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泰坦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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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隻是淡淡的瞥了羅甘一眼,但很快他的目光卻透過那名靈族與跪在半空之上的羅甘望向了安迪,其眼眸之中卻浮現出了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你終於肯露麵了,曼迪斯!”安迪冷冷的望著憑空出現的曼迪斯,可深藏在心中的那些質問的話語在看到曼迪斯的眼眸時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因為她已經透過對方的眼眸看到了無數的幻象,那些幻象貫穿了數萬年間的一切過往,也同樣令她看到了她想要知道的真像。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安迪眼眶微紅不住的哽咽著,因為她在曼迪斯眼中看到的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麵,此時就如烙印般深刻的留在了她的心中,她仿佛明白了曼迪斯為何會出現在此,也明白了凱拉為何會推翻索梅迪王朝,這一切的一切她都在幻象中得到了答案,可當她知曉了答案時卻又無法接受這一切的發生,似乎她很難接受他們曾經所珍視的家園在別人的眼中盡是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但曼迪斯的目光卻並未在安迪的身上停留多久便扭頭望向了一旁的靈族,那名靈族此時滿麵惶恐,轉身欲逃可一道劍光卻率先透體而過,並順勢劈開了其身後的萬裏雲層,隨後其目光環視周圍,冷聲道:“都滾吧,你們犯下的罪孽凱拉自會清算。”
    隨著曼迪斯的話,羅甘便感覺到幾股絲毫不弱於他的強大氣息向遠處逃遁,其心中也不免駭然,因為先前他一心與靈族交手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情況,此時想來若非冥王降臨恐怕他已身死在此,可其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因為那些氣息逃遁的方向正是凱紋等人逃離的方向。
    安迪的目光中也帶著難以掩蓋的震驚,似乎她也沒有察覺到周圍的情況,可回眸望向曼迪斯卻發現對方向她緩緩的伸出了一隻手,道:“跟我走吧,去奪回我們失去的一切,我相信那個小子不會命絕於此,至少今日不會。”
    曼迪斯的語調很輕,仿佛是在懇求她一般,但安迪卻有些猶豫不決的將目光轉向遠方,那是凱紋離開的方向,雖然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想來這如果是凱紋的命數那麽她也僅能選擇去接受這樣的結果,畢竟凱紋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他們的羽翼之下,而在使命的麵前她隻能舍棄與凱紋之間的約定,隨後輕歎了一聲將手放在了曼迪斯的掌心之上,扭頭道:“羅甘先生,請你照顧好凱紋,告訴他藏書樓即是我送他的禮物,讓他好好珍惜不要虛度了光陰,來日方長,我會在靈域等他。”
    “我一定把話帶到。”羅甘點頭應了一聲,同時他也感覺自己與安迪先前所締結的契約已經消失不見,心中驚訝之餘他抬頭望去卻發現安迪兩人已經消失不見,隨後起身將目光轉向了下方的獸群,忍不住又咳出了幾口血後,其眼中也閃過了一抹凝重之色,他沒想到神庭居然會如此決絕,為了針對凱紋不惜以百萬生靈作為誘餌,這也同樣證明了神庭想要除掉凱紋的決心。而很快他的身體便化作了一道流光向凱紋等人逃離的方向飛去,雖然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卻很清楚那些神庭的人離開後極有可能會去追殺凱紋,也同樣清楚此行前去隻怕是有去無回,可即便如此他也絕不希望看到神庭的陰謀得逞。
    而另一邊,索恩等人依靠提爾的兩頭聖獸突破了獸海的包圍一路向北進入了死亡沙漠疆域後又轉折向東,因為距離這裏最近的城市便魯邦城,雖然他們不敢確定靈族是否也攻打了魯邦城,但如果他們帶著瀕死的凱紋橫穿死亡沙漠卻隻有死路一條,所以相較而言前往魯邦城反倒是有著一線生機。
    隻是沿途的村莊都已被靈獸摧毀,眾人根本不敢停下腳步休息,因為身後的靈獸還在不孜不倦的追著他們,回眸望去仍舊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望不到邊際。
    “真是難纏!”薇茵緊咬牙關射殺了一隻距離她們最近的魔獸,隨後飛身躍起落在了黑色聖獸諾文的背上,並扭頭望向了同在諾文背上的梨芯與索恩兩人,皺眉道:“我們還有多遠?”
