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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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方平隻覺得此時的自己真的很挫敗,從沒有過的無力感緊緊的撰著他的心髒,從心底壓製不住的那股子怒火熊熊燃燒,要將他,將對麵的少女一起燃燒殆盡。
    聽了一夏那麽傷人的話,心髒就好像被狠狠的插了一刀一樣鮮血淋漓,都看不出原來應有的模樣。原來這麽多年,自己小心翼翼的嗬護與關心,換來的就是這沒良心的小東西的這麽一句冷酷無情的話語。
    那愈發憤怒的唇舌就那麽橫衝直撞的沒有一絲的溫柔可言,像個闖入無人之地的霸王一樣,急切切的開疆辟土。
    清冽淡雅的少女香帶著一股獨有的魔魅,將陳方平緊緊的吸引,陳方平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雙手緊緊的扣住一夏的腦袋,將她緊緊的環進自己的懷中,就好像要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一樣,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那麽的不想要放手。
    就算是滅亡,隻要這樣子,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即使共赴不歸路又如何,就算是這樣,那也是世間最美好的生死與共。
    一夏有些害怕了,那種掠奪是真是存在的,不像是以前的幻覺一樣,隱隱約約的不真切,搞得人一頭霧水,一夏還一度以為是自己做春夢了,可是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麵前的這人,那帶著扭曲的英俊麵龐,似乎要將自己拆吃入腹的力道,那種強勢的掌控,一夏覺得這世界真的該毀滅了。
    一開始自己是對陳方平抱著心思的,隻是在經曆了這麽一連串的事情,自己怎麽可能還會對他心存幻想,恨不得遠遠逃開都不知道,怎麽還想要和他,能夠和他扯上一絲一點的關係。
    原來,這人一直是這樣的,竟然不顧念著綱理倫常,不顧念著世俗的流言蜚語,竟然會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情,就算自己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可是名義上,自己一直都算是養女吧,作為一個長輩,竟然會有如此變態的心理,現在的一夏接受不了。
    看著吻得如癡如墜的陳方平,一夏除了一開始的錯愕不解,到驚訝詫異最後便是惡心的想吐,那種嘔心的感覺怎麽都壓製不住。
    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夏狠狠地用牙齒使勁的咬下去,就好像這樣會咬掉嘴巴裏的不適,心中的惡心一樣,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的力道。
    陳方平猛地受了傷,他可以感覺到舌頭的傷口有多大,理智稍稍回籠。如果一開始是憤怒的沒有理智的話那麽後來就有些意亂情迷了,原來自己辛苦的培植了這麽久的果實竟然是如此的香甜可口,這讓他有些把持不住,竟然想要把她直接吞入腹中,不給那些眼饞她的人留下一絲絲。
    一夏嚐到嘴裏的血腥味,那種惡心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所以絲毫沒有猶豫的便當著陳方平的麵幹嘔起來,明明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吐出來,可是嘴巴裏就好像被吞了大便一樣,實在忍不住就是想要吐,即便是幹嘔,那也還是忍不住,根本停不下來。
    陳方平本來被一夏推開的時候,理智稍微的回過來,害怕自己會嚇到一夏,還想著要道歉,解釋自己的這種的行為,可是下一秒在看見一夏的那種嫌棄到極致的惡心的模樣,又想到了方才在監控錄像中,一夏麵對那小子的牽手並沒有任何的拒絕,剛剛被壓製的那股子邪火就又一次的忍不住噴薄而出。
    鐵青的臉色,猙獰的麵龐,將他作為陳家家主該有的氣度、理智、教養,燒的一分不剩。
    突然間,陳方平露出溫柔的麵容,有力的大掌一把將半伏在地上的一夏扯起來,另一隻手一把扯住一夏長長的頭發,就像是抓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玩偶一般,剛毅的臉頰緊緊的貼著一夏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麵頰,溫柔的開口:
    “夏夏,你不舒服,恩?還是,你覺得我這樣子對你讓你很惡心?”
