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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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下來的時候,已經距離發生槍擊事故的時間相隔了整整三十個小時。
    這三十個小時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也就是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但是對於陳方平而言卻是痛苦難耐無法忍受,對於其餘的另一些人而言已經是心癢難耐,想要蠢蠢欲動。
    因為在不久之前,據可靠人士提供:本市有名的商場巨鱷陳方平竟然突然間受了重傷,而且已經被送進搶救室裏,生命已經是岌岌可危。
    此消息一出,眾多的人唏噓不已,原來真的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呀!
    不管是對於陳氏還是陳家這一個大家,這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因為陳方平的威望那是擺在那裏,不容置疑的,可是如今當家人都性命垂危,對於那些股市的動蕩、亦或是對手蜂擁而來的打擊,無論是哪一樣,陳家都經受不起。
    醫院外麵,層層保安將這裏維護的嚴嚴實實,因為這裏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眾多的人都知道陳方平的地位,不僅僅是巨鱷那麽簡單, 與大多數人而言陳方平這一個人便是代表了眾多人的利益。
    甚至是這座城市的發展潛力都將受到嚴重的打擊,稍有常識的,或者是稍有腦子的人都明白,若是陳方平就此受到重創,不僅是陳家就此湮滅,就算是依舊存在恐怕也是以後苟延殘喘的分了。
    而以陳方平馬首是瞻的那群家族什麽的,估計這一次也是在劫難逃,大難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外界的猜測眾說紛紜,但是內在的情形卻是誰都不知道的,陳方平幾乎沒有了消息,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陳家上下竟然也淡出公眾的視野,這不禁令大家唏噓不已,難道真的是樹倒獼猴散,人走茶就涼?
    這邊大家夥都紛紛遲疑了,真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才好,畢竟規矩道義什麽的都是死的,但是人都是活的,而且這麽一大家子都要生活的,怎麽能不趕緊另謀出路。
    “陳方平,真的死了?”
    華貴的書房,置疑的口氣,短暫的沉默,便是依舊不可置信的話語。
    “老陳,再行觀望吧,槍打出頭鳥,就算是陳方平死了也好或者活著也罷,我們隻需以靜製動,屆時再左手漁翁之利也未嚐不可。”
    “可是老爺,我們忍辱負重這麽些年,此時收網正是最好的時機啊,眼下的陳家就如同一盤散沙,需要一個領軍人物呀!”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帶著急切卻也帶著熱切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陳家卻也是一塊肥肉,稍有不慎便會被噎死,我們怎麽能肆意的輕舉妄動。”
    “急躁可是兵家大忌!”
    “況且,我那二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似是有些急切,竟然說話也都有些斷斷續續,一看就是身體不好,虧得厲害。
    “是,屬下明白了。”
    看著男子推門離開的背影,剛才還一臉遲疑的人一改頹然之氣,瞬間精神煥發。
    在寬大的辦公桌的背後,一麵背景牆竟然緩緩開啟,一名青年男子一臉陰鷙的邁步而出。
    “父親!”
    原來竟是父子的關係,那中年人擺擺手,似乎是直到這青年人想要說什麽,繼而道:“我知曉,隻是他雖然無大才卻是對我忠心耿耿,不會輕易出賣我,所以不必動他。”
    “阿力,這事你安排的還得當吧,有沒有什麽破綻?還有陳方平你確定一槍斃命?沒有看錯?”
    中年人一改方才的溫吞,竟有些急不可耐。
    “父親放心,找的都是可靠的人,技術百發百中,我親眼看見射過去的,這一次絕對沒問題,況且我們籌劃了這麽久。”
    說到這裏,青年男子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裏麵。
    “恩,再等三日,若是陳家老宅還沒有任何的跡象,你便著手開始聚集陳氏的股份吧,到時候,董事會那裏我在使勁推一推,陳氏便是我們父子的囊中之物。”
    “隻是,阿力,”老人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千萬要小心,別忘記了你二叔的下場,陳方平那小子並不好對付。”
    “父親,你放心吧!”
    聽到這裏,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子黯淡幾分,卻在瞬間光亮起來,隻是整個麵容依舊是陰沉沉的,晦暗難辨。
    當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的時候,陳方平隻覺得心髒在這一刻都要停止跳動了,因為他真的是感覺到了恐怖與害怕,活了幾近三十餘年,這一次由衷的感到了那種有心無力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她怎麽樣了?”