    “恐怕還有很遠。”亞倫站在白色聖獸艾爾的肩頭目光遙望遠方,可回眸望向身後的靈獸群時卻又浮現出了一抹凝重,因為此時眾人已經是筋疲力竭,恐怕到不了魯邦城便會死於身後的獸海之中,隨後目光轉向了站在艾爾另一側肩膀上的提爾,兩人相視一眼都有著一種說不出憂慮,似乎他們都想到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他們能夠安然抵達魯邦城,對方在看到他們身後的獸群時也未必會為他們打開城門,到時他們要麵臨的恐怕並不隻是獸群,甚至極有可能會引起守城衛兵的警戒將他們射殺城前。
    與此同時,提爾美眸微轉望向了諾文背上的凱紋,此時梨芯還在不斷的為他治療,但即便如此卻也隻是讓流血減少了一些,由於沿途道路不平剛治好的傷卻又因顛簸裂開,此時鮮血已經染滿了諾文那寬大的背脊,一層層死氣也在凱紋的臉上彌漫開來,索恩則默不作聲的守在一旁神情凝重。
    看到這一幕時提爾的思緒也不禁有些混亂,因為她痛恨凱紋若不是他的出現自己又怎會陷身命運的泥潭,但她卻又不想去責怪凱紋,因為凱紋對這一切都並不知情,甚至還多次出手相救,而她又怎能去責怪這樣的一個人。
    索恩也在此時察覺到了提爾的目光隨即抬頭望去,其口中也傳出了一聲似有似無的輕歎,心中也不免感慨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兩個本無聯係的命運竟是在無形中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但他卻很希望提爾能夠盡快的從這種命運中脫離出來,這樣也免得彼此刀劍相向。
    “那是什麽?”就在這時,夏爾卻忽然抬起手臂指向遠方,隻見遠處的沙漠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筆直的拔地而起就在天地相接之處,眾人的目光也立即投向遠方,隻見一座巨大的石碑孤零零的立在沙丘之上,隨著眾人逐漸接近卻看到上麵密密麻麻的刻滿了文字,但上麵記述的卻並不是魔法的符文咒術,而是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
    “這應該就是守望石碑。”索恩目光凝視著那高聳的石碑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敬意,沉吟道:“我曾在書中看過有關於守望石碑的記載,據說石碑上所刻的都是曾經與靈族戰鬥過的英雄,他們懷著萬世不滅的意誌守衛這片母土,索梅迪昌盛之時曾受億萬人膜拜,可如今卻隻成了這瀚海孤碑。”說到最後,索恩忍不住輕歎了一聲,似乎是在緬懷那些被人遺忘的英雄。
    聽到索恩的話後眾人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亞倫更是苦笑了一聲,道:“說不定我們今天也要留下來與這石碑作伴了。”說話間,他回眸望向了身後的獸群,眼中似有無奈也有不甘,因為沒人想死,可眼下他們卻也真的陷入了絕境之中。
    然而亞倫的話音剛落,卻見石碑之上浮現出了一陣陣金光,上麵的名字在逐一亮起,周圍的環境也猛然間發生了變化,原本萬裏的晴空在這一刻化為了漫天繁星,眾人仿佛融入了一個幻境之中身居夜幕之下。刹那間周圍出現百萬士兵神情肅穆,堅毅的目光望向遠方,隨後一人自人群走出,那人將手中的長劍豎在胸前,隻見其劍眉星目風姿綽約,一身正氣淩然彰顯了十足的威風,而在其英俊的臉龐上卻有著一道明顯的疤痕,但這道疤痕非但沒有沒影響到其渾雄的氣質,反倒有種畫龍點睛般的神來之筆,簡直是英武至極。
    而看到此人後提爾等人卻不免有些微微發怔,因為此人的容貌與奧威極其相似,就仿佛是在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夏爾更是忍不住的叫出了奧威的名字,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個人並不是奧威,而是那曾經與靈族戰鬥過的英雄,他們所看到的也都不過隻是曾經的幻象罷了,雖不知其名但他右手虎口處的熊掌型印記卻也說明了他與奧威的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因為這熊掌型的家徽正是奧威家族所特有的標誌,它象征著力量。
    與此同時,男子緩緩的抬起左手,隨後在提爾等人駭然的目光中用長劍劃開了左手的手腕,熱血揮灑之間他揮劍高喊:“今日我們將貫徹凱亞蘭的意誌至死不退!為了家園!為了親友!諸君!且隨我前行!”隨著他的喊聲,身後那百萬士兵紛紛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眼中都充滿了決絕之色,並揮舉著手中的長劍衝向了遠處的獸群。
    自慘烈的戰鬥拉開序幕,無數的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死戰不退意誌卻被貫徹到底,幻象也在此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從沙土之下衝出的百萬亡靈,他們就那麽義無反顧的衝向了獸群之中,亦如眾人所見他們再一次為了家園而戰。
