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親爹的親妹妹。”
    “家裏其他人呢？”
    “今天周日，上少年宮去了。”淮北猜測，以前自己不也是星期天往少年宮跑嗎？
    “你弟幾歲了，上少年宮的不是都是實力派嗎？”
    “我們家都是實力派。”
    2個人坐客廳吃草莓，楊俊偉站起來望向後院，“這邊隻種菜？我看見牆上不是有很多花嘛？”
    “爬藤月季，我二嬸喜歡這些。”江淮北知道楊俊偉說的是剛剛下車看見院子裏麵牆上的那些花。
    看完外麵，轉向室內 ，看著牆角的鋼琴，“淮北，那是個鋼琴吧？你家誰會彈這個，有一年海城文工團的人去我們那演出，我見過這個東西，那時候我還好奇舞台上怎麽有一桌子，你會嗎？露一手？”
    “我會一點點，我三弟會，他是專業的，學了好幾年了。”江淮北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和戰友敘話。
    沒多久就聽見了門口的動靜。
    等淮舟土匪進村一樣進門就看見了陌生的鞋子，先衛生間洗手，才往客廳去。
    一眼看見了很久沒見麵的二哥，“二哥，二哥回來了，二哥，我去給你找好吃的。”
    說完就閃現，溜去了廚房幾分鍾就出來了，“二哥 ，你看這是我前段時間剝的瓜子。本來是給我自己攢的。現在你吃，這是勺子。”
    “二哥。”淮序。
    “二哥。”淮書。
    黏黏糊糊的淮之，“二哥。我好想你呀，你怎麽比爸爸還忙呀？爸爸還能偶爾打個電話，一個月寫好幾封信。你怎麽不見了似的？”
    “二哥，你腿現在還疼嗎？”
    兄弟四個，摟脖子的，拉手的，投喂的，撒嬌的。
    楊俊偉看著一溜煙進來的四個小孩子，根本沒看見旁邊還坐著一個自己。
    江文知道顧立夏今天去接人，表現平平，“要不要搓個澡，上去叫一下大哥 。”
    “腿不疼了，我沒想到要寫信，要，渾身難受，沒勁，幾天沒洗澡了，我都臭了。”二叔的提議，淮北瞬間滿意。
    “我去給二哥找衣服去。”淮序說完就跑了。
    “我也去，我隻拿一個短袖。”
    “我拿短褲。”
    “我拿小短褲。”
    孩子們一走，江文進了廚房，顧立夏提了一茶壺熱水出來，“你去拎熱水瓶，拎兩個就行了。”
    顧立夏上樓，去了相對南院那邊的淮序臥室。
    先開水龍頭衝了浴缸，這才開始往裏邊放熱水。
    讓係統暗自幫忙。
    等江文上來，顧立夏就出去了，下樓，回廚房。
    而江文，這句話裏邊加了一個暖水瓶的熱水。
    下樓抱侄子上去，拿了一個小凳子放浴缸外麵，放腿。
    淮北自己剝了衣服，被二叔扶著躺下，忽然就想起來了以前的舊房子裏發生的事情，“二叔，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咱們家那個黑色的塑料布熱水袋。”
    “那時候他是真受歡迎啊。本來一個院裏和我們不怎麽玩的孩子，也突然就和我們開始玩了。還天天求著大哥。輪到我了沒有，還有多久啊。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呀？”
    “然後那個時間，江淮南就變成了家屬院最受歡迎的小朋友。比過年的時候都要威風。”江文附和。
    江淮北笑笑 ，“是啊，甚至別的小孩都願意貢獻出自己手裏的糖來交換這一次洗澡的機會。你說那個時候糖比洗澡的機會貴多了。可是大家就想嚐試一下，在那個小房子裏站著洗澡。”
    “那會兒我最期盼的就是中午和晚上。中午回去我可以先衝一個澡,把今天穿的衣服脫下來，然後吃完飯以後 ，要是還熱的不行，就再衝一會兒。”
    “二叔，那個時候擔水是不是很辛苦？說實話，我以前都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滋味，隻是想著那麽多人都要用，你非擔不可。”
    “可是上艦艇的時候，我幫忙擔了幾袋土豆。肩膀就疼了4天。你那會兒天天擔的時候，心裏都在想什麽，明明。”淮北說不下去了。
    江文沒想過這些，“我就想，今天如果不擔水的話，家裏肯定不能做飯了。而且這個活我不幹的話，到了誰頭上了？”
    “我總不能讓兩個女同誌去幹，我天天坐著不動吧。這都過去的事了，你提他幹嘛？”
    淮北的情緒有些低落，“就是忽然之間想到的這些事情。再比較一下這邊房子很多年前就有水龍頭能放出水來，覺得有些地方我們差海城很多。”
    江文對於淮北思考這些很驚訝，在他眼裏，除了淮南長大了，其他人都還是小孩子，孩子有疑問，答。
    “這個正常的現象，世界參差不齊，你們兄弟三，淮序和淮舟，淮之和淮書，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是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並不是說一個母親生的就是一模一樣的。”
    “淮序和淮書的性格都安靜，淮舟和淮之一起玩想拆房子，你們三小的時候，你哥敏感多疑，你活潑開朗，淮西愛哭。”
    “你看，慢慢長大以後，淮西好幾年沒哭過了，你也沒以前皮了，你哥也越來越平和了，不過是2個簡單又複雜的問題，爺爺和爸爸的賠償款將來怎麽分？”
    “你們仨兄弟要怎麽長大，我說的天花亂墜你哥都不相信，一直保持警惕，這是對的，即便我是親叔叔，家屬院的嬸子們天天耳提麵命，換你是你哥也一樣，一瞬間長大，責任。”
    “我們轉眼之間就成了對立關係，你如今也長大了，想想看，洗碗難嗎？掃地拖地難嗎？順手幾分鍾的事情，日久自然見人心。”
    江文已經給侄子從手臂開始，搓完了脖子、肚子、後背、腰、腿，腚，不方便的地方把人扶住他自己搓的。
    搓澡要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搓，包括膝蓋這種容易藏汙納垢的地方，更得狠狠搓。
    搓完澡，抹上沐浴露，再把身上的泥條條兌熱水衝洗幹淨，然後再拿毛巾擦幹淨，穿一個半袖，一條內褲，一條寬大的短褲，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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