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罪人舞步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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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熒和派蒙再一次巧遇了莫娜。
    她們聽莫娜聊她參加的《蒸汽鳥報》的座談會,聊魔女會的n所說的話的真實含義;她們出去散步,和沫芒宮的工作人員塞德娜,一位盡忠職守的美露莘聊天,吃好吃的蛋糕;她們在蒸汽鳥報社看到記者夏洛蒂,和她聊各種話題——
    這楓丹還是如此平靜,即使知道預言在即,大家也在好好的、盡力的生活。
    ……所以,絕對不能讓預言真正實現。】
    明明楓丹都快毀滅了,大家居然還都挺冷靜的……
    冷靜啥啊,那是熒小姐身邊的人能放平心態。但熒小姐身邊的人,少說也是個神之眼持有者,基本都是人中龍鳳,所以才能冷靜,你看一般人呢?
    熒小姐認識的人也不都是神之眼持有者啊。
    但確實很少有完全的普通人。比如你看這位美露莘,都在沫芒宮任職了,這個職位我看甚至相當於國家最高領導人的秘書,這能是一般人嘛。
    其實看大道上那些普通人,基本都是愁眉苦臉的。
    這麽看來,預言即將實現的這個消息,已經讓大部分人的心理壓力變得很大了。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楓丹的社會環境還挺好的……沒有什麽末日論宗教啊,打砸搶之類的……
    那維萊特人還沒死呢!說是末日,社會秩序不會崩塌的!
    【娜維婭終於處理完白淞鎮的事情之後,某一天,沫芒宮來了信使。
    名為伊莎朵的工作人員前來傳達了信息:今早在歌劇院內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暴亂。
    當然,事情沒有說的那麽嚴重:
    原本芙寧娜正在歌劇院觀看演出,而幕間休息時,忽然有其他觀眾向大聲指責她對於「預言危機」的不作為。沒等芙寧娜回應,響應的人就越來越多,歌劇院內展開了一場針對水神的聲討。
    派蒙懂了:“人們開始把矛頭指向芙寧娜了嗎,這麽長時間以來為了預言而擔驚受怕,終於找到宣泄的機會了吧?”
    伊莎朵看著也有點不高興,點頭道,“人們一直理所當然一般地依靠著神明,而當人們失去安全感時,第一個去怪罪的也永遠是神明。”
    後來,逐影庭的人一直忙著維持秩序,沒注意到芙寧娜離開後去哪了。她來到這裏,就是受那維萊特的命令,前來傳達這件事的。
    ——是時候前往白淞鎮了。】
    啊……果然,有人撐不住了。
    都這個時候了,芙寧娜還跑去看演出,是不是不太好啊……
    即使情況比較嚴重,當領導的表現出和以往沒有區別的模樣,人們看了也能找到“和以往並無差別”的這條基準線,內心也能安定一點吧?
    你是說,越是麵對劇變,越要不動如山嗎?但我覺得麵對危機,還是行動起來積極尋找解決辦法更讓人安心。
    這豈不是做也錯,不做也錯啊。
    唔,主要我是想,你看那維萊特他們不是行動了嗎?他們負責“動”的部分,那麽芙寧娜負責“靜”的部分也不壞……
    但芙寧娜才是神吧。她應該才是需要表現得更積極的那個。
    ……唉,真難。
    ……等會兒,她們怎麽知道直接去白淞鎮的。
    所以,這裏是“陷阱”開始工作了?
    【在白淞鎮找到芙寧娜的時候,她正蹲在那裏,盯著災後痕跡發呆。
    她一邊盯著,一邊在嘴裏喃喃自語。從後麵聽著,大致是一些“不要再堅持了”“對不起”和“除此之外,我又能做到什麽呢……”的喪氣話。
    熒打了個招呼。
    芙寧娜顯而易見地、驚慌失措地彈了起來,看到是熒和派蒙,又抱起雙臂抬高下巴,“我還以為是那些不知輕重的暴民要來磕頭認罪了呢。”
    ……硬撐的痕跡實在很明顯,甚至讓人產生些許不忍。
    遠處傳來什麽人尋找芙寧娜的聲音。
    芙寧娜幾乎是慌亂地跑掉了。
    ……以她現在的狀態,也問不出什麽來……
    派蒙利用會飛的優勢,很快找了個破舊船艙裏的僻靜房間,招呼芙寧娜躲起來。】
    感覺芙寧娜已經快被愧疚和不安壓垮了。
    刻意跑到受災的地區來,卻又不敢直接麵對受災的人民。這個心理……
    這到底應該算是缺乏同理心,缺乏自信,還是真的有隱情,我已經無法理解了。
    要說她缺乏同理心屬於是造謠。這個態度,怎麽看也不像是不把預言和受災的人放在心上的表現。
    但是我不懂啊,她為什麽非要表現出這種高傲不可呢?像個正經的領導一樣去慰問不行嗎?
