烘托氣氛的村民,一個個張著嘴,咽口唾沫,懵逼賽過懵逼,終於到了見證真相的一刻,沒有一個不期待,眼睛望直了。
    這個無惡不做的安佑武啊,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毒死兩池白魚的罪過與殺人相比,前麵幹的事多離譜都能理解,問題是這個殺人,實在沒法讓人接受。
    他殺的誰?為什麽要殺人?眾說紛紜,都在猜,都在等結果。
    以至於此刻看多安佑武一眼,人都要不由自主地顫,後脖子冒涼,無語卻也恐懼。
    盯著兩個市局來的警察拿著鐵鏟在那裏可勁地挖,終於是挖出了點東西,現場立刻‘哇’成一片,通邊倒,伸直了脖子。
    他們看見了骨頭一樣的東西,證實了安二狗那通說辭,證據有了,安佑武就是殺人犯,一個個動魄驚心。
    眼瞅著挖出來的東西,王大福和趙象龍對了一眼,都有些驚訝,二人立了個手勢,繼續往下深挖。
    直到把屍體的骨骼,皮毛湊完整了,抬出來,卻又看不明白,那邊的安二狗蹲田坎叼著煙,目光垂直地望著地麵。
    這一刻冷靜下來的安二狗有些後怕,莫名其妙地畏懼,拿著煙都在打顫。
    盡管物證就在眼前,安佑武今天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但是突然揭發他的這個行為,是一時腦漲,回想起來還是很忐忑。
    他不經意地看向了安佑武,人孤零零地綁在那裏,死到臨頭就是臉不紅心不跳,這人的心理素質強得一批。
    安佑武看了過來,仿佛間拿著刀子在猛往安二狗的身上紮,這一眼都要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安二狗腿腳發軟,蹲了下來叼根煙的時候,那一頭的趙象龍在朝他招手,邊上的保安隊長踢了他一腳,人後知後覺地站了起來,看著趙象龍搖著手,示意人可以靠近了。
    “警察同誌有什麽...”安二狗好脾氣地靠了上來,趙象龍和王大福脫了口罩,氣喘籲籲地看向四周圍和安佑武,一副惆悵的態度。
    安二狗也是不經意低頭,瞅了一眼挖出來的東西,然後瞪大了眼睛,非常意外,話還沒說完,楞是被定住了。
    眼前挖出來的東西並不是暴雨夜後的兩天,安二狗挖到的,看到的一個人的手腕,這底下躺著一隻腐化,翻著蛆的狗身骨架,密密麻麻。
    安二狗跳腳了,立刻換了一幕麵孔,內心七上八下,燥得不行了,嘰嘰喳喳地解釋著他說過的證詞,一邊指手畫腳,就差沒哭出來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
    安二狗急著要解釋,可是嘴笨,內心在唱一出大戲,衝突得太急,撚不出兩個好詞,有用的詞來替自己辯護。
    以至於思緒是一路,嘴巴是一路,行為又是一路,不在一個調上,自相矛盾,差點要氣火攻心了。
    兩個經驗豐富的警察則望向了那一邊被烤著手,始終一言不發的安佑武。
    這一次他並沒有回避自己,刻意要避開與警察接觸,更像是在赤裸裸地宣示,這個案件成不成立,一切都在他把控之中。
    安二狗說了不算!安二狗媳婦說了更不算!甚至是警察來了也不行!
    至於安二狗還在狂吠,叫著喊著看到這裏埋著的那一個人,到底殺了沒殺,隻有他安佑武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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