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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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相會
    第354章 相會
    夏子喬聽了謝承讓的話,沒有貿然進刑部衙署,而是吩咐人去打聽消息。
    兩個人站在一旁,還沒等到自家小廝來回話,居然瞧見了趕來的大理寺官員。
    夏子喬露出驚詫的神情。
    多虧他此時沒在衙署中,否則父親恐怕會被彈劾,畢竟他無官職在身,此時出現,顯然是為了賀家的事。
    夏子喬道:“大理寺來人了……怎麽……怎麽會這麽快?”
    這一瞬間,他還以為大理寺來拿他父親的,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大理寺不可能這般輕易拿辦刑部尚書。
    所以肯定是為的其他官員。
    謝承讓暗自搖頭,與其感歎為何人來得這麽快,倒不如想一想,夏家會不會就此被人抓住把柄,怪不得夏尚書一直沒有讓夏子喬幫著理公務,夏子喬比起他大哥差得太遠。
    要不是夏大郎外放出京,夏家家中事也輪不到夏子喬插手。
    謝承讓沉聲道:“抓捕郭雄和郭川的人是誰?”
    “刑部員外郎鄭煦,”夏子喬道,“此人入仕之後就一直被我父親照拂,平日與我來往不少,我才想到讓他去辦,哪知會出這樣的事。”
    夏子喬埋怨鄭煦辦事不利。
    謝承讓眼看夏子喬想岔了路,立即指點:“不是鄭煦的錯,如果鄭煦出問題,在汴水上就該出事了,不會等到現在。”
    夏子喬仔細思量,確實如此:“那是……有人盯上了賀家?”
    謝承讓點點頭:“汴水上就是他們提前布局,故意讓鄭煦順利將人抓到。他們手中必然有證物,能夠證明郭家兄弟是被冤枉的。”
    “如此一來,就能反過來查鄭煦等人。”
    鄭煦抓人給的理由是剛好在巡查時遇到了郭家兄弟的船隻,不出事的話,這借口足夠搪塞過去。
    但出了事就不同了,鄭煦是否與賀家有來往,當日帶了多少人,事先有沒有準備?根本經不起盤查。
    這就解釋了為何大理寺會在這時候露麵。
    鄭煦定不會是頭一次辦這樣的事,進了大理寺,那就算是完了,似他這般的官員,定會被查個清清楚楚。
    謝承讓看向夏子喬:“你現在該想一想,如何能讓鄭煦將所有事都擔下來。”
    夏子喬深吸一口氣:“真就到了這個地步?”
    本來提前就該安排好,如今出了事,卻還想抱著妄想,夏子喬真是一無是處。謝承讓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他勸說夏子喬:“如果能順利解決自然是好,但也要做最壞的打算。”
    “即便有人抓住不放,也得讓這把火燒不到夏家。”
    夏子喬抿了抿嘴唇:“鄭煦家中有兩個兒子,我可以將他們送去鄭氏族中。”
    謝承讓道:“穩妥起見,想方設法先讓鄭氏族中賺一筆銀錢,再提拔一個鄭家子弟,讓他入京來接那兩個孩兒。”
    這樣就告訴鄭煦,鄭氏一族的將來都握在夏家手中,如果將來那兩個孩子能讀書,就讓他們記在鄭氏其餘族人名下,有夏家幫忙,他們一樣能科舉。
    也是在要挾鄭煦,他將夏家供述出去,夏家絕饒不了鄭氏一族,讓鄭氏賺的那筆銀錢,必然不是什麽幹淨錢,這會成為鄭氏的把柄。
    夏子喬點頭:“我立即就讓人送消息給鄭煦,告訴他,已經去請他的族人來汴京。”
    謝承讓看著夏子喬去忙碌,他目光微閃,夏家在做些什麽,他都清楚,最近汴河上爭端不斷,賀家定要穩固自己的地位,這也是一定要做的。
    汴河上的買賣以後少不了,絕對不能丟了這塊肉。
    但謝承讓更多精神放在榷場和大名府謝氏身上,想要查問出更多消息,所以沒有過多去問這樁事。
    沒想到,偏偏就出了問題。
    他與夏子喬說,應當不是王晏的手筆,因為王晏沒有那麽多精神應對這些事,許懷義會辦案,但許懷義沒有那麽多算計,不可能想到先設局,再查案。
    但插手這案子的人,也就這些,人還都是那些人,但無形中卻好像有隻手,在指點這些卒子過河。
    每個人都站在最合適的位置,簡直無可挑剔。
    謝承讓一直想了許久,要弄清楚是誰的手筆也不難,隻要等郭家兄弟從大牢裏出來,看看他們日後為誰做事,就什麽都清楚了。
    這樁案子最大的利益,對付夏家外,還能收攬人心,將郭家兄弟變成忠心耿耿的奴仆,手中又多了幾個能效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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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湯興等人小心翼翼護在馬車周圍。
    從莊子上出來之後,謝娘子沒有徑直回家,而是在城中四處閑逛,那模樣像是剛剛從內宅中出來的女眷。
    誰能想到,大娘子在莊子上剛剛經曆過那些事?
    就連湯興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他們跟著大娘子在莊子上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他好像就顧著看熱鬧了,看到衙差出現在莊子裏時,居然也被嚇了一跳。
    這種心驚肉跳的經曆……仔細想一想,還真是挺過癮。
    謝大娘子可能是心情好了,買的也很盡興。
    鋪子的夥計又搬了幾匹布帛放在馬車上,湯興瞧了一眼,馬車快被放滿了,他琢磨是不是再去租一駕馬車來,就瞧見又有人抱著幾隻匣子走過來。
    湯興開始沒在意,餘光卻瞧見,在那“夥計”的遮掩之下,一條人影閃身上了馬車。
    見到這一幕,湯興整個人登時警醒,握住腰間的棍子就上前去抓人。
    凶狠和戾氣立即上頭,湯興整個人蓄勢待發,一根棍子高高揚起,可登上車的那人,卻半點不在意,竟然就坦然地坐了下去,然後他施施然地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湯興整個人愣在了當場,怔怔地看著車簾被放下,一點點地遮掩了那人的身形,直到……再也瞧不見。
    湯興緩緩將棍子放下,然後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沒有看錯吧?趁亂登上大娘子馬車的那個人,居然……居然是他家郎君?
    大娘子將馬車停在鬧市,一直沒有離開,難不成就是在等郎君?
    要不然,他那光明磊落、霽月清風的郎君,怎麽能私上一個女眷的馬車?還那般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