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冷宮廢後的五種蔬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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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鬱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彈宋悅笙額頭,卻被她偏頭躲過。
    他氣惱地收回手。
    “無愛便無恨。阿蘅,皇兄都把你丟到這兒了,你還想他做什麽?”
    宋悅笙心中驚愕他的這套理論,麵上卻是挑眉:“不想他,難道要想你?”
    聞鬱被噎得咳嗽起來,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也、也不是不行......”
    宋悅笙突然欺身上前。
    她踮起腳尖,呼吸幾乎拂過他的下頜。
    那雙含笑的眸子此刻近在咫尺,睫毛投下的陰影裏藏著狡黠的光:“自翊王殿下見到我開始,便這般獻殷勤......”
    她的指尖突然抵住他心口,“該不會是……色迷心竅?”
    漫天星光穿透他們之間狹窄的縫隙,在地上投下交錯的影子。
    然而。
    聞鬱突然蹙起眉頭,那張與帝王一模一樣的臉上浮現出孩子氣的執拗:“你怎麽又叫我翊王?我不是告訴你我叫聞鬱了麽。”
    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被夜風吹散的歎息。
    “不行......皇兄也是這個名字。若你喊我時,日日想到他......”鎏金腰佩隨著他焦躁的轉身發出清脆碰撞聲,“我該怎麽辦?”
    宋悅笙怔然望著他。
    或許……她不該用“相貌”來判斷聞鬱接近她的原因。
    但原主記憶確實沒這號人物,也沒有直接或間接派丫鬟救助過什麽苦難的小男孩兒。
    真怪。
    “叫我‘既白’吧。”聞鬱說,“東方既白的既白。是一位對我很重要的人取的……表字。”
    與聞彧如出一轍的眉眼間卻浮動著截然不同的情緒。
    “雖然嬤嬤照顧得很好,可礙於身份……”他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宋悅笙的眼神複雜難辯,“無人敢為我取字。”
    宋悅笙若有所思地點頭。
    確定了。
    他認錯了人。
    根據已有的信息,被他這麽念念不忘的一定是那位與原主眉眼有七分像的何映雪了。
    “阿蘅……”聞鬱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聞既白。”
    宋悅笙果斷打斷他的幻想,現在說清楚總比日後被牽連強。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你跟蹤我來殘梧殿那日。我記憶力很好,此前從未見過你。”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別把不該有的感情,投射在錯誤的人身上。”
    聞鬱怔住了。
    夜風拂過梧桐枯枝,片刻的靜默後,他突然笑出聲:“你是不是在宮外看了太多話本?”
    他無奈地聳肩。
    “好吧,我承認。最初接近你,是好奇誰在夜間去滌塵苑拿東西。”
    “後來知道你是廢後,就想試試自己的魅力是否還像在宮外時一樣。”
    “結果你完全不為所動。”聞鬱誇張地歎氣,“居然還編出這麽離奇的故事。”
    宋悅笙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你真無聊。聞彧應該給你找點正事做。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說完轉身就往屋中走去。
    “你不出去了?”
    “帶著個王爺夜遊皇宮,明年今日就是我的忌日。”
    房門關上前的最後一句話飄在夜風裏。
    “你的存在此前無人知曉,今後怕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聞既白,你還是少來為妙,我不想這麽早死。”
    聞鬱站在原地未動。
    直到屋內的燭火熄滅,他仍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他不會認錯。
    也不可能認錯。
    阿蘅……
    為什麽你不記得了?
    是因為那對你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恍惚間,記憶中的灼熱與寒意再度交織,鴉群的嘶鳴在耳邊回響......
    與此同時,灼英宮。
    大太監恭敬地躬身:“貴妃娘娘,一炷香前,翊王殿下代為傳話,說陛下今日公務繁忙,就不來見娘娘了。”
    他額角滲出冷汗,想起翊王在泰和殿外被寒鴉衛攔下的場景。
    那位殿下竟真就隔著殿門高聲詢問,“何家有功高蓋主之嫌,皇兄要是真心為暄貴妃好,就不該這麽著急見她”。
    更駭人的是,殿內竟真傳來帝王淡漠的回應“就如皇弟所言”。
    惹得侍衛們紛紛側目。
    何映雪唇角含笑:“無妨,國事要緊。本宮能體諒。”
    待眾人退下,她猛地將茶盞砸在地上。
    翡翠鐲子在腕間叮當作響,映出何映雪猙獰的麵容。
    她知道皇宮不比民間。
    但今夜,好歹也算是她的新婚之夜。
    就這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獨守空房?