    看到這一幕後眾人的目光中都不禁浮現出了駭然之色,對於那名衝殺於陣前的將軍更是充滿了敬畏之心,索恩的目光也有些情不自禁的再次望向了那座石碑,隻見石碑上那無數名字的最後刻著一行字,上麵寫道:若靈族再度歸來,我等將化身亡魂誓死而戰!今生無悔,此生無憾,隻為守護我們的母親——凱亞蘭。
    “這就是萬世不滅的意誌啊...”索恩眼眶微紅聲音竟是顯得有些哽咽,此時他終於明白了那首歌謠中所指的到底是什麽,也唯有親眼見到他才終於能夠有所體會,隨即拉起梨芯恭恭敬敬的向著石碑鞠了一躬,提爾等人也皆是如此,而這也並不僅僅是對石碑亡魂的感謝,還有對這種意誌的敬畏。
    隨後眾人便繼續向東行進,因為以凱紋的狀況根本撐不了多久,所以眾人便不在敢有任何的耽擱,可直至眾人抵達魯邦城時卻也已是五天之後。
    眾人也已經筋疲力竭,而凱紋身上的傷雖然並未痊愈,但傷勢卻已基本穩定,這也並不僅僅是梨芯的功勞,凱紋自身的自愈能力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這也是幾天以來唯一一件值得慶幸的事,隻是凱紋仍舊處於昏睡之中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眾人一路進入魯邦城也並未像設想中的受到阻攔,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便進入了魯邦城,隻是他們發現駐紮在這裏的軍隊數量要遠超城中的居民,顯然人族的軍隊在得到消息後已經有所動作,曾經居住在此的居民絕大多數也已經逃往了別處,留下來的也都不過是些老弱病殘之人。
    士兵們身穿統一的盔甲且神情嚴峻眼眸中都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意,而士兵們胸前的盔甲上也都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金鷹,索恩一眼便看出了這是他們家族鎮守在雷納爾城的軍隊。
    與此同時,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穿過人群向眾人走來,那人胸前也繡著一隻金鷹,行走之時如風如火,雖氣勢沉穩但已沒有了當初見麵時的從容,即便是海妖大舉進攻他也未曾流露過如此神態。
    “爺爺!”梨芯叫了一聲後便直接撲進了赫溫的懷中放聲大哭,仿佛想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傾訴出來一般。
    然而赫溫卻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後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凱紋的身上,其臉上也頓時浮現出了一抹驚容,分別之時才不過短短幾日,再次相見卻已要陰陽相隔,他難掩心中的震驚與疑惑,問道:“怎麽會這樣?天坦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受如此重的傷?達爾呢?他在哪?”一連串的問題自赫溫的口中說出,他的目光也轉向了站在一旁的索恩。
    “天坦城遭到了靈族的進攻,達爾先生他...”索恩望著赫溫話也隻說了一半卻沒有繼續在說下去,因為此時赫溫已經是淚如雨下,索恩與達爾接觸的並不多,原以為赫溫與達爾之間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看到赫溫如此模樣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而他冥冥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達爾與他們的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天坦城...靈族...難道你忘記了那萬世不滅的意誌嗎?蘭納...”赫溫輕聲哽咽喃喃自語,他緊抿著雙唇閉上了眼睛,仿佛他已經知曉了一切的答案心中頓時悲憤萬分,無力的揮了揮手,道:“你們快帶凱紋去雷納爾城,這裏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成為靈族的戰場。”
    “可是爺爺,你怎麽辦...”梨芯眼淚汪汪的看著赫溫,天坦城中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中,深知靈族的大軍有多麽的可怕,此時城中的軍隊也不過僅僅幾萬人,就連那堪稱鋼鐵堡壘般的天坦城都隻在一天變成了廢墟,更何況是這座連魔晶炮都沒有的魯邦城,所以想要在此阻攔靈族大軍完全是在以卵擊石。
    然而赫溫卻一把將梨芯抱起推進了索恩的懷中,厲聲催促道:“你還等什麽?還不快走!?”