    雖然是可以,但這種行為好像和之前芙寧娜表現出的浮誇態度不符呀。
    這又不是演戲,要維持人設不變!履行工作職責怎麽就不行了?
    【芙寧娜終於緩過一口氣。
    熒提醒她這個小房間不隔音,芙寧娜立刻放輕了聲音。
    外麵傳來細微的震動,和之前白淞鎮出事時的震動十分類似。芙寧娜整個人都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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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楓丹人麵前,芙寧娜那種近乎浮誇的表現在逐漸消失。她想著白淞鎮的情況犯愁的表情,看上去和一個普通的少女幾乎沒有區別。
    看到她逐漸平靜下來,熒才開口試著跟她聊聊她所知道的預言。】
    那維萊特做過預案……對哦,之前救娜維婭遲了就是為了做預案來著。
    芙寧娜明明表現得很善良,為什麽就是什麽也不肯說呢……
    ……我甚至在想,她該不會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吧?不是不肯說,而是說不出來?
    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直接說不知道呀?但她之前傳達出的信息大體上都是“不能說”“信任我就好”,這不就讓人焦躁了。
    【芙寧娜承認自己對預言進行過調查。
    而且,不是隨意的、普通的調查。
    “我的耳目曾經遍及整個大陸,為我探查情報。”她平靜地說出了細思恐極的話語,“我也嚐試過許多辦法,想要維持住楓丹的海平麵,不要再上升,可這一切終究無濟於事。”
    因此,事到如今,她才認清了現實。
    “「天理」,不可與之為敵。「預言」中的那一幕……一定會發生。”
    但這並不意味著放棄——即使她真的這麽想過。
    “命運真是完全不講道理,也不遵守規則,僅僅作為預言開始的征兆,就要奪走那麽多人的生命。”
    與其說是在對熒說,不如是對她自己說。
    芙寧娜幾乎沒怎麽回應熒的話,但她已經做了決定。
    “我沒有代替人們接受命運的資格。在最後的一刻到來之前,一切都還不算晚——放心吧,我我會為大家將希望保留到最後的。”
    她說著,抬眸,突然笑起來。
    “我隻是偶爾也想試試演個苦情角色的感覺,果然還是太不適合高貴的我了!”】
    “我的耳目曾經遍及整個大陸”。臥槽了。
    隻有天理,不可與之為敵。
    總感覺芙寧娜總是很累的樣子。
    ……說是演戲,但實際上完全不是吧。
    好奇怪,芙寧娜就像強迫症一樣,一定要維持最初見麵的時候那種……就像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明星一樣的表象。為啥啊?她自己都說幾百年前她努力了好多次,那維萊特也說她絕不是看到的那樣……她為什麽非要表現出這樣不可靠的樣子?!
    連派蒙都能看出來啊?!
    【即使能看出來她在裝傻,但芙寧娜嘴硬的程度簡直異常。
    這樣下去又要回到原點了,必須問出更多情報……熒輕輕咬了咬嘴唇,盡可能坦誠地看著她。
    “既然你不需要分擔……我是「見證者」,對我傾訴就好。”
    ——是的。她是外來者,是跨越星海之人。當她知曉了“日月之前的事”,都沒有一個天理跳出來對她喊打喊殺,她是最安全的傾訴對象。
    熒看著芙寧娜的眼神慢慢亮起來。她不敢催,隻是看著芙寧娜猶豫再三,欲言又止。
    最後,當芙寧娜叉著腰,笑著張開嘴巴,似乎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房屋在一段震動之後,四麵牆向外倒下,歐庇克萊歌劇院的舞台燈光灑落下來,林尼單手拿著帽子,對觀眾席行了個禮。
    “觀眾們,我的暖場表演已經結束,”他舉手示意,“接下來可以開始對神明的審判了!”