    翊王?
    何映雪平複了一下心情,若有所思地搓著手指。
    到底是一母同胞,聞彧不像兩個月前的宮變,一點兒也不念手足之情。
    這位突然出現的王爺……
    朝野大臣想必這些天都快把翊王府的門檻踏破了。
    父親不願做那些事,但有些事,不是那麽容易避免的。
    她既入宮,還是應該早些做打算比較好。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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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間,何映雪一腳踩上茶漬,整個人向後仰倒。
    後腦重重磕在青磚上,眼前頓時金星亂冒。
    因不讓宮人在外守夜,以至於三更梆子響過,何映雪才艱難地支起身子。
    鎏金步搖早已歪斜,發髻散亂如瘋婦。
    可當她茫然四顧後,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突然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一句與何府嫡女身份極不相稱的怪話。
    “蚌埠住了家人們,說穿就穿啊?!”
    她呆滯地摸了摸頭上的血漬,又看了看腕間價值連城的翡翠鐲子。
    像是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瘋狂擼下腕間的翡翠鐲子。
    “叮當”兩聲脆響,那對價值連城的鐲子被她砸向牆角,碎了一地。
    “這特麽......”她咽了咽口水,“是地獄難度的宮鬥副本啊......”
    此時,欽天監觀星台。
    夜風掀起藺無暇的星紋官袍。
    他仰望著天穹,銀線刺繡的星圖在月光下微微發亮。
    連續四夜,天市垣的異象愈演愈烈。
    兩顆本不相幹的星辰竟如蛟龍絞尾,在紫薇垣外糾纏出螺旋狀的星軌。
    “辰星入紫薇……”
    自然指向新入宮的暄貴妃。
    可另一顆突然闖入的熒惑……
    銅錢在龜甲中發出不安的碰撞聲。
    卦象顯形的刹那,藺無暇瞳孔驟縮。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雙星互噬,一榮一枯。”
    這樣的命格,百年難遇。
    他想做的事或許很快就會成功。
    可這深宮中,究竟是誰與這位新入宮的貴妃,有這樣彼此相克的命格?
    ……
    次日下午,日影西斜。
    寒枝抱著幾條厚厚的棉被,寒酥抱著七八個比人還高的錦盒。
    兩人搖搖晃晃地走在宮道上。
    走在前頭的何映雪步履如風,緋色裙裾在青石板上翻飛,轉眼就把兩人甩開一大截。
    “娘娘!”
    聽到呼喚,何映雪驀然回首,發現兩個丫鬟還在百步開外。
    她跺了跺腳,鎏金步搖在鬢邊亂顫,又急匆匆折返回來。
    “你們兩個怎麽走得比蝸牛還慢?”她伸手扶住寒酥懷中搖搖欲墜的錦盒。
    寒枝聲音細若蚊呐:“娘娘,冷宮現在有禁軍把守......而且這些是陛下賞賜的珍品,為何要精挑細選地送給廢後?”
    “什麽廢後?”
    何映雪突然拔高音調,嚇得寒枝一個激靈。
    她正色道:“端寧姐姐是先入宮的前輩,本宮理應先去拜見。”
    ——這關係到她的身家性命啊!
    何映雪在心底哀嚎。
    穿成誰不好,偏偏穿進這本宮鬥文裏,還成了下場最慘的暄貴妃!
    就因為同名同姓?
    她不過是在直播間隨口吐槽了一句“要是我才不會這麽窩囊”,怎麽就真的穿書了?!
    隻是過過嘴癮啊。
    想到原著中何府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這位暄貴妃落了個瘋瘋癲癲的下場,何映雪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她一把奪過寒酥懷中最上麵的四個錦盒,腳步又快了幾分。
    “快走快走!”
    兩個丫鬟小跑著跟上。
    寒酥湊到寒枝耳邊:“娘娘是不是昨兒摔壞腦袋了?今早請沈院判過來,硬是問了一個多時辰有沒有中毒。”
    寒枝望著主子風風火火的背影輕歎。
    “宮裏吃人不吐骨頭,娘娘謹慎些是好事。”
    轉過最後一道宮牆,殘梧殿斑駁的匾額已隱約可見。
    何映雪突然駐足,望著門前森嚴的守衛,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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