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遠古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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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凱紋一直蜷縮在山洞的角落中,不過好在其體內的光元素在不斷的通過元素引力修複著他的身體,這雖非凱紋刻意而為但總體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這幾天中凱紋不眠不休也同樣米水未盡,因為每當他閉上眼睛就仿佛能夠看到唯林那張血淋淋的麵孔,並不斷的在昏睡中驚醒,一次又一次。
    這種痛苦的感受在無時不刻的折磨著凱紋,此時他也已臨近崩潰的邊緣,可無論安迪怎樣去勸導他,凱紋都無動於衷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對於凱紋現在的狀態,安迪也同樣感到了束手無策,因為有些事隻有凱紋自己才能夠克服,外力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其實人的一生非常短暫也很漫長,而有些事則是你必須要去經曆的,所以你要學著堅強,學會如何去克服它們,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自暴自棄。”安迪的聲音緩緩的傳入凱紋的耳中,雖未得到任何的回應,但她還是堅持著繼續道:“在多年以前我曾見過你的母親,那時她剛剛生下你不久,她說你是這個世界奇跡,所以希望你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偉大。可當時我對此卻有些不以為然,因為對於每個母親而言自己的孩子都是一個偉大的奇跡,而許多母親也同樣會抱著一種望子成龍的態度去注視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安迪見凱紋仍未開口說話,便輕歎了一聲繼續道:“可聽過羅甘先生的講述後,我才發現你的母親真的非常偉大也很堅強,因為她能在那樣的戰爭中保護你活下來就已算是奇跡,所以這裏麵必定包含了你母親對你寄予你的希望,而你的名字在古語中的意思是光輝,所以由此可見她真的希望你能成為一個集萬丈光芒於一身的人。”
    聞言凱紋忍不住再次抽泣,淚水也在頃刻間滑落於他的腮邊,不住的哽咽道:“可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安迪輕輕應了一聲,見凱紋開口說話心中也頓時放心了不少,緩聲道:“可隻要人活著就有許許多多的身不由己,也許別人可以輕易的選擇放棄,但你絕對不能止步於此,哪怕是為了你的母親。”
    聞言凱紋並未開口說話,他隻是呆呆的望著唯林的屍體在不斷的發抖,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麵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這種感覺就仿佛是發生在剛才。
    時間依舊在一點點的流逝,凱紋也沒能從恐懼和痛苦交疊的情感中脫離出來,雖然在同源引力的作用下光元素在不斷的恢複著他身上的傷痛,可由於其右腿傷勢過重,並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這也可能是由於他三天滴水未進,令他本就透支的身體走到了極限。不過安迪的話也似乎起了很大的作用,隻見凱紋逐漸的挪動身體,並在安迪的勸說下撿了幾根枯木,隨後有依照安迪的指示將光元素集中在了一個點,並通過極光特有的異化熱度點燃了枯木架起篝火。
    火焰在一瞬間便照亮了周圍,隨後凱紋也望向了四周,發現整個洞窟的內部非常奇特,入口雖然非常的狹窄,但內部卻是非常寬闊。
    但由於光芒能夠照到的地方有限,洞窟的深處一眼望去仍舊是漆黑一片,不過四周的牆壁卻仿佛被人修鑿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殘留著一些奇異的彩色壁畫。
    雖周圍的壁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風化,但仍舊可以看到上麵描繪著一些詭異的圖騰,而這種圖騰也似乎是某個古老的部族所留下的遺跡,也似乎留下這些圖騰的人是想要傳達某種訊息。
    “這些圖騰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安迪的聲音也在此時傳入了凱紋的耳中,凝聲道:“你先等等,我去書架上找那本關於圖騰的書。”
    凱紋沒有說話隻是瞄了周圍一眼,隨後拿起一根枯木在篝火中點燃當做火把,仔細的看著壁畫上所描繪的圖騰,不知為何他對這些圖騰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非常的熟悉卻又很陌生,因為他實在記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
    片刻後耳邊也傳來了安迪的聲音,不過其聲音卻顯得有些遲疑,道:“這些應該是納維亞族的圖騰,可據我說知靈族入侵時納維亞族已被屠殺一空,唯一幸免便隻有紫火冥王曼迪斯,難道這些都是曼迪斯留下來的?”
