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無限令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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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神躲過了永恒真神的追殺?”古幽腳步一頓,發出驚訝的聲音。
    真神、永恒真神,兩者看似隻差了一個‘永恒’,但彼此之間的差距堪稱天壤之別。一位再差勁的永恒真神,隨便一個神力震蕩,也可以輕易殺死上百位真神。
    真神想要和永恒真神相抗衡,惟有借助合擊陣法和機械流寶物,將海量的真神之力凝聚在一起,才有機會抗衡……
    而現在,手下親衛告訴自己竟然有真神憑借自己實力從永恒真神手下逃走了?
    那說話的親衛見城主有興趣,心中一喜,連忙點頭如搗蒜繼續補充道:“是的,那真神……”
    這一講,便是如連珠炮一般的一大長串,旁邊的其他親衛都是麵色古怪,他們雖然都是同一個隊伍的,但彼此性格不同,不像說話的‘鹿乙’那樣喜歡關注外麵的八卦。而且別看他們在古幽這裏都是看門站崗的,但放到外麵任何大型城池去,都是能成為一個大型勢力的座上賓!
    平日裏,除了在城主府站崗、巡邏外,其餘時間要麽在修煉,要麽就是去城裏的大型場所消費,那些地方哪裏會有真神入得了他們的眼。
    現在看到城主對這種事有興趣,他們也都心思活絡起來,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多關注關注這些‘小事’。
    古幽聽完了鹿乙的話,心中無比驚訝。
    據鹿乙轉述,當時城內一個頗大的宴飲場所‘流觴閣’頂層的“雲水間”雅閣內,正舉行一場由永恒真神強者“音梟”主持的宴會。一名喚作“驚”的普通真神侍從,負責奉上珍貴的“九轉玉髓釀”。或許是過於緊張,侍從不慎將幾滴酒水灑在了音梟的袍袖之上。
    此舉頓時觸怒了音梟。
    這位以脾氣火爆著稱的強者,甚至不屑言語,直接揮手便是一道淩厲的神力震蕩。那等威勢,即便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壓迫,虛空真神想要接下都是不易,尋常真神在此一擊下絕無生還可能。
    然而,就在神力即將及體的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
    那名為驚的侍從身上,毫無征兆地浮現出一層一閃即逝的銀光。銀光閃爍間,其身影竟憑空從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已出現在雅閣門口,與原位置相距足有數百丈之遙。盡管他身形狼狽,口角溢血,顯是受到了神力震蕩的餘波衝擊,但確確實實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非但未能平息音梟的怒火,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趣與凶性。他當即追擊,親自出手追殺這名小小的真神侍從。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令人瞠目。
    那驚在音梟的恐怖威壓與流觴閣重重陣法的雙重壓製下,身形顯得無比渺小脆弱。然而他身上的銀光急促閃爍,每一次閃爍,雖然都隻能挪移出數百丈的距離,然而,驚卻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挪移都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音梟緊隨而至的毀滅性攻擊,盡管每一次閃避都伴隨著神體崩裂、鮮血飛濺,被神力餘波震得傷勢不斷加重。
    他從頂層雅閣一路向下逃竄,撞破數層樓板,最終竟硬生生衝出了流觴閣,逃到了大街上。
    那時的驚,已是強弩之末,渾身浴血,氣息奄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青色劍光從天而降,穩穩落在驚的身前,恰好擋住了音梟追擊而出、含怒而發的衝擊。
