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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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夏的臉色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徹底的發白了,原來這麽多年自己以為陳方平將自己帶回陳家的那瞬間就是承認自己了,結果卻是什麽都不算,可是一夏還是繼續道:“就算是這樣,可是陳方平難道我父親的死不足以抵消你對我這麽多年的照顧?非的要我把身子也給你,這才能抵消不成?”
    “你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對嗎,是不是隻有這樣,我們之間就能相互抵消,從此互不相欠!是嗎?陳家主!”
    聽到“互不相欠”這個詞的時候,陳方平十指緊握,關節嘎嘎作響,著實恐怖。看著那張白淨的臉蛋,明明還很稚嫩,可是那張嘴怎麽就這麽厲害,吐出來的話語竟是如此的殘忍。
    “身子,陳方平此刻已經完全喪失了該有的理智,冷酷的笑意在那張俊朗的麵容上蔓延開來,就像是地獄之花的繁衍。”
    如果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人能夠完好無缺的另陳方平痛不欲生的話,那麽這個人非葉一夏莫屬。
    看著葉一夏緩緩退下身上的衣裙,陳方平雙眼通紅,不過不是因為少女的皎潔的酮體,而是因為她的動作,她的這般毫不在乎,這般一心想要和自己撇開關係的模樣而被氣的。
    陳方平此時也是已經神誌不清了,被一夏氣的都不知道怎麽樣做才能抵消心中的那股子怒意。
    直截分明的大手緩緩的解開那白色襯衣的粒粒紐扣,就好像是一件完美無雙的藝術一樣,看吧,這便是陳方平,這便是陳家這個曆史悠久的世家所教授出來的良好的家教。
    退下最後一件衣服的陳方平就像一隻優雅的獵豹,向著衣衫半褪的一夏走過去。
    既然我愛你令我們都如此痛苦,那便幹脆痛到深淵吧,一起沉淪才好。
    即使因為城市的霓虹燈太亮,因而擋住了天上的星光,但是一夏既然還是在隱隱約約中,眸光越過男人的脊背後麵似乎看到了一縷下墜的星光,即使短暫卻是那麽的明亮,一夏看得很清楚。
    隻是,傳言一顆星星代表了一個生命,如果星星隕落了,那麽也就意味著有一個生命的終結,那麽這個生命到底是屬於誰的啊?
    是她葉一夏就此沉淪,還是麵前的這張完美硬朗的身軀下包裹的這顆已經腐爛的心髒的陳方平。
    一夏的眼淚終於落下來,卻是顆顆都能數的清,一夏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麵龐上那冰冰涼涼的觸覺,滑到嘴巴中的那股子鹽味告訴了一夏這是真的。
    陳方平也嚐到了一夏的眼淚,他有過一瞬間的呆滯,卻是轉眼間忽視掉它,因為不管怎樣,葉一夏必須是自己的,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有能力改變。
    看著外邊的晨曦,一夏努力的遮掩著射入眼中的太陽,隻是那近乎蒼白的麵容還是一覽無餘,身子被一隻胳膊緊緊的攬在懷中,就連雙腳都被那雙有力的長腿緊緊的夾住,一夏絲毫掙脫不得。
    渾身的酸痛告訴著一夏昨晚的悲劇,原來自己真的已經屈身給了這個男人,這個將自己養大的男子,一夏想要放聲大笑,嗓子卻是幹澀的發不出聲音,眼角腫脹不堪,隻覺得澀澀的難受。
    不敢亂動,一夏害怕自己會吵醒身邊的這個人,盡量輕輕的將他的手和腳慢慢的移開,陳方平一個翻身,就把一夏嚇了個半死,一夏小心翼翼的摒住呼吸,絲毫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響。
    在這裏,是有一個小型的射擊場的,這是陳方平剛剛給一夏設置的。
    作為一個陳家人,他們是必須要學會這些基本的防身技巧,一夏作為陳家的一份子也是不可例外。其實以前陳方平是無所謂的,因為他自信自己有能力能夠保護好一夏,所以一夏學不學其實都無所謂,可是六月份的一場意外,令陳方平幾乎嚇破膽了,所以他便在這裏為一夏設置了這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夏其實很惜命,準確的說,是在進入陳家以後更惜命,隻不過在精心保護之下的這個女孩子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那麽明顯,直到在她知道,原來除了自己旁人亦是無法給予自己該有的溫暖之後,那種不安就會一點一點滲透開來。
    一柄黑色的袖珍手槍,如果不仔細的看的話,大多數的人都會對它嗤之以鼻,因為它長得就像是小孩子玩耍的玩具槍一樣。
    可是陳家的人不會這麽認為,不說陳家就是玩轉軍火市場的幕後主家,自然對各式的槍支機械什麽的了如指掌。
    一夏慢慢的的撫摸著手中的這柄黑色的小巧手槍,這還是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陳方平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自己雖然當時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是私下裏沒少進行瞄準練習當時隻是覺得很稀奇,根本沒想到有一天這個技藝會對自己有幫助。
    一夏不由得苦笑出聲,原來就算是陳方平最初對自己集中了萬千寵愛,但是他也會有疏忽的時候,原來真的是靠人不如靠已,關鍵時候還是需要自己真的掌握一些本事的。
    因為自己這一切均是背著陳方平悄悄練習的,所以在六月七號那天,自己才會及時的察覺那支狙擊槍的存在,才會在似乎無意但是卻心中有數的選擇在那一刻下車,為陳方平擋了那一槍。
    一夏承認自己是工於心計的,自己一早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是被這樣顯赫的家族領養,隻是自己願意選擇去相信這個對自己從頭到尾都待自己好的人,即便自己的骨子裏依舊是那麽的冷冽。
    因為自己本該有的孩童天性早在父親未歸,母親撇下自己義無返顧的跳下樓,平日裏的街坊鄰裏對自己避如蛇蠍,福利院的阿姨對自己的罵罵咧咧,小朋友們一起欺負自己,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就已經不複存在。
    見慣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自己怎麽回去輕易的選擇相信那些不相幹的人,比如陳家的人,比如陳方平。
    隻有自己,關鍵時刻隻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所以當陳方平昨天晚上說自己從未被認為是陳家的一份子的時候,自己心中雖有些憤怒但是更多的卻是釋然,原來終究是沒關係嗬!