    凱紋有些恍惚的望著周圍的圖騰壁畫,因為他根本他不知道安迪口中所說的納維亞族到底是什麽。
    “你聽誰說過紫火冥王嗎?”安迪輕聲詢問著,然而凱紋卻隻是沉默著搖了搖頭,隨後安迪輕歎了一聲,道:“我和紫火冥王曼迪斯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們曾與靈族並肩作戰,而印象中的他很堅強也很強大,當初抗爭靈族的統帥就是他,不過相比之下我與凱拉等人關係要走得近一些,所以對於曼迪斯也不算是了解,所以不如我們去裏麵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關於這裏的線索。”
    聞言凱紋有些遲疑的望向了洞窟的深處,可此時他傷勢未愈精神又遭受了很大的打擊,所以此時他隻是坐在原地似乎並不想離開。
    見狀安迪也無奈的歎了口氣,怒道:“你如果真的打算自暴自棄,那就去死好了!你也一輩子都別想知道你母親的下落!”
    凱紋再次聽到關於母親的話題後,原本空洞的目光也逐漸的恢複了一絲神采,低聲道:“你知道她在哪嗎?”
    “當然!”安迪無比果斷的回答著,緩聲道:“雖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在我不了解某些事件起因的情況下告訴你母親所在的位子隻能害了你們,但你卻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去發掘一些關於發生在過去的事,因為也隻有你才能解開一切的謎團。”說到這,安迪的語氣稍緩,沉吟道:“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撒謊,但我卻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她的處境要比你更加艱難。”
    聞言凱紋不禁怔了怔,因為他很清楚安迪口中的那個她指的便是自己的母親。
    隨後凱紋艱難的站起了身,並在篝火中拿起了一根枯木做成了火把後,一瘸一拐的向山洞的內部走去。
    而通往山洞內部的路卻很陡峭,仿佛是通向地底,周圍的岩壁也明顯有修築過的痕跡,但很快凱紋便走進了一個寬敞的洞窟之中。
    而在這裏凱紋即便是不用火把也可以看清周圍的情況,因為洞頂出有著要巨大的裂縫,月光則是透過裂縫進入了洞穴的內部並照亮了周圍。
    但眼前的一幕卻是讓凱紋怔在了原地,隻見十米開外之處,一個比獨眼巨人還要強壯高大的巨人雙手托著塌陷下來的洞頂,其身下還站著兩男兩女四個人。
    可走進後凱紋卻發現這些都隻是雕像而已,不過看到其中一尊雕像後凱紋卻又不禁一怔,因為眼前的這個雕像他曾在帝都中見過,這尊雕像的主人便是那個屹立於冰神運河岸揮劍指向天涯的冰神洛英。
    隻不過眼前的這尊雕像要遠比帝都所見到的還要生動,甚至臉上的表情都被刻畫的無比完美,也同樣給了凱紋一種錯覺,那便是站在他麵前的並不是一尊雕像,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隨後凱紋的目光一轉望向了一旁的老者,隻見其身旁還站著一名少女和一個看起來年歲不過五六的女孩,但這些也隻是雕像,可每一尊雕像都是那麽的栩栩如生。
    “看來你母親說的都是真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安迪卻在此時傳出了一聲歎息,而這道歎息在此時也顯得無比惆悵,就仿佛是貫穿了她的所有過往。
    “你認識他們嗎?”凱紋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雕像,並抬頭望向了那個雙手拖著洞頂的巨人。
    “當然...因為這些人就是你們凱亞蘭的英雄啊。”安迪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語氣也略顯悲涼,沉吟道:“他們是同曼迪斯一起抗爭靈族的五個人,那個年輕人是冰神洛英,邊上那位老人便是火焰領主泰戈爾,那位少女就是當年召喚師帝國的長公主安娜,女孩叫拉亞娜是諾古拉族的公主與後麵的巨人泰爾簽訂了共生契約,所以當時人們都將他們稱為泰坦雙子。”
    “這些人還活著嗎?”凱紋有些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雕像,而每一尊雕像都讓他的心中浮現出了一抹崇敬之情。
    “當然,因為他們就站在你的麵前啊。”安迪此時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長歎道:“沒想到昔日一別,再次相見時竟會是此時此景,凱紋能否讓我出去與他們見上一麵?”