    出手之人,正是城主的女兒,玉璣小姐。
    玉璣小姐當時似乎剛從城外歸來,途經此地,看到了那小小真神不斷逃竄的部分過程,起了興趣,旋即出手護持了下來。麵對玉璣,縱使暴怒如音梟,也終究不敢對她有任何忤逆。
    他隻能腆著臉賠笑。
    玉璣小姐也未多作言語,直接吩咐隨行護衛,將已然昏迷的侍從驚帶離了現場,據說是帶回了她位於城東的別院——青竹苑。
    鹿乙的敘述到此結束,他恭敬地垂手侍立,等待城主的反應。
    古幽聽完這詳盡卻已濾去敘述者個人情緒的轉述,目光投向城東方向,若有所思。
    ……
    夕陽西斜,古幽站在青竹苑的月洞門前,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與庭院中搖曳的竹影交織在一起,在青石板上勾勒出奇特的圖案。
    “城主大人。”
    兩名行色匆匆的青衣侍女麵對突兀出現的古幽慌忙行禮,手中提著的籃裏散發出苦澀的清香。
    古幽注意到籃中除了常見的療傷藥‘回魂液’外,還有幾味罕見的水屬性靈草。這些本該是混沌境強者才能使用的珍品,此刻卻出現在女兒的侍女手中。
    “玉璣在調配藥劑?”古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年長些的侍女身子一顫,低聲道:“回城主,小姐已經守了三天三夜。那人的傷勢很奇怪,尋常湯藥……似乎會引發他體內空間之力的反噬。命小人去庫房取拿的……”
    古幽點頭,抬手打斷了她,身前層層迭迭的禁製頓時如水波般分開一條小徑。
    當他踏進內院時,忽然停下腳步——地上幾滴尚未幹涸的血跡正泛著詭異的銀光,在夕陽下如同流動的水銀,竟緩緩侵蝕著青石板。
    身後跟著的侍女見狀,也不敢開口,不是她們不打掃,是這血液根本無法清掃。
    “這血,有古怪。”古幽瞳孔微縮。
    他蹲下身,指尖凝聚出一縷灰霧,當灰霧觸及血珠時,竟發出細微的錚鳴,仿佛利刃相擊,血珠中迸射出細密的銀色絲線,將灰霧切割得支離破碎。
    “有點離譜。“古幽暗自心驚。即便是他隻是試探,這一絲神力也足以殺死任何永恒真神,但這一滴真神血液中竟然蘊含如此淩厲的空間屬性。
    這個叫“驚“的真神,身上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父親。”廂房的門突然開啟,玉璣站在門內,青色勁裝上沾著藥漬,發髻也有些鬆散,但她的眼神依舊清亮如劍。
    她側身讓開通道,聲音略顯疲憊,“您來得正好。”
    古幽的目光立刻被房內的場景吸引。
    床榻上的驚是清醒的,但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他神體被寶物護住了,但透過光暈可以看清上麵滿是裂紋,正滲出帶著銀光的血液,那些血珠懸浮在空中,自發形成奇特的幾何圖案,隱約構成一個符文。
    古幽見狀,瞳孔猛地一縮。若是虛界之門前,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經曆過虛界之門後,他清楚明白那個符文代表著什麽——
    元!
    不過玉璣不知道這些,開始對古幽講述起來。
    “從他被音梟所傷開始,血液就呈現這種特性。“玉璣的聲音帶著探究的興奮,她左手劍印一變,一道青色光幕將那些血珠籠罩,“我原以為是某種空間類天賦神通,直到今早用"洞虛劍瞳"觀察他傷口深處時,發現了這個。”
    她舉起右手,手中有一抹銀色。
    古幽注意到女兒握持的右手虎口有細小的割痕,傷口邊緣泛著銀光——顯然已經為收取此物付出了代價。
    以玉璣永恒真神的修為,竟會被一抹銀色所傷,足見其不凡。
    “令牌。“古幽突然開口,“驚,你是否有一枚令牌。”
    驚突然掙紮著坐起,眼中驚恐。
    “不必緊張。“古幽邁步走進屋裏,“若我要強行奪寶,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這座城池的主人,你可以稱我古幽城主。”
    古幽笑容淡淡,毫無威壓。
    驚的瞳孔劇烈收縮,目光連忙低下來,不敢再直視。
    玄琥城之主?