    “是。”索恩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雖然他很想留下來與赫溫並肩而戰,但他知道即便是留下來也毫無用途,隨後便帶著眾人通過城中的傳送陣離開魯邦城前往了雷納爾。
    與此同時,沙海盡頭雪域之外,一座古老的城池建立於兩極之間,一尊巨人的雕像屹立於城鎮的中心處其肩膀上還雕塑著一個諾古拉族的少女,此處既名為泰坦城始於上古年間,城中的雕像便是為了紀念泰坦雙子泰爾以及拉亞娜,他們目光凝望著南方沙海,若是一直向遠延伸便可發現他們的目光與麥倫王城的冰神洛英劍指相同,皆為人族大陸的南方,因為那裏是靈族入侵的方向。
    隻是城中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些看似年紀不過五六的孩童,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甚是可愛,讓這座古老的城池充滿了別樣的童真與活力,而這裏即是諾古拉族的家園也是諾古拉族世代相傳的聖土,傳說泰坦雙子中的拉亞娜便是誕生於此。
    因為居住在此的幾乎都是諾古拉族的人民,所以城中的房屋也顯得十分小巧精致且上麵布滿了奇異的花朵,但在這種充滿異域風情的地方卻有一座高聳古樸的城堡鶴立雞群顯得十分醒目。
    而在城堡的大殿之中,一名男子背負雙手滿麵怒容,其身前的牆壁上掛著一麵繡著熊頭的戰旗,寒風順著古堡兩側的窗戶呼嘯而過將他的衣衫吹的獵獵作響,此人正是在麥倫王城中因聯姻之事與帕爾公爵發生爭吵的蘭納公爵,現如今他已被國王派遣到了此處,隻是其身後跪著一名青年,那人右手的虎口處也同樣有著一個熊掌般的印記,其正是沒有去天坦城觀戰的奧威。
    “奧威你站起來。”蘭納目光凝望著眼前的熊頭戰旗深吸了口氣,眼中似乎有著難以訴說的悲痛,沉聲道:“你可知蘭納的名字是從何而來?”
    “知道。”奧威此時仍舊跪在地上微微發抖,就仿佛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眼中帶著不安與惶恐。
    “我讓你站起來!!”蘭納突然聲色俱厲,回身猛的一腳將奧威踢的飛了出去,其身體在大殿之上不停的翻滾,直至撞到了一麵牆上後才終於停了下來,但奧威身後的牆壁已經被他撞得滿布裂痕,可奧威卻強忍著劇痛又爬了回來。
    “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奧威拚命的哀求著,眼淚不斷的自其眼角滑落。
    可蘭納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那樣雙眸緊閉著站在原地,仿佛是在做著某個重要的決定,緩聲道:“你可聽過那首遠方之人?你可知道我們家族的起源?你可知道何為萬世不滅的意誌?!”說話間他猛地睜開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奧威,其口中卻突然噴出了一口血,顯然是怒急攻心所至。
    “爹!”奧威見狀臉上立時浮現出了一抹驚容,正欲上前卻見蘭納公爵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巨大的力道頓時將其打的騰空而起,口中的牙齒都被這股巨大的力道打的支離破碎。
    奧威捂著臉頰惶恐的望著蘭納,可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卻見蘭納聲淚俱下的指著他不斷的顫抖,道:“我們的祖先當初率領百萬雄師鎮守天坦,不惜全部血祭化身亡靈將那些靈族封禁在天坦城下,自此我們家族的每一個人在晉升家主之時都將拋棄原本的名字改為蘭納,隻為不忘初心守衛這片母土,可我卻沒想到你居然利用這樣的血脈解開了封印!!毀掉了我們家族傳承萬年的意誌!!”