    陳方平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就像是自己平日裏所期望的一樣,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她的存在,陳方平隻覺得人生最圓滿的時候也就不過如此了。
    陳方平選擇性的忽略掉那些不愉快,腦中心中全是滿滿的幸福,這種感覺真的是有家的感覺的,對了,就是家,陳方平沒有發出任何的一點聲音,因為他對這一刻渴望已久,所以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陳方平下意識的盡量維持著這份溫馨。
    一夏可以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嘴角微微彎起,就像有著良好家教的陳家教出來的女子一般,動作優雅的穿戴好。慢慢起身,即使身上到處都是不舒服的感覺!
    “陳家主,感謝你這麽多年以來給予的照顧,我很感激,但是現在我們應該屬於兩不相欠了吧,就此別過,隻希望日後形同陌路”
    帶著一絲沙啞的女聲一點一點回環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在少女的明媚之外還多了一絲女性的魅惑。
    陳方平下意識的皺眉,似乎不理解一夏說出口的話語,但是那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一夏,似乎在打量著一夏這番話的真假。
    看著一夏真的往外走,陳方平這才意識到或許這次一夏真的是生氣了,回想著自己昨晚上憤怒時說的話,陳方平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夏夏,昨晚我是太憤怒了,所以有些不理智,這樣吧,你想去哪裏玩我都陪你好嗎?”
    聽著身後傳來的不痛不癢的聲音,一夏心中竟然有些憤怒,所以她回過了頭說道:“陳方平,你還要臉嗎?”
    聽著這樣的話語,陳方平直接就黑了臉,隻是不能夠像一夏那般肆意罵出口。
    “葉一夏,你什麽意思?”
    “陳方平,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以後分道揚鑣,你不懂?”
    聽到這兒,陳方平直接嗤笑出聲了,果然是小孩子,說出來的話永遠都這麽的孩子氣,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一夏麵前,用手指抵住一夏的嘴唇道:“夏夏,這話可不能隨意說出口,再說了你離開了陳家,你覺得自己能活下去?這麽多年你吃的用的難道不是陳家提供給你的?”
    頓了頓,似乎對於一夏的孩子氣有些不理解,但又繼續說道:“因為現在你在陳家,所以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多麽的險惡,不知道世態多麽的炎涼,如果你不是陳家的一份子,那些同學老師,你覺得你能安然的呆下去?”
    “夏夏,不要太天真,以你的年齡,這世界就不是現在的你能夠去闖蕩的。”
    “所以,我理應被你圈養一輩子,哪兒都不要去,隻能等著所謂的陳家,以及你的施舍來過活!是嗎?”
    聽著陳方平的那些話語,一夏簡直都覺得荒謬,如果自己都不知世態炎涼,人心險惡的話,那麽還有誰能夠適應下去。
    “夠了,陳方平,收起你惺惺作態的虛偽麵目!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至死不相往來。”
    看著葉一夏真的要離開的身影,陳方平直接一把將她扯回來,臉色鐵青道:“橋歸橋,路歸路?恩,這話誰教你的,恩?葉一夏,你以為我陳家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恩?”
    沒有等陳方平將那些混蛋話說完,葉一夏直接將手中一直握著的小手槍指到了陳方平的胸部,陳方平看著那隻黑色的小手槍,直接就笑了。
    一夏隻當沒聽到,“放我走,以後我們就此不相幹!”
    “你覺得這麽個東西可以威脅我,夏夏你果真是被我慣壞了。”嘴巴裏那麽說的,但是陳方平卻知道這是一把真的手槍,畢竟這是當初的自己專門去訂購的,怎麽會不認識。
    手裏想要用巧勁奪下來,但是一夏早已經知道他的意圖,一個漂亮的反手便掙脫開來,隻是這樣的話陳方平已經距離一夏三米開外。
    一夏看著對麵的陳方平,又看了看手中的強,諷刺的笑著:“陳方平,原來你也是怕死的,可是你是養大我的人,我怎麽會輕易對你下手,哪怕你做了這麽卑鄙的事情。”
    說到卑鄙這個詞的時候,一夏嘴巴裏都覺得澀澀的,雖不是真正的叔侄關係,但是這些年來陳方平對自己當真是極好的,可是這層關係卻變質了。
    這變質的程度是如此的徹頭徹尾,如此的讓自己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