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咳……我來幫忙。”

    “呀！”

    二女一驚，齊齊看去，就見得楊過捂著胸口，倚靠在門框上。

    陸無雙道：“傻蛋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嘛，你怎麽還出來啦？還有……”臉頰微紅，問：“你是不是…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

    楊過笑笑，未回她的話，而是說道：“程姑娘，郭伯母先前在陣中，教過我亂石陣，我還記得十餘種變化，我來幫你布陣。”

    “十餘種……”

    程英目有驚歎之色，也是沒想到楊過那麽短的時間，還能記下那麽變化，口中卻道：“可楊大哥你的傷……”

    “傻蛋，你傷的這麽重，怎麽布陣呀，你還是先歇著吧。”

    “是了，楊大哥，布陣的事，有我跟表妹就好了，你先行歇息，養護身體，這樣，等著李莫愁過來，也能幫忙。”

    聞言。

    楊過想了想，覺得是這麽個道理，也不好再說什麽，歎道，“那好吧……”

    ……

    ——】

    大樹下。

    “十餘種？”

    黃藥師眼睛一亮，坐了起來，目有思索之色，“是了，是了，老夫先前沒注意，這會才反應過來，楊小友的天姿著實過人，此番強心速記，過目不忘的本事，更是隻有蓉兒跟……”說到兒，他頓了一下，目光複雜，愧意更甚。

    過了一會。

    黃藥師捋著胡須，悠悠道：“這個楊康不怎麽樣，他兒子卻是真合老夫的脾性，老夫的衣缽也該有個傳人了……”

    ——北丐，西毒：又來一個？

    ……

    【——

    隻聽得雞鳴狗叫聲響起。

    程英從土堆亂石中直起腰來，擦擦額頭細密汗珠，看著四周，麵有難色，心道：“郭夫人之才真勝我百倍。唉……想以此粗陋土陣擋住李莫愁，當真難上加難了。”

    “表姐，怎麽啦，陣法布好了嗎？”

    “……”

    程英不願她擔心，沒說話，勉強向她一笑，然後，繼續打量著陣法，補足錯漏之處。

    陸無雙人不傻，見到表姐臉上神情，就知道她也沒有把握，低頭看向胸口，遲疑一二，走進屋中，來到藤椅上的楊過跟前，從懷裏取出一本書冊。

    “給。”

    “什麽？”

    “你坐好，聽我說。”陸無雙道：“這是我師父的五毒秘籍，你看清楚了，記熟後就趕緊把它燒掉。”

    楊過愣了一下，陸無雙已經將五毒秘籍放到他麵前，見他不接，直接放在他臉上，急道：“你怎麽老是不聽話呢？”

    “你看一看嘛。”

    “我……”

    楊過將之取下，抬頭，見得月光下，她俏麗的臉蛋上神情淒然，不複平常笑鬧模樣，心中一震，點了下頭，仔細翻閱起來。

    見狀。

    陸無雙又從懷裏取出一塊繡著紅花綠葉的錦帕遞出，低聲道：“喂，如果…如果今天晚上…你被李莫愁抓住的話，她想取你的性命，你就把這塊錦帕給她看。”

    “這又是什麽？為什麽要給我。”

    “你別管那麽多了，你拿著吧。”

    陸無雙沒解釋，直接將錦帕塞在楊過手中，“記住了，別忘了。”然後，沒等他回答，又將錦帕放到他懷裏，垂首看著他的眼睛，怔了一下，輕聲道：“李莫愁要是問你這帕子的事，你就說，是我讓你給她。”

    “你…你別讓我表姐知道了，還有…還有你以後要好好待我表姐……”

    話落，陸無雙起身要出門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回眸看向他。

    畫麵中，飄過她與楊過曆經的種種情事。

    陸無雙目光癡癡的望著他，未等他開口詢問，轉身離開。

    ——】

    “這帕子，我記得是李莫愁繡給陸展元的，然後…陸展元拿來給陸姑娘，程姑娘保命用的……”

    “陸姑娘雖然性情刁蠻了些，可待楊少俠，也算的上情深義重，隻可惜，相遇的晚啦，唉……”

    “楊過能活到三十六歲，死肯定是死不成了，可陸姑娘……她該不會死在此處吧？”

    “李莫愁這個女魔頭怎麽說都養大了陸無雙，不至於要她性命吧？”

    “這個，難說。”

    ……

    岩石旁。

    程英看著耳垂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的表妹，神情甚是尷尬羞赧。

    “咳…表姐你別看我啦，你…你自個不也將帕子給…給大哥了嗎……”

    聞言。

    程英微微一怔，麵頰發熱，卻是歎道：“大哥…大哥啊…是呀，隻是大哥了。

    這樣原本也好，隻是…他卻是不願見咱們了……”

    【——

    “這……”

    楊過腦袋發懵，不解其意，心卻是被她那情深的一眼瞧的砰砰直跳，側目望去他，卻見得陸無雙剛剛出門，就遇上了程英進門而來，麵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旁處，悄然間將錦帕收入袖口。

    ——】

    “啊？什麽情況這是？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程姑娘不會也要送出錦帕了吧？”

    “多半是了。”

    “一見傾心了這是？”……

    大樹下。

    郭襄下頜枕在胳膊上，見得如此一幕，靈動的杏眼瞪大，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一個，兩個，三個……要是…要是將程姑姑也算上，那就是四個了呀，大哥哥年輕的時候，就有這麽多女子喜歡他了呀。”

    黃藥師在旁聽著，眉頭一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

    【——

    吱呀——

    程英將門關合上，走近楊過跟前，望著夜空明月，笑道：“楊兄，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呀……”

    “可惜…李莫愁要來殺人。”

    “她不會找到這裏來的。”

    “程姑娘，我心裏清楚。”

    楊過自藤椅上坐起，言道，“大難當頭，你又何必顧及我呢？”

    “你不用擔心，我跟無雙妹妹已經在外邊布好陣了。”

    程英笑言寬慰了一句，又道，“也許…能抵擋過去，可……”自懷裏取出一方錦帕，遞出，柔聲道：“若是陣法破了的話……楊大哥，你揣好這塊錦帕，假如，你不幸落在李莫愁手裏，你把這塊錦帕拿出給她看，便能保住你的性命。”

    “……”

    楊過目光發愣的看著這一塊錦帕，一抬頭，見得女子眸間生霧，兩頰生暈，似是嬌羞，他覺奇怪，唇齒張闔，待要發問，女子已然麵紅過耳，似是察覺到，沒給他問他的機會，將他手掌攤開，把錦帕放在他掌心，起身而走。

    “等一下，這…這到底是什麽？”楊過回過神來，忙追問道。

    “…你別問這麽多了，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還有…”

    程英側身瞧他一眼，“此事……別讓我表妹知道了。”出屋而去。

    “這…錦帕…她們……”

    楊過將兩個錦帕合二為一，呆呆出神，心道：“這帕子是什麽？為何要給李莫愁？怎麽就能保住我的性命了？還有，她們將帕子給我時，為何又是那樣的神情？”疑慮萬千，悠悠一歎。

    ……

    ——】

    程英與陸無雙兩女瞧著，久久無言，對視了一眼，盡是見到對方眼中的苦楚無奈與…思念。

    “大哥，一別十六年，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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