    還沒等醫生走上前,向來穩重踏實的陳家家主已經帶著不安,帶著焦慮,帶著惶恐的走上前,眾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那個被尊奉為冷麵煞神的男人竟然會有這麽一麵,大家心中的幻想統統被粉碎了。
    “她很幸運,子彈並沒有射中要害,隻是要好好保養,要不然後期會影響心肺功能。但是現在還是要送進高危病房進行監護,害怕發高燒,那樣會加重病情的。”
    簡而言之的話語,沒有做太多的雲裏霧裏的醫用術語,醫生此刻也是一個明白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對麵前的這個男人故作玄虛,因而三言兩語,便點明了事情的要點。
    看著被推出來,麵色慘白的一夏,陳方平此刻竟也是麵容灰暗,唇色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
    直到看著一夏被送進了cpu,然後陳方平親自安排了人手的保護,這才重新定下心來,著手進行調查。
    方回一直是陳方平的得意助手,因而這麽多年來一直不離陳方平的左右,當方回回來告訴陳方平,狙擊手已經被抓獲但是卻自殺的時候,陳方平的臉色更是陰鷙不已,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的狠辣甚至是周全。
    思慮一番,陳方平的嘴角竟然詭異的彎起來,方回見此也禁不住頭皮發麻,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確實了解的,陳方平在笑的時候不一定是高興,但是在一言不發的時候也不定就是生氣。
    總之,對於這個人一定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能妄下定論。
    此刻結合當下的情形,方回大膽的猜測,肯定是有人要倒黴了,大動作的前兆啊,隻怕又要不安寧了。
    好溫暖而明亮的地方,到處是明晃晃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暗影浮動,而且這裏好安靜沒有一丁點的雜音。
    一夏有些詫異,這裏到底是哪裏啊?真的是長這麽大以來還是頭一回見到,而且也沒有看到像是陳宅裏的水晶吊燈以及四季恒溫的空調,真是個怪異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這裏竟然沒有人,好虛空的地方,縱然一夏膽子有些大,但是在這比佛門還清淨的地方,也不免有些被嚇到。
    其實一夏不是個容易被嚇到的孩子,見到血腥的小孩子都是一臉坦然的模樣,怎麽會被所謂的清靜之地嚇到。
    但是一夏惜命,她雖然膽子大,但是卻害怕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控,這種意識原來也存在但是並不強烈,但是在進入陳家這個外表光鮮但是內裏卻是無盡黑暗的地方,尤其是經曆陳家二叔那件事情之後,一夏覺得原來每天睜開眼可以見到太陽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原來一夏並不理解為什麽陳方平那麽窮凶惡極,進行著最為黑暗的交易的人,竟然會定時定點的參拜禮佛,那麽的虔誠,竟然比起佛教徒有過之而無不及,既然他那麽慈善,為何還要做著那等罪惡不堪的事情,後來一夏知道了。
    常年在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人,心中哪裏還有慈悲可言,之所以會參拜禮佛,隻是因為想要求一個心安罷了,以便更好地作奸犯科。
    陳方平雖然不親手買賣軍火,殺人滅口,但是這一樁樁,一件件,那裏就完全和他脫得了半分的關係,那一件事情的幕後主使不是他。
    人性本善,但是善於弱其實是雙生關係,在你選擇善良的時候,軟弱便也會形影不離。
    一夏的心中有著具體而不抽象的懼意,這種懼意驅使她萌發了要遠離陳方平,遠離陳家,遠離這裏的一切,即使,一開始自己的活下來,與這個人有著莫大的關聯。
    並且在一夏得知父親的離開塵世也與陳方平有著關聯時,這一認知雖然沒有使一夏產生強烈的報複心,但是那種害怕卻像是小蘇打一樣,脹大,膨脹,臨近爆破的邊緣。
    所以,處心積慮似乎不應該用在這個女孩子身上,但又是極其符合她的個性,那份費盡心思的想要遠離這危險的一切心緒。
    瞬間,耳旁似乎有飄渺的聲音,但是一夏並不確定這聲音和她有什麽關聯,所以選擇了置之不理。
    可是,這種噪音卻是如影隨形,不管一下到了哪裏,都難以逃脫。
    煩躁,而且還是極其的煩躁,就算一夏承認自己脾氣好,但是麵對這個“無恥至極”的可惡噪音還是忍不住怒火飆升,怒氣騰騰。
    蘇文新到達醫院的時候,站在監護室的外麵,隔著那層厚實卻清晰的玻璃,裏麵的情形處眼可見。
    身形高大的男子滿臉溫柔的用著大掌一點一點撫過那病床上帶著氧氣罩的蒼白女子泛著脆弱的麵龐。
    那份寵溺,那份執著讓看到的人都會沉溺其中,無力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