    這是天上的人物,沒想到竟然能親眼見到……往常裏,會館的主人他都沒資格見上一麵。
    古幽看著不敢說話的驚,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等著他開口。以他的實力,想要強奪一個真神的寶物簡單至極,隻不過現在有閑心,這驚也恰好被玉璣救了下來。
    似乎冥冥中有著天意。
    他不介意用一些資源從驚手上換取這個機緣。
    “我……”驚的聲音幹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晚輩確實有一枚銀色令牌。”
    他神體一陣顫動,手上浮現出一塊完整的銀牌,約莫巴掌大小,通體流轉著水銀般的光澤。牌麵刻滿繁複的紋路,在夕陽下泛著奇異的流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個完整的符文,此刻正與懸浮在空中的血珠產生共鳴,發出細微的嗡鳴。
    玉璣的劍眉微微蹙起:“父親認識此物?”
    古幽的瞳孔驟然收縮。
    雖然沒見過無限空間的進入令牌,但他一眼就認出這寶物屬於‘元’的波動——其上散發出的維度波動,看似雜亂,實則是無數空間坐標交織成的立體圖。
    “這是無限令。”古幽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很珍貴。”
    再詳細的,古幽就沒繼續開口了。
    驚的呼吸一滯。
    他得到這枚銀牌已有不少年,卻始終無法參透其中奧秘。不過每次生死關頭,銀牌都會自發釋放空間之力助他脫險,但事後無論他如何研究,都無法主動催動。
    玉璣眼中閃過疑惑,“女兒從未在古籍中見過相關記載。”
    古幽輕輕抬手,一道灰霧將玉璣籠罩:“此乃起源大陸最高機密之一。無限空間是是"元"親手創造的寶地,內藏成就樊籠之外的契機。”
    扭頭看向懵懂的驚,目光灼灼道:“此令完整無缺,隻是你修為不足,無法激發其真正威能。”
    驚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他從未想過自己隨身攜帶的竟是這樣驚天動地的至寶。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響。
    驚的額頭滲出更多冷汗,他能感覺到兩道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一道淩厲如劍,一道深邃如淵。
    忽然。
    “前輩……”驚突然雙膝跪地,聲音發顫,“晚輩願將此寶獻給前輩,隻求……隻求能拜入前輩門下!”
    這個決定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
    自從得到銀牌,他就如同懷璧其罪,終日提心吊膽。這次之劫更是證明,以他真神修為根本保不住這等重寶。與其被強者強取豪奪,不如主動獻出,換取一個靠山。
    玉璣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古幽卻沒有立即回應。他緩步走到窗前,望著院中搖曳的青竹,灰袍在夕陽下泛著淡淡光暈。
    “你可知這無限令的價值?”古幽背對著驚問道,聲音平靜得可怕,“若消息傳出,足以引發整個起源大陸的腥風血雨。即便是神王強者,也會為之出手。”
    驚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但他沒有收回銀牌:“晚輩明白。但再珍貴的寶物,也要有命享用才行。”
    “聰明。”古幽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起來吧。”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古幽的弟子。”
    驚猛地抬頭,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驚連忙叩首:“弟子拜見師尊!”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先別急著高興。”古幽指尖輕點,一道灰霧將銀牌從驚手中托起,“此物我拿走了。以你的實力,帶著它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銀牌懸浮在空中,散發出陣陣空間漣漪。
    一股信息從令牌中傳到了他的腦海裏。
    “果然如此……”古幽輕聲自語,“無限空間。”
    “這些東西給你,算作拜師禮。”古幽拿出一個空間戒指,裏麵擁有一些寶物,涉及攻擊、防禦、保命、趕路等多種場景,足以引起任何永恒真神眼紅廝殺。
    “多謝師尊!”這些寶物不像‘無限令’,實力不夠不傳遞消息,驚看著各種寶物傳來的消息,驚喜萬分。
    “別急著謝。”古幽收回手掌,他轉向玉璣:“從今日起,你負責教導驚基礎功法。先從十大法則入門篇開始。”
    玉璣恭敬道:“好的父親。”
    一重接一重的‘獎勵’,衝淡了驚失去無限令的不舍。
    “驚。”古幽突然嚴肅起來,“今日之事,不得對外人提起。即便是你最親近之人,也不可透露半分。明白嗎?”
    驚連忙點頭:“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