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種田:嬌蠻小姐&直男獵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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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承岺一動不動地任薛沉甯發泄,直到她哭到打嗝,才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餓不餓?”
    “不餓,不想吃…”薛沉甯紅著眼睛搖頭,卻聽見自己肚子“咕”地一聲。
    她羞惱地別過臉,卻被蕭承岺打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
    “吃飯。”他大步走向外間,把她放在飯桌前的椅子上。
    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糖水雞蛋,金黃的蛋花上飄著幾粒枸杞。
    薛沉甯盯著碗裏晃動的倒影,突然輕聲道:“蕭承岺。”
    “嗯。”
    “我娘留下的嫁妝…”她聲音發抖,“都被他們吃了…”
    “想要回來嗎?”他突然問。
    薛沉甯抬起淚眼:“什麽?”
    “你娘的嫁妝。”蕭承岺眸色深沉,“我幫你要回來。”
    薛沉甯怔住了。
    她從未想過這個山野獵戶敢說這樣的話,更沒想到…他竟願意為她做到這一步。
    “你…你不明白。”她垂下眼睫,“薛府不是你能…”
    “我能。”蕭承岺打斷她,“信我嗎?”
    薛沉甯望進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那裏麵的篤定讓她心頭一顫。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這個她以為粗鄙不堪的獵戶,或許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她緩緩點頭,眼淚又湧了出來:“…我信。”
    蕭承岺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淚,“先把東西吃了。”
    “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紙灑進屋內,薛沉甯睜開眼,發現枕邊又放著一束新鮮的野花,淡紫色的小花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她伸手輕觸花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自從那次抱著他大哭一場後,蕭承岺已經是第三次在她醒來前放野花了,每次都不同,卻都是她喜歡的顏色。
    門外傳來劈柴的聲音,薛沉甯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到蕭承岺正赤著上身劈柴,古銅色的肌膚上覆著一層薄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薛沉甯突然覺得臉頰發燙,拍著小臉,趕緊退後幾步。
    這兩個月來,她越來越頻繁地注意到蕭承岺身上這些…細節。
    那個初見時粗魯的山野村夫,如今在她眼中竟變得如此不同。
    薛沉甯將臉埋進自己掌心,指尖還殘留著野花的清香。
    她深吸一口氣,卻壓不住胸腔裏那顆怦怦亂跳的心。
    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這是瘋了不成…”她小聲嘀咕,卻忍不住又湊到窗邊偷看。
    蕭承岺正掄起斧頭,肩背肌肉隨著動作繃出流暢的弧度,汗珠順著脊背滾落。
    薛沉甯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目光追隨著一滴汗珠滑過他腰間的傷疤。
    “小姐,您醒啦?”茗翠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薛沉甯驚得差點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拉嚴窗縫:“大早上嚷嚷什麽!”
    茗翠眨眨眼,看著自家小姐紅透的耳根,抿嘴偷笑:“蕭大哥天沒亮就去後山了,說這花要趕在露水沒幹時摘才香。”
    “多嘴!”薛沉甯抬起手作勢要打,卻見茗翠變戲法似的捧出個油紙包,“這又是什麽?”
    “蕭大哥從集市上捎的蜜餞。”茗翠獻寶似的打開,“說是…說是給小姐配藥用的。”
    薛沉甯嫌棄地捏起一顆梅子,酸甜氣息撲麵而來。
    這分明是她前兩天喝藥時隨口抱怨太苦,他竟記到現在。
    蜜餞含在口中,雖然味道一般,但甜意一路漫到心底,她突然轉身翻出針線筐裏那件做了一半的衣裳。
    “小姐還要做新衣裳?”茗翠驚訝道,“可您昨兒還說針腳太難…”
    薛沉甯剪斷線頭,耳尖更紅了,她摩挲著衣襟上還有些歪歪扭扭的玉瓊花紋,“要你管!快去把早飯端來,我…我就在屋裏吃。”
    窗外劈柴聲停了,傳來井水潑灑的聲響。
    薛沉甯鬼使神差地又湊到窗邊,正好看見蕭承岺彎腰衝洗。
    水珠順著他緊繃的腰腹滾落,在晨光中晶瑩剔透。
    她猛地捂住眼睛,卻又從指縫裏偷看。
    “薛沉甯啊薛沉甯…”她把自己埋進被子裏打滾,“你可是京城貴女,怎麽能…”
    話沒說完,又摸出枕邊那束野花輕輕嗅了嗅。
    花香裏,她忽然想起昨日撞見他摘花回來的模樣。
    那麽高大的一個人,小心翼翼捧著野花的樣子,像是捧著什麽稀世珍寶。
    吃完早膳後,茗翠手裏端著碗準備出去。
    薛沉甯換好輕便衣服後,故作鎮定地整理衣襟,“茗翠,今天我要去采藥,你幫我準備個籃子。“
    自從上次用醫術幫村裏一個孩子退燒後,找她看病的人越來越多。
    雖然她隻是跟府裏老郎中學過些皮毛,但在這缺醫少藥的鄉下,已經算是難得的“神醫”了。
    整理完畢,薛沉甯走到院子裏。
    蕭承岺已經劈完柴,正在擦拭那把鋒利的獵刀。
    “早。”她輕聲說。
    蕭承岺抬頭,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早。”
    這種簡短的交流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常態,但比起最初的冷漠,現在多了幾分溫度。
    “我去山裏采藥。”薛沉甯說,“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了。”
    蕭承岺皺眉:“今天天氣不好。”
    薛沉甯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不以為然:“胡說,明明是個好天氣。”
    “山裏天氣變得快。”蕭承岺收刀入鞘,“我陪你去。”
    薛沉甯剛想說不用,卻聽見茗翠在後麵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是提醒她別太倔強的小信號。
    這兩個月來,茗翠沒少在兩人之間當和事佬。
    “…好吧。”薛沉甯妥協了。
    吃過早飯,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山。
    薛沉甯挎著竹籃走在山路上,裙擺掃過沾滿晨露的野草,發出細碎的聲響。
    她故意走得很快,想甩開身後那個高大的身影,可蕭承岺始終保持著三步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用不著跟這麽緊。”她頭也不回地說,伸手撥開擋路的樹枝,“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還能走丟不成?”
    蕭承岺沒作聲,隻是快走兩步,用獵刀替她劈開前方糾纏的荊棘。
    鋒利的刀刃閃過寒光,幾根帶刺的藤蔓應聲而斷。
    薛沉甯抿了抿唇,裝作沒看見他手臂上被荊棘刮出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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