    在這個瞬間,芙寧娜理解了一切。】
    ……沒時間了?
    她動搖了!……不,沒有。唉,那眼神完全不是原意說的眼神啊……
    這是……魔術!是林尼!是歌劇院!臥槽原來陷阱指的是這個!
    但還是差一點……懷柔的方式,剛才熒小姐已經失敗了,要逼出“實話”,還差一些工作……
    ……但是總覺得有種芙寧娜所托非人的,被騙了的感覺。
    真沒辦法,誰讓她守著秘密不肯說。全楓丹都到生死關頭了,這是真的眼看著要死了呀。
    【“我可是「正義之神」芙卡洛斯,即為正義的化身,”芙寧娜抬起下巴,“你們妄想審判「正義本身」是不是有點太過荒唐了?”
    站在審判席上的那維萊特開口了,“我可以將你的這番話理解為拒絕審判的意思,沒錯吧?”
    他示意了一下舞台的一側。在那裏,克洛琳德持劍默默上前。
    “那麽,你將擁有一次通過決鬥來維護自己名譽的機會。”
    克洛琳德擺開架勢,毫不動搖。現場完全安靜,眾人屏息,芙寧娜默默舉起拳頭……
    啪地張開手掌,擺出了像是舉手投降的姿勢。】
    那維萊特。這是真的萬事俱備啊。
    而且把最後的退路堵死了。
    ……向自己的神明舉劍,克洛琳德這裏的精神壓力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芙寧娜舉起手的時候,大家好像都很慌……
    【觀眾席嘩然,而芙寧娜高聲宣告:“這一次我舉起雙手,是代表著我準備「直麵審判」,不需要什麽決鬥了。”
    當她一開口,仿佛漫天的星光都隻落在她的身上。她承認自己的逃避,認定自己理應受到審判,舞台上的水神比任何時候更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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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身為水神,也是時候拿出勇氣與決心了!”她宛如演唱一般抬起手,“我,芙寧娜,將會在這場審判中詮釋真正的「正義」!”
    ——我一定會守護住你們。
    懷抱著如此決心,芙寧娜高聲道,“歡呼吧!喝彩吧!在這歌劇院中,人們連幻想都不敢幻想的奇妙展開!在楓丹的舞台上濃墨重彩,又令人心潮澎湃的一筆!”
    “對神明芙卡洛斯的審判——即將開幕!”
    芙寧娜的話語,一如既往在觀眾中掀起狂熱。
    那維萊特無奈地,深深地歎了口氣。】
    罪己詔啊。
    但是這些觀眾……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了。
    感覺這些人已經差不多瘋了。
    把審判看做歌劇的普遍習慣吧。反正確實,給人的觀感不太好……
    【奪走了舞台上主導權的芙寧娜環抱雙手,“那麽……我的對手是?”
    那維萊特沉穩道:“有請指控人。”
    芙寧娜君王一般環視四周,本就在她身邊的熒上前一步。
    “我。”她說。
    芙寧娜回過頭看著熒。那雙異色的藍眼睛裏,某種複雜的感情一閃即逝。
    “也好,”她環著手,“既是指控人,又是見證者,還是我命中注定的對手。”
    審判即將開始。】
    芙寧娜長長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如果拖延到那個時間……就會變成這樣啊。”娜維婭有些心情複雜地說。
    “……這麽說來。”
    納西妲算了算時間,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我們這裏的楓丹——事情並沒有如熒幕上那樣發展,是嗎?”
    “大差不差。”萊歐斯利聳了聳肩,“旅行者在梅洛彼得堡的刑期不是四十五天,是二十五天。”
    “我們更重視預言的情況……在瓦謝歸案後,就及時發布了洪水預警,提醒生活在低窪之處的居民提前避難。”
    回答的是克洛琳德,緊接著,那維萊特說,“這個審判也發生了,但那是更私人的環境……觀眾隻有我們,和一小部分刺玫會的成員。”
    要說變化,大概隻有並沒有死去那麽多人,以及對芙寧娜的審判更加隱私了一些。僅此而已。
    那維萊特不知道,這算是改動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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