    聞言凱紋沒有回答隻是默然的將一抹精神力灌入了胸前的項鏈,因為他很清楚此時安迪的內心悲痛,雖然他無法與其感同身受,但那種看到昔日並肩作戰的朋友如今變成了一尊尊石像的心情凱紋卻也能夠理解。
    而隨著一道光圈出現,安迪也緩步自裏麵走了出來,隻不過此時安迪的身影要比從前還要飄忽,甚至光線都能夠輕易的穿過她的身體。
    “謝謝。”安迪背對著凱紋道了聲謝,隨後緩步走向了眼前那五尊雕像。
    雖然凱紋沒有看到安迪的臉,可他卻看到了自安迪腮邊滑落的淚光,顯然此時安迪的心中要比凱紋所想的更加悲痛。
    也許是出自對安迪的尊敬,亦或許是出自對英雄們的崇敬之情,凱紋也向著眼前的五尊雕像默默的鞠了一躬。
    與此同時,凱紋卻忽然聽到了一聲異響,隨後抬頭望去,隻見在巨人泰爾的眼角處緩緩的滑落了一道光芒,並落在了他的身上。
    緊接著,凱紋隻覺得周圍光線一暗,隨後目光掃向四周後頓時猛地一怔,因為自己不知何時居然來到了一片平原之上,而周圍硝煙彌漫,遠處雲端中一道黑影卻是引起了凱紋的注意。
    隨後凱紋定睛一看頓時被嚇得汗毛豎起,隻見那道黑影身長足有百米開外,展開雙翼在雲端中翱翔時亦如烏雲壓頂,令凱紋感受到了一種無以輪比的壓迫感,且聲震千裏吼聲如雷,仿若有著無可匹敵的力量。
    哪怕是凱紋沒見過如此龐大的生物也能說它的名字,因為這就是被凱亞蘭視為圖騰般的象征:巨龍。
    與此同時,遠處的山脊之上出現了無數的道黑影,並形同螞蟻一般越過山脊,低沉高亢的戰鼓聲自四麵八方響起。
    那翱翔於遠處天邊的巨龍也在此時俯衝之下,自其口中噴出的火焰更是將其所過之處全部化為了一片火海,但即是如此卻也沒能阻擋那些如海如潮般的黑影。
    不過凱紋也那群黑影中看到了一個令他無比恐懼的生物,正是前些天在叢林中所遇到的卡維瑞獸,而其周圍也有著許許多多形態詭異的生物,有些類似於人類,而有些則完全是魔獸的形態。
    見此情形凱紋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但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那個聲音中充滿了焦急,並奮力高喊著:“是靈族!!靈族來了!!”
    聞言凱紋順著聲音向後望去,隻見一名身披鎧甲的士兵眺望著遠處的戰場,而其身旁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見那人長相英俊,在望向遠處時眉宇之間流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可其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一頭藍色長發在迎風飄蕩的同時,其揮劍指向了遠端的戰場,聲嘶力竭的喊道:“準備迎戰!!”
    看到這一幕後凱紋都不免為之動容,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如同帝都中的雕像那般英姿勃發,隻是這種揮劍指向天涯的氣概卻唯有此時凱紋身臨其境後才深有體會。
    “照這樣下去薩翁撐不了多久,我們的援軍呢?龍族和精靈族的人在哪?”召喚女王安娜也在人群中走了出來,其望向遠處的戰場後麵色嚴峻,而她的身後還跟著火焰領主泰戈爾以及泰坦雙子。
    此時看去泰坦雙子中的巨人泰爾要遠比洞窟之中所看到的還要高大幾分,那被他捧在掌心中的諾古拉族的公主拉亞娜也在此時與眾人一同眺望著遠方的戰場。
    “不清楚。”火焰領主泰戈爾默然的搖著頭,隨即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安娜,皺眉道:“不過下麵怎麽樣了?曼迪斯還沒有與世界意誌融合嗎?”
    “還沒有。”安娜麵有憂色的搖著頭,沉吟道:“恐怕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如果援軍不能及時趕來恐怕我們很難在曼迪斯融合世界意誌之前攔住靈族的軍團。”
    “那群廢物我早就覺得他們靠不住!”巨人泰爾怒罵一聲,道:“也就隻有他們這群亞人才會想著把世界意誌拱手讓人,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拖住靈族,哪怕戰死於此也決不能讓靈王踏進地心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