    “爹,這不怪我,是神庭的人讓我這麽做的!”奧威連連解釋,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無法博取父親的原諒,因為是他親手毀掉了整個家族的精神意誌。
    “神庭...”蘭納苦笑了一聲,隨後一把扣住了奧威的肩膀,沉聲道:“你隨我前去帝都麵見陛下,並將你的所作所為公布天下,我既身為你的父親也有教子無方的責任,所以無論生死我都會與你一起承擔,家主之位便由你的妹妹接任。”
    “不要啊爹!”奧威聞言頓時驚叫了一聲,他很清楚此行前去帝都必定九死無生,且會在萬人的唾棄中淩遲而死,所以如此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被一刀斬首,可此時他的肩膀被蘭納死死抓住想要自盡都毫無可能。
    然而就在兩人走到宮殿的門前時,一股巨力卻猛地襲來直接將奧威身旁的蘭納打的飛了出去,他右手捂著胸口噴出了一口血,左手則指向了奧威身旁突然出現的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人,聲音艱澀的質問道:“你是誰!?”
    聞言灰袍人緩緩的轉過了身露出了一張笑意盈盈的麵容,雙方四目相望之時蘭納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了一抹驚容,但轉眼他似乎便明白了一切的原由,厲聲道:“梅森!?你竟然...”
    蘭納的話隻說了一半便見梅森抬手向著他隔空輕輕一點,蘭納的身體頓時便僵在了原地,嘴巴張開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隨後梅森扭頭望向了愣在原地的奧威,並將一把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中,輕笑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蘭納公爵。”
    梅森的話頓時讓奧威猛地一怔,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扭頭望了望身旁的梅森,立時他便明白了梅森的意圖,連忙搖頭道:“不...這不行!他是我的父親,我不能這麽做!”
    “難道你想死嗎?還是說你想讓你的妹妹來繼承蘭納公爵之名?”梅森似笑非笑的望著奧威,眼眸中卻流露出了一絲絲的寒意,沉吟道:“也許你還不清楚現在的處境,靈族入侵天坦導致城中百萬居民慘死,而你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覺得你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要知道人族的酷刑花樣百出,你覺得你比較適合哪種?萬蟲噬咬?還是淩遲呢?恐怕這兩種都不會,因為你會在祭司們的治愈術下一直活下去,直到嚐遍了所有的酷刑為止。當然我也見過很多嘴硬的人,但是那些人連多半都沒有撐過就瘋了,所以我真好奇你到底能堅持多久,會不會把所有的酷刑全部經受一遍?說來我也真的很期待你的表現。”
    聞言奧威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眼淚和鼻涕在一瞬間便流了下來,望向梅森的目光中也從充滿了怨毒之色,嘶聲道:“是你讓我這麽做的!!這根本不怪我!!”說話間他握緊手中的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其眼中也帶著一種決絕之色,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梅森的對手,但事已至此他隻求一死,畢竟相比被折磨致死,還是自盡來的比較痛快。
    然而梅森卻一把握住了匕首,並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奧威的臉上,厲聲道:“仔細的想一想!你到底是想舒舒服服的活著還是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為有我在你想死也不會那麽的容易!所以給我放老實點!”說到這,梅森揮手將匕首仍在了奧威的麵前,緩聲道:“我知道你很難抉擇,但有些事你必須要懂得取舍,這對你而言說不定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