    如果一夏還有平時的機靈勁兒的話,那麽此時她便會察覺出,其實這時候的陳方平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的這種笑麵虎一般的溫柔才是令人最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致命利器。
    可惜,經過了剛剛的那一番變故,一夏現在除了在心底死死地厭惡著陳方平,心中那裏還有半分對他的一點尊敬,此時的陳方平就像是一個惡心到不能再惡心的惡魔一樣,一夏看他一眼都覺得會難受,更別提去揣摩他的麵容表情了。
    陳方平的一隻手在一夏的麵頰,眉眼,唇邊流連不已的慢慢的滑過,那冰冷的觸感硬是讓一夏覺得徹骨的寒冷,就算是盛夏,也是顫栗不已,但是陳方平這時候早已經喪失了該有的理智,一夏的那份嫌棄早已經將那個溫柔的陳方平給暫時封印,現在留下的隻是一個惡魔。
    一夏不停歇的嘔吐著,陳方平見自己的問話最終落了空,不緊不慢的將一夏的腦袋掰過來,再一次死死地親上去,不死不休直到至死方休為止。
    親密的攬著一夏的腰身,將她抱住,一點一點的挪出陽台,高聳入雲的樓層將下麵的一切近觀眼底,帶著悶熱的空氣一股接一股的吹過來,吹亂了一夏被解開的發髻,修長的發絲在空中飛舞,吹到陳方平的臉上,他也覺得似乎楊柳拂麵,溫柔至極。
    當一夏的身子被完全懸在外麵的時候,一夏終於感覺到了害怕,聽著下麵車流的聲音,腳上沒有絲毫的支點,那種懸空的感覺徹底的嚇壞了她,除了上方將身子同樣探出一半的陳方平雙手卡著她的腰間,一夏不敢想象,如果陳方平一鬆手的話,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可是自己卻還是不想求饒。
    “夏夏,你看站在高處的風景多麽好看,可是你總是不喜歡,今天我陪你一起看,好不好。”
    瘋了,陳方平已經瘋了,這是一夏心中的感覺,她的心中冰冷一片,比起寒冬臘月的零下幾十攝氏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突然,陳方平的手一鬆,一夏甚至感覺到了下墜的速度,那風刮在臉上都是冷的。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這就是自由落體運動的速度所擁有的快感,一夏突然間就釋懷了,隻覺得就此解決這樣的人生也未嚐不好,自己這幾年的光陰就好像是偷來的,除了小心翼翼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樂,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宛若地獄,終於要解脫了嗎?
    看著一夏沒有絲毫求饒、並沒有打算向著自己退縮屈服的倔強麵容,陳方平的雙手在顫抖,那關鍵時刻死死拽住一夏的雙手就好像抓著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般,原來她是真的不怕死,真的是死都不向自己求饒,葉一夏,你真是好樣的。
    可是你不知道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想要將你摧毀,越是想要把你捏碎了重新塑造,好讓你再也離不開我,再也無法讓別人覬覦。
    一夏閉著眼睛,絲毫看不到此時陳方平眼中的瘋狂,自然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隻是在察覺到自己猛地被拽住的一瞬間,竟然出現在心底的不僅僅是慶幸,竟然還伴隨著微微的遺憾繼而便是惆悵,原來死也是不容易的。
    陳方平在將葉一夏拉起來的時候,大口呼吸著,看著麵前麵容慘白但是卻一臉平靜的女子,陳方平頓時覺得好累,這麽多年自己難不成養在身邊的就是一隻白眼狼不成,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啊,以前不是挺乖巧的麽?
    陳方平千算萬算都沒有聯想到,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女子內心的不安,恐懼,害怕,那種對於他這個人,對於陳家生活甚至對於那一次留下的陰影。
    一夏則是因為方才剛在鬼門關上晃了一圈,所以這會兒呼吸急促,心髒跳動的頻率便有些快,那麽的急促,就好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不聽指揮。
    看著麵前同樣呼吸急促的陳方平,想著方才的境遇,回想這段日子以來所接連不斷發生的一切,一夏覺得自己真的是精疲力竭了,再也難以將那種天真無邪的偽乖巧繼續延伸下去。
    帶著譏諷的笑意,一夏笑出聲來,一夏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這一點在陳宅裏眾所周知,就連笑容都好像帶著帶著一層摘不掉的麵具,哪裏有過現在的這樣張狂、毫不隱藏的放肆。
    那種明媚,張揚,不顯做作的笑容在那張淡雅明淨的麵龐上,竟是說不出的和諧好看,陳方平竟然看呆了眼睛。就連那份譏諷都被他的潛意識給自動忽略。
    “陳方平,怎麽樣,對自己的親自照料長大的人下手,感覺怎麽樣?”
    聽了這怪異的話語,陳方平隻覺得眼角突突的跳個不停,隻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他想要像往常一樣伸出手臂,將那個站在風口上,迎風招展好似隨時都要隨風而去的女子攬入懷,但是卻一個虛空。
    陳方平終於有些了解了事態的發展,他不由自主的撫額歎息道:“夏夏,你過來,你過來我保證對你以前做過的事情既往不咎!”
    可是一夏哪裏理他,就好像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陳方平,難不成這麽多年,外麵的那些個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你了不成,突然間覺得我的滋味不錯?想嚐一下自家人滋味?”
    陳方平這才終於聽出不對來,因為自家人那個詞,就好像被燒著尾巴的貓一樣,終於有些惱羞成怒了,顏色鐵青,惡狠狠的一把擒住一夏,咬著牙道:“自家人,誰告訴你的?恩!”
    “再說了,我什麽時候承認你是陳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