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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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李達把羚牛四個蹄子用繩子捆起來,羚牛蹄子隻有牛蹄的一半大小。
    捆結實後,秦朗把扁擔從繩下穿插而過。
    這邊路不好,板車拉不進來,得靠人力抬出去。
    二鵬攥著牛蹄子,道:“小川,咱四個不一定能抬得動啊,六七百斤重呢。”
    秦朗撇撇嘴:“二鵬,你行不行啊,好歹也是一壯小夥,這點東西抬不動?”
    “別吹牛皮,你行你上。”
    “上就上,村裏石滾子我都能搬得動,我就不信抬不動它。”
    話鋒一轉,他又說:“小川,二鵬身體虛,我跟他站一邊,你和達子就行。”
    李達道:“能行嗎?告訴你別逞能,別回頭把腰閃了。”
    秦朗嘿嘿一笑,道:“不能,我這腰結實的很,再說我還沒娶媳婦兒呢,哪能舍得閃。”
    這貨整天什麽不想,淨想著娶媳婦兒,老婆孩子熱炕頭。
    扁擔上肩,陳川試了試,問題不大。
    “我數一二三,咱就開始。”
    “嗯,好。”
    大鵬和二娃半蹲,暗自蓄力。
    “123,起。”
    四人一塊發力,掛在扁擔上的繩子緊繃,手臂粗細的扁擔發出刺耳的“嘎吱嘎吱”聲。
    四人憋的滿臉通紅,但地上的羚牛好似長了根一樣,就是不起。
    “嘿呦!我就不信了。”
    秦朗一咬牙一跺腳,再次發力。
    隻見秦朗額頭青筋暴起,臉和脖頸都憋紅了,但也隻是把羚牛挪了個位置而已。
    秦朗雖然算不上天生神力,但力量絕對比陳川們大。
    試了兩次。
    秦朗累的直搖頭。
    “不行不行,這玩意兒也太沉了,扁擔軟了吧唧的,使不上力。”
    二鵬調侃道:“呦!現在慫了,剛才是誰吹牛皮說一定行的?”
    秦朗衝他翻了個白眼。
    陳川也沒想到四個人竟然都抬不動,既然抬不動,那就隻能費點事兒拖了。
    這邊剛把繩子接好,秦朗首當其衝。
    “二鵬,這次瞧好了。”
    二鵬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你小子不信是吧?”
    秦朗把繩子往肩上一背,道:“小川,達子,你們別動,我先拽兩米讓他看看。”
    “嗬嗬,行。”
    秦朗還真沒吹噓,羚牛一點點向前移動,雖然慢,但確實動了。
    陳川,李達跟二鵬也幫忙搭手。
    “123。”
    “嘿咻!”
    “123。”
    “嘿咻!”
    走走停停大半個小時,總算把羚牛拖到了板車前,累的四人氣喘籲籲。
    秦朗用袖子擦了擦腦門的汗水,道:“今晚上回去我要吃羚牛肉補補,累的我兩個腰子疼。”
    “行,晚上都來,羚牛肉管飽。”
    二鵬插了句話。
    “既然羚牛弄出來了,掏點內髒掛上,趁著天沒黑,咱下山吧,夜路不好走。”
    “我來。”
    秦朗把刀抽出來,順著牛屁股捅了一刀。
    刀一拔出,一股連幹帶水的東西噴射出來,秦朗躲閃不及,濺了一身。
    隨之一股刺鼻的臭味兒飄散出來,熏的腦仁疼。
    三人嫌棄的往後退了退。
    秦朗整個人都變成了屎人。
    “tu~”
    “嘔~”
    秦朗被臭味兒熏的跑到一旁幹嘔。
    “噗!”
    李達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哥,都說晚上牛肉管飽了,你倒好,一個人吃獨食啊。”
    “達子,你給我等…嘔…”
    陳川也沒想到羚牛鬧肚子,更沒想到秦朗會捅它屁股。
    秦朗幹嘔一會兒,把身上衣服都脫了。
    下山的路不是太好走,得虧羚牛比較重,能壓得住車,不然靠他們四還真夠嗆。
    傍晚時分。
    把羚牛拉回了村,為了不招搖,特意在上麵蓋了一層樹枝。
    這麽做倒不是偷偷摸摸,羚牛的個頭比較大,要是就這麽拉回村太顯眼了。
    路上遇到人,人家張嘴要也不好不給。
    蓋一層樹枝,人家就算看見也不好意思明著要。
    他們也趕巧了,正好趕飯點兒回村,路上沒遇著什麽人。
    羚牛拉到家門口菜園,由於房子沒完工,進不了院子。
    車停下。
    秦朗道:“我先回去衝個涼,等下過來。”
    “嗯,快回吧。”
    秦朗的頭發本來就長,牛屎風幹後頭發都成餅狀了,時髦的很。
    陳川把鐵架子拉出來,羚牛比較重,得用好幾個鐵鉤子掛才行。
    陳洪成聽見動靜,帶著龍龍過來了。
    當看見羚牛時,滿臉褶子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
    “這羚牛有年頭了,你們打的時候是不是帶有崽子?”
    陳川點點頭:“沒錯,崽子被我們放了。”
    “嗯,這是一頭公羚牛,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附近還有一頭母的。”
    “不能吧?”
    “怎麽不能,你當時要是跟著崽子,指定能找到母羚牛。”
    李達見陳洪成這麽肯定,信了一大半。
    “大伯,要不我現在上山看看?”
    “不著急,今天你們鬧出這麽大動靜,就算是有也嚇跑了。”
    陳洪成拿起煙袋鍋嘬了一口,又說:“打這種大獸不光是看運氣,還得看命,今天你們沒發現,說明就不該你得,不要去強求。”
    “大伯,你不是不信命嗎,常念叨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是兩碼事兒,靠山吃山,幹咱這一行靠老天賞飯吃,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絕。”
    “嗯,知道了。”
    二鵬也受教的點頭,認真聆聽。
    不一會兒。
    秦力民興衝衝帶著刀具過來。
    “聽你哥說你們小子又幹了個大貨,我瞧瞧。”
    人未到,聲已至。
    秦朗的大嗓門看來是遺傳。
    “姑父,來了啊。”陳川叫了聲人。
    秦力民一笑,朝著板車走去。
    圍著板車轉一圈,拍了拍羚牛的腦袋,道:“不孬,上次見這麽大的羚牛還是三十年前。”
    陳洪成坐在一旁,笑著道:“你小子記性挺好,那時候皮剛剝下來,你抱著腿就啃起了生肉。”
    “可不嘛,那時候太窮了,看見肉眼睛都冒綠光,要不是大哥照顧,我早就餓死了,哪能有今天。”
    “唉…”
    陳洪成歎了口氣,他們這兩代人都是苦日子過來的。
    先經曆了戰亂、又遇荒年。
    秦力民這一輩人中,有多少人都是靠陳洪成兄弟倆接濟才活下來的。
    倆人都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