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成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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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李達和陳川把鉤子拿上,分別勾住羚牛的四個蹄子。
這時,李建民聽聞消息也過來了。
陳川正愁人手不夠呢,招呼:“建民叔,來的正好,搭把手。”
“嗯。”
幾個壯勞力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羚牛掛好。
趁著水還沒燒開,李達把刀磨磨。
隨著時間的推移,打到羚牛的消息傳遍整個村子,男女老少都圍過來看。
他們大都是好奇,沒見過。
當看見六七百斤重的大羚牛時,無不嘖嘖稱奇。
“羚牛長的還真是奇怪,你說它既像羊又像牛,六不像了,身上的肉會不會也有好幾種味兒?”
“不清楚,不過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麽長的,雜交的有點離譜。”
“小川他們是有本事,不管牛馬蛇神都能打回來,神了。”
“你這話說的,人家就是靠這吃飯的,話說回來,真是有兩把刷子,一般人見了它,不被嚇得腿軟就算不錯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剃了個光頭,胡子拉碴的疤瘌走了過來。
自從上次被黑熊二掏後,這小子像是變了個人,一蹶不振。
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跟村子裏的幾個懶漢打牌,也不跑山了。
村子裏人說他這是魔怔了。
疤瘌看見羚牛,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看向正在磨刀的李達,又看了看陳川,不自主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時。
李達磨好刀,問道:“力民叔,這玩意兒咋弄?”
“別急,我掂量掂量。”
羚牛全身都是寶,不管是角或是皮。
羚牛的角磨成粉,不僅可以活血化瘀,還可以起到明目的功效。
至於皮子,經過風幹之後結實的很,做成皮帶可以係好幾年都不會斷。
陳洪成把手中的煙袋鍋別起來,挽起袖子,道:“力民啊,你把尖刀給我。”
“大哥,你親自操刀啊?”
“嗯,今兒個手癢,難得碰見大家夥。”
“算了吧,您年紀大了,別碰這些血腥的東西了,不好。”
一旁的李建民也跟著附和。
“大哥,力民說的沒錯,別碰了,減陽壽。”
陳洪成一瞪眼,道:“胡說八道,當年殺的鬼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些個畜牲不比它厲害,也沒見閻王收我。”
頓了頓,又說:“閻王叫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別聽有些人胡謅謅。”
陳洪成一再堅持,倆人也不好說什麽。
不過他們說的年紀大不碰血腥,也不是一時興起。
民間說法,年紀大碰血腥會多添罪業,減陽壽,很多老人都信。
這就跟年紀大不過壽一樣,說法有很多。
有些人一過完什麽八十大壽,或者九十大壽後,沒多久就駕鶴西去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隻能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話說回來,陳洪成也是例外。
不說刀傷,光是身上的槍傷就不下三處,有一顆子彈的彈片由於位置特殊,到現在還留在他的身體裏。
陳洪成拿起刀,先是從羚牛的脖頸下刀。
秦力民在一旁搭手。
陳川沒處理過,隻能打打下手。
陳洪成看似隨意下刀,每下一刀基本上沒有回刀,深淺也是恰到好處。
“大伯,你這刀法可以啊,比我姑父還要專業。”
陳洪成一笑:“老嘍,倒退三十年,這麽一頭羚牛我一人就能辦了,用不著第二個人。”
秦力民接過話茬道:“小川,你不知道,我這點技術都是偷偷跟大哥學的。”
“啊!沒聽你提過啊?”
陳川一副我懂的神情,誰還不要麵子呢。
有陳洪成幫忙,原本棘手的活變得輕鬆不少。
陳洪成邊幫忙,邊講起拿大刀片子砍鬼子的事跡,聽的眾人熱血沸騰。
秦力民聽到激動處,甚至把羚牛當成了鬼子,戳了好幾個深淺不一的洞。
心疼羚牛三秒鍾……
找到技巧,羚牛的皮很好剝,不過開膛破肚就費事兒了。
陳洪成開了道口子,剩下的交給陳川他們。
年紀大,長時間站立吃不消。
肚子一劃拉開,一股子腥臭味兒彌漫開來。
倒不是肉壞了,而是先前秦朗把腸子給割破了。
羚牛的肚貨也是好東西,心肝肺、肚子等,都可以加工一下,拿到飯館售賣。
強忍著反胃,陳川帶上手套,拿了個盆接著,把所有的肚貨都給扒拉出來。
挑了些下水喂狗。
二鵬把燒好的水提過來,幫忙一起清洗。
一群人忙了整整四個小時才清理好,看看時間快九點了。
這個點兒做飯指定來不及了。
陳川幹脆卸下一條羚牛腿子,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重。
“姑父、建民叔,今天辛苦你們了,明天去鎮上我姐飯館請你們吃飯,這條腿子你們先拿回去分了。”
秦力民擺手:“不要那麽多,弄二斤嚐嚐就行了。不然回去你姑罵我。”
“對,哪能要了那麽多,天氣熱,吃不完也都壞了。”
倆人執意不肯要。
最後還是陳川和李達硬塞,連骨頭帶肉一人拎了十五斤左右。
剩下的肉,分成二斤一份,分給其他鄰居。
該送的都送完了,剩下的肉全部堆放到板車上,幹脆直接拉去飯館。
明一早正好擺攤賣,這麽些肉光靠飯館一時半刻也消化不了。
晚上十一點。
李達和陳川把板車拉到飯館門口,大門緊閉,屋子裏黑漆漆的。
這個點兒肯定都睡下了。
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倆人也沒叫門。
這個季節晚上也不是太冷,把外套緊了緊,靠在門旁眯一會兒。
他倆現在這般模樣,要是麵前擺個碗,說不定還能掙一頓早餐錢。
不知過了多久。
林詩彤洗漱好,起了個大早準備買菜去。
拉開門,陳川徑直朝林詩彤倒過去。
“啊!”
林詩彤嚇了一跳,後退兩步。
陳川摔在地上驚醒了,搓了把臉。
“陳川?”
林詩彤有些詫異,上前扶他。
“你怎麽睡門口了?”
“哦,我昨晚就過來了,看你們睡下就沒叫門。”
林詩彤把他扶起來,撣撣陳川身上的灰,道:“你昨晚過來為什麽不叫門,在外麵凍一晚上,傻不傻?”
“啊~嚏。”
李達揉了揉鼻子,道:“悠悠誰罵我?”
“誰叫我?”
話音剛落,陳悠披著秀發從休息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